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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将军有点憨(穿越重生)——半里知途

时间:2023-11-14 10:37:44  作者:半里知途
  他从前听的,可比他们嘴里的肮脏多了。
  “真有这么好看?我来得晚,还没见过嘞,就里面那间是不是,我得去瞅瞅。”
  “去吧去吧,不过记得只看脸就行啊,他身上的肉早烂了,可别恶心到你。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可能不知道,听说这是上面的意思,为了让皇后消气,人怎么打都行,就是啊,脸得好好留着。”
  话语声再次传来,沈浊睁开眼,垂眸看了眼已经露骨化脓的手臂。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啊,留着脸做什么,方便皇帝他自己看还是方便送去所谓的窑子?
  沈浊自嘲地笑了笑,心道皇帝可真看得起他。
  “嘶——”
  响亮夸张的抽气声响起,沈浊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向牢房粗糙的铁栏外。
  一年轻的小狱卒提着小小的油灯,表情惊奇地站在外面。
  “真漂亮啊……”
  小心翼翼的呢喃传入耳朵,沈浊没有在意,只是盯着狱卒提着的小小煤油灯。
  在漆黑的环境中呆久了,眼睛已经变得不适应光亮,沈浊眯眼缓了会儿,等适应后抬头,就见狱卒的表情已经变得僵硬。惊奇与恐惧混到同一张木僵的脸上,滑稽又可怖。
  原本吵闹的牢房瞬间安静起来,沈浊知道,他们不是突然没了兴致,而是突然之间,一同去见阎王了。
  “哐当——”
  小狱卒死不瞑目,直挺挺砸在地上,而本该和他一同倒下的煤油灯并没有落地,而是依旧稳稳停在半空中。
  它在另一个人手里。
  沈浊动了动眼珠,找到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人。
  牢房的铁锁被轻易扯开,全身上下都被黑衣遮盖的人走进,把灯放在满是血污的矮桌上,与沈浊相对而坐。
  “沈念清,许久不见,怎么混成这般凄惨模样了?”
  嘶哑不似人声,沈浊认不出眼前人,却被对方轻而易举道出名字。
  “你是谁?”
  许久未说话的缘故,沈浊的声音也沙哑难听,却比黑衣人的顺耳多了。
  “不要急嘛,沈兄这么聪明,不先猜猜看吗?”
  “你来做什么?”
  “啧,看你这问题问的,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来分享一件有趣极了的事罢了,而且这事啊,还和前户部尚书沈怀安有关呢。”
  “哗啦”,铁链挣动,声音刺耳,沈浊却仿若未闻,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遮得严严实实的人。
  “你到底是谁?”
  “不要急嘛,”套着黑手套里的手臂压住沈浊紧握成拳的手,脓水混着血水流出,低落在矮桌上。
  黑衣人像是没发现沈浊痛到颤抖,用手上粗糙的布料来回摩挲翻开的血肉。
  “先听我说完啊,十年前,沈兄还没及冠吧,前途无量的沈兄任地方知府,准备大展宏图,步步高升。可是啊,好景不长,沈家上下皆因沈尚书贪污受贿、通敌叛国的罪名遭了殃,沈夫人更惨,啧啧, 直接血溅当场。听说……那血可是飚了半人高哇。”
  压在桌上的手臂剧烈挣动,黑衣人恍若未闻。
  “后来怎么着?沈家上下皆被流放,这沈怀安啊,竟是直接死在了半路上。世人怎么说?我们来想一想……哦,想起来了,世人说沈怀安是二皇子杀的,而我们的状元郎……”
  粗糙的布料犹如毒蛇信子,顺着沈浊的脸庞游动,所经之处,激起带着愤怒的颤栗。
  “我们的状元郎!沈浊!竟和愚蠢的世人一样,信了!可笑,可笑……”
  下巴被钳制,沈浊张着嘴,却发不出有意义的音节。
  对方的话中的深意他不敢多想,可他又不能不想。
  他什么意思,是说自己这么多年恨错了人的意思吗,还是只是想看他痛苦?
  许是沈浊眼里的平静崩的太明显,黑衣人觉得有趣,俯身靠近,面具上两个漆黑的洞口对上沈浊怀疑又恐惧的眼睛。
  “哈哈哈,沈浊啊,我聪明的状元郎,认贼做主人的滋味如何啊?”
  黑衣人踢了下沈浊毫无知觉的双腿,意味不明的感叹。
  “啧,看来不好啊。你说,你的主子每每看见你的腿,他在想什么,是后悔把你这么个尤物给害瘸了,还是觉得果然是瘸了的美人更有滋味。话说,你和那位,睡过了没有?”
  语气欢脱,像个好奇的孩子,可配上嘶哑的声音,就变成在灵魂上磋磨的钝刀。
  对方什么意思,谢清知已经明白了。
  对方在明晃晃的告诉他,自己多年来尊敬感激的恩人,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从一开始就在骗他。
  而他的杀父仇人,以及让他断腿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效忠了十年的“恩人”。
  不可能的……
  沈浊极力稳住心神,想给自己找个不要相信的理由。
  但找不到。
  自己早已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废人弃子一个,根本就不会有人费尽周章骗临死的自己。
  除非,那人和自己有深仇大恨。
  对,深仇大恨!
  沈浊像个快要窒息的溺水者,抓住仅有的一片浮萍极力说服自己。
  一定是来骗自己的,就是想看自己变得痛苦,沈浊发了疯的自我安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看来没睡过,”黑衣人喃喃,“你这尤物,他若真尝到了,就不会舍得扔了。”
  花音未落,就见沈浊的桃花眼风情不再,只剩下数不尽的慌乱。
  “还有一件事啊,沈怀安铁骨铮铮,一身浩然正直的书生气,根本就不可能通敌叛国,世人不信,你还能不信吗?”
  “孤只不过是随便找个由头夺了他的官职,可万万没想到啊,孤的太子哥哥还真有一手,竟然能骗过我们打小就聪明的沈大状元……”
  世人不信,你还能不信吗?
  世人不信,我还能不信吗……
  之后黑衣人又说了很多,可沈浊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刚刚一句话就像砸入沸水的巨石,激起惊涛骇浪,震得沈浊僵了好一阵子。
  沈浊又想起十年前的情景,刚听见父亲的罪名时,他歇斯底里的愤怒又反抗,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通敌,可世人不信他。
  世人不信,他就自己找证据。
  可朝廷流放的诏书下得又快又急,他父亲又突然死在半路,接着就是自己被捉、断腿,他还没找到证据,就被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捡了去。
  他说,他能给他一个新的身份,也能帮他报仇雪恨,他信了,浑浑噩噩的回京,成了他夺嫡的棋子。
  后来,二皇子兵败,那人却说他的父亲的罪名并没有作假,那时,他还摆出了证据。
  他不信,可他不得不信。
  可现在……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有计划的阴谋。
  而他,就是那阴谋中重要的一环。
  他将仇人认成恩人,帮他谋划夺权,这十年间,手上沾了不知多少人命。
  到头来,竟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哈……”沈浊笑了,声音凄厉,又带着不忍直视的悲痛。
  “谢二皇子提醒,念清,知道了……”
  被道明身份的二皇子也不生气,他把玩着桌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酒杯,里面的酒水清澈荡漾,映着油灯的火焰,颓靡极了。
  他摘下脸上惨白的面具,露出一张被狰狞疤痕爬满的脸,“孤去了北疆,见了匈奴首领。”
  “殿下为何要告诉我?”
  “让你死得明白一点,又或者,拿你寻开心,再或者,帮你解脱。”
  二皇子说着,把酒杯推到沈浊面前。
  意图如何,不言而明。
  “那谢过殿下。”
  沈浊眼里没了光,绷紧数年后骤然崩塌的神经沉重无比,已经压垮了这高傲了一辈子的状元郎。
  二皇子静静地看着,目的达到,就没了再留的必要。
  毒酒下肚,沈浊已经抱腹蜷缩在地上。
  “你我是仇人,从始至终都是,告诉你真相,是我最后的仁慈。这是断肠酒,会让人痛不欲生至少三个时辰,正好让你也受一场,痛如刀绞的绝望。只是下一世,别靠近皇家了。”
  二皇子留下这么一段话,就消失在无垠的黑暗中。
  人已经走了许久,一刻钟或是一个时辰,沈浊并不知道,痛意撕扯磋磨,早就让他没了神智。直到最后,疼痛泛化成麻木,他的意识才清明了片刻。
  煤油灯早已燃尽,桌上的血迹也凝固成丑陋的斑块,沈浊仰躺在血污中,望向透出一丝亮光的墙隙。
  天亮了,真好……
  若真有来世,我定要离你们,远远的……
  ……
  沈浊满头大汗得惊醒,冷汗已浸湿了里衣,膝盖处虽然依旧很疼,但已经不如先前剧烈。
  沈浊尝试着动了动腿,知觉犹在。
  他的腿,保住了……
  劫后余生的欣喜从心底涌起,沈浊盯着营帐的顶端,察觉到自己眼睛里竟然有了湿意。
  待狂喜慢慢归于平静,沈浊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回忆起昨日的梦境。
  没有狂悲,也没有愤怒,只有无边的平静。
  沈浊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该埋怨这重来的机会,只是已经发生,他也没有了后悔选择的机会。
  这一世,只求替父亲洗清冤屈,然后,离皇家远远的……
  前世,在流放之前,沈府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之后,沈家上下只剩他和他的父亲等十几人。
  案子明明疑点重重,但朝廷却丝毫不管,只匆忙给他们定罪流放。
  或许他的父亲早就有预感了吧,流放途中,他的父亲和他讲了很多,起初他并不能理解,直到,他亲眼看着他的父亲把他藏起来后,带着沈家剩下的十余人,迎上突袭的刺客,慷慨赴死。
  他虽常年不在京城,也不了解政局,但接二连三的变故发生后,他再不能坦然接受这只是命运多磨的解释。
  那一夜,他逃出流放的队伍,不曾想,又误入了铜虎山上的土匪窝。
  然后,就有了两个山匪头子强娶他的戏码。
  沈浊琢磨着自己脑海里的记忆,发现一切都与前世一样。
  可唯独在他逃跑的过程中出现了两个重大变故,一个是他的重生,而另一个,就是突然出现的,早在十四年前就该溺亡的顾清。
  沈浊暗暗思索,既然重生之事都能发生,那么顾清身上,是不是也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呢?
 
 
第四章 竟是个可怜人
  帐口处发出动静,沈浊转头,就见一个也就十三四岁的少年走了进来,少年穿着双不甚合脚的布鞋,套着一身别扭极了的粗布衣裳,端着吃食来到他床前。
  许是沈浊打量的视线太明显,少年手足无措,端着托盘在床侧踌躇。
  “公,公子好,我叫二楞,少爷让我来照顾您。这,这是饭,你……您先吃。”
  二楞紧张极了,把托盘放下,端起碗送到沈浊面前。
  碗中的白粥微微晃动,沈浊抬眸,就见这少年在抖。
  他是觉得少年的名字挺有意思的,就是不明白为何这样害怕。
  “二楞?我很吓人吗?”
  沈浊的声音有些哑,乍一听的确有些威严,二楞更抖了。
  “不,不吓人……”
  沈浊接过粥,看向口是心非的少年,“既是你家少爷派你来的,那他是怎么交代的?”
  “少爷说,公子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可得仔细伺候,要是我照顾不好,或是惹你不高兴了,就让我……滚蛋。”
  沈浊:“……”
  “他真是这样说的?”
  沈浊刚问完,就见少年狠狠点着头,活像一个拨浪鼓。
  “为什么?”
  二楞揪着衣角,一副快要急哭了的模样,“因为顾将军嫌我烦了,不想要我,所以才让我来伺候你,这样的话,你一不高兴,顾将军就有理由赶我了……”
  “顾将军为何要赶你?”
  “因为顾将军本来就不喜欢我,他刚捡我的时候……我要偷他的钱袋子……”
  沈浊听完二楞颠七倒八的描述,终于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原来,前几日行军的时候,顾清曾去途中的街道溜达。
  二楞那时候不叫二楞,还只是一个街上无名的小叫花子,他那段时间饿得狠,又见顾清像个吊儿郎当、不大聪明的二世祖,于是就动了歪心思,想摸些钱去买包子吃。
  不料顾清看着不正经,但功夫却是实打实的,非但没让二楞得逞,反过来就把二楞不轻不重地揍了一顿,末了,还给这孩子买了两个肉包子才离开。
  二楞尝到甜头,也不管挨揍的事了,亦步亦趋地跟着顾清。
  顾清本就是瞒着老将军偷溜达出来的,不敢耽误时间,再加上二楞死抱着他不松手,只好把人带回营中,并给人起了个“二楞”的名字,说你这小孩一看就是个二愣子。
  等给人安排了住处,顾清又附言,“别在我眼前晃悠,省得我哪天看你烦了,就把你丢出去。”
  二楞在军中老老实实的呆着,好日子没过几天,就又被顾清找来照顾他,所以,这孩子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顾清寻的赶他的理由。
  沈浊扶额,他虽是昨天才认识顾清,但从昨天顾老将军的反应和二楞的事儿上,也的确能看出顾清这人,是个不太靠谱的。
  只是不靠谱是一回事,沈浊拍了拍二楞的肩膀,安慰道:“我虽是不了解你们的顾小将军,但是,据我猜测,你家将军的那些话,只是吓着你玩的,至于赶你走这件事,应该是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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