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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一墨(玄幻灵异)——仙气吊命

时间:2023-11-14 10:39:36  作者:仙气吊命
  “程先生能欣赏段世子的才思,又能把书坊的牢记心中,一字不差,足以见得程先生是个学识渊博之人。不如放程先生去太学任教,这样既全了皇上的惜才之心,又不至于让程先生满身学识废置,岂不是两全其美。”
  “苏卿此言有理。”昭明帝面露喜色。
  他本就愧对段书锦一次,因此不愿意再在他的事上出错了。苏拯确实说得有道理,他是该好好考虑一下该给段书锦按什么职位才能服众且不辜负他的才思。
  见勉强劝住昭明帝后,苏拯终于舒了一口气,这时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他们谈论的人正站在御书房中。
  苏拯稍感心虚,下意识转头望了过去,而段书锦也恰好看过来。
  他本以为会看见段书锦怨憎生恨的神色,可是意料之外的没有,他的神色平静得像是无风时的湖面,淡然得很,像是早料到会有这一遭,又像是数次经历过失望,早已习惯。
  没等他仔细去分辨段书锦神色的含义,昭明帝已经出声引走了段书锦的注意。
  昭明帝初见段书锦这个后辈,又动了惜才之心,因此拉着段书锦闲谈起来。
  昭明帝为君多载,每日亲理政事,自然是天南地北的事都见过,然而段书锦与他论事竟是不遑多让,什么都能接上话。
  治国之策他懂,为君之道他懂。
  应对饥馑,他有良方。
  治理水患,他谈得头头是道。
  ……
  苏拯越听越心惊,到最后他已不由自主对段书锦生出佩服之心。
  他都有些怀疑他先前对段书锦的阻拦是不是一个笑话了。像段书锦这种正值风华,才思染心,沉得住气,受得了他人口中的流言蜚语,真的有人能阻止他亨达的官运吗?
  他迟早会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昭明帝和段书锦这一谈就谈了许久,最后为了昭明帝龙体考虑,两人才不得不意犹未尽地停下谈论。
  宵禁已到,宫门已关,段书锦和苏拯不可能在此时出宫,昭明帝便着人临时为他们安排了住处。
  第二日苏拯还要上朝,因此不用多奔波,段书锦一个闲人却是要回府的。
  他于来上朝的文武百官之中穿行而过,遇到认识的便坦然打招呼,仿佛他这么早从宫里出来,根本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
  段书锦神色淡然,翩然有礼,任由人打量,埋下头窃窃私语。
  直到坐上护送他回府的轿撵,段书锦眉宇间才露出一丝疲惫,脸上也多了灰败之气,藏在袖下的手已经攥得发紧了。
  辛苦谋划了这么一遭,却什么都没捞到,说不泄气倒也不可能。
  他唯一庆幸的是他爹段成玉今日要去上早朝,没空留在府中料理他这个不成器又不听话的长子。
  然而这唯一的庆幸也在回到侯府之后落了空。
  他从轿撵上下来后,迎接他的方绍元便一直给他使眼色,见他始终无动于衷之后,对方不得压低声音,快速道:“侯爷早朝告假了,正在正院等你呢。”
  段书锦心稍沉,不安萦绕上心头,他下意识左顾右盼一圈,却没发现萧韫的身影。
  他这才惊觉自上次欺骗萧韫之后,他们已经一夜没有见面了。
  以前不论萧韫出于什么目的,他从不会离他很远,这次竟是连影子都没看见一个。
  想来是萧韫这次心善了,觉得无趣了,被骗后已经不想要他的命了,而是选择直接丢下他。
  段书锦思绪繁乱,却没想到一进正院,就看到站在檐角下,正灼灼看过来的萧韫。
  压在心头的重石瞬间被卸去,段书锦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步伐变得有多松快。
  正院里除了萧韫外,还站着段成玉、林花琼、段远青,三人跟三尊大佛似的立在院中,个个神色都不大好看,好像审问犯人的刑官。
  段书锦又不是真的不懂变通,走到院中就径直跪下了。现在跪,总比先来一顿家法来得轻松。
  但他的妥协也仅限于跪了,至于其他事,哪怕打碎他骨头,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段成玉见段书锦跪下,还以为他是当真想通了,打算把他这些日子的所做作为如实交代,便沉声问:“皇上昨夜召见你是为了何事?你与竹里馆书坊究竟有何关联?流传太学的策论是不是你写的?”
  段书锦埋头,一个字也不说。
  段成玉扬起手中的板子就准备打下去,却在瞥见段书锦咬紧牙,一脸倔强的神色后,啪地把板子往旁一丢。
  “不知死活的东西,那你就一直跪着吧!”
  段成玉转身就走,林花琼紧随其后。她眸色难懂地望了段书锦一眼,似打算劝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最后走出正院的是段远青,他大概是被段书锦这些日子干出来的事惊到了,失了往日的风气,见了段书锦都说不出嘲讽的话。
  他唇瓣张张合合,半响才憋出一句话:“可把你能耐得。”
  段书锦在院中跪了许久,久到膝盖泛起针扎似的刺痛,久到他脑袋发晕,眼前阵阵冒黑影。
  但现在就昏过去,未免太过难看了。
  于是他费力仰起头,去看屋檐下站着没动的那道颀长的身影。
  萧韫长得赏心悦目,看人却冰冷寡淡,好似谁也不能与他亲近。
  段书锦一看就清醒了,但人也傻了,一直愣愣地盯着人瞧。
  半响,视线中那道岿然不动的身形忽然动了,直直往段书锦这边走来。段书锦顿时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慌慌张张埋下头,如玉的耳垂染上一点红。
  不知过了多久,萧韫的脚步声倒是停了,衣料的悉索声却响了起来,紧接着段书锦身旁便多了一道跪下的人影。
  “你怎么?”段书锦诧异抬头,眼中是藏不住的惊讶。
  萧韫却不咸不淡回应:“你看我,我又不能为你求情,只好陪你一起跪。”
  “萧大哥……”段书锦哑然失笑,不住喃喃,“你倒是好心。”
  听见段书锦喃喃的萧韫不以为意,他哪是好心,他只是还在气段书锦又一次骗他的事,不肯上他身替他受罚。但瞧见他一个病秧子可怜巴巴跪着,而他一个生龙活虎的人却站着,心头有些过意不去罢了。
  恶鬼心都没有了,哪来的好心。
  萧韫无不冷漠地想。
  ……
  昭明帝一下早朝就想起了程如墨的事,便和苏拯匆匆赶往天牢。
  这次依旧是苏拯在前领路,率先同程如墨搭话的也是他。
  苏拯到底是个有心气的,他虽然佩服程如墨的学识,却还记得往日那几顿骂,于是有心开头刺激一下他:“程先生,多日不见您可安好?程先生不仅有才还有运,这不皇上就带着封赏来看你了。段世子的封赏还没定,你就先定了,你可比段世子有福啊!”
  程如墨是想推段书锦做官,苏拯话里话外都是段书锦暂且没做官的意思,程如墨听了怎会无动于衷?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瓷碗,砰地扔到地上砸碎,快速捡起碎片抵在自己脖子上。他这一举动,把牢外的人吓得失色。
  “封赏?当我一心考取功名,立志报效朝廷的时候,却天降横祸的时候,封赏在哪?”
  “现在我双亲已死,昔日意气已无,却要我报效朝廷。皇上,天下再没有比你更会羞辱人的人了!”
  眼见着瓷片已经割破了程如墨的脖子,渗出丝丝血迹,昭明帝顿时慌了,连忙出声阻拦:“你有任何冤情都可以说给苏拯听。”
  “苏大人?大名鼎鼎的大理寺卿,和朝中人牵扯甚广,我若说出背后之人,他未必不会通风报信,找人杀我灭口。”程如墨情绪激动,拿着瓷片的手力道又重了几分。
  “程先生,本官秉公办案,你休要血口喷人。”苏拯厉声反驳,他还要再说时,却被昭明帝出声打断了。
  “你有任何冤情只管说,朕另派人去查。”
  程如墨此时终于被安抚了,神色有所松动,高声道:“我直问陛下,十五年之前,可曾注意到科考场里一位名叫程如墨绣生的墨卷凭空消失了?他数次求告,却屡屡无解,留在乡中的双亲为此误会他,被活活气死。皇上,你可曾睁眼看过吗?”
  程如墨凄厉一笑,两行清泪从眼眶滑下。
  “既然皇上要查,那就自己去查。你身坐高堂,早该走下来看看了。”说罢程如墨把瓷片往脖子狠狠一划。
 
 
第十八章 临危受命
  “快,快把牢房打开!”眼见着程如墨倒下去后,昭明帝顿时慌了,连声催促身侧的苏拯。
  苏拯自然是没预料到眼前的变故,拿出钥匙的手都在抖。好在他是办案之人,经验丰富,很快就镇定下来,把牢房门打开了。
  门开的瞬间,昭明帝就冲进去捂住了程如墨往外渗血的脖子,丝毫不顾及龙体的尊贵。
  “外面把守的人呢?让他们赶紧把太医叫来!还不快去!”昭明帝急得脸色涨红,眼中杂满了血丝,吼苏拯的时候,额角爆出青筋,可见他有多担忧程如墨。
  毕竟是一条人命,苏拯丝毫不敢耽搁,转身就跑去找人。
  接下来天牢就是一番人进人出的乱象,在宫中太医紧急救治下,终于把程如墨从鬼门关抢回一条命。
  “给朕查!胆敢科考舞弊,朕一定要把背后之人揪出来严惩!”暴怒的昭明帝在御书房里,来回打转,语气遏制不住怒意。
  “十五年前正是寿王起兵造反的时候,朕忙着操心此事,竟让背后奸诈小人有了可趁之机,害朕枉背骂名。”
  “臣这就领旨去彻查此事。”苏拯见状躬身请命。
  “不,你不去!让段书锦去!”昭明帝突然冒出这个想法,随后越想越觉得满意,不住点头,“书锦他有勇有谋,能屈能伸,还从未做过官,和官员没有任何牵扯。再加上他是段成玉之子,朝廷中的人岂敢欺负他,让他去彻查此事再合适不过。”
  昭明帝自顾自说着,根本不管一旁苏拯的想法,他甚至已经坐回座上,拿起笔打算拟圣旨。
  “暂设他监国之职,官拜四品,主稽查百官之责。苏卿,你觉得如何?”临了下笔,昭明帝才想起来问苏拯。
  “臣无异议,皇上自己做主就好。”苏拯躬身回复。他语气虽然平静,心中却早已激起轩然大波。
  监国一职,稽查百官,分量不是一般的重。
  昭明帝竟让段书锦一个小辈来担任,可见对他有多看中。
  百官百官,自然是包括文武官的。
  皇上让一个才思斐然的武官之后来担任监国,让文、武官两边都没了话说。若说段书锦是武官之流吧,他毕竟身体病弱,弱不经风,别说一拳打十个,他自己不被人打倒就不错了。但若说他是文官之流,他又切切实实是武官的后代。
  如此一来,众人便不得对段书锦上任一事说什么,段书锦将顺顺当当上任,而后彻查十五年前的科考舞弊案。待事情查清后,段书锦必然得到重用,他的光明前景就不远了。
  但苏拯想不明白,除了段书锦有才和昭明帝对段书锦有愧这两点外,昭明帝为什么非要重用段书锦。
  百思不得其解的苏拯,在抬头后瞥见昭明帝温和却藏着锐利锋芒的眼神,终于窥见一点点事情的真貌。
  皇上果然是皇上,老谋深算。
  他任由文官武官闹了这么多年,不去调和,看似是已经放弃了文武大统的想法,实则暗暗憋着劲呢。
  那个实现文武大统的人如果是段书锦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能成功。
  不,或许是一定能成功。
  苏拯不住走神,写好圣旨后的昭明帝连叫两声,才把他叫回神。
  “苏卿,就麻烦你和周野再跑一趟宣平侯侯府,把这圣旨送去了。”昭明帝笑着把圣旨往前一扬,神色是卸下了一块大石似的轻松愉快,眉眼都舒展开来。
  苏拯自然不会推辞,接过圣旨就去了。
  侯府正院里,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膝盖都跪青了的段书锦再也受不住了。他唇干涩发白,发丝在烈日的曝晒下完全浸上汗意,长睫上挂着汗珠,随时要滚落下来。
  段书锦眼睛倏地一阖,人往前狠狠栽去,眼见着脸就要贴在地上。好在萧韫眼疾手快,在人落地之前,手臂一弯,把人勾了过来。
  “早知道你这样弱,我就该上你的身,替你受这顿罚了。”萧韫语气不大好听,话中藏着一抹不易发觉的后悔。
  段书锦在萧韫抓住他手腕的那一刻就有些清醒过来了,此刻听见萧韫这话,他长睫簌簌地抖动着,半响露出一丝含着笑意的眼眸,声音虚弱道:“萧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不知为何,见了段书锦的笑眸,萧韫莫名觉得好人二字变得刺耳起来。
  好人好人,当好人有什么好的,自古一来,有哪个好人有好下场。
  越想越觉得气,萧韫干脆伸出手掌将段书锦的眼睛重新合上,这才好声没好气道:“你闭嘴!”
  段书锦果然不说话了,只伸出手不停在萧韫身上摸索,摸了一会儿他好像终于找到了可以接力的地方,忽地借着萧韫把自己靠了起来。
  “这破罚跪,就不能不跪了吗。”萧韫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眉眼间的戾气能把人杀死个几百遍。
  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看见段书锦脸都白得像一张纸了还要罚跪,心中郁气就止不住上涌,想杀人的冲动按捺不住。
  “萧大哥,我不能不跪。”段书锦眼睛还闭着,眼尾被热意勾得潮红,汗珠顺着他苍白的脸颊往下滚。因为体弱,他连说话都显得气息不匀,声音绵软得跟只病猫似的。
  段成玉没说不让他跪了,这场博弈就还没结束,他就不能不跪,否则就是先认输服软,以后都要乖乖做侯府的笼中鸟。
  萧韫自然猜得到段书锦在倔强什么,因此他连劝说的话都不能再说,只默默把身体往段书锦的方向靠了靠,让他靠得更舒服。
  早晚要离开这破侯府。
  做完这些后,萧韫抬头望着烈日下侯府高大的屋檐,暗暗下定决心。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当段书锦气若游丝时,段成玉终于舍得出来露了一面。
  他站在隐蔽的檐角,身形立于台阶之上,高高在上地看着下方跪着的段书锦。
  “还不说你背着侯府,究竟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段成玉声音好似冷漠,藏在背后的手却悄悄捏紧了,分明是担忧段书锦的样子,只是没叫人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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