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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薮(推理悬疑)——蓝鲸不流泪

时间:2023-11-10 10:01:36  作者:蓝鲸不流泪
  “何局被卖了还数钱呢。”海同深笑着摇了摇头,活动了一下脖子,说道,“抱歉,刚才真的太困了,都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没关系,知道你辛苦。”
  “知道我辛苦……”海同深靠近亓弋,低声问道,“所以才拿手替我挡太阳?”
  “没有。”亓弋扭开头否认道。
  “没有就没有吧。”海同深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把手铐解开,“走吧,确实该回去了。”
  二人进入办公楼时,正好听见何冬阳在办公室里训常锋,他们没有停留,直接进了刑侦办公区。支队长办公室里,亓弋自己拉开椅子坐下,问道:“我刚才在外面说的那些你都听进去了吗?”
  “差不多吧。反正就是这场凶案把三个贩毒集团都给拉了进来。”海同深给亓弋倒了水,才坐到椅子上,“我在想,当年李汌举报张聪,跟缅北那边到底有什么关系。”
  亓弋从海同深桌上的笔筒里拿了支笔,又随手拽了一张A4纸出来,一边写字一边说道:“DK,努珀,坤木,张聪,这是最开始的一条线。后来努珀带着坤木自立门户,所有努珀以下的关系网全都自动脱离DK掌控。但是张聪上面还有一个人,他生母杜妙确实是DK的手下。”
  “他妈到底叫什么?”海同深问。
  亓弋愣了愣,旋即像是刚反应过来,这种对自己是“常识”的东西,对不曾接触过的人来说确实比较难懂,他解释道:“缅甸人有名无姓。年轻女性被称为‘玛’,成家后的女性则被称为‘杜’;年轻男性称‘貌’,对平辈称‘郭’,而对于年长者或是地位高的男性,则尊称‘吴’。张聪他妈真正的名字就是妙,无论是杜妙还是玛妙都只是称呼而已。”
  海同深:“原来如此。那杜妙现在还活着吗?”
  “活着,现在在DK势力范围内的疗养院中。”
  海同深问:“你怎么会对那边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你说你在南方待了好多年,是在遥城?”
  亓弋没有回答,直直地看向海同深。海同深挑了下眉:“知道了,这是不能问的。那我换个问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审张聪?”
  亓弋:“缅北那边调查起来太慢,我还是想从国内入手,我想去见见当年负责审讯张聪的警察,还有这些年负责张聪的狱警。我总觉得张聪这一出来就杀人的行为有点儿不大对劲。”
  海同深道:“我也这么想。当年抓张聪的同事已经联系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去找他,至于狱警……我让人去沟通一下,估计很快也能得到回复。”
  古濛在这时敲开了办公室的门:“省厅来人了,要见你们。”
  “见我……们?”海同深确认道,“谁啊?为什么还要见我?”
  “廖厅。”古濛关上门,压低了声音说道,“廖厅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何局在骂常锋,他问了详细情况之后脸色非常难看,点名要见你们俩。”
  亓弋撇了撇嘴,看向海同深:“抱歉啊海支,连累你了,一会儿他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
  “你知道他要来?”海同深边起身边问。
  亓弋:“算是吧,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哪天过来,没想到就撞上这事了。”
  “你跟廖厅到底什么关系?别又是什么父子假装不认识那种吧?”
  “廖厅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已婚已育。”
  “你媳妇?”
  “我单身!”亓弋翻了个白眼。
  海同深笑笑,转而看向古濛,说道:“放心,我们俩过去没事的。濛姐,你帮我查一下张聪是在哪个监狱服刑的,我想跟负责他的狱警们了解一些情况。”
  “没问题,那你们俩……”古濛重重叹了口气,“自求多福吧。廖厅那脸色真的很吓人。”
 
 
第十七章 
  会议室内,廖一续坐在正中,左手位是姜山,右手位是何冬阳和常锋。见到海同深和亓弋,廖一续好歹收敛了一些自己的怒气,招了招手,道:“坐过来吧。”
  海同深顿了一步,想让亓弋挨着姜山坐,结果亓弋没有领会,两个人四目相对,都站住了脚。廖一续道:“别让了,海同深坐到姜山旁边来。”
  “是。”海同深立刻应声。
  等二人先后落座,廖一续开口说道:“刚才我听了常锋的描述,现在我也来听听你们的说法。为了一个毒贩,越级走手续的,摔杯子摔门的,跟局长顶嘴叫嚣的,你们一个个的都挺牛的啊。”
  海同深低头摸了摸鼻尖,亓弋则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桌子。
  “海同深,你先说。”廖一续点了名。
  “是。”海同深倒是不怵跟领导汇报工作,很快就思路清晰地说道,“3月3号我们接到报案,滨江新区发生灭门案,尸检结果显示死者之一有吸毒史,所以我向何副局申请禁毒支队配合,亓支就是在那时来刑侦帮忙的。我们在死者家中发现了大量毒品,经过走访调查,确定了吸毒人员张聪有重大嫌疑。3月5号在美食街及附近垃圾场接连发现尸块,在确认死者身份时有人证指出张聪与死者是情侣关系,所以我们将两案并案,作为系列案件侦查,结果又发现了属于张聪的尸块。后来亓支提醒我们,同样的DNA有可能是双胞胎,所以我们还是把吸毒人员张聪列为了重大嫌疑人。昨天张聪露出踪迹,我们蹲点发现他在与人交易毒品,因为机会难得,所以当时我们立刻对张聪及另一名毒贩进行了抓捕。从昨晚到今早,我们一直在审讯。”
  “今天10号,从3号发案到现在7天抓了嫌疑人,动作不慢了。”廖一续对海同深的行动力表示了肯定,接着又问道,“这个张聪有什么特殊的?”
  “亓支找人去遥城查了信息,张聪和张明是一对双胞胎。大约在三十年前,张明销户了,根据村子里老人的回忆,张明是被出身缅甸的亲生母亲接走了。”海同深简单地解释道,“但经过我们的分析,当年回到缅北的是张聪,留在国内的其实是弟弟张明,只不过张明顶了张聪的名字,所以国内有一个张聪,缅北还有一个张聪。当缅北这个张聪回到国内时,兄弟二人是共用身份的。”
  “有指纹吗?”廖一续问。
  海同深摇头:“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而且张聪自己明确知道同卵双胞胎DNA序列一致,无法通过现场DNA确认凶手。尤其灭门案死者的死亡时间早于张明的死亡时间,理论上确实有可能就是张明做了灭门案。”
  廖一续很快就抓住了重点:“你们为了让这个张聪自己承认杀了人,才特意等到他毒瘾发作的时候逼问他?”
  海同深:“是。”
  “不是。”亓弋的声音叠在了海同深的声音之上,“不是我们,是我。我主动要求审讯张聪,海支是拗不过我才答应的。”
  “你闭嘴。”廖一续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亓弋,接着问海同深,“你知不知道亓弋要用这种极端的手法?”
  海同深回答:“知道。所以我找姜局提前申请了冰毒,我怕张聪打算死扛到底。”
  廖一续继续问:“那当时是什么情况?”
  海同深回答:“当时张聪还能有逻辑地回答问题,他应该还能再坚持一阵儿,而在亓支的逼问下,张聪马上就要吐口承认了。”
  “你确定吗?”廖一续问。
  海同深点头:“我确定。审讯室都有监控,当时张聪的状态和审讯的全过程都可以看,我不觉得张聪一刻也等不了。”
  廖一续转向常锋和何冬阳一侧,弯起手指敲了敲桌子,道:“听见了吗?”
  常锋梗着脖子,仍旧觉得不服。倒是何冬阳开口解围道:“这件事确实是常锋太冲动了,但亓弋也——”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廖一续直接打断了何冬阳的话,“亓弋是我带过来的,搁在副支的位置上你们都难受。但我带他来的时候也说得很清楚,工作就是工作。你们平常怎么对亓弋的我知道,我从来没有因为你们孤立他,排挤他而来指挥你们,用官职压你们,对不对?亓弋到了市局,怎么跟人相处那是他自己要面对的问题。可你们这次是不是太过分了?”
  何冬阳说:“廖厅,张聪当时那个模样确实很吓人。”
  “张聪什么模样我自己会看,他是不是真的扛不住了我心里也有判断。亓弋的处理方式或许真的是有问题,但是,”廖一续加重了语气,“但是,你们扰乱了审讯节奏这是事实,张聪现在很难再被撬开嘴也是事实,刑侦的案子陷入僵局也是事实。这是谁造成的?是亓弋和海同深造成的?还是贸然冲进去打断审讯的常锋和不管不问直接批条子走了手续的你何冬阳造成的?”
  何冬阳咬了咬牙,承认道:“这事确实是我错了。”
  “你呢?常锋?”
  常锋低着头,半晌才道:“是我错了。”
  廖一续长出了口气,说:“海同深做事太独,你但凡提前跟常锋通个气,都不至于闹成这样。亓弋你摔杯子摔门又是给谁看?有脾气不是这么撒的!你们仨,一人三千字检讨,常锋明天交给我。海同深和亓弋,案子完了之后交给我。”
  廖一续用三份检讨把这件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避免了更大范围的影响,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海同深率先表态:“廖厅放心,我保证深刻检讨,绝不再犯。”
  常锋也跟着说道:“明天下班前交给您。”
  海同深在桌子下拽了拽亓弋的衣袖,亓弋才不情不愿地开了口:“知道了。”
  廖一续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行了,都出去,亓弋留下。”
  走出会议室,常锋把海同深拦住,虽然不情愿,但态度还算诚恳:“这次的事确实是我考虑欠妥,你见谅。”
  海同深靠在走廊的墙上,摆弄着指尖陀螺,淡然回答道:“常哥,咱俩就别走面子上这些冠冕堂皇的事了。我的态度其实一直以来都没变,私人关系我管不着,拿我的案子做筏子就是不行。”
  常锋重重叹了口气,说:“这次我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海同深说道:“亓弋就算再有背景,不还是你的副手吗?他又没碍着你事,你何必这么强出头?你替别人打抱不平也该有个度。我不是劝你明哲保身当个自私自利的领导,手下人有困难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这无可厚非,但不是无原则地纵容。大家都不容易,但这‘不容易’不能成为要挟领导撒泼打滚的借口,我说难听点儿,宋宇涛现在不就是在得寸进尺吗?谁家没点儿难处?宗彬斌家里老妈瘫痪,老爸痴呆,一个月的工资都扔给保姆了,他可没满世界嚷嚷觉得所有人都欠他的;自从洪哥牺牲之后,古濛一个人要养四个老人一个孩子,她不辛苦?难道我为了照顾他们就把我这支队长的位置让出去给他们俩当?”
  常锋的目光暗淡了一瞬,说:“我知道你的意思。”
  “你还是没懂。”海同深说,“常哥,你真的了解亓弋吗?他是空降来的不假,但他为什么空降你知道吗?整个市局你还能找到另外一个档案加密到这种程度的人吗?他对毒贩的了解远高于他这个年纪的缉毒警,甚至高于你。他说自己在南方待了许多年,对遥城和缅北的了解更是许多缉毒警都望尘莫及的,你想过原因吗?他的档案总有解密的那一天,你现在这么欺负他,到时候你怎么办?今天这事,廖厅看见的就是你作为亓弋的直系领导,对他的工作进行干扰,对他这个人不信任。廖厅就算知道宋宇涛家里困难,也不会把今天这账算在他头上。说到底,你才是禁毒支队一把手。廖厅和亓弋明显是一头的,你替谁开罪的亓弋,日后影响到的是谁,还用我说吗?”
  海同深一连几个追问让常锋一时说不出话来。沉默良久,常锋才再次开口:“确实,是我想少了。”
  “我今儿也是说得多了,这都不是我的事。”海同深长叹一声,“不说了。”
  “你那嫌疑人怎么办?”常锋问。
  “凉拌呗。”海同深摆摆手,“你先去忙吧,我等亓弋出来,我们俩还得再去查点儿东西。”
  常锋欲言又止,最终只说道:“那你要是有需要随时告诉我。”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亓弋才从会议室走出来。
  “没吵架吧?”海同深迎上去问。
  亓弋摇头:“没有,你怎么没回去?”
  “等你啊,濛姐帮咱们联系好了,等你出发呢。”
  “那就走吧。”亓弋说着便迈开脚,同时把手伸到海同深面前,“钥匙给我,我来开车。”
  “嚯,我待遇这么好呢!”海同深调侃了一句,把钥匙放到了亓弋手中。
  亓弋:“怕你疲劳驾驶出车祸,我还不想死。”
  “……你不也才睡了一个多小时吗?”
  “足够了。”亓弋说完没再停留,径直往停车场走去。
  “哎!我可从没听过一个小时的睡眠能够的,你属妖精的吗?”
  亓弋动作利落地上了车,根本不给海同深说话的机会。一个多小时的睡眠对别人来说肯定是不够的,但对于长期被噩梦困扰,根本睡不了一宿完整觉的亓弋来说,确实已经足够了。在观察室里有那一个小时,是没有梦魇的安眠,这太难得了。
  先后跟抓捕张聪的同事还有狱警了解过情况,这一天又到了尾声,回到市局时天色已晚,刑侦办公区横七竖八地趴了一片,海同深见状也没多去打扰,带着亓弋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支队的人有心,去食堂替他们俩打了饭,俩人洗过手回到办公室,随便吃了两口就又开始梳理思路了。
  “你不是说吃饭的时候不说正事吗?”亓弋问。
  海同深摇头:“那是在外面,好歹是重案,哪能随便在外面就聊案情。说说吧,你这一路上都在思考,思考出什么结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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