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关绪反驳,方一涵替他回答道:“害,姐妹你不了解他们,他们关系好着呢,别说首都一套房,度假海岛都能送!”
Gigi目光在关绪和厨房的裴断身上逡巡了一圈,笑了一下:“那我羡慕了,我也想有这样的朋友。”
方一涵道:“姐妹你别不信啊,我和他们认识三四年,他们的感情多好多纯洁我看得一清二楚,你别用你那套俗世的想法玷污了如此纯粹的友谊。”
“好好好,是我肤浅咯。”Gigi满不在乎地笑。
陈久久忽然喊了一声关绪,他走到她旁边,问她怎么了。
陈久久笑眯眯道:“我们来拍个视频,好歹是一个公司的,搞搞联动涨热度啊。”
“什么视频?”
“手势舞之类的,你之前没拍过吗?”
关绪摇摇头。
“没事没事,姐姐教你。”陈久久摸摸头。
业务方面不是关绪自己拿主意的,于是他跑去厨房问谭尚竹,她正在切菜,头也没抬地说:“拍呗,陈久久一个千万博主,主动让你蹭热度还不好吗。”
关绪便去和陈久久拍视频了,他看了两遍原版舞蹈,很快就把动作学会了,视频一遍就过。陈久久吃惊地望着他:“你学过跳舞吗?”
“没有,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但是有接触过。”
“你的舞感和律动真的不错,多拍拍手势舞肯定能涨粉!”陈久久说,“来来来,我们多拍几条,这样kpi就达标了。”
关绪只好陪着她扭,拍了几次忽然觉得挺有趣的。一回头,看见裴断就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关绪忽然感觉害臊,和陈久久说了声不拍了,然后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不敢看他眼睛:“你怎么不帮忙了?”
“我更想看你跳舞。”
关绪尴尬咳一声:“有啥好看的……”
“好看。”裴断轻笑着,把手放在他的后腰,“因为你的腰很软。”
腰很软,所以做wave很漂亮。
腰很细,抬起手来露出一截白嫩单薄的腰时很性感。
屁股浑圆挺翘,做臀部rolling时毫不费力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后腰处传来热意,热源从他后腰缓缓移到侧腰,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接着有向前的趋势,关绪只感觉鸡皮疙瘩从脚底板嚓地冲上头顶,一把抓住他的手,道:“那我们下次一起拍一个,我也想看你跳舞。”
“……”裴断默然半晌,抽回手,“不用了。”
他们没看到,Gigi在后面默默地观察他们,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满满一大桌子菜被端上饭桌,几个人一边不停夸赞她们厨艺,一边风卷残云地清空了所有菜。
饭后所有人一起收拾碗筷,关绪拿出工具专业地调了个龙舌兰日出。
龙舌兰日出,名如其酒,橙黄渐变就如同海边绚丽的日出,龙舌兰和橙汁兑起来,度数不高,而且很好喝。
“乖宝贝怎么什么都会呢~”陈久久嗓音发腻,摸小狗似的摸他的头。
几个人围着茶几开始玩牌,音响声音很大,R&B、摇滚、土味DJ、抒情慢歌轮着放。
炸金花、小姐牌、心脏病全玩了一遍,酒也喝了不少,两升的龙舌兰日出几乎只剩了个底,明显能感觉到在酒精作用下所有人兴致无比高涨。
关绪一微醺就会很疯,他跪在抱枕上,像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向日葵一样跟着音乐扭,突然大喊一声:“照相机!”
小姐牌里抽中4的人可以在任何时刻突然喊照相机,所有人必须静止。
刚刚还充斥着笑声的客厅此时只剩下音乐的声音。
关绪扫视一圈,最终把目光放在虽然也喝了点酒但依然十分清醒且只冷眼旁观的裴断身上。他一把扑过去,把人扑到地上,自己哈哈大笑地搂着他的脖子:“喝!”
裴断躺在地板,任关绪半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无奈道:“又嗨了。”
剩下的一点酒全进裴断的肚子,鸡尾酒喝完了,关绪去冰箱里抱了几瓶啤酒过来,开始一个新游戏,国王游戏。
第一把是关绪坐庄,他拿着自己的国王牌四处炫耀:“哈哈,你们完啦!”
“你悠着点,别整到自己了。”向念幽幽道。
关绪才不听她:“八号!”
谭尚竹:“我们总共七个人。”
“七号!和二号!过来给我锤肩,同时大喊‘关绪是我爸爸’。”
向念和方一涵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分别站在他两侧给他捏肩,使坏用了很大力,把关绪疼的一个劲躲,向念皮笑肉不笑地说:“爸爸您满意吗?爸爸舒服吗?爸爸要不要再用力一点?”
第二轮还是关绪坐庄,他趾高气扬地扔下国王牌:“三号、四号,给我转两百。”
陈久久不屑道:“就这?姐有的是钱。”
方诗敏笑嘻嘻地拿起手机:“正好快过年了,给你当压岁钱,多的没有了哦。”
第三轮是向念坐庄。
“五号去挠关绪痒痒,关绪不哭就不停。”
关绪瞪她:“请你遵守游戏规则,要报牌不是报人名。”
“你几号?”
关绪顺嘴一答:“七号……”
“好,五号挠七号痒痒。”
关绪:“……”
谭尚竹满脸期待地凑过来:“宝贝关关,姐姐来咯~”
最后关绪被折磨得躺在裴断怀里气喘吁吁,眼角含泪:“我记住你们了……”
Gigi娇笑道:“哟,关绪身上这么敏感呢,叫的真好听,哭得也好看,裴总喜欢死了吧。”
裴断抬眼带有警告意味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用拇指抹去关绪眼角的泪。
Gigi看热闹不嫌事大:“裴总快忍不住了吗?”
其他几个人里面只有方一涵和方诗敏是满头雾水,另外三个也正贼兮兮地看着他们。
谁知下一秒,关绪猛地坐起身,捂着自己的腰远离裴断,戒备地看着他:“你也想挠我痒痒?”
“……”裴断头疼又庆幸地扶了扶额,“没事了。”
第四局是Gigi坐庄。
他笑着环视了一圈,缓缓道:“一号,和六号,亲个嘴吧。”
哗啦一声,除了一和七号的牌被扔到桌面上,几个人松了口气,同时看向静默在那里的两人。
裴断目光沉静地看着手里的牌,接着把视线移动到关绪的脸上。关绪甩下自己的那张“6”,笑嘻嘻道:“哈哈,不是我,我是9!”
陈久久笑道:“不是9哦,你是6,裴总是1,你们俩中招了呢。”
Gigi和陈久久对视一笑,添油加醋道:“关绪,你的把戏也太劣质了,不敢就喝呗,没人逼你的。”
“裴断啊。”关绪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淡,“那没事了。”
说完,在所有人注视下,关绪干脆果断地凑过去,仰头在裴断唇上吧唧亲了一口。
全场寂静。
-
第22章 鬼话
亲完人,关绪神色自然地坐了回去,裴断手里还拎着酒杯,僵直在原地。
Gigi一脸震惊地看向陈久久:“你确实他们没在一起?”
陈久久回以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什么在不在一起。”关绪开始回收牌,“关系好亲一下怎么了,你们没亲过吗?”
陈久久和Gigi对视一眼,同时面露恶寒地摇着头向旁边退了退。
向念道:“关系好就可以亲?那你和谭尚竹怎么不亲?”
关绪摇摇头:“谭尚竹有对象啊,要是我亲她你得把我打死吧,双方单身且关系特别好的才能亲啊。”
“……这是什么歪理,谁教你的。”向念忍无可忍道。
关绪指了指裴断:“他。他说在A国关系最好的朋友经常亲嘴,这是个很正常的事情。我和他以前也不是没亲过,借个嘴而已,又不会吸阳气。”说完,看见对面几人吃了屎一样的难看表情,他顿了顿,四年来第一次怀疑自己,“……你们不亲吗?”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扶额无语的裴断,目光带上谴责,似乎在说:你为什么要带坏他?
裴断手肘撑在茶几上,捂着上半张脸,无言可对地躲避他们谴责的目光,和关绪无辜询问的眼神。
他确实有说过这句话。
几年前他喝了点酒,不小心强吻了关绪,面对关绪的抗拒,他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面不改色地扯了个“最好的朋友可以亲嘴”的谎,他费尽三寸不烂之舌,甚至强迫班上一对同学当着他的面借位亲嘴演了场戏,这才让关绪相信,把这件事翻篇了。
关绪除了裴断以外没有同龄朋友,缺乏对同性友谊之间相处模式的概念,不然也不可能让裴断蒙混过关。
再加上他对裴断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程度,裴断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这么多年来从未怀疑过这段话的真实性。
连裴断自己都低估了他对自己的信赖,莫名有点……罪恶感。
当然裴断再罪恶也不可能坦白的。他的笑容无懈可击:“他们关系没这么好,如果像我们一样好的话,可能就会亲了,对吧?”
裴断目光扫过对面所有人的脸,虽然笑着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像把淬了毒的利刃,如果有人说不,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刺向他们。见几人沉默着,裴断笑着重复了一遍:“对吧?”
“对对对!”几人忙回答,干巴巴地笑着。
被所有人哄着的关绪咧开嘴笑了,浑然不知地开始发牌。裴断松了口气,捏了捏鼻梁。
关绪凑上来问:“怎么了?你累了吗?”
裴断睁开眼,近处的脸漂亮而面露关切,那两片红润的、潋上一层水光的嘴唇,像两瓣沾湿的玫瑰。
裴断盯了他两秒,往前倾去:“再亲一下。”
“什么……”关绪下意识地往后躲,裴断来势汹汹,他被放倒在抱枕,两手撑着下压的胸膛,“等等等等,我的嘴巴也不是印章,想亲就……唔……”
裴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落在嘴唇上。关绪懵了两秒,脑子轰然炸开,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轻轻吮吸。
他的唇温凉而柔软,像云朵,像软糖。
在他浑身发麻的间隙,裴断慢慢地起身,撑在他上方俯视着他的眼睛,接着若无其事地坐起身,顺带拉了他一把。
关绪的心跳还是很快,一脸懵逼地握着自己的牌抬头看了一眼,见所有人都默默低着头,一副没眼看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不太正常,朋友之间亲个嘴罢了,他竟然心跳的这么快,真是的。
裴断扔下自己的国王牌,语气淡淡道:“除了二号,所有人绕着房间跑三圈。”
关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牌,二号。
所有人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开始跑圈。
关绪在密集的脚步声中默然片刻,转头问身边的人:“你的顺序是不是反了?一般来说不应该先让他们跑,你再亲吗?”
“我们这么纯洁的关系,为什么要支开他们?”裴断喝了口酒,“让他们冷静一下。”
关绪嘀咕了一声“有道理”,也低头喝了口酒。
后面的游戏裴断没有参与,坐在阳台上抽烟。但是关绪总觉得房间内气氛有些怪怪的,没有之前那么活跃,关绪猜他们应该累了,便主动提出结束。
结束时已经一点钟,所有人都喝了酒不可能让他们回去,关绪便让他们住在客房。
总共三间客房,谭尚竹和向念一间,陈久久和方诗敏一间,Gigi和方一涵一间,裴断自然就和关绪住在主卧。
刷完牙洗完澡,关绪扑通一声趴在床上,酒劲后知后觉地冒上来,大脑钝钝地泛上睡意,他闷在枕头上懒洋洋地对身边的裴断说:“我洗完了,你快去洗。”
一只手伸过来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和后颈,把他揉的舒服哼哼。
热源离开,关绪埋在枕头里沉沉睡去,直到感觉身边重新陷下去才迷迷糊糊醒过来,他闭着眼睛等了会,没等到他下一步动作,以为自己没给他留位置,于是往旁边蛄踊蛄踊。
蛄踊到一半被人拦下来:“别掉下去了。”
他顺势往力的方向滚了半圈,脑袋一歪又迷迷糊糊坠入梦乡,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只手抚摸自己的脸,听到有人轻声叫他名字,他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做梦,他感觉嘴唇上一暖,似乎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很快又离开,舔了舔唇,翻了个身。
“晚安。”关绪在这声叹息似的呢喃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关绪睡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向旁边那个整齐的仿佛没有人待过的位置。
走出卧室,看到裴断正喝着咖啡和向念站在阳台上聊天,关绪和他视线一碰,他便拉开门走过来。
关绪环顾四周,看见客厅被收拾的很整洁,玄关只剩下两双鞋,便问:“其他人走了吗?”
“嗯。”裴断道,“饿了吗?”
关绪点点头,瞥见向念从跟着走进来,问她:“谭尚竹呢?”
“躺床上玩手机不肯起床,跟你一样爱赖床。”
关绪不服,谭尚竹的赖床是醒了不肯起,他就根本没醒过,明明有本质性区别!
关绪吃着向念做的荷包蛋,问道:“你们聊了什么?”
其实说起来向念和裴断还是个远远远房亲戚,最开始向念认识他们也是通过裴断,但是两人向来不怎么对付,没说几句向念就要被气走,因此很少看见他们两人单独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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