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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派师尊面前掉马后(GL百合)——枣骨

时间:2023-11-02 12:39:36  作者:枣骨
  “少主,时璎是不是喜欢女人?”
  莲瓷将那日在马车上的所见全都告诉了寒止,包括时璎充满疼惜的眼神。
  “她顶多是喜欢我这副皮囊罢了。”
  寒止想起了时璎方才的冷脸,心酸酸麻麻地痛了。
  “那……少主喜欢她吗?”
  莲瓷真的憋不住了。
  寒止摇了摇头,像是在赌气。
  莲瓷倒是放心了。
  还好不喜欢!
  “我只想治好我的手。”寒止接过莲瓷递来的最后一颗糖。
  清甜在唇齿间化开,她涩然一笑。
  至于爱,就不奢求了。
  寒止仿佛红了眼眶,又好像只是炭盆中的火光在她眼底扑闪。
  莲瓷很想抱抱她,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寒止僵在她身前,呆呆笨笨地接过了沉甸甸的关心。
  一日就能熟识千招百剑的人,难得如此笨拙。
  莲瓷安抚她,只说:“适才进城,我发现东南巷的糖豆铺子还开着,明日我陪少主去逛逛吧。”
  寒止能感受到她的好意。
  “嗯。”
  ***
  寒止爬上床,背对着时璎躺下。
  两人睡一个被窝,中间却隔着一道“天堑”。
  她听得出时璎没睡着。
  冷风灌进被褥里,寒止默默蜷缩起了身子,片刻,一只手臂将她拉进了熟悉的怀抱里,抵上后背的温暖驱散了冷意。
  “寒止。”
  时璎有些懊恼,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寒止没挣扎,但也没回应。
  她知道自己没有把持住这颗心,否则,时璎冷淡与否,喜爱与否,又怎会这般轻而易举地刺激到她?
  时璎今日对她的疏冷,扎扎实实地在她本就破碎的心上划了一刀。
  寒止不禁自嘲。
  有意踩碎树枝,让时璎怀疑的人是她,如今想让时璎完全放下戒备的人也是她。
  一边算计,又一边索求。
  世间没有这样的好事,他日反目成仇,也是咎由自取。
  寒止想到时璎对自己的好,没再生气,甚至因为隐瞒身份,而心生愧疚。
  这一晚,她想了很多,唯独没想过,也不会想到的是——
  时璎早就知晓了她的身份,对她,也是一边算计,一边索求。
  自在因果中,谁也别放过谁。
  谁也别想好过啊。
  作者有话说:
  感谢观阅~
 
 
第28章缓和
  “简直是一群废物!”
  寒无恤怒骂。
  跪在地上回话的人早已吓得浑身哆嗦,“属下等,刚到南都城外,就被人拦住了去路,时璎她们已经……已经进了蛊门。”
  寒无恤狠狠踹了他一脚,“蠢货!”
  “怎么办?时璎进了门,只怕已经拿到小箜篌了,若是如此,她就不会再去找《百秘籍》了。”
  坐在一旁的女人面色不豫,“别急,小箜篌是宝贝,想必尤珀不会轻易交给时璎。”
  她喊来了候在暗处的药人。
  “让他去吧,就算时璎拿到了小箜篌,我们也可以抢,无论如何,也要逼得她去找《百秘籍》。”
  寒无恤眼珠微转,意味深长地扫了药人一眼,“也行。”
  女人拍了拍他的脸,“去吧,去杀了尤珀。”
  ***
  时璎夜里睡得不安稳,昏昏沉沉地做了好几个梦。
  她梦到寒止走了。
  卯时刚过,窗外冬雨淅沥。
  时璎被吓醒了,她还未睁眼,便伸手去找寒止。
  所幸人还在。
  她缓了片刻,梦里的片段依旧挥之不去。
  寒止更是一夜未眠。
  时璎披衣起身,腰带还未系,便先帮寒止掖起了被子,待她下床时,已经将寒止掖得严严实实了。
  一点儿冷风都透不进去。
  半露在被外的脸颊没有血色,寒止蜷长的羽睫时不时颤动,时璎盯着她,又想到了昨夜。
  寒止的怔愣、失落,甚至是转瞬即逝的委屈,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是自己丢了分寸。
  “我知道你醒了,也知道你听得见。”
  寒止没出声,不是不想搭理她,只是喉咙涩得很。
  时璎也不恼,“昨夜,是我没控制好自己,不该对你甩脸色。”
  揉了揉寒止的脑袋,她温声说:“我错了。”
  寒止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而后将脸埋进了被褥里。
  窗外天光微亮,时璎又道:“我现下要出去办事,待会儿晚些,再找你好生赔罪。”
  哪怕时璎今早没有道歉,寒止也早就不生气了。
  可同莲瓷走到前院时,她只想晚些就把时璎踹下床!
  “欸!你瞧,时璎跟尤珀走得很近嘛,这南都蛊门,何时同折松派扯上关系了?”
  “看样子,交情还不浅,去年有个掌门人金盆洗手,给折松派前前后后送了三次帖子,时璎不还是没赏脸去。”
  “岂止啊,时璎这三四年,给过几人面子?我听说那尤珀,曾在折松派借修过好一段时日,她同时璎年纪又相仿,只怕是老相识。”
  各门各派的人围聚在一起,议论满天飞。
  寒止将这一切都尽收耳中,她冷冷地盯着那两个人。
  尤珀手里端着香,是在祭师祖。
  时璎腰挂长剑,负手侧立,像是在保护她。
  真体贴呀!
  天不亮就出门办事,原来是去找老相识了啊!
  寒止咬了咬牙。
  “走,买糖去!”她故意绕到了时璎跟前。
  时璎正要打招呼,寒止却仿佛看不见她,径直走远了。
  愣了片刻,时璎微微一笑。
  上完香的尤珀不明所以,“笑什么?”
  “没事。”
  时璎脑海中全是寒止气鼓鼓的背影。
  从前这人总是顺着她,温柔乖巧得很,如今一生气,她反倒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是真的近了一步。
  ***
  糖豆铺子还开着,五颜六色的糖豆让寒止心里松快了不少,她连装了六袋糖,莲瓷都快抱不住了。
  “小姐,太多了……”
  寒止一偏头,莲瓷的脸已经被遮住了,油纸袋的缝隙间,露出了两只充满倔强的眼睛。
  “其实我头上还能顶一袋。”
  莲瓷两腿一分,扎起了马步,“来吧。”
  “哈哈。”寒止被逗笑了。
  莲瓷见她笑,心里也松了口气,她没什么追求,她只希望寒止能平安顺遂,能开怀大笑。
  仅此而已。
  买过糖,两人在南都城闲逛,白日里,蛊虫都蔫了,入眼满是破败之景。
  寒止抱着糖豆边走边吃,莲瓷警惕着四周,忽然空中飘来一阵血腥气。
  小巷的尽头,斜躺着几具尸体,他们穿的,都是赤阴宗的衣裳。
  莲瓷转刀挡在了寒止跟前。
  双耳微动,寒止捻起一颗糖豆朝东南侧的高檐掷去,“下来。”
  被打碎的青瓦落了一地。
  随即,一个身着劲装的女人就从檐后翻跳而下。
  寒止悠悠吃着糖,“匿息的功夫很是了得啊。”
  女人扫了眼莲瓷手中的刀,将沾满血的长剑扔到地上,直直跪了下去。
  “求少主网开一面,饶南都蛊门门主一命吧,属下愿以命抵命。”
  莲瓷大惊,当即质问:“你怎识得少主?”
  女人反手擦掉从唇角溢出的血。
  “少主曾向我三堂要过一把刀,说是要赠予自己情同小妹的心腹。”她捂着腰间的伤口,“我不会认错自己锻打的刀,莲瓷姑娘自也不会认旁人为主。”
  莲瓷手中的刀的确为寒止所赠,她只知这刀是宝贝,却不知这刀竟是出自三堂主之手。
  锻刀,她若称第二,当今武林便也无人当得起第一。
  “姹芜。”寒止微微一笑,“终于见面了。”
  三堂不在摘月峰,远在九凼山,姹芜是十六堂中从未挑战过寒止的堂主,两人只偶有书文往来,连一面都不曾见过。
  莲瓷得了寒止的眼色,欲要将人扶起来,怎料姹芜不肯起。
  “求求少主放过她吧,南都蛊门从未与赤阴宗为敌啊。”
  寒止示意莲瓷将人拽起来,而后又说:“我何时要杀尤珀了?”
  姹芜抬手指着小巷尽头的尸体,“这些,不是跟着少主一起来的人吗?他们都是来杀小珀的。”
  拱门之后,都城之外,早已是尸横遍野。
  姹芜得到赤阴宗要暗杀尤珀的消息,连夜从九凼山赶到了南都城。
  她一路杀进了城内,直到探知尤珀还活着,才放下心来。
  姹芜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寒止顿时心下生疑。
  能调遣这么多人的,只有寒无恤了,南都蛊门的确从未与赤阴宗为敌,他做什么要杀尤珀?
  “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姹芜高悬的心终于落下,默然松开了藏在袖管中的暗器。
  她本想,若不能求得寒止放了尤珀,那就拼死一搏,就算是同归于尽,也要保尤珀周全。
  紧绷的人突然放松下来,疼痛和疲倦铺天盖地般袭来,当即便站不住了。
  寒止还有些问题想问,将姹芜打横抱起,将糖豆抛给莲瓷,“若时璎问起我的去处,你就说不知。”
  她闪身就回到了宅院中,无一人察觉。
  时璎久不见寒止,正在院中寻找时,就碰见了提着一大篮糖豆的莲瓷。
  她将人拦下来,“寒止呢?”
  莲瓷摇摇头。
  她心下一转,不想时璎靠寒止太近,于是添油加醋地说:“小姐心情很不好,她想一个人呆着,时掌门还是不要打搅为妙。”
  莲瓷也不多停留,抬步就走。
  心情很不好?因为自己吗?
  时璎想见寒止的心,更急切了。
  ***
  寒止傍晚回房,一推开门,只见桌上糖豆高垒。
  她记得自己没买这么多啊。
  作者有话说:
  感谢观阅~
 
 
第29章成全
  窗外落霞满天,余晖照进屋里,为“糖豆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薄光。
  寒止怔愣片刻,方才走进去,身后传来了时璎匆匆跑近的脚步声。
  “寒止!”
  她闭上房门的动作很快,好似生怕寒止会离开。
  “我不知你喜欢吃哪一种,就都买了些。”
  时璎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站在门口,“你尝尝哪种好吃,我再去买。”
  四目相接,寒止的心一瞬沸腾起来。
  时璎当真把糖豆铺子里的每一种糖都买了,寒止一袋一袋地看,热意慢慢弥染了眼眶。
  她在时璎小心翼翼的讨好中,感受到了歉疚,但更多的是无法掩饰的在意。
  时璎在意她。
  “寒止,昨夜是我心情不好,我没控制住自己,不该对你甩脸色的。”
  时璎试探着,轻轻握住了寒止的手,“是我做错了。”
  “嗯。”寒止只低低应了一声,也没转头。
  时璎顿了顿,从背后抱住了她,埋在她脖颈边说:“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我没有生气。”
  寒止被她弄得有些痒。
  “你松开我。”
  “我松手,你就要走了。”时璎贴得更紧了,“原谅我好吗?”
  她在昨夜的噩梦中挣扎,混沌间,周遭都是寒止的身影。
  若即若离,看得见,却抓不住。
  前所未有的不安吓醒了时璎,当发觉寒止正躺在身边时,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让她没法再麻痹自己。
  她怕的不是无法突破内力大关,她怕的是失去寒止这个人。
  时璎没有再欺骗自己。
  她就是动心了。
  “我真的不生气了。”
  寒止心下始终是介意的,只是她不想多计较,更无法剖开自己与时璎坦诚相待。
  她害怕被在意的人厌恶,害怕被抛弃,所以一旦察觉到对方的不喜,她就会先一步把人推开,或是自己逃走。
  是她自己有心病,大错不在时璎。
  这些时日的相互试探、挑衅与碰触,悄无声息地将两人拴绑起来,并在心尖打上了死结,越想逃避,越挣扎,就勒得越紧。
  寒止在片刻的静默中不禁想,既然互相在意,那往后的关系又该如何发展呢?
  “真的没事了。”
  时璎总算稍稍放下心来,却依旧不愿松开寒止。
  “掌门。”寒止一边点灯,一边说:“你好黏人啊。”
  她声音很轻,半带着调笑的意味。
  “只黏你。”
  时璎将下巴搁在寒止肩上,碾来碾去。
  寒止甩灭香烛,似笑非笑道:“只黏我?掌门今日,似乎和尤珀走得很近嘛,整整五个时辰呢,都在一块儿。”
  后背吹过一阵阴恻恻的风,时璎立刻道:“我跟她不熟。”
  “她曾经在我师伯门下借修过一段时日,她一门心思想要隐退,怕这几日遭人暗算,才求我保护,看在师伯的面上,我也不好回绝。”
  时璎撒了谎,隐瞒了与尤珀的交易。
  话说出了口,时璎才后悔,她下意识的选择仍旧是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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