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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派师尊面前掉马后(GL百合)——枣骨

时间:2023-11-02 12:39:36  作者:枣骨
  “非礼!”
  时璎刹那间就想到了寒止。
  才没有非礼!
  她手中的力道又大了两分,“闭嘴。”
  岂料这人像是不怕死一样,不停地喊:“非礼!”
  寒止隐隐听到了响动,还没反应过来,姹芜就已经朝山腰冲去了。
  她听出来了。
  时璎听得头疼,大致摸了一遍她的兜,“你想杀人,还拖我下水。”
  尤珀狠狠踩了她一脚。
  时璎吃痛松手,向后趔趄两步,险些没站稳。
  “时璎,你也不是现在才反应过来,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今日这些人必死无疑,我大仇得报,我没有遗憾了,但是你!”
  尤珀顺势退后几步,她抬手指着时璎。
  “你是活该!你不阻止我,是因为你巴不得这些门派人才凋敝,折松派才能稳坐第一,你今日做了我的帮凶,来日,若江湖上再起流言,传你时璎是杀人凶手,我可管不着。”
  尤珀终于撕碎了所有的伪装,她也恨折松派,若不是时璎的师伯泄露了她的行踪,她又怎会被姑母捉回南都,受尽折磨!
  她本已经下定决心要守着姹芜一辈子了,哪怕代价是失去自由,她可以被困住,但困住她的,只能是姹芜。
  可这一切都被折松派毁了!
  这些日日夜夜,她恨得咬牙,她好不容易才熬死了姑母,夺走了大权,可她和姹芜错过的这十余年呢?
  谁来赔?
  时璎也该死,但不能是现在。
  尤珀想让她在这世上受尽煎熬,受万人唾骂。
  她试图压下滔天的恨意。
  时璎冷笑,“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尤珀取下头上的簪子,她扭开珠花,将一小截纸条扔给时璎。
  “这是口诀,小箜篌就埋在北境华延寺的镇山雕塑下,你去找吧。”
  时璎眉眼冷淡,“怎么不继续骂了?”
  “这叫信守承诺,时掌门拿了东西,还不走吗?”
  “我当你要走到洞门口,才肯交出来呢。”时璎黑沉的眼眸不动,“你还有帮手啊?”
  尤珀知晓她早生杀心,却毫不畏惧。
  “不是帮手,是我的妻子,我能感觉到,她在靠近。”她迎上时璎的目光,“时璎,这世上有人打心底里看得起你吗?有人爱你吗?”
  她毫不留情地嘲讽,压不下的恨让她眼神逐渐变得疯狂。
  “我今日死,就有人今日为我殉情,你没有!你以为不择手段地当上折松派掌门人,就能抹去你当年像狗一样被人呼来唤去的事实吗?”
  “时璎,你不能!朽木难雕啊,就算爬得再高,你也始终只是滩烂泥,总有原形毕露的那一天。”
  “你是可怜,但你更可恨,你可有半分为你的门派考虑啊?你可有尽掌门之事?追名逐利,贪恋权势,不择手段,残戾凶狠,传世名门迟早有一天会败在你手里,我等着看。”
  时璎意外地平静,她神色淡淡,始终没有展露出丝毫愤怒,只有浅淡的悲伤从眼底闪过。
  待尤珀骂完,她才道:“我想,你口中的时璎,应该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电光火石间,剑锋相击的声音霍然撞响,姹芜挡下了时璎的剑。
  尤珀将一直捏在手中的簪子一甩,当即变成了一把簪刀,她毫不犹豫地朝时璎掷去,只见斜扑来一道白影。
  “当心!”
  作者有话说:
  感谢观阅~
 
 
第31章沉沦
  剑锋相撞,姹芜手中的剑在瞬息间被震碎,她也当场喷出一口血雾。
  扑到时璎身前的人被簪刀径直钉穿了后背。
  看着以身替自己挡刀的寒止,时璎握剑的手狂抖。
  “唔……”
  寒止轻轻哼了一声,血濡湿了她的衣裳,在一片荼白间,显得格外刺眼。
  时璎几乎是立刻扔掉了手中的剑,她扶住软下身子的寒止,却像是丢了魂魄一般怔愣在原地。
  莲瓷将两边的惨状都尽收眼底,她看向寒止时,神色复杂。
  “阿芜!”
  姹芜生生挡下了时璎倾注在剑锋上的内力,尤珀连一星半点儿都未被波及。
  “你疯了!”
  敷在唇瓣上的血珠在翕张间缓缓晕开,姹芜凝望着尤珀的脸,喉间如火燎一般灼痛,她呛着微弱的喘|息,“别、别哭。”
  “你没事就好。”
  姹芜抬起手想帮尤珀拭泪,又蓦然想起,两人还在闹别扭,她担心尤珀厌恶她的触碰,默默蜷起五指,欲要收回时,却被一把抓住。
  “躲什么?”
  尤珀没有直言说爱,可早已泪流满面。
  贴着掌心的脸颊温热柔软,姹芜笑颜释然。
  “我爱你。”她终于将自己的心意,亲口告诉了尤珀。
  “我知道。”
  尤珀将人打横抱起,转身看向仍旧呆傻的时璎。
  她朝前走了一步,莲瓷侧身挡在寒止身前。
  “我看她伤得不轻,尤门主还是趁早带人离开得好。”
  尤珀不再靠近,只说了一句话。
  “时璎,我祝你如愿以偿。”
  她眼里尽是嘲讽,足下一踏,机关便开了。
  那是一条逃跑的通路。
  尤珀本想痛骂时璎一番,就从通路逃跑,不料姹芜和寒止掺和了进来。
  她抱着姹芜消失在迅速合拢的石板之下。
  “时璎……”
  簪刀插在锁骨下,虽没有直中要害,但离心脏很近,刀口不长,却很深,直接贯穿了寒止的身体,血从刀尖上滴落,溅脏了时璎的鞋面。
  寒止周身发冷,指尖隐隐有结霜之势,她靠着时璎的肩头,颤声说:“我们也快些出城吧。”
  时璎缓缓偏过头来,须臾才应道:“好。”
  ***
  城外客栈,天色阴沉。
  时璎蹲在长廊尽头,栅栏外,霜冻旌旗,鹅絮漫天,竹茅棚下只有两个佩刀押镖的小差在煮酒对饮。
  她尚未换洗的衣衫上全是寒止的血。
  时璎吹着刺骨的寒风,久久出神。
  血气让她一遍一遍地回想起适才发生的一切。
  回想寒止是怎样挡在她身前的。
  时璎想得浑身发抖。
  “我今日死,就有人今日为我殉情,她视我如命,但是你没有!没有人会爱你!”
  真的没有人爱吗?
  时璎掐紧了自己的手臂,她不停地想。
  想来想去,她忽然笑起来,她笑得眸底泛红,眼神疯鸷。
  寒止扑过来时,可没有丝毫犹豫啊。
  魔教少主,完全可以毫发无损地抓住簪刀。
  清贵小姐,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再不济也有莲瓷出手。
  寒止为什么要以身挡刀?
  若是苦肉计,她只稍稍侧身,簪刀便会远离要害,而不是如今这样,再下半寸,就回天乏术了!
  如此莽撞又不要命的行为,显然不是权衡之下做出的选择,千钧一发间,展露的是人的本能。
  北风刮骨,时璎却不觉得冷,她心里有一股热浪在涌动,侵袭着她的四肢百骸,心尖不停地震跳。
  半是兴奋。
  寒止动心了?她对自己动心了?
  半是冲动。
  时璎现在就想闯进客房,逼寒止从实招来。
  她的身份,她的目的,还有——
  她的真心。
  时璎猛地站起身,僵冷的腿支撑不住身子,她膝窝一软,跪摔在地。
  莲瓷恰好在此时推门而出,她一手端着热水,一手拿着被血浸透的帕子。
  “时掌门,小姐请你进去。”
  她脸色沉冷,甚是不悦,端着水盆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
  屋里热烘烘的,炭木燃烧,偶尔噼啪轻响。
  寒止隐在素帷里,轮廓朦胧。
  时璎刚坐下,一只素白的手臂就从垂帷里伸了出来。
  时璎握住她,那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凉。
  紧了紧五指,时璎指腹上的薄茧摩挲得寒止半身酥麻发痒,她缩了缩身子,不料牵动了锁骨下的伤口。
  寒止轻轻哼了一声。
  时璎神色骤然严肃,所有想要审问寒止的心思都被抛之脑后。
  她单膝跪上床,撑在床头问:“可是疼得厉害?”
  “我好冷。”
  寒止说话间好像带着哭腔。
  时璎心都碎了。
  “我再去生个火盆,或是端些热水来给你擦擦?”
  寒止抓紧了她的手,是不想让她走的意思。
  “没用的。”
  暖炉、火盆、热水……通通压制不住她体内的寒气。
  “那我……我抱你一会儿?”
  时璎说完这话,掌心转瞬就烫了。
  素帷里的人忽然没了声,只是光洁的小臂颤了颤。
  “你不愿意,就算了。”时璎笑说:“我去把药给你端来。”
  寒止不松手,半晌才嗫喏出声:“你进来吧。”
  时璎的手也抖了抖。
  她想起了马车里摇摇晃晃的昏光,热血冲上头顶,她喉间轻滚,抓住素帷后,迟迟没有拉开。
  “我还是先把药端来。”
  时璎逃到了桌案边,她紧紧抠住碗沿,将药搁在了床头。
  寒止侧过眼,透过素帷,打量着时璎的一举一动。
  一张小脸烧得通红。
  缠着白布的伤口不能被捂严实,上半身的衣裳只松松垮垮地搭着,她僵在榻上,烛光红朦,恍然有了一种洞房花烛夜的错觉。
  时璎深吸一口气,才磨磨蹭蹭地脱掉外衣,拉开帷幔,钻了进去。
  两人对视片刻,默契地别开了眼睛。
  时璎视线微晃,余光照见了一片刺目的红,她那点羞涩眨眼间就被杀得干干净净。
  寒止看着忽然撑到身上来的人,不知所措地攥紧了棉褥。
  “血止不住吗?”
  时璎不敢碰寒止,只是死死盯着在白布上晕开的血迹。
  “不疼的。”
  “你骗我。”
  时璎曲肘,两人凑得更近了,她眼里尽是疼惜,“你疼,瞒不住我的。”
  寒止一直在打颤。
  “好吧。”她苍白的脸上挤出笑容,薄唇翕颤,“我疼。”
  时璎脸色不变,眼眶却红了,她抓过搁在床头的药,“药快放凉了,先把药喝了。”
  “我不要。”
  寒止真的很怕苦。
  她觑了眼那碗黑黢黢的汤药,小脸几乎皱成了一团。
  时璎将人抱起来锁在身前,“我喂你。”
  寒止仰头试图避开,“我待会儿喝,好不好?”
  她跑不掉,软声地求。
  时璎看着她扑闪的睫毛和水亮亮的眸子,舀汤的手一顿。
  心软了。
  寒止忽然轻咳了两下,理智瞬间回笼,时璎箍紧了她,严肃道:“不好。”
  寒止不说话了。
  用小匙荡开药汤上的浮渣,时璎温声哄:“良药苦口,喝了好得快,喝了药,我去给你拿糖。”
  寒止还是不说话,一勺接一勺地将药喝了下去。
  苦涩在舌间弥散开,伤口也在疼,她不停地轻抖。
  可怜极了。
  喂完最后一勺药,时璎刚把汤碗搁下,就听寒止说:“时璎……我……”
  她转过头,领口被遽然揪住。
  寒止将她拽到了脸前。
  时璎尝到的全是苦味。
  好苦!
  她也想逃,寒止报复似地勾住了她的脖颈。
  不许跑!
  时璎当真也就不躲了,她撑在寒止身前,予取予求。
  汤药的苦辛散得彻底,寒止只退开了毫厘,“苦不苦?”
  这样的距离还是会碰到,只是若即若离,更抓得人心痒。
  “你装委屈,骗我同情,寒止,你好坏啊。”
  她嘴上虽是这么说,心下却踏实了不少。
  药到病除,伤总是好得快些。
  “我就这点小伎俩了。”寒止用指腹揩去她唇角的水光,“是你没有定力。”
  时璎抓住她的手腕,“你说得对。”
  寒止回应不及,她半张着眼,在自己的心爱下沉沦。
  难以自拔了。
  压抑的喘|息交错不止,寒止深陷在时璎的强势中,她被点燃,被烧灼,化成灰,余温仍旧滚烫,她攥紧了时璎的衣裳,将棉料揉得不成样子。
  没由来的孤独感笼罩了寒止,她就像是无所依靠的飘萍,在疾风骤雨间被拍打,被水浪带去不知名的远方。
  一滴泪滑落下来,咸涩在温软间显得格外突兀。
  时璎停下来,她在紧阖双眼的人耳边说:“我在。”
  寒止抬眼望她,更多的眼泪流了下来,麻劲儿还在不停地撺掇,她短暂地发不出声,好一会而才说:“你就是坏胚。”
  “你也是。”
  时璎眼里旎色翻涌。
  两人相视一笑,寒止没法哄骗自己了。
  她当真是动心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观阅~
 
 
第32章美玉
  两人一前一后坐着,寒止靠着时璎,抵上后背的热意温暖了她全身。
  “寒止,你有小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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