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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薮(推理悬疑)——蓝鲸不流泪

时间:2023-11-10 10:01:36  作者:蓝鲸不流泪
  “来,让你看看富二代们平常是怎么烧钱的。”海同深快速拿出手机点开购物软件,很快找到了旗舰店,展示给亓弋看,“都彭的打火机很有名,也很贵。入门级四位数起,经典款五位数往上。这一支是毕加索和平鸽限量版,特殊号码想买都买不到。”
  “那看来你也挺有钱的。”亓弋轻轻摸过那打火机,“你家展示柜里放了不止一支这个牌子的打火机。”
  “你看见了?”
  亓弋无奈道:“我这是狙击手的眼睛,你是不是也太瞧不起我了?”
  “当然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会在意,那几个都放在展示柜里面了。”海同深解释起来,“以前刚上班那会儿在基层,曾经跟过一次盗窃案,失主是个富二代,报失的清单里有一个都彭的打火机,他当时跟我说他那个打火机七万块钱,偷那个打火机的一定不是普通的贼,绝对识货。但那贼也笨,偷了个带唯一编码的限量版,后来我们顺着线索去找,果然在转手交易的时候把贼给按了。我当时好奇啊,这七万多的打火机跟七块钱的打火机能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点烟的吗?”海同深把打火机攥在手里,用拇指推开盖子,让打火机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而后才说,“就是这个声音,那失主拿着打火机点了根烟,我当时觉得脑浆子都被这声音净化了一下,后来就入坑了。都彭这个牌子每一支打火机的开盖声音都有轻微差别,越贵的越好听。”
  “这就是钱的声音是吧?”亓弋笑了笑,“那给我讲讲呗,你的爱好是怎么从大几千的打火机变成了几十块的指尖陀螺的?”
  “钱的声音还是放家里听听就好,指尖陀螺这东西丢了坏了都不心疼。要是第一次送你的是都彭的打火机,你跟我说丢了,我肯定转头就跑去现场翻了,哪还能让你骗我这么久!既然说到这里了,”海同深轻轻箍了一下亓弋的腰,“老实交代,你为什么骗我说丢在现场了?”
  “那会儿睡不好觉,留个你的东西在身边,当个心理寄托。”
  “这是让我心疼呢?”海同深攥住亓弋的手,“以后不会睡不好了。”
  “嗯。”亓弋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声道,“头晕了,扶我去坐会儿吧。”
  “好。”海同深把亓弋扶到沙发上坐稳,之后坐到他身边把人抱进怀里。
  亓弋靠在海同深的肩头上缓了一会儿,才又道:“毕加索的和平鸽,晏哥这礼物送的真是有心了。兰叔说,我妈的日记里记录了不少她跟DK谈论毕加索的内容,我妈应该是真的了解并喜欢着毕加索的艺术的。”
  “不想谈可以不勉强的。”海同深拍着亓弋说道。
  “是你不想谈,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替我回避这些事情。深哥,你在害怕吗?”
  安静片刻,海同深回答说:“理智上我知道你不会用感情开玩笑,但我还是忍不住去想,任务完成了,等你伤养好了,我们——唔——”
  唇齿纠缠片刻,亓弋拉开了距离,轻声说:“等我伤养好了,换我追你,可以吗?”
  “……啊?”
  “咱俩到底是谁伤到了脑袋?”亓弋笑着又亲了上去,“感情从来不是能被利用的东西,我说了太多的谎话,利用了太多的人和东西,但我没有利用过你的感情,一次都没有。”
  “我知道。”
  亓弋抵住海同深的额头,语气真诚:“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我夺走了你的安全感,是吗?”
  “你夺走了我太多东西,但给我的更多。我不用你重新追我,也不用你做什么弥补和表态,我现在就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好好活着,健康平安地活着。”
  “嗯。”亓弋认真点了头,而后蹭到海同深的耳边,“生日快乐,深哥,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蛋糕?还是奇异果?”
  “不止这些。”亓弋从海同深怀里撑起来,扯动了下嘴角,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马口铁盒,“没有晏哥那样好的品味,也没他那么土豪,这小东西不值钱,但我觉得你会喜欢。”
  海同深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个造型新颖的指尖陀螺。没有常规的指尖陀螺的叶片,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相对厚的圆盘,银色的圆盘上均匀地开了六个孔,每一个孔里都塞着一个金色的圆柱体。
  “翻过来看。”亓弋握着海同深的手把那指尖陀螺翻了过来,从正面看,六个圆孔里放着的不再是圆柱体,而是更像球体。这一次,海同深看出来了,那是左轮手枪的轮盘造型。
  亓弋用手摸着海同深的胸口,说:“你本来不用挨这一下,开枪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我们都能活着,我这辈子都欠着你的。这一枪我没办法还你,当时那枪的弹壳也没了,后来看见这个东西,我就想,以后你可以拿着这个来要挟我,这是我的把柄,现在交给你了。”
  “你只射了一枪,这上面可有六个子弹。”
  “欠你太多了,六个都不够还的。”亓弋笑了下,“你还别说,这六个子弹都能拆下来,哪天我要真惹你生气了,你就拆下一个来,我保证立刻认错。”
  “拆下一个配重就乱了,转起来会歪。”海同深把那指尖陀螺紧紧握在手里,“傻瓜,这可不是把柄,这是属于我们的纪念品——或者说,是象征意义。”
  “喜欢吗?”亓弋问。
  “当然。东西不贵,但是心意无价。”海同深把亓弋重新搂回到自己怀里,“还有两个月,我要想想给你准备什么生日礼物了。”
  “今年不是过过生日了吗?”
  “2月14号再过一次。以后你一年过两次生日,有两份礼物可以收。”海同深顿了顿,又道,“不对,2月14号是情人节,那你可以再多收一份礼物。”
  “好了可以了,别跟那土豪学,他有钱可以扔着玩,你又没那身家。”
  海同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揉了揉亓弋的头:“还晕吗?要不要回床上躺会儿?”
  “床上躺不下,就这样吧,想让你抱着我。”亓弋把腿放到沙发上,自己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到午饭时候叫我,我陪你吃蛋糕。”
  “好。”海同深给亓弋盖上薄毯,又替他戴好眼罩,最后握住他的手腕,不再挪动。
  指尖传来的平稳有力的脉搏让海同深放下心来,自从这次住院以来,亓弋没再说过心脏不舒服,挂着心电监护的时候也没有突然心动过速的情况,但海同深一直不敢掉以轻心,以前的亓弋有多嘴硬他是见识过的,而这个人演技有多好他也是清楚的,能演出重病的状态,自然也能掩盖住身体的不适。但他毕竟逐渐在恢复,心电监护不可能一直带着,后面这些日子,海同深就时不时攥着亓弋的手腕来感受他的脉搏。亓弋知道海同深在担心什么,海同深也知道亓弋知道,但谁也没戳破,毕竟一个心里有愧,一个满心担忧,如果这样能让彼此都舒服,又何乐而不为呢?
  海同深垂眸看着亓弋那仍旧苍白的脸庞,脑海中把晏阑的话反复琢磨过。是啊,以前的亓弋不仅不会正常社交,更不会坦然地把后背留给任何人,哪怕是海同深。那时哪怕只有两个人在家,海同深走到亓弋身后,也都会先收获一个警惕的回眸,或者是紧绷着的后背。至于承认自己不舒服,主动说想要身体接触,那更是极少数。但现在,这几乎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坦白自己的需求,坦诚地想要沟通,亓弋已经给海同深抛出了许多个台阶,只是海同深一直处于“劫后余生”的慌乱和对得而复失的恐惧之中,不敢直面也不敢相信亓弋真的“回来了”。海同深想,或许这一次,有PTSD的是自己,而不是亓弋。
  睡了小半个小时,还没到午饭时间,亓弋就自行醒来。海同深温柔地替他摘了眼罩,又拿了水和热毛巾来,让亓弋慢慢缓神。
  “深哥,你多久没离开过医院了?”亓弋擦完脸把毛巾递回给海同深时状若无意地问。
  “两个月?差不多。你转院过来之后我就一直陪着你。怎么了?”
  “你不讨厌医院了吗?”亓弋问。
  海同深手中叠毛巾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呆了片刻,背过身往洗手间走去,同时说道:“毛巾凉了,我再去过一遍热水。”
  等卫生间里传来了水声,亓弋才慢慢站起身跟了进去。他伸手关了水龙头,拦腰抱住了海同深。
  没有说话,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安静片刻,抽泣声渐起。亓弋轻轻拍抚着海同深的后背,过了许久,直到抽噎逐渐平复,直到海同深回抱了亓弋,亓弋才终于说了话:“我喜欢你的情绪稳定,但如果这代价是让你这样内耗自己,我宁愿撤回我的喜欢。为了我强忍着在极其厌恶的环境里生生扛了两个多月,你这么辛苦,被我戳穿之后难道不应该兜不住委屈号啕大哭的吗?”
  “闭嘴。”
  “我偏不,就是要勾着你把这口气吐出来才行。”
  “哪学的这些歪招?!”海同深埋下头,在亓弋肩头擦了泪。
  “怕你把自己憋出个好歹来。到时候我出院了,你直接进精神病院了,你让我怎么办?”
  “放心,不至于的。”海同深抱住亓弋,“你对你自己选中的人这么没信心?”
  “这是夸你呢还是夸我呢?”
  “随你怎么理解。”海同深直起身,眼眶虽然还红着,但还是扯了个笑,“你比我坚强得多。”
  “是你比我勇敢得多。”亓弋说,“从你敢于抛下一切到云曲找我开始,我就知道,你比我勇敢太多。我当初是无牵无挂,可你跟我那时候不一样。这段时间,我承受的只是身体上的疼痛,可你经历的是心理上的折磨,我躺在病床上昏睡的时候,你是清醒着煎熬着的,我能明白,也没有忽视你的感受……”
  “说了让你闭嘴。”海同深用吻封住了亓弋后面的话。
  亓弋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禁不住狂风暴雨,不消片刻就腰酸腿软,被海同深抱回到了床上。都是知道分寸的,也都明白彼此的心意,有些话点到为止,没必要直接揭开。海同深把蛋糕放到小桌板上,推到亓弋面前:“今天你主吃。”
  “我可吃不了这么多。”亓弋拿着蜡烛,象征性地插了几根在蛋糕上,“这小蛋糕上插不了三十多根,病房里也点不了蜡烛,只能凑合着了。快许愿吧。”
  海同深从来就没有生日许愿这个习惯,原本想拒绝,但转念想起亓弋从小就没正经过过生日,这些事情或许是他对生日的向往,也就不忍心拒绝,于是双手合十,对着并没有点亮的蜡烛闭了眼,说道:“第一个愿望,希望我爱的人健康平安,远离灾祸病痛。第二个愿望,希望亓弋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第三个愿望——”
  “第三个愿望不能说出来。”亓弋打断道,“还有你第二个愿望算什么愿望?这样不灵的。”
  “心诚则灵,我是寿星我说了算。还有,第三个愿望是最应该说出来的。”海同深握住亓弋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第三个愿望,我希望天下无毒。”
 
 
第一百三十二章 番外·生日(下)
  这一年的春节晚,情人节那天正好是大年三十。过生日的事情,在医院说过之后,亓弋并没有放在心上,再加上现在在海云垂家,亓弋就更没想过还会有生日,所以中午在餐桌上看到蛋糕时,亓弋着实有些意外。
  亓弋惊喜的表情被尽收眼底,海同深笑了笑,带着亓弋到了桌边,让他踏实坐好,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寿星最大,今天你坐主位。”
  “别……叔叔和阿姨……”
  “坐着吧。”岑羡走到他身边,“别听臭小子瞎说,家里可没有什么主位不主位的,从来都是随便坐。”
  海云垂也走到桌边,放下手机说:“就是的,方桌一人一边,哪有什么主位?无非是你那边挨着暖气,深深这是心疼你,怕你受凉。”
  “爸!”海同深被戳穿之后有些尴尬。
  “这有什么的?”海云垂随手给岑羡拉开椅子,等岑羡坐好之后才走向旁边空着的椅子,接着对亓弋说,“小弋,你别挑理,今年这是赶上除夕了,中午咱们一起过了生日,晚上就是年夜饭,这样都不耽误。”
  亓弋:“谢谢叔叔,我没事的。其实过不过生日也就那么回事,我这么多年也一直没过过。”
  “还是不一样的。”岑羡把蜡烛插好,“来,先许愿,一会儿切完蛋糕咱们边吃边聊。”
  海同深拿打火机点了蜡烛,之后把蛋糕往亓弋面前推了推。亓弋双手合十,对着点燃的蜡烛轻声说道:“第一个愿望,家人健康平安。”
  亓弋哪里还有家人?这“家人”明显说的就是现在在坐的几人。海同深侧开头轻轻呼了一口气,他觉得最近自己泪点变低了好多。
  “第二个愿望,希望海同深的所有愿望都能实现。”
  “哎——”海同深打断道,“你怎么还学我呢!这个不算,重新许一个。”
  亓弋睁开眼,笑了笑,突然加快了语速说道:“第三个愿望希望所有人都遵纪守法!”
  “欸你这人……”海同深阻拦未果,最后只能转为轻轻叹息,“早知道之前就不给你打样了,你这说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岑羡欣慰地说道:“多好的愿望啊,有小家也有大爱,我们小弋是个好孩子。快吹蜡烛吧!”
  一家四口吹过蜡烛,便开始了这顿生日宴。
  手术之后四个月,亓弋的身体还谈不上完全康复,再加上在医院养成的习惯,现在他午饭后最少也要睡上半个小时。海同深请了长假,这段时间一直陪着,自然也知道这习惯,饭后没说两句话就带着亓弋回了房间休息。他一边帮亓弋铺床弄药,一边说道:“一会儿司机去把两边老人都接来,晚上可能会吵,你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都是最亲近的家人,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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