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唯一幸存者(近代现代)——小桃桃子

时间:2023-11-09 09:50:00  作者:小桃桃子
  “对,这人压根就不是个东西!”张伟峰也有点愤怒地附和道:“这小子坐过牢,还是因为把人家女的给拐回家生娃这事儿给坐的牢,我们没人瞧得上他,说实话以前他和向阳走得近,我们都怀疑他这是故意通过向阳制造自己接近江梦庭,江梦庭是个漂亮女人,厂里的人都知道她。后来向阳死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开始大摇大摆地进出江梦庭的家,我媳妇那时候还侧面劝过江梦庭,让她不要跟这个沈涛,宁愿自己过日子,也不要在垃圾堆里找男人,可是当时江梦庭只回了我媳妇一句,什么都是命。我媳妇也是心疼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沈涛接近江梦庭是不是为了那笔抚恤金?”周启贵问道。
  三人闻言,不约而同地齐齐点头,老赵肯定地道:“那是绝对的啊!只是我们觉得沈涛是又想拿到那笔钱,又想弄到江梦庭。”
  “当时向阳的儿子没有抗拒过吗?”周民在三人的回忆中只听到了向晚意的只言片语,忍不住把话题往向晚意的身上引了引。
  听到他们提起向阳的小儿子,老赵眼里露着怜悯:“那是个可怜孩子。沈涛跑到江梦庭家里专门挑向晚意,哦,向晚意就是向阳的儿子,他就专门挑这孩子上学的时候来,这孩子学习特好,他爸没出事之前,整天看着我们都是叔叔伯伯地叫,人也长的乖巧,大伙儿都喜欢这儿子,可是他爸出事后,向晚意就不爱笑了,见人也不说话了,只是给他们家邻居拜托多看顾点他妈,怕他妈想不开出事儿。沈涛就瞅着这点空子钻了进来.....一年后,江梦庭还是死了,是自杀的....”
  “自杀?!”周启国和周民两人确实被震惊到了,他们知道江梦庭很早就去世了,但是第一次直到她是以这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的。周民忍不住追问道:“为什么要自杀呢?她还有个儿子啊。”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良久李志才苦涩地道:“应该是太想念向阳了吧,后来我媳妇去看她的时候,她的精神已经不太稳定了,三十出头的人看着像是五十多岁,眼睛都没光了,她说她活得累,不如一死了之,我媳妇还劝过她好几回,可是后来还是自己割腕自杀了。”
  “江梦庭死后,沈涛就把向晚意给带回他老家了?当时你们有没有人知道这事儿?”周启贵问道。
 
 
第38章 如此
  老赵点头后,但很快又摇头:“我们都是听说过这事儿,但是不知道是啥时候把向晚意给带走了。走得很匆忙,连江梦庭的下葬都没有参加。”
  “什么叫没有参加下葬?”周启贵蹙眉,对这个说法很是奇怪。
  张伟峰接过话头,给两人解释了起来:“江梦庭自杀的事情是沈涛发现的,他被吓着跑出门把我们这些街坊邻居给叫过来,我们本来打算赶紧送到医院去的,可是进去瞅的人说没法子救了,人都凉了,后来我们就先每家凑点钱出来暂时把灵堂给弄起来,另外还派人去学校叫向晚意回来,向晚意跑回来的时候,一眼就扑上去抱着他妈的遗体大声哭,那哭声就像是在剜人的心一样,我从来没有听过那么惨的哭声....”,张伟峰的声音有点哽咽,他稳了稳情绪接着道:“后来我们把他从他妈的遗体上给拉开,小孩儿受不了这个打击,一下子就病倒了,成天就高烧不退,整个人一睁眼就是喊妈,我们这些大人都觉得造孽啊,他就一会儿醒一会儿睡,醒来就跪在他妈的牌位前不停地磕头,拉都拉不住.....后来火化的那天,小孩儿完全就烧的陷入了昏迷,就把他放在家里休息,当时沈涛就一直跟着我们,后来火化结束后,沈涛连最后的下葬都不参加了,说是不放心向晚意一个人在家,要回去看看,我们当时还觉得他说了一句人话,开始干人事了。可是后来等把骨灰下葬之后,我们才发现向晚意不见了,只有一张他手写的字条,写的是他决定跟着沈涛回老家生活了.....当时我们这些向家的老解放都急疯了,到处打听沈涛的老家,后来还报警了,警察一查就知道沈涛的老家在哪里,一个电话就打到沈涛老家村委会去,是向晚意自己接的电话,承认自己是自愿跟着沈涛走的。我们知道后,都觉得不可思议....也有点怀疑是不是沈涛把向晚意怎么了....可是这毕竟是别人的事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是你们来问,我们就都差不多要忘记了这些陈年旧事了。”
  周启贵把这一段听的极其认真,他追问道:“沈涛之前对外有没有透露过把向晚意带走的想法?”
  老赵三人看了看,都摇头:“没有,沈涛倒是一直想讨了江梦庭,正好就可以用那笔抚恤金了。倒是没听他说过要把人给带走的事儿,要带也是带走江梦庭,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肯带走向晚意,帮别人养儿子?不可能!”
  周启贵眉头拧着越发的紧,他感觉自己快要触及到了那个沈涛拿捏向晚意的把柄了:“也就是说沈涛带走向晚意是在江梦庭火化那天?”
  老赵点头道:“是的,就是那天。”
  “那天沈涛有没有什么异样的行为?”周民问道。
  老赵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头,看向李志和张伟峰,张伟峰最后开口:“我也记不得太清了,当时大伙儿的注意力都没有在沈涛身上,我也只能想起来一点儿.....我就记得那天沈涛整个人看着特别的....特别的紧张吧....我觉得这个词比较合适点儿。那天沈涛来得很早,一直给跟着我们一道儿忙前忙后,当时我们不是都觉得他总算开始干人事儿了嘛,但是他那天就是很紧张,因为最后江梦庭火化完他差点拿错骨灰盒——”
  “等等,骨灰盒怎么会拿错?”周民不理解的问道,他知道殡仪馆遗体火化后骨灰会一对一地交到家属手中,怎么会拿错。
  张伟峰解释道:“那个时候殡仪馆可不像现在这样规范,那个时候都是烧完了直接装进你家属提前买好的骨灰盒里,然后家属凭着盒子认人。当时恰巧有一家的盒子和我们买的骨灰盒一样,而且两个盒子上之前贴的名字都掉了,只是其中一个上面还剩下个‘梦’字,我们就认定这个盒子是江梦庭的骨灰盒。当时沈涛直接就去拿那个没名字的骨灰盒,我们就说他眼睛瞎了,给他说了那个字,他才发现确实抱错了说是自己拿回去还,后来回来就是江梦庭的骨灰盒了。”
  “就因为这件事情你就觉得他当时很紧张?”周启贵总觉得有什么快要浮出水面了。
  张伟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反正我就觉得他当时就是因为心里有愧,紧张得把骨灰盒都能拿错。后来我们拿着骨灰盒准备去公墓下葬,他就忽然提出要回去看看向晚意,如果他醒了,就把带过来给他妈磕头上香。结果这不就一去就把人孩子给带走了。”
  “你们后来还见过沈涛和向晚意吗?”周民睁大了眼睛,因为光影的变化,屋内的光线更加的昏暗,他觉得身边的人几乎全要隐入黑暗之中了。
  三人摇头:“没有见过了”,但很快李志就插话道:“也不是没有见过,就三年前咱们这片拆迁,当时向阳他们家的老房子也在拆迁之列,那一次我见到了向晚意,小伙子长得可真像向阳,只是比向阳要瘦一点白一点,我那时虽然是时隔十五年再次见到那孩子,但是仍然一眼就把他给认出来了。听说他后来是在福利院长大的,读书工作什么都是靠自己,这孩子也是算非常争气的。至于沈涛——他们两人可能不知道,我倒是听说了点儿,好像说是他早就死了,是淹死在自家的池塘里,哎,所以这就说啊,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
  “沈涛早就死了?!”老赵的反应很大,他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情,忙看向周启贵问道:“你们今天来不是因为沈涛又犯事儿了才来找我们了解情况的?”
  周启贵摇头:“当然不是。沈涛有个弟弟,你们都知道吧。”
  老赵点头:“这知道,听说他们家特别穷,父母很早就离世,就两兄弟相依为命,但是沈涛德行不好,他弟弟倒是比他好点,但是两兄弟都没法子讨上媳妇,所以沈涛才会把好人家的姑娘给拐回去给自己当媳妇。这....难道是他弟弟犯事儿了?”
  周启贵道:“不是,是他弟弟死了,他弟弟的媳妇、儿子儿媳都死了。”
  “啊!!”这话一出,三人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眼睛瞪的浑圆,一张嘴巴张大得可以塞进一个拳头。老赵哆嗦着嘴皮一脸的难以置信,不停地确认道:“一家人都死了?!一家人都死了?!”
  张伟峰暂时从震惊的情绪里出来,问了句:“所以你们是来调查沈家人的事情?”
  “是的”,周启贵能说的就是这些,他重新掏出三支烟递给了三人,起身说道:“今天麻烦你们了,我们就先走了。”
  老赵也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说道:“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多不好意思的。”李志和张伟峰也齐齐点头。三人把周启贵和周民送出了小区才离开,看那三颗还凑在一起说话的样子,今晚这三个老工友说不定会好好回忆下当年煤矿厂的往事。
  周启贵和周民往停车场走去,这块临近拆迁,每天都是小货车进进出出忙着给这里的老住户搬家,他们的警车完全没地儿可以停车,只能把车停在小区一公里外的公共停车场,此时两人边走边聊着今天掌握的消息,周民不停地感叹着向家的命运,语气里有着感同身受的悲苦:“那时候我父亲也是早早就去世了,我和我妈两人相依为命,我妈为了养活我,白天黑夜不停地给人打工,就为了多挣点钱好给我买双新运动鞋,但是再苦再累,我妈也没有想过走上轻生那条路,看看向晚意就知道了,这没妈了之后,多可怜!”
  周启贵却没有被向晚意的童年经历所迷惑,他嘴毒般地怼了周民:“向晚意可怜?你不知道人家现在住在了城东新区的新楼房里,在副市长做着贴身秘书,这人可怜?!周民,不要被这些表象所迷惑了,要透过表象看本质啊——”
  周民噎了一下,忍不住挑眉看向他:“那贵叔,你说本质是什么?”
  “本质就是从老赵他们三人的叙述中可以得知,沈涛带走向晚意是临时下的决定,这个决定或许就发生在江梦庭火化之前。”周启贵散着步,慢悠悠地说道:“我认为沈涛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可以拿捏向晚意的把柄,他利用这个把柄让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向晚意不得不屈服。”
  “贵叔,你也说了当时十二岁的向晚意只能屈服,那现在二十八岁的向晚意为什么仍旧忍气吞声呢?”周民满脸都是想不通的表情。
  周启贵蹙眉看着由近及远次第亮起的路灯,语气犹疑地回答道:“有几个问题,沈涛为何突然可以自由出入江梦庭的家,转折点在哪里?沈涛在当时江梦庭火化的时候发现了什么事关向晚意的利益,让他直到现在都不得不妥协?”就像是一副拼图画中总是缺了一块,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真不好受啊!
 
 
第39章 村子
  就在周启贵和周民调查向阳和沈涛之间的那些旧事时,陈光明带着李侠开着车前往大运村一探究竟。从城市到村镇的景色是依次递减的,即使是在清晨,城市中心的景象也是喧嚣而热闹的,鳞次栉比的高楼在清晨薄雾中已经苏醒,脚步匆匆的打工人端着冒着热气的早餐奔走在各个写字楼间,街心花园里精神奕奕的老年人穿着整齐划一的太极服正优哉游哉地比划着一招一式。而越往城市外面开,这种场景渐渐变得单调了起来,再过几个路口,高楼逐渐变成了平房,原本隐藏在高楼背后的天际线也露出了它平滑的线条,平整的地面被大大小小的坑洼填满,到处都是积水淤泥,一些房屋角落里甚至有着不可明状的痕迹和气味,可以想象到了炎热的七八月的夏天,这些气味又会发酵成什么样。街道上横七竖八的电动车和自行车行驶着,好似这条道路是专属于他们的,这让开车的李侠每一步都行驶的十分困难重重,气得他直摁喇叭也丝毫不管用,那汽车的喇叭声直接就被街边店铺的外放迪斯科音乐所淹没,反倒把李侠差点给惹毛了,连在副驾驶补觉的陈光明都给吵醒了。
  陈光明把滑下去的身体往上提了提,声音沙哑地道:“不着急,慢慢开过去吧。”
  李侠回道:“以前看警匪电影的时候,只要警察把警报社一打开,那铃声一响,周围的人立马让开一条路,可自从我毕业之后分配到镇派出所,我们那辆桑塔纳警车里配备的那顶蓝红警灯就从来没用过,不是懒得用,是压根用了没用,咱们这声儿压不过人家那喇叭声儿。”
  陈光明目光往车窗外拥挤得水泄不通的道路看了一眼,皱着眉头问道:“前几次咱们下村子也没有遇到这么多人啊?”
  李侠眼珠往上移动想了想,而后才恍然道:“逢一、三、五是寺前镇的赶集日,今天正好是25号,咱们运气好赶上赶集了,得,这下是真的只能龟速前进了。”
  说龟速还是有点夸张,但他们的这辆吉普车在人流中几乎是一动不动,光是这条不到一公里的街道就走了整整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吉普车终于冲出重围直奔大运村。好不容易闯过了镇上的混乱,从镇上的主干道上一路往乡间小路上开果然就顺畅了许多,李侠也收敛了心神,将吉普车开得飞快,两旁疏忽而过的一棵棵笔直的白杨树,就像是给田野站岗的哨兵。冬天的乡村没有了绿树成荫的点缀,显得有点破败,由于很少有人出来,也就显得有点冷清。寒风在阔达的乡野中毫无阻碍的一路横扫而来,将沿途的一切杂草尽数压低腰身,露出好几座
  新旧不一的坟包。忽然,从柏油马路往另一条更为狭窄的小路驶去,眼见所处是一抹抹泥黄色,光秃秃的黄土地就像是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庞,布满了各种的坑洼和凹凸,吉普车开始了起伏颠簸,前排手机导航的语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终于吉普车停在了一个已经快要坍塌的老房子空荡荡的前院里,李侠这一路开得很累,他松口气地说道:“哎,我一直以为大运村和台澳村是同一条路,没想到两个隔壁村路况居然这么不一样,看看大运村的路成什么样儿了,全是坑,幸好是这车底盘高,要是换成我们所里的那辆老桑塔纳,底盘早就被刮掉了。”
  陈光明下了车,插着腰站在满是杂草的院子里,一双眼睛犹如探照仪在描摹着大运村的容貌轮廓,和隔壁富足安逸的台澳村相比,大运村仿佛是被遗忘在角落里了一样,满村入目皆是青砖黑瓦的平房,偶尔有一两家是两层小楼,整个村子没有一条硬化平整的小路,在这样的深更露重的冬季节气里,每条小路都被碾得像是浆糊一样黏糊糊,湿答答的。陈光明回头看李侠收拾好没有,见到他人走过来,便不在停留直接进村。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