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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心機(出书版)——林珮瑜

时间:2023-11-02 12:36:08  作者:林珮瑜
  重生之后,他回想上辈子有关范姜睿臣的每件事,特别是十八岁之前听说的,一条条记录下来,适时帮他避祸挡灾。
  担心蝴蝶效应作崇,他想办法将自己对范姜睿臣的保护做到最自然巧合的状态,还是免不了影响后来发生的事,也改变了一些事。
  例如这一世的范姜睿臣因为他认识了佟莉亚、倪尚禾这些人,还被他们拱上学生曾长的位子,有属于他的社团生活和朋友。
  至于记忆中那些危及范姜睿臣的事,也有了些微变化,可能是发生的时间点、可能是发生地、可能是事件内容,都还在掌握的范围。
  他不敢冒进,万一蝴蝶挥舞翅膀的力道过大,搧飞他和范姜睿臣,造成更大的遗憾,枉费他重活一世。
  他只能等,等每一个关键事件来临,偷偷运作转变。
  「……为什麽?」
  范姜睿臣的鸭嗓唤回范维夏飘走的心神。
  还不是说的时候。
  「因为……你容易过敏,不可以着凉。」
  可能是上一世他们太晚相熟,还不够了解彼此,他一直到成为独当一面的医生,才知道范姜睿臣的身体状况。但那时并没发现过敏的问题,这一世相处后才知道,范姜睿臣有过敏体质,一直在调养。
  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为什麽要做到这种程度?」范姜睿臣再度开口问,目光如剑凌厉地看着范维夏,不容他闪躲。
  这追根究柢的毛病眞让人头疼……
  「因为我是叔叔。」端出辈分总行了吧,「长辈就该照顾晚辈,不然呢?」
  范姜睿臣心下一沉,瞅见身边的人让出大半伞面给他,自己溼透半个身体,一股闷气涌上心头。
  「我不需要。」说完,范姜睿臣快步往前。
  范维夏同样快步跟上,也确定范姜睿臣在生气。
  「你在气什麽?」
  气?他要气什麽?
  大雨依然滂沱,没有停止的迹象,雨声、夹带地热的溼气扰得人心浮躁,范姜睿臣又加快脚步,似乎是想摆脱他。
  「阿臣!」范维夏抓住范姜睿臣的手,怕他甩开自己,他加重力道拉人。
  被拉回来的范姜睿臣差点撞上身后的范维夏。虽没撞上,也让两人忽然拉近到伞面可容纳的距离,近到范姜睿臣可以感觉范维夏的体温穿透溼漉的制服扩散,热辐射的波长触及他的皮肤,让人……更加烦躁。
  范姜睿臣无法具体分析这份情绪所为何来,但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不想看见范维夏、不想跟他一起走,不想……
  有更多的接触。
  「好好好,今天让你自己回家。」范维夏哄小孩似地说着。
  直到范维夏出声,范姜睿臣才知道自己无意间说出心里想的话。
  青春期难免火气大,他懂的,毕竟也曾年轻过。
  「我回教室拿书包坐公交车。你伞拿好,慢慢走,不要急。」
  范维夏边说边将伞塞给范姜睿臣,不待他反应,快步跑进雨中。
  范姜睿臣看着范维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灰蒙蒙的大雨中,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这麽……不冷静。
  因为范维夏接近他是别有用心的算计?还是因为范维夏总是托大,做些把他当小孩看的动作,惹他不悦?
  范姜睿臣潜意识回避不久前目击的某个画面,思前想后,找不到满意的答案。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什麽样的答案他才会满意。
  他接近得太诡异,又好得太自然,加上那莫名其妙似乎没有底限的照顾……
  想不通,范维夏到底要的是什麽?
  关于范维夏的事,范姜睿臣发觉自己分析到最后总是一团乱。
  ******
  好心不一定有好报,范维夏是最好的证明。
  不自量力宠溺侄子的结果就是躺在床上当个夏天感冒的笨蛋。
  「果然年纪大了……」烧得昏沉,范维夏拿心智年龄当肉体年纪呻吟,抬起手背贴上额头,嗯……三十八点九。
  上一世,范维夏被说天生适合从医不是开玩笑的。虽然是外科,但他对于时间、温度的敏锐度异于常人,不用温度计就能测温、不用计时器就能测心跳,还有指尖的触诊,上辈子很多复杂麻烦的手术都是在他手里被发现或完成的。
  仗着自己肉体才十四岁,想说淋个雨坐公交车不会怎麽样,谁知道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回到家就头昏眼花、四肢无力。
  范维夏一回到家就先到厨房给自己装一大壶水,连杯子带上楼,进了房间后放在床头后,才脱下溼透的制服进房间配置的浴室洗热水澡,他以为一切都还来得及,没想到才冲了下热水就觉得头昏,连忙快速擦干身体、套上衣服,拿出藏在床底下的急救箱,拿出退烧药服下,再把自己闷进被子里。
  不必担心有人敲门。这个家的主人是范姜睿臣,所有的人唯他是从,范姜睿臣不开口问,这里的管家、佣人就不会主动询问或照应他什麽,除非他提出。
  在姜家大宅里,他必须主动才能和范姜睿臣维系交集。这七年,让他明白了上辈子范姜睿臣的心情。
  百般努力讨好一个人,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或接纳,甚至还想拉开距离。
  这世跟范姜睿臣相处久了,范维夏逐渐理解上一世的范姜睿臣为什麽最后会选择那麽偏执的手段。
  求而不得,寤寐思服……
  渴望的人近在眼前,明明伸手可及却又远在天边,怎麽抓都抓不到,那种无力感眞的让人焦虑攻心,很想不择手段抓住对方。
  平凡人如他偶尔都有这样疯狂的想法,何况是范姜睿臣。
  越优秀的人越有自信,自尊心也越高。范姜睿臣的霸道任性立基于卓越的工作能力与出色的表现,这样强大又优越的人惯于掌控一切。
  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会得到——上一世的范姜睿臣总能自信傲然说出这句话,让人羡妒的是,没有人会质疑他做不到。
  就是这样的人越难接受被拒绝……他这种平凡人都会被这七年来范姜睿臣的若即若离逼得抓狂,好几次想敲昏他头带回家生米煮成熟饭,更何况是范姜睿臣,上一世他还或追或试探他六年才将他绑回来关在这,够忍耐了。
  范维夏咳了咳,拉高被子盖住自己。
  他要有耐心,等范姜睿臣十八岁生日那天来临。
  在这之前,范姜睿臣的疏离、排斥、若即若离他都可以忍受。
  经历过生离死别之后,他什麽都能忍,只要他活着。
  只要他好好活着,比什麽都好。
  ******
  范姜睿臣不习惯地皱了皱眉,看向摆着晚餐的空位,平常坐在这里的人不在上头,才发现他不知何时习惯范维夏的聒譟。
  少了他,饭厅冷清得碜人。
  「他人呢?」
  管家周婶上前,克己守礼地报告:「回来进厨房装了壶水就上楼进房间,到现在还没下来。」
  范姜睿臣颦眉。范维夏虽然会因为担心复胖节食,但他从来不会在吃饭缺席……
  范姜睿臣倏地起身,往楼上走。
  他不是担心范维夏,只是……
  脑海中闪过幼时母亲过世的回忆。
  范姜睿臣加快上楼的脚步。
  ******
  这是范姜睿臣第一次踏进范维夏的房间,出乎他意料的简单朴素。
  没有偶像崇拜的海报、只有几个简单的健身器材。书桌上,笔电旁边摆放着一叠又一叠原文的医疗相关书籍,仔细一看,从内科到外科,还有脑中风、血栓、心脏移植等的专科书籍,照着一定的规则排列整齐。
  他想当医生?范姜睿臣意外范维夏不同于外表给人的随兴,他出乎意料地有条理、爱整齐。
  房里的摆设超出他对十四岁少年的认知。
  范姜睿臣走近床铺,看见床上范维夏疲惫苍白的脸。
  「范维夏?」
  床上的范维夏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慢半拍地抬眸往上看,看见范姜睿臣俯视他的脸,皱着眉,又是生气的表情。
  范维夏抬手伸向范姜睿臣,距离只够他勾握范姜睿臣小指。
  范维夏小指传来的热度异常灼热。
  范姜睿臣错愕上前,掌心贴上范维夏额头,眉头皱得更紧。
  「不要生我气……」高烧浑沌范维夏的神智,上一世的、这一世的,全部绞成一团,让他一时间无法分辨眼前人的眞实身分。
  「好不容易又……」又累又冷又饿,范维夏话还没说完又继续睡。
  又什麽?他要谁别生气?范姜睿臣瞇起眼,思忖。
  「叫医生过来。」
  「是。」跟在后面进房的周婶应声,边拿出手机拨号边往房外走。
  一个小时后,隶属范姜睿臣的家庭医师来到,迅速进行诊断,确定是感冒引起的发烧。发现他服过退烧药不见效,医师又帮他打了退烧针、进行输液,医嘱照护的相关事宜之后离去。
  即便打了退烧针降低体温,范维夏的体温仍然偏高,依然紧抓着范姜睿臣的小指不愿放。
  「少爷,您该休息了,明天还要上课——」
  范姜睿臣抬手打断周婶的进言,以手势要她离开。
  房门轻轻阖上,范姜睿臣才又走回到床边,俯看床上的人,这时才注意到床头柜的水壶和杯子,以及未丢的药丸包装纸。
  范姜睿臣想起周婶在饭厅说的话,这样的准备压根没想让任何人发现他生病的事,打算一切自己来。
  是客气?还是见外?对一个住了七年的地方。他才十四岁,再怎麽天才也不可能周全到这种程度。
  范姜睿臣眉头皱得更深,回想这七年自己所知的范维夏,全是在他身边蹦躂、一派轻松欢乐的模样。
  他没看过他念书、没看过他准备考试,也不知道他对什麽有兴趣、讨厌什麽。
  反观范维夏对他的了解,比他对自己更甚。
  胸口微痛、指尖微痒,莫名的冲动使然,范姜睿臣慢慢地伸出手,碰上范维夏垂落在额前的发,轻轻撩开,露出藏在发下的伤疤。
  这是当年被绑匪打伤留下的疤痕。
  因为我是叔叔……
  长辈就该照顾晚辈,不然呢?
  范维夏下午给的答案言犹在耳,为什麽自己无法接受?
  ******
  铃……
  高频的铃声回荡,扰得熟睡的范维夏面露痛苦,想拉被蒙头,因为突然大病体力不济,扯了几下被子就后继无力,最后抵不过音频的侵扰,辗转清醒。
  就像冬眠的蝉,过了几年的等待,在破土的瞬间突然看见三寸日光,强光照得他在睁眼的瞬间发昏,过了一会才适应。
  范维夏缓缓起身,关掉设定每天六点响的闹钟,本想继续躺平,干渴的喉咙微疼,催促他下床喝水。
  缓缓倒水,啜饮一小口含在嘴里滋润干涩的口腔才咽下。范维夏接着喝,一小口一小口直到杯子见底,过程中打量房间,好像哪里怪怪的……
  视线落在床边的椅子,他记得自己好好收在书桌前。
  他只是看起来象是房间凌乱的人,不代表眞的是。
  事实上,范维夏规矩得令人咂舌,每个东西都有固定摆放的位置。一如人体器官各有其位,总不能把心脏装在肝旁边当胃用吧,爱整齐的个性在历经外科医师的职涯历练后只有更严重。
  谁来过他房间?
  会用到椅子,肯定在这待了一段时间,范维夏仔细回想。
  昨晚因发烧,他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总觉得身边有人,他试着睁开眼睛却没办法。
  他好累。七年来小心翼翼关注范姜睿臣的一切,防这个挡那个,明明是重活一遍、身边都是自己熟悉的人事物,但……
  兴许是他在关键时刻选择留在范姜睿臣身边,周围的事物都跟着改变,以至于那些过去熟悉的如今都透着陌生,让他有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因为知道未来预先防堵的行动在别人眼前总是莫名其妙,被说奇怪也只能苦笑,孤寂感备增。
  忽然,门板传来敲击声,接着是周婶的声音。
  「范先生?请问您醒了吗?」
  「我醒了。」范维夏习惯性地回道,想到什麽,立刻冲出打开门,叫住周婶:「请问一下!」
  周婶停步,回头等待他的问题。
  「昨天有谁进来我房间吗?」
  「是我。」周婶谨记老板的交代,立即开口:「因为您生病,少爷吩咐我照看您。」
  范维夏难掩失望地垂眸,一度期待是范姜睿臣。
  明明,贴上额头的触感象是范姜睿臣的手,悄悄移目瞥向周婶的手……
  「范先生!」
  周婶惊呼,突然被人抓住手往额头贴,任谁都会吓一跳吧!
  是他!贴额的瞬间,范维夏扬起灿烂的笑。
  发现一点阳光就自己灿烂起来的范维夏笑得酒窝深深,虎牙闪过的亮白与笑容同样灿烂,俊朗的脸透着孩子气的可爱与俏皮。
  范维夏的快乐容易渲染给别人,饶是五旬的严肃管家也忍不住跟着扬笑。
  「辛苦妳了。」逼别人说谎,这时候的范姜睿臣实在太坏了。
  范维夏敢打赌,守在床边的就是范姜睿臣。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少爷在等您。」
  「我很快!叫他等叔叔吃饭!」范维夏刻意放大音量朝楼下喊。
  在一楼饭厅看报的范姜睿臣听见了,要拿筷子的手一顿,皱眉。
  范维夏转身要回房,想到什麽又跑到楼梯间朝下喊了声:「不等不乖!」
  范姜睿臣眉头皱得更紧,沉了口气,继续看平板里的资料。
  旁边的管家和家政妇忍笑,免得被小老板骂。
  姜家大宅,再度热闹起来。
 
 
第4章 
  范家主办的宴会从来不对外宣传,但济济一堂的宾客随便一个站出去,都是新闻。
  政治人物、商业大佬、媒体名人……以能拿到范家的邀请函出席做为自己地位的证明,尤其是家族聚会,只有关系亲近的友人、伙伴才能得此殊荣。
  家族聚会有大有小,撇开绝对排除外人的宗族聚会,能对外发函的宴会中最重要的,除了一家之主交接及其个人的婚丧大事外,就是接班人十八岁的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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