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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没乐园(近代现代)——八分饱

时间:2023-11-09 09:49:14  作者:八分饱
  大院里的家属楼都是八十年代初盖的,五层高,陈津南家和隋陆奶奶家住对门,一楼,带个小院。他俩把车推进陈津南家的院子,小春听见声音,在隔壁叫了几声,顺着隔墙边的洞钻过来了。
  陈津南把吃了一半的奶油面包塞给隋陆,“你吃,我去换裤子。”
  他在隋陆面前一向是没有戒备心的,房间的窗户正对着院子,他没拉窗帘,直接开始换衣服,脱泳裤时差点没站稳,而后又光着腿去找内裤穿,一楼光线暗,窗玻璃上透出一个摇晃的影子。
  等他再出来,已经换上了背心和短裤,都宽宽大大的,穿着直晃荡,挨不住瘦白的四肢。
  “你要抄我的作业吗?我除了语文和英语,都写完了。”
  隋陆给小春喂完水,换鞋进门,说:“你帮我抄。”
  “字不一样啊……”
  奶油面包,隋陆只咬了一口,还没咬到有奶油的地方,陈津南抬起胳膊,喂到他嘴边,看他吃到了奶油,这才满意地笑了。
  隋陆跟着他进了卧室,俯身亲他的耳朵,嘴唇的触感温凉,“收上去又没人看。”
  陈津南觉得痒,一边笑,一边认输似地捏他的手指,“知道了知道了!”
  书桌挨着床摆放,隋陆坐椅子,陈津南坐在床边。陈津南帮隋陆抄物理作业,隋陆写剩下的英语作业——上初中的时候,他俩就经常这样分工。
  抄作业很无聊,陈津南懒懒地趴在桌子上,手腕机械性地动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搁下笔,去摸隋陆的裤兜。运动裤的口袋做得深,手伸进去,几乎能碰到腿间的部位,他摸到那颗蓝色包装的喔喔奶糖,便退了出去,丝毫没意识到哪里不对。
  隋陆却感觉自己被轻轻挠了一下,笔尖一顿,再也无法集中注意力。
  很快,他闻到奶糖的香味。
  陈津南换下来的泳裤被随手丢在了床尾,皱巴巴的,和它含着糖的主人一样,无知无觉地散发着吸引力,不知道遮掩。
  隋陆耐着性子写完最后一道单选题,扔下笔,躺倒在陈津南腿上,用手臂挡住眼睛,舒了一口气。
  “南南,陪我睡午觉。”
  *
  风扇吱呀呀地转着,昨晚燃尽的蚊香灰还堆在墙角,忘了收拾,小春趴在床边,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等着主人们结束小憩。
  霞光渐浓,六点钟的整点报时仿佛是从梦中传来,紧接着是邻居家煮饭的声音,陈津南动了动被凉席硌出印子的胳膊肘,翻身埋进隋陆怀里,“好热……”
  风扇定了时,早已经关了,隋陆半闭着眼下床,重新拧开了。
  他把陈津南的背心往下拉了拉,盖住肚子,然后搂着他,两个人汗津津地挨着。
  十六岁的夏天太热了,什么都是最热烈的,包括躁动的、冒着泡的心思,来不及下定义就已经不受控制地膨胀。
  “你别挨着我,难受。”陈津南弓起背,往墙边靠去。
  这个年纪的男孩儿,就算是午睡,只要时间一长,睡得沉了,也容易起反应,隋陆看他的下意识并腿的姿势就明白是哪种难受了。
  “我也难受,”他搭上陈津南的腰,吻着他颈边的细汗,“弄一次吗,南南?弄完起来吃饭。”
  靠床的墙上,有他俩小时候用水笔乱涂乱画的痕迹,陈津南盯着一块图案不规则的红色,片刻后,转过身,又盯着隋陆敞开的领口:“嗯……那我想吃大院门口的麻辣烫……”
  隋陆笑了一声,伸手去解他的短裤。
  陈津南和普通男孩子不一样,隋陆从小就知道,奶奶让他保护陈津南,他一直做得很好。
  他们在一起自慰,从来都是只让陈津南脱下一半内裤,露出阴茎,挨在一起磨蹭,不冒犯到后面的女穴——这样他们都是普通的男孩儿,男孩儿之间一块解决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春睡饱了,慢吞吞地去院子里喝水了。
  卧室里只剩下电扇转动的机械音,偶尔夹杂着竹片凉席被压出的闷响。
  陈津南握着硬热的肉棍,每次感受到它的变化,都会习惯性地低头去看,又因为难为情而别开目光,小声嘟囔:“你长大好快……”
  青春期的日子过得又快又慢,他记不得隋陆的个头什么时候开始拔高,手臂什么时候长了肌肉,仿佛他是一夜之间长大的,把自己丢下了,又折回来牵着自己走。
  隋陆凑近才听清这句抱怨,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和平时一样,又好像不太一样地,叫陈津南的小名:“南南。”
  语气温柔,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陈津南很快受不了地叫出声。阴茎胀得发红,他一时也想不起来要给隋陆摸,内裤卡在阴囊下面,好像堵住了一些快乐似的,他不悦地哼着气,拨开隋陆的手,拽了一下内裤——在隋陆面前,他是不需要忍耐不舒服的。
  随着他的动作,阴囊底下那道不该有的肉缝若隐若现,在薄软的布料上洇出些湿意。
  隋陆眸色微动,下身抵过来,和陈津南的紧紧挨着。他没有刻意控制自己,包住陈津南的手,用力攥住胀大的冠头,磨蹭几下后,闷哼一声,任由精孔张开。
  陈津南根本来不及反应,也跟着一块射了,两个人的东西,几乎都落在他手里。
  他呆呆地看着手里黏腻的液体,瞥了隋陆一眼,半是埋怨半是羡慕:“你每次都射这么多。”
  打飞机是他俩上初中时一起学的。
  陈津南第一回出精,是在隋陆手里稀稀拉拉流出来的,体质原因,他的阴茎发育慢,比同龄男生的要秀气一些,精液的量也少,两人每次一块弄,他自己好了,还要被隋陆磨上好久。
  隋陆被他看得呼吸一沉,后腰不受控制地往前送,马眼酸涩,又射出一股浓精,沾到了陈津南的白背心上。
  “啊,怎么又有……”陈津南被吓到了,下意识往后躲。
  “抱歉,”隋陆嗓音沙哑,带着点喘,“现在没有了,南南。”
  他定了定神,用手帕简单擦了两人的手,然后揽过陈津南的腰,把人带回怀里,鼻尖碰着鼻尖,身体疲软又放松,“衣服脱下来,我一会儿洗。”
  隋陆的双眼皮长得很标致,是刚开始追求双眼皮的年代里,人人都想拥有的那种。住楼上的小徐阿姨快要生了,每回见到隋陆,她都会开玩笑道,希望自家孩子也能有漂亮的双眼皮,所以这段时间可要多见见隋陆。
  隋陆生了这样一双眼睛,眼尾泡在暧昧又青涩的薄红里,更显得惹人注目。
  真好看。
  陈津南眨了眨眼睛,仿佛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观察自己的发小,心跳莫名加速。
  这场胡闹结束,空气中还散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他们都脱了上衣,平躺在凉席上吹风扇,手臂碰在一起,凉凉的。
  “隋陆,我刚才好像梦见我爸爸了。”陈津南看着天花板,后知后觉拼凑起刚才的梦。
  梦里出现了一个高大模糊身影,爽朗地笑着,把他抛得好高,又稳稳接住。
  隋陆偏过头:“梦到叔叔什么了?”
  “记不清了。”陈津南轻轻打了个哈欠,翻身侧躺,额头抵在隋陆肩头,咕哝道:“隋陆,你以后也要在啊……”
  六岁的时候,陈津南失去了父亲,原因不明不白,以至于升小学后,一度被班上的同学嘲笑没有爸爸;七岁的时候,隋陆从暑假才能遇到的玩伴,变成了一直留在他的生活里的坐标轴。
  从那以后,一定要有他在,陈津南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接下来要往哪个方向走。
  他是这样逃避长大的。
  电扇柔柔的凉风里,隋陆碰了他的嘴唇,是这样答应他的:“嗯,你听话。”
  --------------------
  想吃那种奶油面包!
 
 
第3章 
  =================
  大院门口的餐饮店生意火热,尤其是那几家烧烤摊,从傍晚到深夜,摆在外面的十几张座椅几乎都没空下来过。隔不了半个钟头,就有伙计搬来新的啤酒件,凉气儿冒出来,很快融进热闹的人声里,变得滚烫。
  隋陆去自家店里拿饮料了,陈津南在路边等着。
  没过两分钟,隋陆出来了,手里拿着一瓶可乐和一瓶酸奶。陈津南刚要迎上去,隋陆的母亲叫住了他。
  隋陆的身影隐在塑料门帘后,四周太吵了,只有零星几句对话模糊地传过来。
  “你也大了,自己的事,自己掂量好。”
  “知道。”
  隋陆妈妈又说了句什么,像是责怪,陈津南没听清,只看到隋陆回了一下头,看到了自己,而后压低声音说:“晚点再说吧,妈。”
  陈津南不知道隋陆家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爸爸是油田的领导,他妈妈在做烟酒直销,专门给餐饮业供应酒水。大院门口就有一家隋陆妈妈的店,所以他总能喝到小瓷瓶装的酸奶,还不用着急把瓶子还回店里。
  不过自始至终,隋陆妈妈都不怎么喜欢他。
  其实陈津南也不大认识隋陆的父母,他熟悉的从来只有隋陆和奶奶。他仿佛还迟钝地停在二年级之前的夏天,隋陆来奶奶家短住两个月,成为他的玩伴,填满他的七月和八月,至于其他的,他什么也不用管。
  隋陆掀开门帘,走到陈津南面前,晃了晃两瓶饮料,“要哪个?”
  陈津南说要酸奶。
  隋陆便把吸管戳进纸封的小瓷瓶里,递给他,然后仰头喝了一口可乐,揽着他的肩膀,往阶梯报告厅走。
  奶奶今天上午出院回家,精神头还不错,陈津南守着她哪也不想去。奶奶不爱看小辈为自己发愁,塞给隋陆一把零钱,让他带陈津南吃点好吃的,去看演出——今晚在阶梯报告厅举办油田合唱比赛,也算是演出了。
  阶梯报告厅是以前的大礼堂翻修而来的,厚重的红色幕布带着一种挥散不去的陈旧气味。
  比赛还有十几分钟开始,隋陆和陈津南在后排找了两个空座。
  暑假快结束了,很多写不下去作业的高中生都在这儿凑热闹,谈论即将到来的分班考试。陈津南跟前排的女同学说了会儿话,感觉嗓子有些干,回头碰碰隋陆的胳膊肘,看向他手里的玻璃瓶:“换换。”
  隋陆把可乐给他,三两口喝完酸奶,“瓶子不用还到店里,留着吗?”
  陈津南点头:“可以拿回家当笔筒。”
  合唱比赛明显是形式大于内容,那几首唱石油工人的老歌翻来覆去地唱,各个单位的员工穿着各色文化衫,轮番展示自己在过去这几十年里创造的成绩。
  大概唱到第四首歌的时候,有个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从后台下来,坐到陈津南旁边的空位上,隔着陈津南,注意到了隋陆。
  “哎,小隋!”
  隋陆礼貌应道:“彭叔叔。”
  周围的人也都十分有眼力价,纷纷回头打招呼:“彭科长好。”
  如此几番过后,歌曲进行至高潮,彭科长又一次越过陈津南,压低声音,同隋陆说道:“小隋准备高三再转去A市?”
  陈津南的视线从舞台转向隋陆的脸。
  又一个夏天快要过去了,隋陆好像怎么也晒不黑,鼻梁上的三颗浅色雀斑在流光灯下格外明显,仿佛连成了某种神秘的星座。
  见隋陆不否认,彭科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你成绩不错,英语好,晚去一年也能跟得上。”
  “彭宇下周就走了,等明年你过去,让他带你熟悉学校。”
  陈津南认识彭宇,隔壁班的体委。
  他还没想出更多的印象,这首歌结束了,幕布拉上,主持人回到台上,开始你来我往地串场,用笑话开头,再引到下一首歌上。这时,有两个小孩从这一排的里侧打闹着跑出来,碰洒了陈津南手里的可乐。
  气泡散尽,黏腻的糖水泼在陈津南短裤上,顺着小腿往下淌。
  隋陆见状,也怔了一下,没有回应彭科长的话,而是拿出手帕,俯身擦拭陈津南的腿。
  “新千年,意味着新的开始,意味着长湾油田将迎来新的篇章,续写新世纪的辉煌……”
  几乎每一段串场词都是这样,反复提及新千年、新世纪、新世界,仿佛没有点巨大的变动,就是辜负了这个被赋予盛大意义的节点。
  经过功放的人声环绕在耳边,音调高,有些失真感,陈津南忽然感到一阵无所适从,下意识去找隋陆的眼睛,刚好他擦干净陈津南的腿,直起身,两人四目相对。
  “下面请长湾油田西北勘探部的同志们带来合唱曲目——《找油先锋》……”
  “南南,出去吧。”隋陆握住他的手,低声说。
  “啊。”陈津南眨了眨眼,下意识回握住他。
  “哎,小隋,再过一会儿你爸爸上台领唱,不看完再走?”彭科长急切道。
  前奏渐起,男低音声部随之切入。
  隋陆没有回头,他紧紧攥着陈津南的手腕,带着他穿过灯光暗下来的过道,逃离这片拥挤的空气。
  *
  取名为“国富新世纪”的度假村项目正在赶工期,晚上八九点,吊车还在工作,嘈杂的运作声搅乱了天边最后一抹锈色。
  夏末的夜风凉爽了起来,吹得叶子哗啦哗啦响,隋陆牵着陈津南,径直走向露天游泳馆。
  游泳馆营业了十几年,因着只对油田大院的人开放,晚上向来无人看管。小时候,隋陆和陈津南经常从两根间隙大的栏杆中间钻进去,长大后则变成了翻栏杆进去,就算不游泳,也喜欢坐在泳池边的秋千上消磨时间。
  泳池正在维护,水抽干了,只有池底泛着一点儿零星的水光,映出一轮脏兮兮的月亮。
  “你会和彭宇一起转学吗?”
  “暂时不会。”
  “那什么时候会?”
  “我不知道,南南。”
  面对追问,隋陆难得露出这种表情,甚至挫败地拧了一下眉。隋陆天生眉骨高,尚在青涩的年纪,侧脸的轮廓已经有了些锋利味道,在月色之中留下一帧剪影,一闪即过的锐气与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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