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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总裁拥有了读心术(近代现代)——子食酸

时间:2023-11-07 14:21:27  作者:子食酸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与老板对视。
  ……
  ……
  小视频、不管用……!!!!
  我就知道!我就该在老板坦白他有读心术的第一天就辞职走人!!我就不该顾忌什么劳动合同赔偿金!!我就是馋那五位数的月薪,我下贱!!!我活该!!!
  我保持僵硬得像刚从福尔马林里大体老师的姿势,同手同脚地走出电梯。贴着墙根罚站,深刻反思自我龌龊思想与低俗境界,默背清心咒。
  老板瞅了瞅我,面带怜悯,并毫不犹豫地把装着一摞文件的公文包甩给了我。
  “……”
  握草!!好重!!你有病吗傻逼许聿!!细狗啊这都拎不动!一米九长到哪去了啊啊啊啊!!!
  老板又从我手中提回了包。
  嘀咕了一句“这才正常”。
  我……我目瞪口呆,瞳孔地震。老板已经变成没我骂两句就不自在的抖M了吗,这个世界是否太荒谬了????
  荒谬归荒谬,生意还是要做的,工作还是要干的,甲方还是要舔的。然而当我第五次在后视镜与那辆白色桑塔纳“不期而遇”,我终于忍不住了。
  为了防止司机听见,我换了心声:“许大老板您行不行啊,你爸的手下快跟咱俩贴面舞了都”。
  片刻后,手机嗡鸣一声。
  老板(傻逼):革命不是一蹴而就的,要有耐心。
  我:……
  资本家推翻资本家,也能叫革命吗。
  老板(傻逼):这是底层民众与行业寡头势力的斗争,别污蔑我。
  ……
  《底层民众》
  您还是闭嘴吧。
  老板(傻逼):我说真的。
  老板(傻逼):我爸一直致力于把我养废,好扶植他初恋的小孩
  老板(傻逼):我就偏不,我迟早搞死他
  我:行行行,好好好,你折腾他,你别带上我啊。
  老板(傻逼):不然你以为我雇你干嘛。
  我:……
  我:这是另外的价钱,大哥。
  老板不吭声了。他一只手支着脑袋欣赏窗外风景,动作相当之刻意,像根歪斜抵住墙的复合板。
  我说:“老板,到地儿了。”
  老板矜贵高雅地一掀西装外套下摆,开车门动作仿佛巨星登上红毯,旁边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闪光灯、话筒与狗仔。
  事实是外面啥也没有,一栋巍峨写字楼屹立在前面,玻璃幕墙反射出刺眼的白光。那是当地有名的龙头企业,老板过来是想跟人家商讨能不能接下在他手里砸了快一年的项目。
  地头蛇的门路总比外乡人多,老板说,那些表面上亏空的、磕磕绊绊的、穷困潦倒的项目,到了有关系有门路的人手里,往往能化腐朽为神奇,猛捞一笔。甚至于打开新市场,做风口浪尖上起飞的猪。
  我都未发现老板脸皮厚得这般清新脱俗,这般心安理得。能把“甩烂摊子”包装成“双赢的佳话”,其中话术之巧妙,用心之险恶,令人咋舌。
  想当年,我也是被他一句新奇的“弹性工作制”(当然还有薪水)骗进了公司。正式上班才知道,所谓“弹性”,是冲着你这个弹簧最大伸长水平去的,就好比每一个舞蹈老师在给你拉筋前,都会跟你说“不是很痛,忍一下就好”。
  老板的嘴,骗人的鬼。
  我为即将被忽悠的地头蛇们点了根蜡,希望他们擦亮眼睛,远离投机主义者(老板),坚决抵制虚假宣传。
  可惜老板过于舌灿莲花,且精通揣测人心,地头蛇们没抗住攻势,率先投降两位——一共五位,老板临走之前递了名片,想来第三位会在次日打来电话。第四位第五位也许软化,也许不。但老板也不在乎。
  带冤大头逛完工地,他们纷纷表示信任老板的眼光,交换了电话和工作微信。第二天,我和老板就飞回公司总部。
  ——老板要跟他爸明面开杠了。
  换个高大上的、牛气哄哄的词,就是——商战。
  这事不算老板的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从那张十几年前的报纸起始,一直到昨天如影随形却又蛰伏隐忍的白色桑塔纳,老板跟他爸一面未见,但早就以各种方式勾心斗角了一番。比如某个差临门一脚签合同的客户忽然反悔,比如之前对我们爱搭不理的公司主动发来邮件询问是否能合作,再比如,总被老鼠咬断的网线,还有前台死不瞑目的富贵竹。
  我特么的!谁家好人趁夜深人静上楼给富贵竹浇热咖啡啊!!你们这群金融大咖玩这么低劣的把戏不嫌跌份吗啊啊啊啊!!!
  虽然老板回敬他爸的垃圾短信轰炸更没高明到哪去……
  这场厮杀里,老板是新秀,根基尚浅,胜在年轻,潜力无限。老板他爸是老钱,稳如磐石,但盘根错节的内部结构也决定他的公司应对风险会趋于保守。章鱼八只爪子会打架,董事会九颗人心就没有自己的盘算和考量?
  所以老板要玩合纵连横(挑拨离间)那一套,同时跟政府高官跑关系,查查他爸发家时的不干不净的手段,趟浑水趟得不亦乐乎。结果半个月过去双方陷入白热化阶段的节骨眼——老板他爸使了个阴招——他他大爷把我给绑了。
  好抽象的恶毒,好婉转的方式。
  你!有!种!绑!老!板!啊!!
  傻逼!!
  写得奇奇怪怪………给每一个看文的鱼跪下致歉寸不己……………
 
 
第十六章 
  这起匪夷所思的绑架案起于一个捕风捉影的误会:有人说我是老板包养的金丝雀。
  谣言很没品,很弱智,很小脑缺失。但它能传出来,必定是有一些大脑皮层光滑的类人生物进行了一些歪曲、扭曲、以讹传讹。我胆大心细,抽丝剥茧,一系列推理后,我悟了。
  在菜花男眼里,但凡离得近点的异性/同性,都有一腿。
  我为老板点了根蜡——你爸说不定在外头当0才有如此发散思维,虽然你不认他了,但是想想自己生父被另一个人压……嗯。
  挺惊悚的。
  绑架我的是群不太专业的绑架犯,他们甚至不知道乙醚迷晕人的药效其实要半个小时才发作,何况我根本是装晕。而且只收走了我的公文包,压根没发现我还有根锁骨链——定位+报警二合一款的。我用牙咬开上面做伪装用的饰品,牙尖尖怼了下金属按钮。
  我被扔在后背车厢,好处是无人监管,坏处是闷热阴湿。但方便我暗搓搓地搞小动作。当后背车厢徐徐开启,他们首先迎来的应该是我扔出来的一把救生锤。
  接着是飞跃出来的酷跑版本人一位。
  既然是绑架,多半会挑一个废弃工厂之类的荒郊野岭,而废弃工厂里可供利用的武器多种多样,生锈的铁棍,折断的钢筋,丢弃的扳手。实在不行我就苟着,让他们在综错复杂的地形里捉迷藏。
  而非常幸运的是,我是玩躲猫猫的一把好手。中学我因为长相精致被孤立排挤时我这么躲过那些精神小伙社会人大哥大姐,大学住在城中村(租金比学校便宜)时我这么躲过追缴保护费的混混流氓,工作后我在地下室蜗居两年我这么躲过入室抢劫的渣宰和败类。我跑了二十多年,中途有人递过伞,有人啐过痰。等我总算能站稳了,却发现它烙在骨髓筋脉里,阴魂不散,如附骨之蛆。
  我回过神,背后是封死的路,前面是挡道的人。绑架犯以为稳操胜券,狞笑着让我乖乖投降。
  梦里模糊的面孔慢慢地清晰,鼻子耳朵眼睛拼凑了一张鬣狗似垂涎的脸,好像……也就一般般嘛。
  我捏紧了铁棍,冲上去。
  钝器与皮肉碰撞的声音沉闷厚重,我只冲着腿挥棍,背上挨了几击,肾上腺素暂且为我遮掩住痛感。碎发在额前乱晃,汗滴顺着下颌骨没进唇角,味道咸涩而苦。
  “砰——”
  “嘀呜——嘀呜嘀呜——”
  尖锐的警笛声在不远处响起,刺破血腥弥漫的空气。
  那是我裤口袋里放的模拟警笛的小玩意,能设时。早在我意识到钻进死胡同的第一秒我就将它扔了出去,时间设定为十分钟。太快了会令人起疑,太慢了我的体力撑不了这么久。十分钟,刚刚好。
  我趁他们阵脚大乱三两下助跑翻过被巨大管道堵死的路,绕了几段确保这些缺根筋的绑匪不会追上来,背抵着落灰的钢铁巨物,捂住嘴压低喘气的幅度。他们大概不久就会发现这个拙劣的虚张声势,而现在我体力告罄,只能听天由命。
  时间流逝艰难得像从粘稠的液体玻璃里抽出一把长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附近传来脚步声,只有一个人。我心底划过一阵庆幸,五指抓住铁棍。
  那人转过一个弯,侧脸暴露在我的视野里——分外熟悉——是老板。
  ……握草。
  我喊了他一声。
  他小跑过来,我看他脸上有晶莹的汗珠,穿着身介于正式与休闲间的米色针织衫,背后湿了一大片。我问他:“你特么怎么找过来的?警察呢?见着警察了吗?”
  他跟我解释:他爸许青昌东窗事发,眼看着要锒铛入狱,打算死前拉他一起上路,结果拉错人了,不幸牵扯到我。他爸又不知道哪听来的传闻说我是他小情儿,脑子进水般地做了个决定——引来老板,送我俩一起上路。
  许青昌给他发了威胁短信,老板报警,正巧跟我的求救信号和定位对上,警方马不停蹄地出警,老板开着一辆大G风驰电掣地飙过来,一圈一圈往内地毯式搜索。终于在某处听见我的心声,瞎猫撞死耗子似地找着了我。
  我没想到外面世事变化风云无常到这个地步,简直魔幻现实主义。老板伸出一只手拉我起来,我拍着灰尘,因为无意碰到伤口的动作呲牙咧嘴,我说:“快点走了,你车停哪呢。”
  他犹豫地指了个方向。
  而二十分钟后,当我们第三次转过同一个路标时,我彻底明白了一切——
  老板,你是真路痴啊。
  受不了一点…………
 
 
第十七章 
  我和老板惆怅地蹲在地上,他递给我一支烟,我抽了一口,味太呛,捏着鼻子递回去。
  一个人的路痴,两个人的悲伤。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什么,起码挨打的时候绑匪会从老板和我二选一。
  老板说:“也有可能一起揍。”
  我让他闭嘴。
  唯一的好消息是老板带了手机,而坏消息是手机落车上了。我唉声叹气,老板如丧考批。现在我们俩只差一位唢呐手便能凑齐哭丧三人组,敲锣打鼓地超度包括自己在内的灵魂。
  老板提议转转,说不定歪打正着呢,否则如何解释他找到我这一奇迹。我说:“你有没有意识到,奇迹之所以是奇迹,是因为它稀有,贵重,且大概率只有一次?”
  老板坚定地说:“我们要发挥主观能动性。”
  我同样坚定地告诉他,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前提是尊重客观规律。请尊重你方向白痴的大脑。
  他振振有词:“人定胜天!”
  我无意继续和他争论,起身拍了拍灰,决定照我所剩不多的印象溯回路线。这个回忆过程怎么形容呢,就像你好不容易熬完高三一年结果发现志愿填错滑档大专又痛苦又艰辛又崩溃地抱着一堆新买的复习资料去私立学校复读一问发现周边人都比你考的高还要卷985。你的心跟北方冬天厕所外墙一样冰冷了冻得结霜了,你的老师还要叫你过去语重心长地说:你这个成绩,不是很理想哈,要加把劲啊。
  此刻你会想努力/奋发图强/异军突起吗,不,你只会想:什么b学,还要我亲自上。
  我后脑勺靠着工厂蜘蛛网免费供应的墙壁,幽幽地说:“什么b路,还要我亲自找。”
  老板得意洋洋带三分扭捏造作的谦逊:“你还不信。”
  我:“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出现在这,资—本—家。”
  我向老板伸手,掌心朝上:“烟。”
  他往我手上吐了个烟圈。
  不是大哥,你有病吗。谁要你的烟圈啊。
  老板忧郁地两指夹烟:“没了。”
  我掉头就走,煞笔下头男。
  最后的结局是:我和老板绕着工厂内圈走了三遍,终于在某处被警方捕获。我愿称之为人民警察的大胜利。老板感动之下定制一面锦旗送之,上书“为人民服务的好雷达”。
  人民警察委婉地表示可以捐点款。
  老板正气凛然、毫无眼色地表示我知道你们不慕富贵,不贪钱财!是树立典范的好标杆,是争做先锋的好同志!我绝不会用金钱侮辱你们的人格,轻视你们的品行!
  人民警察尬笑一声,同样掉头就走。
  半个月后,老板他爸的事尘埃落定。我猜有老板动手脚的成分在,否则倒台倒得如此稀里哗啦摧枯拉朽也太奇怪了。庞然大物总会苟延残喘,一击致命的必定有幕后在推波助澜。
  我也快到辞职的日子,目前在考虑辞职宴的人选及要拉的横幅。老板兴致勃勃地给我当参谋,看上去半点都不担心我离职后的人选,我曲线救国地问过一回,他没有明确答复。我老觉得心里发梗——别误会,不是对老板有什么留恋,你但凡对一个事物倾注三年心血都会有这种不舍好吧,所谓被虐出斯德哥尔摩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欣喜混杂着诡异的怀念地筹办了一场严肃紧张活泼别开生面的离职会,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老板双手捧花,以一种大约参考了墓前致哀的姿势,工工整整地递给我,说是代表全体员工送出感谢。
  我:“……”
  大哥,你真当别人眼瞎,看不见花里夹的表白贺卡吗?
 
 
第十八章 (完结)
  这是什么,表白贺卡,折一下。这是什么,表白贺卡,折一下,这是什么,表白贺卡……呸。
  我将那张上边印着一句英文情话的硬卡纸往花里怼了怼,它在五颜六色的花瓣中露出半只角,看上去很像一团皱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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