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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薮(推理悬疑)——蓝鲸不流泪

时间:2023-11-10 10:01:36  作者:蓝鲸不流泪
  “谈了十多年的恋爱都不告诉我,你可真行,早知道你的人就那么近,我还折腾什么?”
  塞耶提摇头:“那不叫恋爱,我只不过是哄小孩儿玩一玩而已,就像Nando和玛优一样。”
  “那还是不一样的。Nando和玛优好歹是互相利用,俩人都心知肚明。你可是单纯利用人家小姑娘,你这性质更恶劣。”亓弋指了下耳朵,而后摆了摆手,是告诉塞耶提那姐弟二人已经离开。他松了精神,揉着眉间说道:“为什么提前了?”
  塞耶提也敛了神色,语气已不似刚才那般亲昵,公事公办地说:“梭盛被抓了,你知道吗?”
  “你觉得我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亓弋把问题扔了回去。
  “梭盛在去年年底就被抓了,可我是今年四月初才知道的。而且,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塞耶提抬起手,隔空指了一下亓弋的胸口,“是你到了云曲,我才知道的。”
  亓弋面色平静,似乎早已料到:“原来你的情报网出问题了。”
  塞耶提说:“我还没有查到是哪里出了问题时,先生就有了苏醒的迹象,后来把盯梢那人送给你之后不久,我就发现不只温东在盯着,努珀也在暗中观察。那会儿我要忙的事情太多,所以就让Nanda接手你那边的事情了,结果上个月,努珀的人把阿温伤了,之后没几天先生就醒了,而且Nanda也失手,让你们抓住了苗宁,所以我只能加快进度。”
  “差点儿被你们玩死。”亓弋叹了一声,“所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是哪个环节断了?”
  塞耶提摇头:“不知道。这次我遇到对手了。”
  “没怀疑过我?”亓弋又问。
  塞耶提笑了一下:“当然怀疑过,其实我现在也在怀疑你,不然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随便你。”亓弋指向露台,“让人把那只鸟收拾了,看着烦。”
  “枪的准星没问题,你的身体也没问题。所以,你在打算什么?”
  “你没用这把枪,而你也不是我,所以你并不能知道枪和我是否真的没问题。提,这个问题我应该抛回给你,你在着急什么?”
  塞耶提仍是不疾不徐,缓声说道:“看来当年的伤没影响脑子。”
  亓弋轻轻勾了下嘴角,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原来是先生的伤影响到了大脑功能。”
  “没错。”塞耶提承认道,“先生刚醒来那天,连Nanda和Nando都认不出,只想找你,情绪还非常激动,上了大剂量的镇静剂才让他安静下来。后来虽然逐渐认出了他们俩,但先生还是一直在问你在哪里,他的记忆停留在了当年爆炸发生之前。之后我带着阿温到医院,确实暂时稳住了先生,但这样也暴露了阿温的行踪,让努珀那边的人有了可乘之机。阿温反应已经很快了,但他毕竟不是你。后来阿温养伤那几天先生见不到他,情绪一天比一天激动,再加上阿温的受伤更加让那些人怀疑他是替身,所以就把你叫回来了。”
  “这个理由足够冠冕堂皇。”亓弋仍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不过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塞耶提从西服内口袋里拿出一份折了两次的A4纸复印件,递给亓弋,说:“这几天先生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这是他的决定。”
  亓弋接过来打开,一目十行地看过,而后挑了下眉,说:“那俩孩子什么想法?”
  “他们还不知道。实验到了关键的收尾阶段,如果不是你回来,他们都还扎在实验室里。”
  亓弋把那纸按照折痕重新叠好,扔到了塞耶提的手边,说:“回来让我扛雷,这才是你的目的。”
  “回来是为了保护你,难道你不明白?只有在这里,你才能真正拥有想支配的所有东西,也才能真正拥有这么多的安保。否则一旦这份文件公开,会有多少人冒险回到国内去伤害你?到时候没有人能确保你的安全,我在这里,也是鞭长莫及。”塞耶提把那张纸重新放回到口袋里,“这栋别墅里外一共有三百人的安保,你在国内要到什么级别才能有这样的待遇?而且这些都是荷枪实弹的。”
  “这三百人的安保中如果有一个人掉转枪口,那我就是死路一条了。”亓弋看向塞耶提,“四年了,你怎么还没有进步?”
  下一刻,塞耶提从西服内口袋中掏枪指向亓弋,与此同时,亓弋一直放在被子里的左手竟直接拿出另一把枪来,他左手持枪抵到了塞耶提的眉心,而右手则握住了塞耶提持枪的手腕。二人安静对峙了大约半分钟,而后相视一笑,同时挪开了枪口。塞耶提撇了下嘴,说:“你还真没退步。”
  “你也是,一点没有进步。”亓弋言辞犀利地回了他一句,靠回到床上,“下次记得,枪不要放到西服口袋里,能看出形状,还不好拿。”
  “这就是你从来不穿这种衣服的原因?那你们那个警服呢?你也不穿?”
  “提。”亓弋沉了脸。
  “Fine,我不说了。不过你床上到底几把枪啊?不怕走火伤着自己吗?”塞耶提站起身,去露台上把刚才被亓弋射死的鸟捡起来,直接扔到了楼下的草坪上,之后走进屋,把门关严。见亓弋没有回答,塞耶提也没在意,转而说道:“之前你手下那些人都被我派出去做别的事情了,毕竟阿温的存在是绝密,不能让他们知道。你觉得哪个用着顺手,就直接把他叫回来跟着你就行。”
  “哪个都不用,我习惯了。”
  塞耶提走回到床边站定,看着眼前这个比四年前还瘦削单薄的人,不由得叹了一声:“你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还是需要个跑腿传话的。”
  “那你随便给我找一个吧。”亓弋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找个会说中文的就行。”
  “行。那我没什么事了。对了,你晚上想吃什么?”
  “不想吃,晚上没事别烦我,我要休息。”
  “随你,反正饿了你自己会找吃的,歇着吧。”塞耶提说完果然不再逗留,径直离开了房间。
  直到听到塞耶提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亓弋才松了精神,脸上的表情也变回了独处时才有的冷峻。他缩回到被子里,从枕下拽出一个指尖陀螺,放到唇边轻碰了一下,带着无尽的缱绻和珍重。
  在距离别墅不远的一栋地势较高的楼房顶层,一个男人从望远镜前起身,走到屋内拨了一通电话。
  “老板,刚刚接到信号,一声枪响。”男人说道。
  “时间?”
  “16时53分。”男人回答。
  “继续记录。保持网络通畅。”对面简单地下达命令后就挂断了电话。
  云曲省厅,刚刚挂下电话的付熙立刻又拨通了内线:“领导,一声枪响,16时53分。”
  “嗯,继续记录。”兰正茂说了与付熙同样的话。
  “领导,咱们这么传信效率真的很低。”付熙有些无奈。
  兰正茂道:“但是这样安全性最高。你应该不想让四年前的事情重演吧?”
  “您不信我?”
  “我的信任是最没用的,也是最危险的。你也知道你身边不干净,我对你的信任很有可能会被旁人利用。”兰正茂说,“这件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哪怕一丝一毫的闪失,你要做的就是认真传达每一次信号,这样最起码能保你无功无过。小付,这是命令。”
  “是,领导,我明白了。”付熙回答。
  “保证网络畅通,监控实时同步,如果有任何紧急行动,立刻接通三方通话。”
  “领导放心!”
  兰正茂又道:“你那边的清查暂时放缓一些,留着蛀虫钓大鱼。”
  当晚亓弋没有下楼吃饭,也没有人来打扰他,整栋别墅都随着黑夜的降临陷入了沉寂。夜晚是难熬的,一枚偷偷私藏的指尖陀螺远不能代替一个鲜活温暖的人所带来的慰藉,更何况,身在这样的环境,根本不可能安眠。亓弋睁了眼,也并未做出任何其他动作,只是透过屋内纱帘望着夜空发呆。
  同一时间,海同深也并未入眠,他站在自家卧室的阳台上,拎着半听啤酒,对着隔壁漆黑一片的阳台轻轻抬了下手,低声说:“该睡觉了。熬夜对身体不好,对你的心脏也不好。”
 
 
第九十七章 
  次日,海同深按照手机上导航的指引,找到了一个地址。他按响了门铃,片刻之后,房门被打开,白苓穿着一身看上去很柔和的家居服出现在海同深眼前,她笑了笑,说:“进来吧。”
  “打扰了。”海同深跟着白苓走进屋内。
  这是一套两居室,屋内的陈设简单朴素,与海同深想象的样子差不多。
  白苓引着海同深到客厅落座,说:“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坐。你喝咖啡还是喝茶?”
  “白队,别忙了,我喝水就行。”
  “在家里就叫姐吧,那官称给人都叫生疏了。”白苓一边在水吧旁忙碌,一边说道,“还是来杯咖啡吧,估计你今天得在我这儿坐上大半天,光倒水可不是待客之道。”
  “谢谢姐。”海同深改了称呼。
  “最近的事我听说了,你和那孩子,不只是普通同事吧?”
  “嗯。我们是情侣。”
  “挺好的。”白苓端着两杯咖啡走到海同深身边,“他看着就是个好孩子,你们挺配的。”
  海同深接了咖啡,等白苓也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才回答:“那天在现场,让姐见笑了。”
  “这有什么的?我都这岁数了,什么没见过?”白苓把桌上的饼干盒推到海同深面前,“这个饼干配咖啡特别好吃,你尝尝。”
  “好。”海同深拿了一块饼干,撕开包装袋,咬了半块。其实他吃过这种焦糖饼干,用焦糖的甜味冲散咖啡留在口中的苦涩,把甜和苦融合得恰到好处,符合大多数人的口味。
  “这是沈婷最喜欢的饼干。”白苓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件普通的事情,“亓弋当着你的面用那个案件代码让我改变了主意。按照你这刨根问底的性格,应该已经知道沈婷了吧?”
  “是。”海同深点头,“亓弋跟我说了个大概。”
  “他也就只知道个大概,那时候他也就三四岁,就算后来有心调查过,查到的也无非就是档案里写的那些事。”
  “所以我来找您了。”
  “都给你准备好了。”白苓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档案袋交给海同深,“所有官方文件的复印件都在这里了,包括对那件事情最后的定性结论,还有沈婷的烈士认定。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你可以拿走。”
  “谢谢姐。”海同深接过档案放到一边,接着说,“您刚才说的是‘官方文件’,我想知道非官方的事情。”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白苓仍是挂着亲和的微笑,“那就坐好了听我给你讲故事。”
  三十多年前,白苓从武警部队退役,通过定向招录进入云曲省佤源市特警支队,成为排爆大队的一名排爆手。当时在靠近边境的山林中经常能找到一些战后遗留的危险品,有时是驻地部队的排爆连出动,有时则需要排爆大队去解决。白苓和沈婷就是在一次行动中认识的,当时沈婷追着一名毒贩进入山区,没想到毒贩慌不择路,踩中了一枚未被清扫干净的地雷,被当场炸死。沈婷跟在毒贩身后,在紧急避险的时候也不小心踩中了地雷,好在她反应迅速,立刻让同事联系排爆。驻地部队的排爆连正在另一座山头上拉练,赶来需要时间,所以排爆大队率先抵达现场。一个是踩中地雷的缉毒警,一个是前来排雷的排爆手,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在边境线上,缉毒警和排爆手,说不清哪一个职业更加危险,但承担危险工作的,也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人。相遇之后便是相知相爱,不被世俗所接受的情谊,注定是要隐藏起来的,好在有女性性别的遮挡,密友与爱人的界限,在外人看来并不那么泾渭分明。在相识两年之后,沈婷接到了卧底任务,按照纪律她并没有告诉白苓,但同样的职业背景以及边境线上越发严峻的毒品泛滥问题让白苓足以猜测到沈婷离开的原因。假扮成被毒品控制的失足女,成功博得了目标人物的关注,这对于化装侦察和卧底探入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方式。在获取到足够的情报之后,收网行动正式展开,而沈婷也功成身退。获得了个人三等功和集体二等功,沈婷原本该有美好的未来,但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报复,让她丧了命,也影响了许多人的人生。
  后续的调查一直在进行,关于这起爆炸案,官方的解释是漏网的嫌疑人挟私报复,但白苓在上级领导的故意回避和后来自己无论提出什么要求都被尽量满足的过分优待中嗅到了一丝不合理。伤愈之后白苓申请去公大读书,她当年是高中毕业入伍后又退役,按当时的政策,是没有资格直接攻读硕士学位的,但当时的领导说是上级给她特批,让她直接用了沈婷的名额,这样不挤占别人的机会,对她也是一种照顾。每年因公受伤致残的警员不少,极少有人能得到这样的待遇,这是最开始让白苓起疑的原因。从公大毕业之后,白苓申请调入俞江市,在沈婷的家乡工作,这样的要求竟然也被满足。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白苓才下定决心开始暗中调查当年爆炸案背后的真相。后来她又用脱产进修的机会,一边读博,一边开始调查。那时距离案发已经过了将近十年的时间,知道当年事情的人或升职或调岗,这反而给了白苓机会,让她把当年的事情摸出了个大概。
  “官方说法是她想领养那个福利院里的一个孩子,所以才会把嫌疑人招引过去。”白苓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当口中已有回甘,她才接着说道,“但我了解婷姐,从我们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她就不止一次地表示过不喜欢孩子,是走在路上看到小孩子乱跑都会下意识躲开的那种。而且那时候她马上就要去上学,她领养来干什么?扔给我养吗?我连仙人掌都养不活。”白苓似是自嘲般弯了下嘴角,接着说,“在后来公布的档案中可以查到,婷姐所参与的那个案子,同一批申报的嘉奖中,有一个个人一等功,还有一个二级英模,这两人都被追授为烈士,但姓名未公开。缉毒警牺牲后不对外公开姓名的嘉奖和通报,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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