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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予森顿了顿，按下电梯键，才看向程皎：“程老师有什么事吗？”
程皎不是会把事情憋心底的人，既然遇到，就不再顾虑。他从包里抽出一张宣传单一样的东西递给梁予森，虽然左右没人，还是压低声音说：“我们这里的成人班很多人都是没有基础的，都是来学习以后才慢慢提升。而且跳舞不一定说就要到比赛拿奖的程度，许多人都是抱着锻炼身体、改善体态的心态来学习，最后效果都很不错！”
程皎点点那张纸：“虽然我不教成人班，但是我们机构的刘老师很有经验的，这个是我的内部折扣券，报名可以打七折！”他觑梁予森的脸色，立刻开始找补，“我只是想如果伯父伯母恰好有想报班的想法，这张券能减不少钱呢，本来想给予湖的，刚好遇到你了哈哈哈哈。”
梁予森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叮”一声，电梯到了，出来的是眼熟的前台妹妹，正跟二老板说着什么，梁予森耳尖地听见了“交费”和“程老师”这两个关键词，心中警铃大作。
果不其然，随着前台妹妹的视线低头看到手里捏着的那张券时，梁予森下意识的语速飞快对程皎说：“其实我那天的意思是想问你忙不忙，我最近有个杂志征稿，你能不能来做我的模特。”
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梁予森，瞳孔都呆滞了，僵硬地自己的视线定格在程皎脸上，不去看其他人的表情。他扯出笑：“要是没空也没关……”
“那有报酬吗？”程皎问。
程皎靠近了一点，梁予森好像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是果香，有点像柑橘，也有点像葡萄……之前也是这个味道吗？
梁予森已经停止思考，循着本能点头：“有的。”
程皎没思考多久就答应了：“好啊！”他很得意似的往梁予森这边靠近一些，对着二老板和前台妹妹说，“我要去赚外快了哦！”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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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予森没想过事情的走向会变成这样。
程皎按照约定早早出现在工作室，手里捧着一杯水和一堆零食，乖乖巧巧地坐在沙发上，仰头跟办公室里的人聊天，梁予森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场景分外熟悉，但凡他没抱走那只猫，这样的场景每个工作日都会出现。
结果在今天昨日重现。
程皎看见梁予森的时候就笑起来，分享了一包零食：“这个是丽丽姐给我的，好好吃！”
梁予森当然吃过每个人给的零食，而且他还吃了早饭才来的，但或许是堵车太久，梁予森空出部分胃容量，恰好填进那包小饼干。
他带着程皎走进自己的拍摄间：“今天先试拍几张，你可以先适应一下。”
走进工作场地的梁予森好像换了个人，程皎不太敢那么随意地跟他说话，只是轻轻点头说“好。”
梁予森让助手调试设备，回头想让丽丽带程皎去换衣的时候，发现他好像怕生的小动物一样跟在自己身后，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以自己为圆点观察四周。
行吧……
梁予森不知道对谁妥协了，更何况程皎是自己邀请来的。
他语气温和许多：“没关系，你平时跳舞是什么样就什么样，真正拍的时候我会给你提示，你只需要放松就好。”
程皎仍旧有些懵懂，但已经敢开起玩笑：“予森先生对每个模特都这么好说话吗？待会儿我要是搞砸了，你会不会骂人啊？”
“会啊！”在旁边看程皎带来的舞服的丽丽插话，“不过不是火山爆发那种，是冬天般寒冷，阴阳怪气的。”
于是程皎皱了皱脸，求饶地看着梁予森。
“没有的事。”梁予森别开眼，指着纯黑色的舞服说，“就这套吧。”
“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我穿的唉。”程皎有些犹豫，“会不会太旧了。”
梁予森出了神，过了会儿才摇摇头。
程皎换衣服的时候，梁予森在摆弄他的摄影器材，仿佛几天不用，所有的参数都变得不对。
“那个……予森先生？”程皎在试衣间里叫他。
梁予森立刻走到门口：“怎么了？”
“……我头发卡在拉链里了。”程皎说得很小声，没想到梁予森来得这么快，觉得很麻烦他，又很快说，“没事，不用了。”
但是听见程皎吃痛地“嘶”了声，梁予森敲了敲门，用很平常的语气说：“我进去帮你吧。”显得也不是多麻烦的事，于是门开了，又关上，逼仄的空间里梁予森站在程皎背后，弯着腰把他的头发从拉链里解放出来，喷出的热息将程皎发尾吹得飘起来，然后钻进后颈。
程皎不知道梁予森是否对任何事都这么细心，他的头发被很轻的拉出来，没有痛，只是一点点痒。梁予森弄好后就打开了门，让里面的温度降下来。“没有弄断。”梁予森说。
拉丁要跳得有力度，程皎没觉得自己比平时放松了多少肌肉，却好像跳得很轻盈。程皎将镜头当作演出时，台下的其中一个观众，想到以前老师教他：要展现你的美，要引诱他们，让他们为你着迷。
他从没有这么沉迷于舞蹈里。
中途梁予森有几次上去，将程皎的姿势摆得更上镜一点，一些些的调整，但是梁予森要碰程皎的下巴、脖子，腰还有臀。
梁予森后来让丽丽去调整，但丽丽专职摄影助理却开始脸红，因为有个比她害羞的人，红得快滴血，碰一下就要发出一声喘，不好意思地咬住下唇。
“哎呀，不要害羞呀，唇妆会花掉的。”丽丽没办法，只能让自家老板上，“你们都是男的，还是你来吧。”
梁予森没有别的借口了，一只手扶在程皎后腰，握着他的肩头往后转。
跳舞的人都这么软吗？有多软呢？梁予森想问。但他还是收了手，回去拿起相机，注视着监视器，对程皎说：“程老师调整一下吧。”
“……脸太红了。”梁予森说。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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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结束的当晚，工作室的人力邀程皎去一起吃饭，期间不免要喝酒，都不是扭捏的人，空掉的酒瓶渐渐变多，等梁予森发现程皎皮肤红到不自然，眼神也开始涣散的时候，才猛然一惊，把剩下的酒一推，带着人上了车。
是他叫来的人，也该由他安全送回家。
梁予森对这个逻辑很满意，并以此为挡箭牌，除了顺路且中途要下车的灯光师，再不肯多带其他人。
程皎乖得很。梁予森最近养猫心得很多，知道要顺毛捋，要抽出时间陪玩，而当猫咪睡着时，可以试着揉肚子，只要在它醒来前抽手。虽然程皎没有露肚皮，也没有发出“呼呼”的呼噜声，但他也没有爪子。
灯光师酒量不错，除了有点晕外没什么感觉，他正好坐在程皎后面，忽然看着程皎的后脑勺感叹：“程老师要是正经做模特肯定能红，表现力太好了！”
梁予森作为摄影师最清楚程皎的表现力好不好，但他只是反问：“是吗？”
“拉丁本来就是热情奔放的舞蹈，程老师跳舞的时候很有生命力，但是看向镜头的时候，有点冷淡和忧郁的样子，用老板你的话说，就是‘故事感来源于复杂的气质’。”
梁予森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但他扭头观察睡着的程皎，此刻的他和舞室里、镜头下都不一样，这么高的一个人缩成小小一团，尖下巴抵在安全带上，嘴和脸颊肉都鼓起来，有点可爱。
谨记安全驾驶的梁予森及时将视线摆正，但余光还是能看见程皎，头发蓬松柔顺，想知道他的洗发水适不适合做猫咪的护毛素。
灯光师家不远，梁予森把车停在路边，但是灯光师已经走到小区花坛，回头看见车还没开走，有点感动地挥手，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
梁予森压根没看见，他只是在昏暗的车内，突如其来想做点幼稚的事情。好比真的伸出两根手指夹起程皎发端，然后用指腹揉搓，体会触感。此刻他可以自认，是世界上最负责任的猫奴，居然为了测评护毛素做这种事情。
程皎大概感受到梁予森对猫咪无私的爱，善良地附赠其他项目。他动了动脑袋，将梁予森的手压在脸侧，将自己最软和的脸肉送进梁予森掌心，像蹭枕头一样蹭他的手。
梁予森难以形容这是什么感觉，他飞快瞄一眼中控屏幕，空调正常运行，但他好热，可程皎穿着短袖，车里没有毯子，梁予森只是将他自己那边的车窗开下一半，夜风就柔柔地吹进来。
他开始大胆谋取福利，一切行动都有正当理由，因为猫咪和程皎本人，梁予森挠了挠程皎下巴。都是猫咪体验项目，他的手还在给程皎当枕头，再加个小小项目应该无关紧要。
偏偏程皎在这时睁开了眼睛，他睡过了酒意上头最困的时刻，察觉有人动他，没完全被麻痹掉的警惕心终于发挥作用，发现是梁予森，本就不多点的作用又开始消退。
程皎不太想睡了，不过也不太想动，压着梁予森的手，愣愣地看着对方。
梁予森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程皎说：“予湖哥哥。”然而不等梁予森表达出对这个答案的不满，他就笑得很餍足，报出其他答案：“予森先生、第一个学生的家长、厉害摄影师、请吃饭的老板。”
梁予森没等高兴一下，就咂摸出这几个身份里别的意味。
是爽快交了一年课程费的家长、是让程皎赚到额外收入的摄影师、蹭到一顿饭的老板。
幸好有什么都解读不了的“予森先生”放在开头，梁予森压下自己的不满意，既然他叫程皎“程老师”，那么去掉姓氏的称呼还更亲近些。
夜风把酒味冲散很多，梁予森不确定程皎现在清醒多少，表情很正经地让那只挠下巴的手换个方向，将另一只被压住的手抽出来。
等回血的时候，梁予森随意摆弄手机，头也不抬地说：“我先回个消息。”
但页面分明不是对话框，喝醉的程皎冒出“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句话，“嘿嘿”笑出声来。
梁予森莫名：“怎么了？”
程皎因为醉意难以调动的目光，机械地从梁予森的脸落到他的手，但注意力却在视线范围容纳的其他地方。
“你硬了唉，予森先生。”程皎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惊奇无比的话。
梁予森的血液一下子都冲上头，不经思考地换个姿势就开始故作镇定骗人：“你看错了。”
程皎有点委屈：“在试衣间，还有你教我摆动作的时候，都顶到我了，太大了，不会看错。”
梁予森错愕地瞪大眼睛。
程皎积蓄着气力，一把伸出手抓住，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真的硬了，这么大呢。”
程皎现在的力气都点在速度上，但抓握感还是让梁予森吓了一跳，他应该软掉的，却仿佛等了很久，在程皎手里长大。
程皎对手里的变化感到疑惑，他作出此时脑细胞能提供的最佳解，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梁予森回答得很迅速：“我不喜欢男人。”
程皎更疑惑：“你不喜欢男人跟喜不喜欢我有什么关系？”
梁予森：“……”
他按住程皎乱动的手，深吸一口气，放弃跟醉鬼讲道理：“你先松手。”
程皎有点可怜他：“多难受啊！”不仅没有放手，还顺着动作起来，只是醉到手都没力气，动得很敷衍。
梁予森快被折磨死了，不上不下的快感里，理智还在嘲笑自己：活该。
程皎多么慷慨，项目一加再加，不止猫咪项目，还作为长在梁予森审美点上的人类。
梁予森完全可以甩开程皎的手，也该发出“即刻停手”的严厉警告。但他只是说：“会被看到。”这样智商低下的发言，梁予森全都怪罪于程皎身上“复杂的故事感”。
有谁会做着这样淫荡的动作，却顶着一张好像真在做善事的圣母脸。
程皎露出不谙世事的笑，摸索着解开安全带，整个上半身都顺势倒在梁予森身上，侧过头瞥梁予森，自得道：“这样就看不见了。”他的脸颊正抵着那根东西的头部，很快隔着布料感觉到濡湿。
程皎不明所以地看向梁予森，梁予森紧紧闭着眼，喉结上下滚动。
程皎直接睡在了梁予森腿上，他搞不清楚自己和梁予森的状况，只是凭着本能抬起手，贴在梁予森左边脸上。
这边有风从他的手指上拂过，程皎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不舒服，很娇气地对梁予森说：“好热啊。”
就像他知道，这个人总会满足他的需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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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3——猫的报恩（和报仇
我是猫，因为黑得毫无杂质，黑得油光水滑，所以你们可以随着我的主人叫我咪咪或者喵喵。
是的我知道，这两个名字跟我的毛色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我家主人非要这么叫，我也没办法，懂？
算了，先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主人，他叫chengjiao，我一只猫不识字不过分吧？反正就是这三个音节，你们看着念。什么？liangyusen？他不是我的主人。
扯回来……我的主人chengjiao，好漂亮一男的！他看起来好瘦，我每次都怕压坏他，但他说我一只小猫咪才有多重，所以经常抱着我。
他身上好香，而且居然是软软的，被他抱着不知道多舒服，但我还是有个小愿望，要是他能把香水换成猫薄荷味道的就在完美不过。
猫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这都是小事。而我比较介意的大事，对，没错，就是那个叫liangyusen的大块头！
他虽然管我吃喝拉撒，但是，请注意了啊，但是，他总爱往我身上推锅！
大块头在家压着漂亮主人的时候，非说我也是这么压的。听他放屁！我一般窝在主人腿上，可没有像他似的，简直像泰山压顶，把我的主人完全挡住，而且也没有这么久，天地良心，一天里加起来也就被主人抱一小时，他丧心病狂起来四五个小时都不算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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