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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掀了我的棺材板(玄幻灵异)——松羽客

时间:2023-11-14 10:42:08  作者:松羽客
  视线被剥夺后,其他感官就变得额外敏感,周围的气温在这时又开始下降,冻木得不只是身体神经,还有运转不及的脑子。
  不知过了多久,萧亓突然听见扑通一声,竟是将白千满和莫衡冻晕了过去。
  萧亓的眼睫毛上挂满了白霜,他想抹了一把,然而僵硬的手指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此时他已经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自然也就没办法控制手指的去向。他扑通一声跟着摔在了白千满身旁,意识接着模糊,眼皮合上之前恍然惊觉,这应该也是个阵,保护什么东西不为外人寻得的阵。
  意识消失的那刻,萧亓好像掉到了一个梦里。
  在那里,他没有顶着一个少年的皮囊,还是从前身量修长的模样,可以一手提剑,大步流星地走到晏疏面前,尽管他依旧不知道要如何和晏疏介绍自己。
  而晏疏也不是一脸陌生,看着他时还会带着笑容,甚至于先一步和他说句话,声音温润好听,熟络地说:“想开了,不躲了?”
  萧亓没听懂这句话,不明白晏疏所说的“躲”是什么。他从未躲过晏疏,甚至更想与之接触,想要在晏疏的眼里心里都留下身影,奈何百年前他只是个无名小辈,百年后又成了一个小辈。
  可当真是造化弄人,无缘无份大体便是如此吧。
  萧亓不信天不信命,所以他挤进了晏疏的眼里,却又不敢越矩半步,但那也只是现实中。
  如今在自己的梦里,萧亓压抑了那么久的心境总得释放一点。
  于是他走到晏疏身边,摸了晏疏的头发,是醒来后才有银丝,缠在手指上软软的。他看着晏疏挑了眉,另一只手摸上晏疏脖颈后,不顾对方的反应,一把将人搂到怀里,力道之大似乎要将人融进自己骨血。
  晏疏个子算高的,可萧亓还要比他高上半个头,抱着人时倒是将晏疏衬出几分娇小来。
  晏疏没说话,眉毛挑的老高,萧亓看不见晏疏的表情,眼底染了红,哑着声音说:“哪里是我躲你,分明是你躲得远远的,躲到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我找了你好久,那么久你都不肯见我。”说着说着语气愈发埋怨,像是个被负心汉抛弃的怨妇,囔着道,“你个坏心肠的,找得我好苦。”
  “我想你。”
 
 
第45章 
  晏疏入地窖时不如萧亓他们那么曲折,几乎过了门洞就掉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那是管奚布好的界,乍一看像是个普通的林子,能闻到湿漉漉的泥土味,能听见鸟虫的声音,就和一般的山林没什么两样。只是这里的气温和整个鹤温谷完全不同,大雪压在树杈上,隐约能听见噼啪声,不知是哪个树杈不堪重负断在寒冬里。
  脚下积雪没过脚踝,晏疏穿着一身单衣走在空旷无人的林子里,本就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更加孤寂。
  虽说毫无征兆地换了地方,但也不是全无准备,只是没想到这里这么冷,早知道自己带件厚斗篷。
  管奚将阵眼藏在另一个阵里,此种行径后来虽然也有人做过,但也只些小的,比如陷阱里在放个火炉那么简单,却无人能在这么大的阵法上套用,一来不稳定容易崩坏,二来阵法相叠并非只是画上那么简单,要讲究阴阳相融相克,每一处线条几乎都要做些改变,两个简单的叠阵都要比一个复杂的大阵还要困难,也更浪费时间。
  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有着磨洋工的功夫,不如多看看上古阵法。
  只有管奚不同,他就喜欢那种复杂的东西,乱七八糟花里胡哨,反而结果不那么重要,所以当时管奚研究过很多叠阵,晏疏第一次来此时也没想到他的胆子那么大,平时玩玩也就算了,真的将鹤温谷最为重要的阵法的阵眼叠在另一个阵中。
  只是当时阵里的季节并非隆冬,遍地是花,晏疏当时还调侃他审美独到,谷中种满草药少见花草,此处却遍地鲜花,少见绿叶。
  管奚只是大笑。
  而如今,树木长得老高,灌木杂草丛生,漫天的花早已不见,与之同时不见的,还有百年前的故人。
  雪地难行,晏疏走得很慢,不知何时起周围遍满了蝴蝶,蓝光映在雪地上像是一朵朵小花。
  路没有走太久,本也不是赶着去什么地方,晏疏放人着元灵四处飘荡,其实就是给这个阵认人,阵感觉到是熟人到来,自然而然就会开出一条路,而涵盖整个鹤温谷大阵的阵眼就在那里。
  纷飞的灵蝶中夹杂了零星雪花,晏疏心不在焉的走着,眼睛落在脚前一步远的地方,不知过了多久,雪地未见变化,他却在这时抬起头,脚步骤然加快,穿过两个大树中间,手往虚空一探,再一摊手,晏疏眉毛挑的老高,看着掌心静置之物——是一个珠串,从颜色到样式无不熟悉,正是他百年前从不离手之物,只是珠串的绳子看起来松了些许,几颗之间能看见中间深蓝色的线。
  其实并非线松了,而是其中的两颗珠子被人取了去。
  旧物复得,晏疏却没见的多高兴,手指在珠子上捻了两下,低头轻笑一声,头也不抬地说:“我就说怎么这么巧,我刚醒就碰到了秽玡,而那鹤温谷的弟子还拿着我的珠子,本以为是巧合,如今看来倒是刻意了。大劫死了那么多人,你我皆葬身其中,我倒不知你何时给自己留了后路,还能拾得此物,管奚当初就没跟你闹上一闹?”
  “管奚虽平时看起来不靠谱,但也并非是非不分之人,自是不会于此事上与我闹,天道之事不可为,在下虽蒙上天殊荣,得以窥得少许,但到底是凡人,无法料到所有事,只能留得一缕魂元,勉强与故人再见。”三人抱的大树后走出一身着道袍之人,那人身量修长,表情淡漠,看着人时眼神却十分专注,给人一种很受重视的感觉,哪怕他冷着脸,也不会让人感到不悦。
  这点晏疏很清楚,他就算看一棵杂草都十分专注,不过是因为他看的太深太远,又藏的滴水不漏,让人误以为那眼神是落在自己身上罢了。
  那人道袍罩身却不显得古板,头发高高束起,发簪由墨玉雕成,在冰天雪地里尤为显眼。
  视线停在发簪上,晏疏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的,那还是他小徒弟亲手做的,材料虽不值钱,但晏疏瞧着对方的,怎么巧都觉得没自己的好看。
  漆黑绘有复杂纹路的靴子半没在雪地里,道袍之上的符文于雪天里并不显眼,直至那人走到面前,才能看见其衣服上复杂的纹路。
  若是白千满穿着他那身假道袍站在旁边,形制上未必能看出区别,多留意便能察觉,那人道袍上的符文似活了一般。
  那人站在晏疏面前,晏疏笑道:“虽不知你用了何法留到现在,也不知你将我引到此处所谓何意,但还是应该跟你说一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对方的表情终于变得活泛,笑起来时嘴角上调,眼睛却未动。并非他笑得不真诚,人便是如此,也因着此番缘故,总有人觉得此人冷漠,不欲与之亲近。
  两人见面次数并不多,但也还算熟食,这得归功于管奚。
  晏疏手指穿过珠串捻了两下,道:“常仲,你并非贪命之人,强留于此定事有话要说,想你时间并不充裕,咱们就别绕弯子了,说罢。”
  常仲低笑一声:“说起来,你我从前还未像现在这样单独见面说说话,没想到过了百年得如此机遇,果然天道难以捉摸。”
  依稀间,仿佛一切又回到了百年前,似乎下一刻管奚就会跳出来,念叨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叫人听不懂又不得不听。
  常仲转眼看向周围,似乎要将整个天地仔仔细细再看一遍,可惜一切已经不如从前那般,沧海桑田,时移势易,哪怕再见故人,也已是一头银发,身披谜团。
  常仲感慨完,垂眼看见晏疏手里的东西。晏疏察觉此,举起手中珠串说:“别跟我说,你连这个也算着……你放在这的?放这作何?你可知这珠串……”
  ”此物并非我偷放此处,当年我所窥得的只有零星碎片,得知百年后你我还留有缘份,便碎了一片魂元安置于此,而后这片魂元就陷入了沉睡。毕竟是鹤温谷内的阵,我这个外人……”他说道此处话音突然一顿,下意识往旁边看去,然而周围出了两棵孤零零的大树外什么都没有。他神色明显一顿,却又很快恢复,眼底闪过一丝留恋,手撑在树上不动声色地摸了两下,跨过了刚刚说的那句,接了下去,“总不好叫人知道我在此,直至今日方才苏醒。没想到百年不过时囫囵一觉,再醒来天地依旧,除此之外……都不同了。”
  是不同了,百年里山河都换了样貌,更何况是人呢?
  他们那群人,本以为跨过化境,即便不能永生,至少也会有着千百年的日子,可以逍遥于人间,等到管腻了苍生,再寻得一处无人之地,安静的过完剩下的日子。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天道看不得他们安逸。
  常仲面色显露出一抹遗憾,晏疏并未出声,任由气氛逐渐冷却。
  雪越下越大,落在常仲身上、头上,似乎他也白了头,就如同晏疏一样。
  两个本应该存在于百年前的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晏疏先行出声。他走到常仲面前,掸掉常仲身上的白雪:“没什么遗憾的,你自幼便能窥得天机,更是知道有些事情躲不掉、避不及,该来的总是要来。你看见我于百年后的身影,自然也能知道,即便我现在重现于世,也不过几年光景。你我都是百年前的人,就应该停在百年前,后于如何于你我无关。”
  先前还沉浸于伤感中的常仲听见此话,突然笑了起来,没有就此多言。气氛被打乱,常仲也不是伤春悲秋之人,毕竟看的太多,早就知道什么叫“天道不可为,如今不过是因为落到了自己身上,有些感慨。
  感慨几句也就过了,常仲自己伸手拍掉头顶的雪,道:“珠串如何我确实不知,只是当年你和管奚于此处完善阵法时,我曾无意间看到了百年后,当时没有和管奚说太多,只道百年恐有变故,故而一缕魂元在此以防万一。管奚所修并非道法,不能保证百年后这缕魂元如何,便由我暂代。”
  “这时你忽悠管奚的话吧。”
  常仲一笑:“忽悠不忽悠的不重要,结果是我留在了这里,所以我们今天有此一面。”
  管奚不是傻的,肯定知道常仲的想法,但是能让一个外人留魂元在自家门派腹地,便只有管奚能做到了,晏疏自认为做不到。
  晏疏知道常仲这是想打消他的疑虑,管奚能同意常仲在此是他们情分,情分如此,常仲知道分寸,所以他所说的“留下魂元后,魂元就一直沉睡”这件事应该也是靠谱的。
  管奚和常仲都不是阴险狡诈之辈。
  晏疏思忖片刻,道:“说起来,我这珠串能留存至今也是稀罕。”他端详着自己的东西,就好像从未见过一般。
  常仲同样看过去,道:“此阵能前来的人并不多,既然能将珠串送于此处并且不惊动他人,想必是个极为熟悉之人。”
  常仲想说的是现任鹤温谷掌门,晏疏摇摇头:“珠串之事你既不知,此事便暂搁罢。所以你原本是想与我说什么?”
  常仲有自己的门派,能将魂元留存至此,事情自然是和鹤温谷有关。
  晏疏正端正态度郑重以待,却见常仲摇摇头。
  晏疏一愣,问:“这是何意?”
  “意思就是……”常仲也敛了笑容,“我只瞧见百年之后你还在,却活得名不正言不顺。”他手指着晏疏的胸口,微微眯起眼睛,像极了一个来自九天之上的智者,声音空旷又遥远,“这里。”
  后面常仲不在多言,只是眉头皱得老高,似乎也想看清里面是什么,可天道设了障,不让他窥得太多天机。
  晏疏垂眼看向常仲所指之处——自己的胸口,视线只停留片刻,再次看向常仲。
  常仲收手至身侧,表情仍是复杂:“当时我虽有所感,只以为是百年后时移世易,你是变了心境。以你之能,若当真改变,便是天下之劫,故而摆卦卜算,想强行多窥得一二以做防备,于卦象中只得以瞧见鹤温谷将会遇陷。后来那场大劫里,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殉道,便知晓百年后并非我所想的那么简单,而如今当真见着你,我却更加想不明白‘活得名不正言不顺’是何意。”
  听得此言,晏疏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袖子之下,攥着珠串的手指泛了白。
  他沉默片刻,道:“所以你如今是想为我卜上一卦。”
  “本不是这个打算,不过现在是了。”常仲照着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手指在晏疏眉心、肩膀、胸口处各虚点了一下,之后才问,“不介意吧?”
  点都点完了,这句话问得就是个形式。
  晏疏能猜到常仲原本的打算,一个变了心与天下为敌的仙尊,能得到什么样的待遇不用想都知道,晏疏懒得回他。
  常仲也没等回应,自顾自地闭上眼睛,五枚铜钱于指尖翻转,拇指在其上点了数下。少顷,他睁开眼,脸上少有的凝重,收了铜钱入怀。
  晏疏眉头皱起:“没有结果?”
  常仲摇摇头,道:“生死归期已是定数,我想……”
  “我此次重生应该活不了多久。”晏疏接了话,常仲的表情更加难看。晏疏将秽玡之事简单讲与常仲,常仲眸色渐浓,几次张嘴想要说什么都被晏疏打断。
  最后晏疏轻笑一声,言道:“剩下的话你不必说,我虽于卜卦之上无甚天分,好在活得久,靠修行填补少许,凭这些皮毛也能看得一二……等这边事情处理完了,我再去找你们这些老朋友相聚。”
  晏疏笑着,常仲还在摇头。
  “事已至此,我就不再多言,倒是管奚让我给你带句话,‘甭管活得正不正,少动鹤温谷,否则天天站你床头吹凉风!’”常仲学完管奚的口吻自己先笑出声,末了,神情又有些难过,没头没尾地说,“谢了,虽然你我交情不深,但此人情我恐怕无法再报答。”
  “你看着管奚别站我床头就行。”晏疏拍了拍常仲的肩膀。
  常仲的卦从未走空,晏疏却在他卜卦之后阻止了之后的话。
  卜卦是为了探得天机,以询未来之事,话出了口便是泄露天机,虽能防止未来祸事,却也需要在其余之地找补,若不是报在卦象显示之人身上,那就是报在算卦之人身上。
  常仲如今只是一缕魂元,扛不住此报,这缕魂元不得善终,那常仲本身也就难以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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