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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薮(推理悬疑)——蓝鲸不流泪

时间:2023-11-10 10:01:36  作者:蓝鲸不流泪
  宗彬斌眨了眨眼,而后说:“或许这些人是JU论坛曾经帮助过的人?就像马雪一样?那……如果他们有意回护况沐和况萍,我们总不能把这些人都抓了吧?没理由啊!”
  海同深说:“去给分局吕源正打电话,让他来支援。他是政工出身,做思想工作他在行,还有,让他多带些女警,如果不够的话把市局的女警也调来支援。怎么挑选突破口不用我教吧?”
  “不用!明白了!我这就去!”宗彬斌敬了礼,转身跑开。
  坐在后排一直默默听着对话的亓弋勾了下嘴角,很淡很轻,甚至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自己表情上的变化。他没有看海同深,却似乎已经看见了那游刃有余的表情一般,静下心来去想,海同深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能让支队中比他年纪大、比他经验多的人都心悦诚服,甘心听他调派,确实是因为他有着更高屋建瓴的视角和领导能力。要是自己能像他一样,或许就……这想法甚至都没成形,就被亓弋自己给掐断了。瞎想什么呢?亓弋在心中自嘲道,接下来会怎么样还不知道,想这些做什么?亓弋把头倚在窗户上,垂了眼皮,不再有任何动作。
  回到市局后众人就马不停蹄地忙开,除了亓弋,他一直在廖一续的车上坐着,即便是到了市局,也并没有挪动。廖一续挂断了第不知道多少个电话,长出了一口气,揉了下眉心,冲着亓弋说:“别装睡了,你哪有这么好的睡眠质量?!”
  “您忙您的,我不打扰。”亓弋仍旧闭着眼。
  廖一续道:“正经点儿,你到底什么打算?”
  “听老板的。”
  “你是听话的人吗?你这段时间干的哪件事是听话了?这会儿跟我玩这么一出,你骗鬼呢?”廖一续皱着眉说,“你给我睁开眼,好好说话。”
  安静片刻,亓弋仍旧没有睁眼,只是轻轻摇了头。
  “啧,你这孩子,找打是不是?”廖一续拽了一下亓弋的手臂。亓弋拨开廖一续的手说:“累了,我歇会儿。”
  “你都歇一路了!……亓弋?”廖一续看亓弋脸色不好,动作放缓了些,起身挪到后排挨着亓弋坐下,拉过他的手试温度。
  “没发烧。”亓弋抽回手,“还不许人觉得累吗?领导您也太霸道了。”
  “是没发烧,那你把手表翻过来给我看看,你心跳多少了?”廖一续一边翻着亓弋的口袋,一边问道,“药呢?带没带药?!”
  “您歇会儿吧!我死不了。”亓弋皱着眉往角落里缩了下。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廖一续拉开车门,向等在门外的秘书要了药,又拿了水递给亓弋,“赶紧把药吃了,听话。”
  “我吃了您吃什么?您那血压控制不住更危险。”
  “心脏病比高血压更要命!别跟我犟了,嘴唇都紫了。”廖一续掰开亓弋的手,把药和水都塞到他手里,“听话,把药吃了,我这儿本来就有给你准备的药。”
  “到不了心脏病那程度。”亓弋终于睁开了眼,长出了一口气,而后把药放进嘴里。看着亓弋把药吃下,廖一续才算稍稍放心些,从他手中拿过水瓶拧紧放到一旁,然后用被子把他裹好。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大概是药物见了效,亓弋嘴唇上的青紫渐渐褪去,呼吸也已经不再颤抖。廖一续又摸了摸他的手腕,这才出了声:“这种情况多久了?”
  “半个月。”亓弋说,“受伤之后就开始了。”
  “怎么不早说?”廖一续还是没忍住带了些责备的口吻。
  “忙。而且也不严重。”亓弋终于睁开了眼,他用手背胡乱擦掉脖子上的冷汗,“没有以前那么严重,还能忍。昨天换了衣服,忘了把药装过来。”
  “疼不疼?”
  “不疼。要是疼我就去医院了。”亓弋搓了下脸,说,“真没事,我心里有数。”
  “你最好没撒谎。”廖一续疼惜地摸了摸亓弋的手臂,“早知道事情发展这么快,就该让你早做手术了。”
  “就不怕我下不来手术台?”亓弋难得没有再呛声,而是接下了廖一续的关心,“我保证,等案子完结,立刻就去住院。”
  “你也三十多了,体能和精力都跟十年前没法比,知道你要强,但凡事都得有个度。无论成功与否,这次都是最后一次了,明白吗?”
  亓弋应了声,接着又叮嘱说:“海同深还不知道,我没跟他说,您也先别告诉他。”
  “猜到了。要是他知道你就不会忍这一路了。”廖一续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对亓弋说,“这个电话我得接,你再歇会儿。”
  “好。”
 
 
第七十九章 
  过了三十多年人生,海同深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作“心里长草”,相关资料看都看不完,他却总是无意识地望向窗外那辆贴着防窥膜的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住他心底疯狂滋长的担忧。有什么可担忧的呢?海同深自己都想不明白。亓弋背靠着廖一续,而廖一续又是兰正茂的嫡系,在某种程度上,亓弋身后的资源比兰正茂的亲儿子晏阑都要稳,因为他不用像晏阑一样避嫌,因为他靠的是功绩而非血缘。他警服上的每一条杠每一颗星,都是他自己用命换来的,这样的功绩傍身,除非是原则性错误,在可操控的区域之内,他几乎不会面临严重处分。现在不过是案发现场一个明眼人都知道是陷害的字迹,连亓弋自己都不在意,可海同深就是没来由地心慌。
  “海支,技术大队在现场找到的枪经过检测已经确定来源。”郑畅把比对数据交给海同深,“就是六年前枪支走私案未能找到的剩余的枪。枪械内部组件以及弹夹制式材料等都与留档中的数据完全一致。”
  海同深回神,接过资料后粗略看过,说:“知道了,一会儿我去跟廖厅说。”
  郑畅:“还有,刚才我把14号物证袋里的文件都导出来了,要现在看吗?”
  “我来看吧,你去忙你的。”
  “好。”郑畅把硬盘放到桌上,接着又补充说,“我刚才去了技术大队,潇潇说这次尸体状况不太好,尸检可能需要多点儿时间。”
  海同深点头:“我知道,让她不用着急,咱们这边同时要查的东西也很多。”
  “嗯……领导,亓支那边……?廖厅是什么态度啊?”
  “现在几点了?”海同深指了一下表,“知道一个停职的文件要多少人签字确认吗?就算真的停职,最快也得明天下午才能正式宣布了。更何况廖厅亲自过来跟进,这事知道的人又不多,我估计不会太严重。”
  郑畅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亓支一直没动静,我有点儿怕。”
  海同深:“不用担心,咱们按照流程查,只要有证据能证明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他就能回来继续工作了。去忙吧。”
  “好嘞!”
  又是一个通宵的整理汇总,天亮之后,海同深找了个根本不算是借口的借口,从食堂打包了早饭出来,敲开了亓弋所在的那辆车的车门。
  “送点儿早点来,领导辛苦了。”海同深说。
  “一人份的早点,是给我啊,还是给他啊?”廖一续哼了一声,下了车,“我一个小时之后回来。”
  “谢谢领导!”海同深立刻出声,像是生怕廖一续反悔一样。
  车门关闭,海同深坐到了亓弋身边,没有多余的话,亓弋自觉地靠了上来,把头放在海同深肩上。“辛苦你了,又熬了一宿。”他说。
  海同深摇头:“没事的。你怎么样?晚上睡了吗?”
  “嗯。”
  海同深摩挲着亓弋的后背:“睡了,但是没睡好,是不是?先吃点儿东西,一会儿借着食困睡个回笼觉。”
  “不想吃。”亓弋蜷起身体,几乎是钻进了海同深的怀里,“你也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
  “你啊……”海同深轻叹了一声,在亓弋的额头上印了个吻,也不再强求,安静地抱着他。
  一个小时过得飞快,海同深只觉得自己刚闭上眼就被叫醒了。亓弋从口袋里拿出风油精涂在海同深的太阳穴和耳后,说:“快去忙吧,早饭搁着我一会儿吃。”
  “嗯。”海同深俯身吻上亓弋,唇齿交缠,片刻之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充电完成,我去工作了。”
  在透过车窗确认海同深已经走回市局大楼后,亓弋才呼出一口气,紧接着把身体蜷缩起来躺在了后排座椅上。廖一续重新回到车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立刻拿了药来,喂亓弋吃下,亓弋虽然难受,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他拒绝了廖一续要送他去医院的要求,坚持留下来等待调查结果。
  与此同时,调查的进度也在推进。在等待尸检结果的这段时间里,许多事情都有了眉目。首先就是那个放在案发现场柜子里的移动硬盘。移动硬盘里面全部都是视频文件,最早的一段视频录制时间是4月25日,视频内容是吴鹏所驾驶车辆的车内情况。这个视频完整地记录下了吴云洁如何从后备箱钻出,又如何迷晕吴鹏的全过程。一切都像之前亓弋实验的那样,吴云洁在车辆失控撞树之前从后车窗跳到车外,后面的视频就再没见到过她的身影,车子撞树之后,唐临出现,探身靠近摄像头,紧接着视频的视角就发生了转变。通过视频抖动情况和视角分析,唐临就是在拿取录制设备时因为重心不稳撑住车内顶棚,从而在那时留下了掌纹。视频画面再度稳定下来后,唐临完成了对吴鹏“割喉”这一动作,布置好现场之后关闭摄像设备,这第一段视频到此处就结束了。
  郑畅看完后叹了一声,说:“吴云洁难道不知道开车的就是她爸吗?她这不是等于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吗?”
  “或许对她来说,父亲并不是什么必要的存在吧。”宋宇涛说,“之前我问过亓支,这些年我自己也见过不少,像他们父女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对面不相识是常态,甚至父女母子反目成仇挥刀相向也不算稀奇。毒品侵蚀的并不只是吸毒人的身体,还有更多方面,人一旦染上了毒,尤其是二代之后的毒品,所有的行为就都不能再以常理来看待和解释了。”宋宇涛自从进入警队以来干的就是缉毒,十多年面对形形色色的毒贩和吸毒人员,对于这件事,他一定是最有发言权的。
  接下来的几段视频,则是其他人作案的过程。王星耀杀害唐临,普天华杀害王星耀,苗宁电死普天华,戴冰帮助苗宁转移普天华的尸体,以及况萍枪杀戴冰和数次分尸抛尸的过程全部都有。这个移动硬盘,就像一个犯罪记录一样,把之前只能靠推测得到的“食物链”全部串联起来。硬盘里最后一段视频,是况萍在吴云洁家诱导吴云洁服用掺了毒品的饮料,吴云洁毒发身亡以及况萍布置现场的全过程。所有案件中缺失的细节和用现有线索无法连接起来的部分,被这些视频全部补齐,成为了完整的证据链,但现在,受害者死了,作案人也死了。
  在沉默蔓延开来之前,海同深提前将众人的思绪拦住,说道:“现在况萍的死亡原因还没出来,但无论如何,她不可能自己把自己弄成昨天我们看到她时的那个模样。如果她是自杀,我们要找帮她善后的人,如果她是死于他杀,那我们就要找到凶手。食物链总会有顶端,最后总会有一个活着的、端着猎枪的猎人。”
  宗彬斌附和道:“海支说得没错。案件走到这一步,反而是相对好的结果,因为范围已经很小了。”
  郑畅已经听出了宗彬斌的意思,他犹豫着说:“可……况萍和况沐是姐妹啊,她们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真下得去手吗?”
  “等等看吧,看潇潇那边有什么结果。”海同深看向宗彬斌,“宗哥,分局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宗彬斌回答:“目前还没有,不过我刚才跟那边联系,说是吕队快能突破了,让我们再等等。”
  “好。那郑畅来说说痕检那边的情况吧。”
  郑畅起身说:“那我得去叫梁主任,他说现场痕迹复杂,最好由他亲自来。”
  见海同深点了头,郑畅三两步跑出会议室,很快就把梁威带了进来。梁威开门见山地说道:“案件保密规则我都清楚,我只说我分析出来的情况,别的我一概不听也不问。首先有一件事你们需要有心理准备,案发现场和屋内有大量的属于亓支的指纹。”
  这其实是他们早就想到的事情,如果只是写那几个字来陷害,那也太过单薄了,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他们心里都清楚,对方不会做这么简单的设计。见几人都没有太大反应,梁威才接着说道:“同时,现场也有属于亓支的鞋印,但经过鞋印分析,基本可以确认,鞋印虽然是亓支的,但留下鞋印的人却不是亓支。那些鞋印中间清晰周围模糊,通过分析得出的结论是,有一个鞋码为37或38码的人,穿了一双42码的鞋在现场来回走动,从而留下了鞋印。这个穿鞋的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而且是女性——”梁威抬手制止了刚要说话的郑畅,“你们先别说分析,那不是我该听的,等我把现场痕迹说完你们再单独说。”
  “好的梁主任。”郑畅把话咽了回去。
  “至于指纹,有一部分有抓握痕迹的成套指纹可以排除是亓支留下的。”梁威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比画了一个抓握的动作,说,“每个人的指节长度和手掌维度都不一样,套取指纹容易,但能完全复刻一个人的手掌大小和抓握时候的动作是很难的。亓支的左手臂受过伤,他在用左手拿东西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用力以抵抗手臂损伤带来的不受控,所以他左手抓握痕迹比右手重,而且,以拿杯子这个动作为例,亓支的抓握动作会有轻微的位移,简单说就是手指用力,且会往上蹭一下,这样留下的指纹,会比同样动作下右手的指纹大一圈。但是现场发现的左手抓握痕迹并没有这样的特征,而且通过弧度来分析,留下这个指纹的手也比亓支的手要小不少。所以这些指纹很明显是有人套取了亓支的指纹套在自己手上伪造的。但是同时,屋内还有许多并不是由抓握留下的指纹,那些单独存在的指纹仍然是指向亓支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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