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郁闻言也浅浅的笑了一下。
不要说她后期的能力,就是她刚刚出道几年赚的钱,也早就可以买下这样的房子了,只不过……
“还是直到三年前你才有能力跟家里划分开。”
心里的想法没有说完,接着就被鹿昭的话接上了。
盛景郁很明显的怔了一下,接着脸上平静的表情更加舒缓了起来。
没有平复的呼吸带着不再是没有章法,氧气熨帖的穿送过她喉咙,稳稳当当的沉落在心口,却也引得心口阵阵嗡鸣。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共鸣。
她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鹿昭却什么都知道。
她甚至都没有亲手告诉过她自己的过去,可她看起来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盛景郁到现在还记得她第一次带鹿昭去属于她的地方时,鹿昭对自己说的话。
她说她感觉自己有好多秘密,而就是这样她也没有一个劲儿的缠着自己,而是用她自己获得的线索,一点一点的拼凑。
一点一点的,精准无比的,拼凑出一个完整又破碎的自己。
盛景郁习惯了将自己藏起来,什么情绪都不外露,这些年无论是身为她的经纪人的陈安妮,还是后来在音乐上颇具有共鸣的周焕音,甚至于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盛景姩,都没有能做到这样。
一击即中。
击中的不只是问题本身,还有盛景郁的心。
那沉沉的手臂被抬了起来,盛景郁对鹿昭比划道:“我突然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似乎有门被推开的声音沉重而老旧的响了起来,鹿昭意识到盛景郁要说的话是什么。
可她还是抬起手来握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对她道:“等你声带恢复好不好,我不会跑的。这么多的话,打字好累。”
鹿昭说的认真,接着便疼惜的对盛景郁笑了笑。
那琥珀色的瞳子代替了窗外正悬悬欲落的太阳,冉冉的,充满生机的在盛景郁世界的中心高高挂着。
盛景郁亲耳听着鹿昭的承诺,她说她不会走,而她也不会让她走的。
于是盛景郁倾身过去,再次吻在了鹿昭的唇上。
融化的冰川盛满了温柔,提子飘荡在其中,干净澄澈的推落进口腔。
那反应不及的惊呼就这样被顺着含了下去,贴过舌根,传来阵阵的麻意。
接过这么多次吻,鹿昭以为她不会再有这样的激动,可盛景郁的主动还是让她心脏狂跳。
她与她就这样靠在一起,沉沉的呼吸合着耳鬓厮磨,在闭上眼的世界里来的分外清晰。
盛景郁的这处住宅有着高度森严的安保,没有录入系统的通行证明是绝对不可能进来。
这样的前置条件就好像将她们同外界完全隔绝了开来,这不是她们原本在的那个世界,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盛景郁轻吻着鹿昭,垂在身侧的手摸出了口袋里手机。
她盲寻着,按下了两句快捷语:“去我房间,好不好。”
两个声音是断的,交缠着用暧昧黏在一起。
而提子早早的就伸出了她的藤蔓,顺着她们的吻缠绕在了鹿昭的心口大脑。
她知道盛景郁是什么意思。
黄昏即将落寞,即使是一望无际的绿野也黯淡了下来。
一片都是安静,不可能会有什么人出现,所以也不会有人知道。
“可是……”鹿昭的心智摇摇欲坠,拖长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她的介怀来的不合时宜,却又很合时宜:“是你的盛景姩小姐也给你设置了这样的快捷语吗?”
吐息的热意瘙痒在盛景郁的脖颈,鹿昭是故意的。
那Alpha两侧的尖齿探出了唇瓣,就这样抵着,按过脖颈处细腻的肌肤,徘徊不定,似乎要找个绝佳的地点留下痕迹。
盛景郁下意识的滚了下喉咙,轻轻的按压传递到了她的腺体上,手抬得都无力,向来得心应手的盲打也出现了纰漏:“这些……邹是,都是叉随便苏的。”
“我也想。”鹿昭徘徊的靠在盛景郁的脖颈,说着盛景郁教给她的话:“我也想给你输。”
“都给你。”盛景郁的字敲的愈发断断续续,一行字打了好一会,“明天清空了,你重新帮我输。”
“好啊,盛小姐。”
鹿昭说着,故意吻了吻刚刚轻啮过的地方。
她喜欢用这样的称呼喊盛景郁,听起来恭敬有礼,实际上她们却在与此背道而驰。 。
挂在山坳处的太阳不足以支撑起天空,从窗外看去世界落进了寂寥的灰蒙中。
没有开灯的房间昏黄不清,勉强能靠着光勾勒出几分床褥腾起后浮动的气流。
只是仔细分辨才能发现,那其实是人散乱开的发丝。
抑制贴已经没有办法抑制盛景郁的信息素,那味道超出了阈值,在密闭的房间里扩散。
盛景郁陷在她最熟悉的地方,长发揉着她的脸颊,灰银色的眸子里不再是单一的清冷,水波潋滟的盛着一潭清水。
冷白与殷红交织着,每一寸都写着楚楚可怜。
鹿昭气息一紧,居高临下的扣过了盛景郁的手。
吻来的急促,海风涤荡着,温柔却也毫无顾忌,似乎要将这份味道带满。
轻盈的裙摆被带了起来,施施然飘落在鹿昭的手臂上,浅粉色的趾尖抵过了垂下的发丝。
环环一只脚踝,纤细而精巧的被鹿昭单手握在掌心里,继而被不舍的安置在了肩头。
忽的,有海风呼啸而过,带过了裙摆。
像是芭蕾舞者骤然发力,盛景郁的瞬间腿绷起了漂亮的肌肉线条。
鹿昭发力突然,唇也堵着,她知道即使自己不这样做,房间里也不会有任何声音,但她就是坏心,故意的连盛景郁的呼吸也要给她折腾一通。
吻还在不厌其烦的进行着,描摹过唇瓣,继而向周遭探索去。
从眼眉到鼻尖,从下巴到脖颈,齿尖抵过锁骨留下一抹痕迹,盛景郁的呼吸愈发破碎。
“盛小姐。”
“老师。”
“阿郁。”
“姐姐。”
……
鹿昭吻着,唤着,称呼也换着
声音随着她下落的身形,一次一次的距离盛景郁耳侧更远,却也距离盛景郁双唇更近。
太阳终于还是沉落了下去,盛景郁却昂起了脖颈。
长发如瀑,如跃然升起的月亮,交替在窗框之中。 。
翌日天气晴好,太阳早早的就挂在了窗户里,似乎在弥补昨日过早的沉落。
也不知道昨晚折腾到几点,但应该没有很晚,鹿昭自然的随着她的生物钟醒了。
日光照的房间一室明亮,鹿昭的视线中是盛景郁睡着的样子。
她睡得安稳,细密垂下的眼睫舒展着平静,精致的像是幅画。
只是沿着这张睡颜往下看去,就不得不注意到脖颈处的痕迹。
算不上煞风景,却透着颓靡。
鹿昭默然,舌尖抵过牙齿,隐隐约约的还残留着提子的味道。
她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知道这些颓靡是真正属于她的。
盛景郁也是。
可能也是心灵相通,鹿昭正这么想着,盛景郁便睁开眼睛。
她的瞳子带这些朦胧,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可嘴巴却已经张开了。
平静的,温柔的,用嘴型对她问好:“早上好。”
“早上好。”鹿昭也同样用嘴型回着,接着便手勾过去,将盛景郁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虽然床单在昨晚被匆匆撇在了地BaN上,可她们的身上还残留着彼此的味道。
那是一种让人食髓知味的留恋,两个人就这样依偎温存着谁都不想起床,甚至想将这一刻永远留存下来。
“当当。”
愿望未成,敲门声响了起来。
鹿昭有些莫名的紧张,盛景郁却摸了摸她的手,简单环过搭在腰间毛巾,去地上寻她的衣服。
她的手机在里面。
盛景郁拿到手机,随意的套了件衬衫,敲道:“什么事?”
管家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答道:“小姐,程医生来了。”
第106章
听到这个名字,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这个家提起程医生一般指的是程辛,她前不久被她父亲勒令回来,现在出现在这里也的确合理,却不怎么合时宜。
盛景郁指尖抵在键盘上,还是那个从容的样子,接着问道:“她有说来找我什么事吗?”
“好像是为着您身体的事情。”管家在门口答道,“程医生没有去小厅,去的是观诊室。”
听到这话,盛景郁面色和缓了一下,接着吩咐道:“让她等我一下,我稍后就到。”
“是。”管家毕恭毕敬,说着就离开了。
拢了拢身上的衬衫,盛景郁转身坐回了床上,对鹿昭问道:“要一起去吗?”
鹿昭对程辛的印象不好,唯一的一次相处也很不愉快,不由得开口便是拒绝:“不是很想,我更喜欢阿郁的床。”
“那等我回来。”盛景郁比划着,落下的手自然扣在里鹿昭的手背。
晨光明媚,窗边的影子施施然俯下了身。
盛景郁不紧不慢,在鹿昭的额上落下了一个吻。
也是这个时候,鹿昭反手扣住了盛景郁的手。
她好像又有些反悔,唇瓣侧落在盛景郁耳边,直白的狡黠:“如果待会我不想躺着了,偷偷去偷听,你会生气吗?”
盛景郁闻言,侧眼瞧了鹿昭一眼。
她这些年的墨守成规在短短几个月里就被这个人一条一条的突破,到现在甚至有些纵容:“我会给你留一个门缝。”
算是默许了。
鹿昭脸上漾着笑意。
她得了盛景郁便宜便朝她卖乖,唇瓣贴着盛景郁的耳垂,轻轻用热气含着,吻着,对她呢喏道:“姐姐真好。”
那好不容易落下的神经又被勾了起来,盛景郁耳边一阵麻意,接着便抬手按住了鹿昭的手臂。
食髓知味的确容易令人迷失,可现在实在不是这样的时间,而且她也有些受不住再一次折腾。
越过团在地上的床单,盛景郁起身朝衣帽间走了过去。
身上随意套上的衬衫是不能穿出的,昨晚折腾的太过,娇贵的料子满是褶皱痕迹,而满是痕迹的又何止这件衣服。
镜子折射着头顶的灯光,脖颈上的红印一目了然。
盛景郁脑袋里一闪而过昨夜的颓靡,除去被念欲控制的心神,更多是快乐。
这是一个对盛景郁来说久远到生涩的词语,却在昨晚久违的回到了她身边。
它就这样熟稔的贴在她的心口,随着她的心跳起伏跳跃,没有一点陌生感,也根本不需要客套的熟悉。
这样想着,盛景郁轻垂了下眼睫。
她熟练的将自己的情绪藏了下去,转身挑了一条相对保守的套装长裙,将自己的脖颈藏进系着扣子领口中。
还跟过去一样,盛景郁推开了那扇熟悉的大门。
程辛一如既往的坐在她的位置,盛景郁对她道:“久等了。”
程辛摇摇头:“是我来的突然。”
这样的对话,在这个地方重复过很多次。
这样的熟悉让程辛感觉此刻她跟盛景郁又回到了一成不变的过去的感觉。
可现在不是过去,有些事情早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发生了改变。
日光斜斜地从窗户落进房间里,不偏不倚的笼在盛景郁的身上。
她身量纤纤,如庭院里的长竹,衬衫设计利落的领子服帖的包裹着她的脖颈,无形中放大了她与人疏远的清冷。
还有随着她坐下的动作,微微扯动下的,没有处理掩饰好的吻痕。
其实那边缘并不容易被人察觉,只是盛景郁的肌肤太过娇嫩,雪地里绽放的花束又格外清晰。
程辛从来都没有觉得浅粉色会令人这样刺眼,刚刚平稳下的心瞬间就被挑了起来,摔得粉碎。
她眼神躲闪着,问的晦涩:“她也来了。”
盛景郁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坦然的对程辛点了下头。
“还真是难得见你带人来这里。”像是声随口的感叹,程辛说着又笑了笑。
只是这笑分外苦涩,使得她不得不打开手里的文件,压抑也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将她跟盛景郁的寒暄转入正题:“我今天来是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的。”
“我们团队已经跟国外安医生的团队联系好了,她预计下月中回国,手术前期的准备工作可以尽快开始了。”
“这的确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盛景郁的回答跟过去每次程辛对她说什么的时候并没有区别,只是这一次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病人在听到这种好消息时该有的表情。
淡淡的,程辛似乎看到盛景郁舒然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知道这并不是她带给盛景郁的,带给盛景郁这种感情的另有其人。
又压了压心神,程辛才继续对盛景郁询问道:“所以你最近感觉怎么样,腺体有没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
“偶尔会有一点刺痛的感觉。”盛景郁如实回答。
程辛不由得为此留意,接着又问道:“都是在什么时候呢?是有规律的反复吗?”
“这种感觉好像会随着我的情绪波动而变化,是在能承受的范围内。”盛景郁回忆着,接着又说出了程辛最不想听到的名字,“如果有鹿昭在,会好很多。”
程辛闻言略低下了几分眼睫,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对盛景郁道:“说到这里,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这次手术之前的准备工作里其中一项是需要鹿昭提供她的信息素。这个过程近似于骨髓移植,但比这个要更加苛刻。而且腺体的位置靠近声带,获取信息素的过程对声带来说会有一定风险。”
说到这里程辛顿了一下,目光平直的看向盛景郁:“阿郁你也知道的,她是歌手,这样的风险她不一定能承受,所以是不是要让她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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