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先前的确经办此案,但案子已经了结,本也不愿再多过问,只是一个已逝之人活生生再站到儿臣面前时,不能不让人惊骇。”萧景元三两句话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皇帝当初不让他查,那他便不查,只是如今刘昌主动坦白,而他顺手帮忙罢了。
萧景元从袖中掏出血书,“还望父皇过目。”
李瑾连忙接过呈上,朝中大臣神色各异,而皇帝匆匆看完这封血书后气得连手都在抖,狠狠拍在右侧的龙头之上,厉声道:“刘昌何在!”
刘昌被侍卫带上来时,经过秦昭云的身侧,他脚步略微顿了一下,又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脚步踉跄着跪在了地上。
不过片刻,他连自陈的时间都不够,皇帝便赐了他一杯孔雀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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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
第二十五章 绿豆百合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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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盛怒,众臣连连跪拜,口中直呼圣上息怒。
楚王惊惶不定地看向秦昭云,当初父皇让他去泗州主赈灾一事,舅舅也是大力赞成的,他从来不知道里面的水深成这样。
至于呈上去的那封血书中究竟写了什么,连刘昌本人都不得而知。
他确实写了一份,而今日呈上去给皇帝看的,却是萧景元仿着他的笔迹,重新写的一份。
刘昌对于泗州水患只知后果不知前因,重修堤坝一事牵扯到的京官不在少数,皇帝心中有数,只是并没有细究,而萧景元在血书中所写的,则是一条一条摊开来给他看。
当初朝廷拨下去的两万五千两银子,到户部就已经被贪下去一笔,再层层盘剥下去,真正用在百姓身上的连一半都不到。
银两不够,采办的石料就不过关,工部官员欺上瞒下,而吏部作为六部之首,当初泗州官员的升降调动都由他们经手,更是脱不开关系。
今日的早朝比往常迟了半个时辰才散,不少大臣们都是一脸苦相,虽说他们未必牵扯进此事当中,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今上也确实是个喜怒不定的性子,谁又知道他们哪天就触了霉头呢?
更何况皇帝已经下令彻查此事。
萧景元将要出宫门,却见吏部尚书秦昭云慢悠悠往他这里走来,有恃无恐般笑着朝他微微拱手一拜,道:“太子殿下当初对泗州的案子一直放心不下,如今终于了结,想必也费了不少心思。”
萧景元也笑了下,面上依旧恭敬,“舅舅哪儿的话。”
“原先也确实没想再继续查下去,毕竟能力有限。只是刘昌求到了孤这里,总不能再视而不见。”
太子平日里从来不这么称呼他,秦昭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又恢复如常,同他一起往宫外走去,“这次的事情牵连甚广,想必不出一月的时间,朝堂上要多出不少新面孔了。”
萧景元像是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只是附和道:“据说去年的秋闱已经有不少亮眼的举人,不知今年的会试能不能见到。”
秦昭云摸了摸自己唇边翘起来的胡子,“太子殿下关心民生大事,皇上听闻,一定倍感欣慰。”
萧景元也点点头,“但愿如舅舅所言。”
秦昭云被他一口一个舅舅叫得浑身不舒坦,再加上太子故意装傻,他更没了耐心,说了几句便登上了在宫门外等候的马车。
萧景元收起脸上的笑容,退朝之后皇帝就让李瑾将户部和工部的两位尚书都叫去了御书房,唯独没留下秦昭云,多半就是不打算怎么处置了。
当真是明晃晃的偏袒。
更何况这里面还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
当初今上登基,秦昭云身为国舅,恐怕除了明面上的出力之外,私下还替他做了什么。
否则皇帝再傻,也不会愿意留着这么一个作威作福的国舅爷在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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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春这段时间在国子学中也隐约听闻了朝中的事情,大部分都是魏少泽和他闲聊中说起,朝中官员变动不小,大牢里都快关不下,大理寺更是忙得焦头烂额,据说大理寺卿戚少锦已经有三四天没睡过一个整觉了。
玉春在府中的小书房已经收拾好了,他想着太子近日必然忙碌,也就少去打搅他,便只是窝在房里习字看书,有时太子回了寝殿他还在小书房里玩蛇,萧景元一时之间都不知是该夸他懂事还是恼他不解风情。
灵团现在已经熟悉了萧景元的气味,也没什么攻击性,挂在玉春身上探头探脑朝萧景元身上蹭,然而太子对它视若无睹,只伸手摸了两下就去抱玉春,“眠眠,该回屋歇息了。”
玉春应一声好,丢下话本站起身,在萧景元怀里贴了贴就要离开,他以为萧景元就是想抱他一下,谁料却被人托着屁股猛地给抱了起来,玉春慌得连忙用腿夹着萧景元的腰,手也搂上他肩膀,整个人几乎挂在太子身上。
被抱出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完全是抱小孩的姿势,灵团在他身上兴奋得蹿来蹿去,玉春却很不好意思,脑袋埋在萧景元肩窝里闷声道:“殿下,放我下来吧,会被旁人看见的。”
萧景元却兀自抱着他往寝殿走,“太子妃瞧瞧现在的天色,府里大部分人都已睡下了,只有我孤枕难眠,还得来小书房寻我的太子妃。”
玉春听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萧景元话里话外在怨他晚归,可平日太子说话做事都正经得很,现在这语气倒生生叫玉春红了耳朵。
他不再挣扎,安分地窝在萧景元怀里小声道:“殿下这段时日太忙,我怕我去了会打扰殿下。”
话音刚落,他脸颊上就被人亲了一口,萧景元似乎也有些无奈,“你在我身边时,我确实会分心,但不在身边,又常常想你。”
玉春就这么被一路抱着回了寝殿,刚关上门就叫人给抵在门板上狠狠亲了一回,这个姿势反而是萧景元仰头来亲他,玉春那会儿刚喝完一碗绿豆百合汤,嘴巴里还有一点甜味让人全吃走了,他被萧景元亲得气喘吁吁,这样双腿大开又贴着人的姿势,实在让他太羞怯。
灵团还盘在他身上,感觉到他身上肌肤比平时要烫一些后更显得兴奋,而玉春被放开时身子软得像没骨头,说什么也不肯让萧景元亲他第二次了。
自从上回在相思苑碰了那一次之后,玉春就像是食髓知味般得了趣,却又不像先前那样会坦诚地让萧景元帮他。
这段时间,他多少也是有些逃避的意思在。
他生硬地岔开话题,“殿下明日还要上朝……”
萧景元扶着他的腰,一边亲吻他的脸颊,笑着道:“明日不必上朝。”
玉春疑惑道:“离休沐好像还有四五天的时间,是出什么事了吗?”
萧景元看他一眼,有些好笑地道:“御史台今日参我不务正业玩心太重,流连于烟花之地,皇上听了之后不大高兴,罚我在家静心思过五日,每日抄一遍《清净经》。”
玉春拧着眉头,有些不大高兴但又底气不足,“是我去相思苑的那回吗?御史台怎么什么都管……”
说着说着他又想起什么,这段时间泗州水患一案重查,正是多事之秋,如今御史台弄了这么一出,看起来是顺了皇帝的心让他对萧景元眼不见心不烦,实际上怎么像是站在萧景元这一边,让他暂时先远离这些事情呢?
他试探着道:“御史台实际上是在帮殿下吧?”
萧景元轻轻捏了下他的脸,虽然没有回答但眼中却满是笑意,“就当这几日偷闲,明天一早带眠眠去别庄小住几天,好不好?”
玉春两眼放光,欢喜地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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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金沙奶黄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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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庄在郊外,甚至比城内的太子府还要大些。
院子里下人不太多,大多是太子的近侍和暗卫,前院分东西两侧,还辟了快小园子养了几只鸡鸭。后院就要安静许多,两道海棠洞门间连接着一道青石小径,沿途依着假山种了花草,眼下已经六月,草木葱蔚烟润,正是盛景。
池子里的荷花刚刚结了花苞。
天气一热,衣裳穿得也就轻便许多,玉春穿一件杏黄色缂丝缠枝纹褙子,里头搭了件浅色的大襟绸衫,日头一照,上头绣着的纹样都泛着浅金色的光,萧景元牵着他的手把院子稍微逛了逛熟悉了些,玉春在屋里歇了没一会儿又自己跑出去了。
他刚换了地方,新鲜感还没褪,也不要人陪,自己一个人带着灵团四处转悠。
萧景元也随他去。
皇帝不许太子上朝,但他该过问的事情总不能也一并撂了,只是比平时稍清闲些,郑戈和他汇报了最近庄子里的一些事情,萧景元听完后道:“派一批人盯着秦昭云,顺便去查一查今上登基之前,秦昭云是否有离开过上京。”
“上次的事情他应该也起了戒备的心思,你和他的人打过交道,不要亲自去盯,让江渺去。”
“江渺手底下那批人也该练得差不多了,待北狄的使臣离开上京,你和陈十二就带着他们同去北狄,在雁海关处驻扎三月。”
郑戈领命,又道:“可要重新挑几个人来负责殿下的安危?”
萧景元摇了摇头,“不必,周瑛还在。”
“何况我也并非没有自保的能力,如果有心人真想动手,就随他们。”
换作以前,郑戈大约也就放心了,可现在太子身边已然是有了软肋,他不得不多嘴问一句,“太子妃殿下……”
萧景元不答反问,“你觉得太子妃如何?”
郑戈愣了下,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斟酌着道:“太子妃殿下性子温和,天真烂漫,实在可爱。”
萧景元笑了下,似乎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他毕竟是西南王的小世子,朝堂之上有些东西,他自然也是懂的。”
只是懒得过问,玉春无心弄权,懂也只装不懂,对他来说还不如花些心思在自己喜欢的东西上头。
“所以也不必太过担心他。”
“更何况,还有孤在。”萧景元看着白墙之上落下的光影轻声道:“且让他做个逍遥的小殿下罢。”
玉春的一颗七巧玲珑心,不必一定要落进这世俗里的条条框框之中。
***
周瑛在小园子里掏鸭蛋,打算让小厨房给玉春做金沙奶黄酥吃,兜着一篮子鸭蛋出来时见着玉春蹲在不远处的墙角边看猫,别庄里常有野猫出没,众人也见怪不怪,何况陈十二也在不远处,周瑛便放心地往厨房去。
灵团暂时失了宠,被玉春搁在树枝上盘着身子百无聊赖地挂在上头,陈十二蹲在另一侧枝丫上和一条毒蛇大眼瞪小眼,时不时探着脑袋看看太子妃。
狸花猫竖着一双尖耳朵,趴在不远处安然晒着太阳,玉春想摸摸它,可手里又没有吃的能哄,便只是看,不时从口中发出一点逗猫的声音,那狸花过一会儿便彻底放松下来,抻着身子长长伸了个懒腰。
玉春忍不住伸出手,狸花猫却自己主动起了身,在他脚边竖着尾巴来回蹭了两圈,又把脑袋挤进玉春手心里,蹭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玉春弯起眼睛,空手套了只小猫回来,他摸得开心,两只手都贴着猫猫的后背来回抚摸,小猫在太阳底下晒得毛发温暖软和,又发着嗲,玉春心都要化了。
树枝上的灵团开始往下蹿。
陈十二有点慌,忙不迭想要下来,好在太子及时赶到,掐着灵团的七寸让他重新攀在了自己身上。
那猫已经相当谄媚地窝进玉春的怀里,萧景元摸着手中凉冰冰的蛇尾道:“眠眠。”
玉春应一声,将猫抱给他看,“殿下!”
“好漂亮的小猫。”玉春道:“而且一点也不怕人。”
萧景元笑着道:“大约只是亲近你。”他走上前去作势要摸,狸花当即亮了爪子,“庄子里经常能见到它,不过一般吃完食就走,从来没见它多留一刻。”
“偏偏今天在这里晒太阳。”
正说着话,不远处又一只小猫溜溜达达地走过来,毛发雪白,一双蓝眼睛亮晶晶,冲玉春喵喵几声也围着他打转,怀里的狸花扑腾几下,似乎是想下去。
玉春将狸花放下来,两只小猫凑到一起去蹭蹭,又并排摇头摆尾地走远了。
萧景元替他衣襟上沾着的猫毛取下来,“这几日在院子里应该能经常碰见,回头叫厨房准备些小鱼干。”
“你随身带着可以喂它们。”萧景元忽然笑了下,“自己吃也行。”
玉春点点头,这会儿日头已经下去些,他玩了半天有点饿,萧景元便带他回屋,周瑛下午掏出来的鸭蛋还得腌制过后才能用,因此做出来的奶黄酥用的还是先前腌好的,吃进口中略带一些颗粒感,玉春吃了两块,留着肚子吃晚膳。
白日的时间渐渐长了,庄子里也没什么要紧事做,玉春在书房练字,也陪着萧景元抄完一遍《清净经》。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了萧景元怀里的。
只是闭着眼睛被人亲,睫毛一颤一颤,嘴巴微微张着,在不断的濡弄中洇出明显的水痕。
玉春侧坐在萧景元怀中,胳膊没什么力气地环着他颈项,衣衫单薄,彼此的反应自然也更加明显,他不适地动了下,很快被人钳制住了腰,萧景元的手从他后腰处慢慢往上,顺着他脊骨不断抚弄,像是安抚又像是引诱,玉春只觉一阵酥麻慢慢往上,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萧景元贴在他耳侧说了什么,玉春偏过头没有应答,绸衫被撩起来,骨节分明的大手攀上他腿侧,将他两条腿微微分开一些,摸了满手的湿滑。
玉春难耐地夹了下腿,不知道是想把萧景元的手弄出去还是夹得更紧,下一瞬他身子忽然腾空,被萧景元抱着坐在了书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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