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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臣(GL百合)——常文钟

时间:2023-11-04 10:05:08  作者:常文钟
  “……”这回换康万青无了个大语,这赵家大郎怎么这样难缠呢?自己把话说来绕去,是个人就都该被带迷糊了,赵家大郎这厢竟然都还没上到道儿上来。
  康万青面上泫然欲泣,心里疯狂吐槽赵长源,这白痴简直是个傻逼!跟他说话真他妈费劲!!不是说开平侯府大公子有擎天架海之才么,就这??
  康万青装模作样,始终把自己摆在弱者受害者的位置上,道:“我现在这个情况,是在接受调查期间,也不敢贸然去见你爹,怕给他带去非议,有损他名声,所以只能来问问你,你看你爹是啥态度和想法?我是真心想来解决问题的,长源,你帮帮老叔罢!”
  说得跟自个儿多大义多明事理多顾全大局一样,旁人倒是都成了蛮不讲理的混蛋,真是不要脸。
  “不敢,康公言重了,”赵睦道:“我今次来见你,是身为大理寺官员,和我爹无关,我也不知他是何想法,所以皇啸秋案,你想如何解决呢?”
  康万青当时抢皇啸秋案便是为了想要在自己政绩履历上漂亮添上一笔,好为后续升官做铺垫,从速从优处理的结果当时各方都满意,谁成想又出苗同军案。
  大理寺那帮索命鬼官员拿出掀棺材板的恒心毅力,愣把皇啸秋案重新翻出,使得康万青的功绩变成罪过。
  他不愿承认皇啸秋的冤假错案是他造成,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实在有损他多年来积累的好官声,他这人最贪名利,偏遇上大理寺少卿杜励这么个硬茬子,非要同他掰扯个黑白分明,难办。
  而康万青之所以让王静女告诉赵睦,不想让赵睦牵扯进这件事里来,其根本目的无非是怕和赵新焕发生实质上的利益冲突。
  名声毁一时就毁一时,他千万最怕赵新焕让他把在皇啸秋案里得的那些财物全都交出来,钱财进了他口袋从来没有再拿出这一说,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他这人,最贪财。
  明白了吧,康万青是既不想损名声又不想失利益,还想从中得好处,从皇啸秋案里全身而退。
  此刻被赵睦用话架到这个地步,他不接不是办法,想了想,道:“那你看,后续的解决办法该怎么拿?若是你爹愿意,我定然积极配合大理寺调查。”
  积极配合调查,这就没了?赵睦抬眼看过来,眼神忍不住开始骂人,配合调查是你本就应该做的事,这算什么解决办法?!
  避重就轻,老王八,真是够王八。
  “以前的事就不提了?”赵睦往茶椅里一靠,两手肘搭椅扶手,两腿稍微分开,神态放松,道:“大理寺会追究你懈怠渎职,收受的贿赂你也当上交,把前面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好,如此我们才能聊接下来的事情。”
  “我明白了,”康万青黑下脸,开始给赵睦甩脸子,咣啷把茶盖扔桌上,憎恶得好似赵睦当着他面睡了他媳妇:“你的意思是从此不让我好过了呗,小长源,你可掂量好了后果?”
  “康万青啊康万青,”赵睦仍旧淡然,把难喝的茶水全倒进了桌腿边的水盂里,又探身一推,临街窗户大开:“怕死的不是我,是你。”
  人嘛,官当得越大越怕受牵连,越怕受牵连就变得越发瞻前顾后,被康万青拿住把柄的人害怕他是情有可原,却然在赵睦看来,康万青手中“账簿”不是能威胁小半个朝廷官员的直接证据,而是能让康万青死无葬身之地的大杀器。
  果不其然,窗户被推开的瞬间,正面窗而坐的康万青大叫一声抱头躲到桌下,茶舍外,康万青带来的护卫听到动静拔刀闯入,这老东西手里拿着太多人做坏事的证据,走哪儿都怕被刺杀。
  旋即,刚有什么东西从康万青惊吓的脑子里一闪而过,门口咔嚓咔嚓咔嚓三声脆响,不是生刃入肉的动静,康万青却直接跌坐在地。
  透过桌子底下的空间,他看见自己最得力的三个贴身护卫纷纷倒在地上,没有血迹,人歪着脖子如软面条般没了气息,他们尸体身边,有六只穿着黑色靴子的脚。
  康万青视线不敢再往上去,还用猜么,杀人的这三人是他妈赵长源这小王八蛋的人!
  什么样的高手出招,才会这样快准狠不流血又能即刻毙命?康万青后知后觉过来,自己这是中了赵长源的计。
  “竖子!赵氏竖子!”抱头躲在桌下的汴都府尹破口大骂起来,“今若我伤分毫,定要你父陪葬要那姓吴的丫头陪葬!”
  嘿,这话就难听了嗷!
  赵睦起身掀翻茶桌,露出王八样缩在桌下的中年男人,态度平静撂下把匕首,只有淡然一句话:“交出账簿,保尔无虞,伤我家人分毫,定要尔千金散尽,身败名裂。”
  话罢,迈步走人。
  康万青这辈子没被这般威胁过,咬牙切齿盯着地上匕首,以及屋门口三具尸体,良久后痛苦地双手捂住脸。
  靠!狗屁的公子无双当世一流,赵长源就是条疯狗,不该拿那个吴姓丫头来威胁赵长源的,靠!!!
 
 
94、第九十四章
  六月谏案死的是两位国子监辖下教书夫子。
  先在大明门一跃而下震惊世人的是广文馆七品助教皇啸秋,他留下遗书指控国子监官员拉帮结派,以司业索吟为首,官员党同伐异,贪污受贿,卖官鬻职,他处处被针对,饱受欺压,没有活路,还被故意拖俸禄不发放,养家难继,提出辞官也不被允,遂以死明志。
  汴都府受理皇啸秋案,经查证而结判,公布出真相系皇啸秋因利益得不到满足而诬赖索吟,本皇啸秋欲以死相逼,迫使索吟答应其无理要求,孰料弄巧成拙死于非命,案件盖棺定论,封存入档。
  而后是太学正六品博士苗同军在康乐坊维素巷家中投井而亡,留下遗书指控国子监司业赵盼飞醉心名利追逐,在国子监建立利益集团,营私舞弊独断专行,视朝廷令法于不顾,用阴招,泄私愤,中饱私囊,使得夫子们无法按照朝廷规章制度来教学,他觉得自己愧为天子门生,羞面莘莘学子,多方求告无门,遂以死明志,试图揭发黑暗罪恶。
  六品京官自杀死谏,惊动大内和三台,着大理寺立案严查,后大理寺凭证据再启皇啸秋案并而审之。
  许多人牵扯其中,譬如最直接有国子监两位司业索吟赵盼飞,往上和下分别是国子监祭酒董公诚、国子丞郭忠国及主簿等人员尽数涉案,需要逐一查验排除嫌疑。
  往外拓,苗同军案由放虎皮钱而牵扯其妻苗夫人,顺藤摸瓜还有国子监祭酒董公诚夫人等公门女眷,除此之外,皇啸秋和苗同军的升职竞争对手也是切入点,需要查疑断真。
  如此纷繁复杂情况下,汴都府府尹康万青收受贿//赂判冤假错案的事算个屁?大理寺若非在查索吟及行贿的仝富平时牵扯出他,需他亲来大理寺录份口供,哪个吃饱撑的有空追究他渎职懈怠问题?
  其实只要他老实配合,让大理寺紧着眼前火烧眉毛又剪不断理还乱的案情先解决,他那屁大点的事大理寺压根没功夫搭理,等忙完六月谏案,只要都察院里那帮前身是御史言官的家伙们不追究,谁还会再去提康万青渎职懈怠这点不值一提的破事?
  偏康万青是那样个贪名图利的老王八,容不得自己干净漂亮的为政履历上出现丝毫污点,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判了冤假错案,又眼看着大理寺那边糊弄不过去,便想让赵新焕出手帮他平事。
  谁知道人家赵新焕现在升级了,懒得再搭理这些糟心事,面对康万青笑里刀绵里针的威胁,赵新焕只轻飘飘打发了“儿子”赵睦来处理。
  更谁料到,初出茅庐的赵大公子油盐不进,面对康万青各种威逼利诱无动于衷。
  眼看着大理寺追查到自己头上来,康万青听取手下势力王静女建议,死马当作活马医,搬出赵家那个没名没分养在赵长源身边的吴姓丫头,试图来拿捏赵长源。
  这下可好,拿捏不成,反激怒赵长源。
  真正意义上来说,似康万青那般贪生怕死追名逐利之徒,他即便再拿着各种把柄叫嚣威胁别人,其实也都不会把路走绝,他想要的是更大名声和更多利益,而赵睦拿捏的,便是要一举给他弄死,只是弄死康万青前,她要想办法拿到那“账簿”。
  康万青这人,活灵活现为人验证老话说的不作不死意义所在。
  又半月,深秋轻寒,大理寺顺着索吟查出礼部侍郎左吉泰与之有利益输送时,不死心的康万青再来找赵睦。
  这回不去李三儿茶居了,康万青察觉到那是赵长源地盘,死了人都能被轻易摆平,故特意秘约赵睦在三思苑密室见。
  三思苑,他筹备将近十年之久的暗中力量,绝对任赵睦那个文弱书生手眼通天去亦无法对他人身安全构成任何威胁,也无怪乎此前赵睦查不出三思苑任何问题,敢情人家背后老大是真正手眼通天的汴都府尹。
  本以为赵睦会怕,至少说会带足够护从前来赴约,没成想此子竟敢单刀赴会,上回两人不欢而散,撕破脸皮,人命摆三条,这赵长源竟还敢只身前来,单凭这点,康万青更觉得赵长源不是个好对付的善茬。
  既已经撕破脸,康万青不再装孙子,仍旧拿那副气弱身虚德行,黑着脸撇着嘴,浑身上下每根毛都在溢着别人负了他的怨怼,看都懒得看赵睦一眼,坐在椅子里阴阳怪气:“说罢,准备怎么解决。”
  这是作贱谁呢。
  别忘了,赵睦和西北霸王花谢岍岍是挚友,谢岍能学赵睦九曲玲珑心思,赵睦就能学那厮老天爷王大我王二的德行。
  公子稍微压眉心,身上那股清隽内敛气质收起,自己拉来把椅子往康万青对面一坐,大马金刀:“有话说,有屁放,本官没时间跟着儿耽搁。”
  “竖子!”康万青一拍桌子张口斥责,区区大理寺寺正官,敢在他堂堂正三品汴都府尹面前放肆了!
  “你说谁?”赵睦同他艮,手按住桌上瓷笔筒,似乎下一刻就能抓起它直抡康万青脑袋。
  吓得康万青下意识往后缩,重重吞咽口唾沫,须臾,他意识到这是在自己地盘,门口有自己人在守,不能露怯,努力直起腰来与对面年轻人拉锯:“你爹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位置,怕是没那个心劲从头再来吧,还有你二叔父,年底就要从外头回来,你忍心看他一回来就被都察院问旧责?”
  赵新焕或许可以管束住身边人不干出格的违法乱纪事,远在天边的他二弟赵峻柏呢?赵峻柏一家也是如开平侯府样让人抓不到把柄么?
  “我当你有什么不得了的把柄拿来要挟人,却原来撂天了也就这点本事,”修长手指一挑笔筒中笔,笔杆碰笔筒,叮啷轻响,赵睦靠回椅里,姿态放松:“出年后中枢擢拔铁定是没你份了,皇啸秋案你推脱不掉,吞进去东西的吐出来,知道的尽皆白与大理寺,认错态度良好方能真正救你过此劫,如若不然,等着大理寺一并清算。”
  “不着急,大公子且看看这些是什么。”康万青看着赵睦油盐不进的样子就来气,气得恨不能踹这王八羔子几脚,抬抬手示意下人把东西拿上来。
  是个黑色小木头箱盒,康万青努嘴示意赵睦打开看,赵睦抱胳膊靠在椅里,不动,要多大爷有多大爷。
  康万青气到差点翻白眼,只好自己打开箱盒,把里头东西挨个拿出来给赵睦看。
  第一个是张巨额欠条:“赵述,欠赌//资,白银十五万两。”
  第二个是张诉状:“赵玮,斗殴致人死亡。”
  第三个是份礼单:“赵峻柏,借口生辰大肆敛财。”
  赵峻柏是赵睦二叔父,赵述赵玮是赵峻柏膝下儿子。
  “去告官吧,”赵睦起身,懒得再看那箱盒半眼,轻飘飘说着无情的骇人话:“不过区区开平侯府二房子弟,死绝亦无妨,撑死公家训斥几句侯府管教不严,然我青田赵氏有仇必报,届时我看是你儿孙脖子硬,还是我赵家人底气粗。”
  似康万青这种人,你没法跟他讲德行,因为他自私自利贪婪成性,压根没有德行,赵睦大喇喇甩袖离去。
  大理寺事多如三月絮,赵睦甚忙,再没搭理过康万青那气死人的狗玩意。
  .
  眼看着六月谏案越查牵扯的人越多,赵睦忙着追查老奸巨猾国子监祭酒董公诚,正举步维艰时,她收到来自董公诚之女董之仪的口信,董之仪约赵睦见面。
  董公诚实在是个滑头,案子前期那些拉拉杂杂事足够绊着大理寺办案人员,变相给董公诚挤出了足够时间销毁证据,赵睦有些一筹莫展,人操劳瘦好几圈。
  待赵睦来在董之仪面前,颔首问候坐下的同时,董之仪好奇问:“怎么感觉大公子瘦很多?”
  连手上骨节都更加明显。
  “事多,忙,”自投身六月谏案以来,赵睦压力重重,昔日如玉模样变得憔悴,说话语速和语调倒是没变:“怎么得空喊我出来?”
  与赵睦疲惫状态相仿,董之仪竟也颇为憔悴,眼下青黑,面色发黄,笑得勉强:“闻说你现下负责国子监那边嫌疑排查,郭忠国也是你下进大理寺狱。”
  “是,我下的。”国子监丞郭忠国,贪污受贿徇私枉法,证据确凿,业已认罪,不下他入狱那下谁。
  “再往上呢?”董之仪低声问。
  “查不动,”赵睦喝口热茶,无奈摇头,唇边梨窝若隐若现:“查不动了。”
  那些盘根错节的家族势力,交织密布的利益联合,连皇帝和三台相合力办贺氏父子时都没能拔除的阻碍,赵睦一介初入官场的愣头青,她多大本事啊要揭天?
  便真算有擎天架海才,现阶段实力不够,也只能苟起来暗中积蓄力量。
  “会到此为止么?”董之仪试探问。
  “……”赵睦被热茶后劲苦到拧起眉,须臾,眉心重新舒展,实话实说:“为顾全目下大局,保持社稷和民心稳定,约莫便查到目前情况为止,若朝廷当真想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趁机修补民心,许会拉三品左右大员下马,以儆效尤。”
  “三品左右大员”几个字出来后,董之仪脸色明显变了变,可不是么,她爹董公诚官国子监祭酒,从三品,实权大员。
  赵睦狡诈,这也算是在诈董之仪,国子监祭酒从三品,礼部侍郎也是三品左右,目前来说礼部侍郎左吉泰十几条罪名跑不了,每条都够得着问斩,至于最后究竟会如何处理,那端看公家想不想要他性命。
  董之仪并不知道连大理寺内部都不清楚的绝密消息,六月谏案是否要止在左吉泰,不再进行更深一步查究,三台相首还在和皇帝讨论中,此事一时半刻得不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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