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明红听到这话笑了起来,“阿暄,我已经十七岁了,能保护好自己。”
“是吗?”路上正好是红灯,尚暄踩住刹车,猝不及防地贴近坐在副驾的明红。他不容抗拒地握住明红细白的脖颈,往自己唇边靠。气息拂过明红的唇缝,尚暄说:“就这样,短时间内你能反应过来吗?”
“成年人的力气你轻易挣脱不开,如果再给你的酒里下了药,你手软脚软,只能被人带走。之后发生什么我就不说了。”
红灯闪烁,几秒后变为黄灯。
尚暄坐直身体,松了点刹车,“所以能不去就不去,记住了没?”
他等了会儿,没等到明红的回答,不由再强调了遍,“记住了吗?”
“……我知道了。”
尚暄满意了。
为了根除明红染上烟酒臭味的可能性,尚暄继续揭露禹同光的真面目。
“禹同光玩得太出格了,他现在收敛了些是因为被他爸关在家里教训了一顿。他之前喝酒上头,把人勾搭到家里去了,好巧不巧他爸妈工作不在家,禹同光就在家里胡闹了一夜。后来他爸落了个重要文件在家里,本来打算让助理去拿,但觉得文件太重要,还是亲自去取比较好,就把禹同光抓了个正着。”
尚暄语气嘲讽,可描绘得相当具体,“禹同光根本没想到他爸会回来,毫不检点,进家门就开始脱。他爸就顺着他脱的衣服走进房间,看见禹同光搂着个女人,两人都没穿衣服,房里还一股味儿,避孕套到处乱丢。他爸气疯了,解了皮带抽得禹同光嗷嗷叫,后来还禁了禹同光的卡,让保镖押送禹同光上下学。”
明红听得惊讶,不过惊讶的点在于,“阿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啊?”
“禹同光和我说的,这些事我还不想听呢。”听着脏了他的耳朵。
尚暄打着方向盘,干脆直接地问:“你以后还敢和禹同光出去玩吗?”
明红回答说:“如果不带我去喝酒,还是可以和他出去玩。”
尚暄:“……”
尚暄又要气死了。
明红刚还在为尚暄和他说了这么多话而暗自开心,这时不明白尚暄的情绪怎么又变了。他试探地道:“那我以后和禹同光出去玩也叫你一起?”
“不了。”尚暄冷漠地道:“我不喜欢喝酒。”
“我不和他喝酒呀,我只是觉得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去,禹同光想到我俩都不喝酒,他也就不会喝了。”
明红显然不了解禹同光。考虑到他俩不喝酒就不喝了?必然不会。
“你把他想的太好了。”尚暄说。
“那安排我们来定,如果禹同光还是要喝酒,我们就不带他了。”明红无意识地扯着方向带,小声询问尚暄的意见:“行不行,阿暄?”
“可以。”
尚暄想,禹同光肯定是要喝酒的,这样正好就不用带禹同光了。加个江潇?勉强可以接受。
他没有意识到明红三言两语就安抚好了自己的情绪,只觉得明红终于有点上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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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夸天赋点满的明红:尚暄还蛮好哄的嘛。
翻出浅存的数学知识,实际上我都不知道我写的东西要怎么应用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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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红。
尚暄在心里慢慢咀嚼着这个名字。
今天晚上尚暄送明红回家,明红和他道谢,还夸他:“阿暄,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本来上周爸爸已经给我找了家教,我也上了一节课,但是我觉得那位老师不是很适合我。我还在想怎么和爸爸说让他换一个,这下我就可以说我找到更好的老师了。”
明红的笑容很纯粹,不管说什么都很让人信服。
“阿暄,你是最适合我的老师。”
尚暄当时被明红绕了进去,他不甚谦虚地说:“外头的家教也未必有我优秀。”
“嗯。”明红十分肯定。
“那我走了,阿暄。你回去也小心呀。”
尚暄:“再见。”
到了公寓,尚暄回味起这句评价,才听出明红的暗语。
明红希望自己能继续辅导他。
为什么不直说,尚暄也能猜到几分原因。大抵是自己之前态度不热切,明红担心会被拒绝。
明红,有些心眼。
尚暄同样没给明红直接的答复,他只是在明红对着习题发愁时问:“又有哪里不会?”
很自然的,尚暄开始给明红辅导。
晚自习,尚暄让明红带上习题集和他去走廊。
各班纪律要求不同,他们班管的宽松,如需讨论学习上的问题,可以出教室讨论,不过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
走廊光线不如教室好,尚暄侧着身,尽量不让自己挡住从教室透出的光线。
他压低了声音,嗓音像带着磁,“这道题和我上周讲过的一道题类似,是那道题的变形。所以我只提示你一句,注意题干给的条件。”
“好。”明红重新审题,开始计算。
尚暄站在旁边,看明红的解题过程。
思路是正确的,就是又用了笨办法,不是最优解。
明红就算在草稿纸上计算也不会跳步骤,因为这样好检查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尚暄见明红算得太慢,目前的步骤又是正确的,便不由自主地移了视线,落在明红脸上。
明红。
他又在心里咀嚼这个名字。
其实明红之前问过尚暄问题,尚暄耐心很差,而学霸对学渣的天然鄙视是很难掩饰的。
那道题尚暄三言两语就讲完了,问明红懂了没有。明红愣愣的,和尚暄说谎,说自己懂了。
这事并不久远,尚暄能回忆起事件的全貌。
他知道明红没懂,不过不想再讲一遍,就当不知道。明红宁愿被数学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批评,也选择对他说谎,而这和明红的性格相差甚远。
白炽灯的光透过教室玻璃打在明红侧脸。他垂着眼睫,在眼下能很明显的看到长睫的阴影,脸庞的侧影则落在演算纸上。
他算得有些苦恼,边想边用笔帽抵着下唇,嘴唇也无意识地微张,似乎想要咬住笔帽。
尚暄忍不住了,他一把握住明红的手腕。
明红懵懂地看向他。
“明红,别咬笔帽,脏。”
“我没——”
“以后也别咬。”
说完尚暄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看向明红的草稿纸,“没算出来?”
“嗯。”
“没算出来很正常,算出来才不正常。”
一旦接受明红在数学上就是有点笨笨的,尚暄竟没觉得太烦躁,他声音又低又沉,“你都忘了有定义域这回事,怎么可能算得出来。”
明红:“……啊。”
“啊什么啊。”尚暄敲了下明红的头,没用力,“以后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你就自己敲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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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的班会课班主任宣布了“秋游”的事项。
说是秋游,其实不准确。因为海市一中每年都会安排学生参加社会实践活动,往年都是临近寒假,而今年不知道为什么安排得这么早,学生们就当是秋游了。
班主任说:“这下好了,参加完社会实践活动就是国庆,你们不得玩疯了。”
社会实践一共是三天,这次是去邻省的几个村,美名其曰是提高学生自理能力,实际上是让一中众多的少爷小姐们吃吃苦,感受生活的不易。
有消息灵通的,打探到这次社会实践活动是某位大老板亲自和校方提议的,因为看不惯自家孩子的懒散德行。
不过想到活动结束后的假期,这些苦头也不算什么了。
班主任说完了社会实际的具体安排,就让同学们自由讨论。
依据社会实践的活动安排,学生们需要分组,每组最多不超过四人,且不能单独行动。明红转学到班上一个月了,但并没有特别交好的朋友,最熟的人还是尚暄。
这一个星期他俩相处得还不错,明红便想问问尚暄,自己能不能和他组队。
而不等明红询问,尚暄就直接决定了,“明红,你和我一组。”
明红当然乐意,但他也知道尚暄在班上很受欢迎,便说:“那要不要再邀请其他人呀?”
“不用,就我们两个。”
分组和谁都可以,但组员会被安排到同一个房间。尚暄无法忍受和人同住,明红是班上他唯一能接受的人。明红很干净,卫生习惯也很好,再多个人尚暄可能会发飙。
不过有些事尚暄还是要确定下。
“明红,你睡相怎样?”
“我有时候会踢被子。”
踢被子,可以接受。
尚暄又问:“睡觉不会打呼噜,磨牙之类的吧。”
明红摇头:“从来没有过。”
“行。”尚暄满意了,说:“我也一样,不会吵你睡觉。”
“你就算打呼噜磨牙也没关系呀,人之常情嘛。”明红笑眯眯地说:“而且只要我想睡觉,多吵我都能睡着。”
尚暄:“……你放心,我必不可能磨牙打鼾。”
到了出发那天,海市下了小雨。
因为要去三天,不少人拉着行李箱来了学校。有人的行李箱大得夸张,几乎要把整个家搬来。明红就只提了个包,班上同学好奇问他:“明红,你就一个包,装得下吗?”
明红说:“装得下呀,而且只去两天,并不用带太多东西。”
班上同学:“……”
无法理解。
衣服、鞋子、充电线,再零零散散带些什么零食之类的小玩意,行李箱很快就满了。
班上同学打着哈哈:“那你挺牛。”
没过多久,尚暄也来了。
他同样只背了个包,甚至看起来比明红还空荡。
尚暄眉眼压得很低,看起来特别不耐烦。班上同学本想和尚暄说些什么,见状只能转身和同桌聊天去了。
等到一群人叽叽喳喳地上了车,尚暄的烦躁情绪达到了顶峰。
车里有股怪味,车内窗帘上的污渍十分明显,更别说座椅了。尚暄站在过道上,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了情绪,忍了又忍,坐了下去。
他翻出口罩,戴上隔音耳机,背挺得笔直,神情阴郁得像个要随时暴起的杀人犯。
但坐车到目的地要好几个小时,车里叽叽喳喳地闹了会,不少人都选择闭目养神。
尚暄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必须早起,于是他此时也闭上了眼睛,只是眉头还是皱着,背仍然挺直,不愿靠着椅背。
明红凑过来,戳了戳尚暄的肩。
尚暄睁开眼,摘下一边的隔音耳机,语气相当不友善,“什么事?”
“阿暄,你拿着。”明红细白的手指提着一个小香包,递给尚暄,“你闻这个味道会好受一些。”
尚暄没接,皱着眉说:“我不是晕车。”
明红嘴角边浮起小小的梨涡,“我知道呀,可是车里很闷嘛,坐久了会头晕。而且这个香包是我自己做的,气味不冲。”
尚暄半信半疑地接过香包,很小心地嗅了嗅。
确实不冲,香气清淡得甚至有些清苦了。
尚暄收下了,说:“谢了。”
“等等。”
明红又翻出一件外套,说:“阿暄你可以把外套垫在椅背上,我刚洗的衣服,很干净。”
“那你衣服就脏了。”尚暄道。
“没关系呀,我可以再洗嘛。我自己带了小瓶的洗衣液来。”
“行。”尚暄没那么扭捏,他拿过明红的外套,展开仔细蒙在椅背上,随后闭眼继续休息。
明红衣服上有股花香,应该是洗衣液的香气。
尚暄心想,等下车了问明红是什么牌子的洗衣液,到时候让家里换成这种。
他渐渐放松,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沉入梦乡。明红外套的一角垂落,盖住尚暄的眉眼。清浅的香气在他鼻间萦绕,既是香包的香气,又是外套的香气,更是明红身上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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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嘿香香老婆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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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睡眠极大缓解了尚暄的情绪。
车停在服务区,尚暄和明红下车透风,尚暄说:“你香包味道挺好闻的,里面放了什么?”
明红罕见地和尚暄开了个玩笑,“不能告诉你,是商业机密。”
尚暄也跟着笑,说:“我怎么不知道明叔叔投了香水公司。”
他整个人惬意而放松,笑起来人显得温柔而多情。温柔很少能用在尚暄身上,所以这片刻的温柔就格外珍贵。
“因为这是我的商业机密。”明红回答说。
“挺好。”尚暄笑意愈深,打趣道:“什么时候开公司了告诉我,我给你投资。”
“……”
明红无言,一时间竟不知道接什么话才好。
他当然知道尚暄说的是玩笑,只是和尚暄的相处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明红不知该以什么态度去回答。
明红把想的几句话憋了回去,没讲,反而道:“阿暄,我们要不要上车了?我看同学们都上去了。”
“行,走吧。”
上了车,尚暄精神比之前好太多,他背靠着明红的外套,打开手机浏览讯息。
前座的同学见尚暄没有一大早那么生人勿进,便扒着座椅扭过头来问他:“尚哥,一起打游戏不?我们这边缺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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