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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容(古代架空)——秦柒

时间:2023-11-10 10:04:04  作者:秦柒
  萧景元伸手摸了摸玉春的脸,低声道:“困成这样怎么不去休息?”
  “换别人来守也是一样的。”
  “何况本也不是多重的伤,我睡几日也就好了。”
  玉春盯着他后背的伤看,宽阔的肩背间一道差点从左侧肩胛骨延伸至右侧后腰处的伤,稍稍一动伤口还要洇出血来,玉春垂眸道:“那什么才叫重伤?”
  “瘸了腿断了胳膊还是没了半条命才叫重伤?”
  刚说两句,声音里就满是哭腔,萧景元慌了神,撑起身子就要去哄他,“是我不好,让眠眠担心了。”
  玉春没躲,任由他给自己擦眼泪,眼泪一旦掉起来简直没完没了,他断断续续地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没有要怪你。”
  萧景元亲他腮畔的泪,“我知道。”
  他的太子妃好脾气,这么久的时间当真没有和他生过气。
  玉春红着眼眶瞪他,“但是你回来找我就找我,非要先亲吗?你不先告诉我你受伤了,不先止血,萧景元你是不是疯了?”
  萧景元不由失笑,“眠眠原来是在气这个。”
  他认真解释道:“那会儿是真忘了,我刚打了胜仗实在高兴,只想着要回来见你,告诉你我安然无恙,也就记不得身上还疼不疼伤不伤的了。”
  玉春半信半疑,很快坚定地看着他道:“骗子。”
  萧景元用拇指揩掉他眼尾的泪,指腹蹭在他潮漉漉的睫毛上,生硬地转移话题道:“眠眠这几日给我喂什么药了?”
  “嘴巴里苦得厉害。”
  玉春撇他一眼,“玉灵膏,补血用的。”
  又道:“苦死你算了……”
  萧景元攥着他的手腕放在唇边亲了亲,诚恳地道:“下次不会了。”
  玉春想把手收回来,却硬是没能挣开,也不知道一个受伤还没恢复好的人哪来那么大力气,他没好气地道:“还有下次?”
  萧景元从善如流地道:“没有下次。”
  他难得见玉春这样,像个小刺猬似的扎人,却又在还没扎到时就收回了刺,萧景元蹙眉装可怜,“真的很苦。”
  玉春转过身给他递了一块蜂糖糕,眼尾尚带着一点没消下去的红,萧景元才吃了两口就心猿意马,囫囵将口中的苦味盖掉,又漱了口才道:“眠眠要上来睡一会儿吗?”
  玉春收拾好捣药杵和小罐子,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只是军医。”
  萧景元轻笑了一声道:“不会有人进来的,只这一晚。”
  “你这几日也没睡好,我现在既然醒了,伤口自然也不会有大碍,眠眠安心休息,嗯?”
  玉春见他眉眼间神色倦怠未消,也不忍再拒绝,何况他心里也很想萧景元,在一旁窸窸窣窣忙了半天,熄了炉子后又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汤。
  “今天的药还没喝。”玉春给他又倒了一杯温水,“先喝了药再说。”
  萧景元接过药碗,三口便喝完了,连眉头都没蹙一下,玉春在一旁不由又怀疑他之前说玉灵膏苦是在骗自己,但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就被萧景元一把抓了过去,跌在床上的时候差点碰到他伤处。
  玉春这会儿是真想伸爪子挠人了。
  萧景元却还趴在床上,将自己脑袋慢慢挪到玉春大腿处,歪着脸蹭了两下又抵在他温软的小腹处,“眠眠……”
  玉春挠人的手悻悻地放了下来,小声叫他,“萧景元。”
  蜡烛燃得只剩一个尾端,偶尔发出“噼啪”的响声,屋内光亮越来越弱,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玉春蹬掉靴子,将外袍也脱掉,钻进被窝里同样趴着睡下,和萧景元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萧景元却突然笑了一下。
  玉春迷迷瞪瞪地道:“怎么了?”
  萧景元侧过身子,在他额上落了个轻飘飘的吻,“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好像很久没有见到眠眠了,这段时间发生的许多事都好似过眼云烟,又漫长得让我无法再承受一刻。”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每一步该如何安排,每一场仗该怎么打,思虑过无数次可能出现的后果和不得已留下的后手,到最后真的按预期实现的时候,反而没有半点实感。
  就好像所有的东西都依旧悬浮着,他心口始终少了些什么。
  直至见到玉春。
  情绪终于找到了缺口,继而一发不可收拾。
  玉春困得眼睛快睁不开,却还不想睡觉,窝在萧景元怀里絮絮地道:“不是做梦。”
  “殿下很厉害……”他弯起眼眸笑着道:“当初殿下在别庄里说要做到的事情,已经做到了。”
  “而我同样如愿陪在殿下身边,一起看到了当年种种。”
  萧景元将他抱得更紧了些,贴在他耳侧柔声道:“眠眠也很厉害,毒药帮了大忙。”
  “战场之上,简直如有神助。”
  何止是帮了大忙,该说天意如此,当年成帝因故崩于乌山,而今他大败北狄,同样是在壶关外的乌山脚下。
  玉春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耳朵含糊不清地道:“好困。”
  “睡吧。”萧景元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明早我会叫你起身,不会被人发现什么的。”
  玉春应了一声,脸贴在他心口处,挤出一点软乎乎的颊肉。
  今夜无风无月,关内寂静一片,连带着巡守的脚步声也一再放轻,不愿扰了谁的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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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啵啵啵啵啵!
 
 
第六十三章 清汆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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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春次日醒来的时候,屋内还是黑沉沉的一片。
  外面早已天光大亮,先前住在行军帐中时,早上稍有些亮光玉春也就醒了,昨晚难得在屋子里睡了一宿,他蜷在萧景元怀里缓了缓才道:“殿下醒了怎么不叫我?”
  “时间还早。”萧景元轻声道:“眠眠再睡会儿。”
  玉春摇了摇头,被他逮着亲了两口之后坐起身子,穿好衣裳简单擦了把脸,撑起竹帘道:“殿下早上的药还没煮。”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在雁海关留了快一个月,北地夏季短暂,已经有了秋天的凉意,窗户一开,日头虽高却不晒人,萧景元也扶着床边慢慢坐起来,稍微舒缓了下筋骨。
  玉春生起炉子,又将昨天残留的药渣倒掉,换了壶清水在罐子里,袖子松松地挽上去一圈,手腕上的小银镯随着动作一晃一晃,衬得肌肤越发细腻温润。
  日光透过疏落的竹帘落在玉春的脸侧,替他蒙上一层柔和而静谧的光晕,萧景元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了半晌,忽然觉得即便死在这一刹那都无甚遗憾。
  直到玉春将又一碗黑乎乎的药汤递过来,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前三日都没有发热。”
  萧景元喝了药,将自己的脸贴在玉春的小腹处蹭了蹭,笑着道:“突然觉得我现在是靠眠眠养着的没用男人。”
  玉春小声反驳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萧景元鼻尖在他温软的肚子上顶了两下,“什么都不干,吃饭喝水都要喂,连擦身子都要眠眠帮忙,怎么不算靠眠眠养着?”
  玉春红着脸嘀咕一句,“随便你怎么想。”
  萧景元的呼吸透过衣衫落在他小腹处有些痒,玉春稍微动了两下,又被抱得更紧,听见萧景元道:“等日后回了上京,有空还是要常去别庄里住一住。”
  “养养鸡喂喂鱼,眠眠还能顺便看看小猫。”
  玉春想起那两只漂亮小猫,应了一声道:“好。”
  他替萧景元重新换药包扎,“下午要去见彭将军他们吗?”
  萧景元点了点头道:“主将不能一直不露面,否则容易军心不稳。”他站起身披了件外袍,“我会小心些,眠眠不要担心。”
  玉春道:“殿下若是要骑马,还是换月影吧,赤霄跑起来实在太凶了。”
  “嗯。”萧景元系好大带,“赤霄在马棚里休息,眠眠空了可以喂它些吃食。”
  他拿起一旁干净的白巾,替玉春将眼睛蒙上,末了想起什么似的,用生了胡茬的下巴又去蹭玉春的脸颊肉。
  玉春皱着脸,“萧景元你好烦人……”
  话没说完,萧景元在自己刚刚蹭过的地方“吧唧”亲了一口,玉春猝不及防,怎么也没想到太子竟幼稚至此,蒙在布巾后面的绿眼睛瞪得圆溜溜,再等回过神,萧景元早已占了便宜溜之大吉。
  独留玉春一人捂着红了半边的脸发怔。
  ***
  城内重新有了人气。
  尽管大部分百姓还没敢搬回来,但相较先前已经好上许多,玉春在后院给赤霄塞了两把草料,灵团盘在他腰间,好奇地探着脑袋去看。
  赤霄对玉春也很亲近,一见到他就把大脑袋低下去往他身上拱,鼻孔里呼呼地往外喷气,恨不得用嘴把玉春叼起来甩到自己背上,灵团有些警惕地竖起身子,小脑袋里什么都不想,但总觉得玉春身边好挤,差一点就要没了它的位置。
  玉春安抚地摸了摸小蛇,一旁牵着战马走过的几个士兵同他热切地打了个招呼,“军医!”
  战事大捷,哪怕过去好几天他们也还兴奋着,团在玉春身边兴高采烈地道:“军医的药好生厉害!”
  “那天在壶关外,那群蛮子被打得那叫一个落花流水,听前头的兄弟们说,申屠阳的脸都气绿了。”
  玉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诸位也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其中一个圆脸圆眼看起来不过十六七的士兵笑着道:“太子殿下刚刚说了,今晚大犒三军,要给我们煮羊肉汤呢。”
  “往常要等入冬才能喝上一口,今年倒是提前了。”他用胳膊肘抵了下旁边人,“不过天气也确实是冷了。”
  只匆匆寒暄几句,总还有事情要忙,玉春盘算着手底还剩下的药材,想着是不是改日还要去枫溪城再采办些。
  晚上吃饭时又都聚在了帐中,除却一碗热乎乎炖得软烂的羊肉汤,还有一道色香味俱全的清汆羊肉,几位将军也难得脱下战甲,举着碗喝了两口烈酒。
  萧景元身上有伤,以茶代酒敬了众人一杯。
  玉春对沈清淮和彭让并不陌生,倒是一旁的宋舒白让他有些意外,这人名字文雅,长相也俊朗,性格倒是极豪爽,连着三碗都是敬的萧景元,一开口嗓门大得差点把坐在他隔壁的玉春耳朵震聋了。
  “末将还未谢过殿下知遇之恩。”
  他酒量好,面上虽然红但不显醉意,“当初末将从上京来到雁海关,从没想过还有这样的一天。”
  萧景元像是想起些什么,“你是原先的怀化中郎将。”
  宋舒白快意一笑,“是!”
  当初他是今上身边的红人,年纪轻轻就任正四品官职,统领皇帝身边三千近侍,一时风头无两,偏偏不慎得罪了秦昭云一句,被贬为昭武校尉来了雁海关,心中郁卒已久。
  临走前他在城外酒肆买醉,碰上自重光寺回来的太子,太子说他只管去,有才之人何必在京城这滩浑水中埋没才能,当初只以为是一句宽慰,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太子竟真的还信任他。
  像是被他这番话感染,彭让也端碗起身,“末将谢殿下成全之恩。”
  沈清淮同样道:“末将也敬殿下一碗。”
  萧景元撑着扶手站直身子,倒了一碗酒,“不必敬孤。”
  “时势造人,而今宋将军得以施展抱负,沈将军如愿守住关内,彭将军全了当年骠骑大将军的遗愿,而孤也总算不负众望。”
  “这一碗酒,当敬此地英灵。”
  过往种种遗憾不堪,终在多年之后化作满地浮尘散去,唯独自己才知其中心酸。
  再迟再晚,也总算没有将这遗憾再留到下一代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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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啵啵啵啵啵!
 
 
第六十四章 八仙果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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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昭云深夜被传诏进宫一趟,轿子在宫道上走得很急,他忽而想起多年前的某个夜晚,那会儿也是如此,只是今上尚未登基,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皇帝已经与他渐渐离心,尤其是上次萧云华一事,显然更让皇帝与他之间生了嫌隙,如今将他叫来,恐怕也实在是不得已。
  毕竟原本最寄予厚望的儿子实在是个养不起来的废物。
  御书房内,皇帝闭眼假寐,一旁的李瑾给他不轻不重地揉按着紧紧蹙起的眉心,书桌上放着日夜兼程送来的战报,大捷本该大喜,但皇帝哪里敢喜,他当初派萧景元出征,既指望着他打了胜仗,更指望他再也回不来。
  可惜事事哪能两全。
  皇帝睁眼,秦昭云还未进宫,他蓦地对身侧的李瑾道:“你说朕当初是不是错了?”
  “强求来的位置坐了这么多年,哪天安稳过。”
  李瑾哪里敢回话,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却听皇帝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道:“朕哪里有错,九五之尊的位置谁不想要,不过他运气好是嫡长子,所以就是他的。”
  “是他的,那就可以是朕的。”
  李瑾大气不敢出,却抬头看了眼皇帝白了不少的鬓发,今上的疑心病重得吓人,当初成帝驾崩,他为斩后患生生断了不少武将的仕途之路,到最后解甲归田都成了额外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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