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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古代架空)——慕禾

时间:2023-11-15 09:54:59  作者:慕禾
  阿隼看着这把皱眉说:“这刀的刀型太诡异,我从未见过这种兵刃。”
  “我也没见过,锤炼出来不应该会形成弯折,这好像是故意这样炼的。”勃律拧眉,“阿拉坦苏和的帐中还有散落的诸多兵刃,但他大眼扫过去一个比一个差。
  他想不明白阿拉坦苏和锻炼这么多刀到底有什么用。
  勃律把兵器扔回桌案上,舔了舔唇,注视着两把刀出神。他回忆着他在帐中看到的场景,每一把刀的刀刃上好像都有磨损的凹槽,但使用次数并不多,就好像是试过后发现并不满意,而随手扔在了地上一样。
  而他带回来的这把,刀锋上的磨损少,在一堆刀中立的笔直,刀光还亮,就像是样品。
  勃律突然想起他还带回来一个东西。少年抬手默了默胸前的衣服,从衣襟中捏出一张不大不小的羊皮卷残片。他把东西递给对面的阿隼,说:“对了,你看看这个,可知道上面的是什么?”
  阿隼不明所以地接过来,看了一眼发现被烧了一半的字是中原字。他忽地嗅出了异常,抬头看向勃律,肃道:“这东西也是那帐子里的?”
  “我从烧盆中找到的,埋在下面,只剩这一小片没烧完。”勃律放在案上的手蜷起来,盯住他。
  阿隼低头重新去看:“这上面写的,应该是‘浇铸’二字。”
  “浇铸?”勃律疑惑。他探头过去,扬下巴示意旁边那个半拉的图案,嘀咕说:“那这个是什么?奇形怪状的。”
  “没见过的兵器……”阿隼看着看着一愣,把半边的残片和桌上的刀比对了一下:“你觉不觉得上面这个图和这把兵器有点像。”
  勃律伸脖子看了看比了比,撇嘴:“是挺像的,四不像,丑死了。”
  阿隼无奈瞅他一眼,把目光放下去。他沉吟片刻后,给出了一个答案:“你看这被烧掉的边缘,其实是还有些小字……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原本应该是一个专门用于兵器的冶炼图。”
  “冶炼图?听起来挺厉害。”勃律挑眉,“这上面写的是你们中原字,你们中原还记录这些玄乎玩意儿?”
  阿隼把残片放回案上:“我曾听说江湖上有本不知何人所写的《百兵册》,里面记录的尽是些各国各地各人的兵器锻造过程,还画着一些闻所未闻的兵器。看旁边这个兵器的古怪样式,这片很可能是其中的一部分,被人拓印了下来。”
  “俗说《百兵册》上的有极难的锻炼之术,也有给皇帝的御用锻造术……不过据我所知,这本百兵册早就不知下落了。”
  “那还真是邪乎了。”勃律摩挲下巴,“阿拉坦苏和很可能是因为这东西被杀的,杀他之人又是哈尔巴拉的人……”
  少年想了一会儿,重新开口:“他不出草原,这东西未必就是他自己得到的。”
  “行军打仗之人,更会觊觎天下战刀。他们和中原有联系,这东西很可能是他们给的。哈尔巴拉应该是有觊觎的宝刀恰好在这本《百兵册》上。”阿隼推测,视线往他腰上一瞟:“估摸着就是想让他煅出神刀来对付你们。”
  “如今看来,阿拉坦苏和并没有成功,还惹怒了哈尔巴拉,把人杀了。”勃律重拿起利刀,竖在眼前去看刃面上反射出的自己的半边面容。
  少年冲刀刃吹口气,刀边剌开风嗡鸣响。
  末了,他低沉吐息:“他这是,当真想反天神啊。”话落,他反手一扬,将刀子扔到阿隼手上:“接着,陪我出去试刀。”
  外头这会儿入夜,到了戌时,穆格勒的领地里有一处依旧笙歌曼舞。烛火摇曳点亮了硕大的帷帐,酒觞樽盘,弦音泠泠,彻响四方。
  搬回自己地方的延枭正软着身子倚进身边曼妙的女子怀中,右手握住她的白皙柔软的肩臂,另一手则勾着左边戴面纱女子的下巴,戏笑着叼过她手指间捏着的要喂到他嘴中的蒲陶。
  帐内旖旎缠绕,香烟飘渺。延枭沉迷其中,逗着逗着扭头埋在身边女子的脖颈中猛吸一口,惹得她连连娇笑。
  借此,他掀开眼皮,从女子身上散发出的芬芳和墨发缭绕中,去观赏帐中央的乐舞。
  舞姬的身姿着实曼妙,美若天仙。腰肢灵动,面上遮着若隐若现的面纱,活像天仙下凡。
  这曲舞的让他恨不得直接把人捞过来压在身下,锁在榻上,一点点用刀去拨娇嫩的腰肉和美丽的脸皮,在绯红的舌尖刺上属于他延枭的纹案。
  就在他拍手想要称赞的时刻,吉达小跑进来,从吹奏人的身后跑到二王子身侧,压着紧绷的身子俯身低语。
  延枭当即沉下脸,随着吉达禀报来的话狠狠剜眼帐帘,阴鸷地捏紧手中女子的肌肤。他沉出一气,环回搂着美人儿的胳膊猛然推开她们,喝道:“都下去!”
  四众无不颤栗,乐曲和舞步皆戛然而止。他们大气不敢出,深埋下头向坐上的男人行了一礼后,战战兢兢地往外疾步。
  延枭扫眼吉达,就见这个主子说什么就做什么的男人扭身跟着出了帐子,不一会儿请进来两个人。
  为首的人在踏进来的那一刻,嘴角常年挂住的轻蔑的笑就惹得延枭气愤不已,一下子攥紧椅边扶手,倚在其中也没打算起来,就那样直勾勾盯着他。
  见人定在了帐中央,延枭冷冷看着哈尔巴拉,问:“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自然是有大事。”哈尔巴拉直奔主题,扯着笑向他伸出一个数,模样瞧上去分明不像有什么大事。
  他这样说:“明日,会来二十车。”
  延枭皱眉:“这种事情你传个信给小王就成,你来小王帐子若是被人撞见,传进父汗耳中我难逃其罪!届时你的计划都会落空!”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哈尔巴拉两手一摊,“这次到的可不止粮草,所以我需要和你一起去看着。”
  “你今夜不能在这里!”延枭咬牙低吼。
  “我如何在你这儿,那也是你的事情。”哈尔巴拉轻笑一声,扭头看向身后:“顺道,给你带来一个人。”
  延枭眉心一跳,只见后方款款上来一个女人,中原样貌,面庞妩媚,穿着丝衫,微微弯膝朝他行了一个中原礼,出口的声音却不怎么柔情。
  他眯了下眼,觉得这个女人似曾相识。看到此人面貌时,他不得不承认是个美人胚子,但这个美人却叫他生出一股
  哈尔巴拉背手而立,虽是站在下面,看上面的人时却仿佛他才是睥睨的那一个:“这就是那位大庆使者,从今日起,她就是你们穆格勒的人了。想办法把她送到你阿塔身边,她会做她该做的事。”
  延枭沉下脸:“你想让小王在父汗身边安插中原的眼线?”
  女子轻启红唇,声线有些冷:“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如果你还想和我们合作,老老实实照做就行。”
  延枭眸中翻滚着黑云。他沉默片刻,对哈尔巴拉说:“想让小王应允,你就去替小王做件事。”
  哈尔巴拉笑的轻快,往前走几步站在男子面前:“何事?说来听听,让我看看有没有意思。”
  延枭眸光一闪,身子往前探了半寸,手仍旧握在扶手上攥得生紧:“杀了图兰王。”
  哈尔巴拉猛然俯身撑在延枭的榻椅上,让两人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他笑着低声吐息:“你心好毒啊,竟然连自己的亲阿帕都杀。”
  延枭冷笑,不甘示弱地回道:“你难道不是吗?你阿塔能有今日,半死不活的躺在榻上,不也是拜你所赐。”
  哈尔巴拉笑地阴桀。他盯着男子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就撤开手立起身子,俯视他道:“好,我答应你。”
 
 
第一百一十二章 
  帐外的火光耀的阿隼手中的刀子愈发灼亮。他见少年在四下找着什么,好奇问:“为何突然要试刀?”
  “我想看看这把带着中原锤炼技法的刀和那面具人的有什么区别。”勃律打量了一圈,没见到一个人身上配了刀子。
  阿隼了然:“你想如何试刀?”
  少年皱皱眉,嘀咕声:“得找个和那天差不多的……”
  阿隼没听懂什么意思,正想再问,阿木尔领着一人朝他们走来。走近了,发现后面是个带刀的生面孔。
  阿木尔刚想和勃律汇报着什么,少年却蓦然出声:“来得正好。”说罢,他快步走到那个生面孔的跟前,一手抽出来他随身的佩刀。
  此人被小殿下的动作搞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少年已经拎着他的刀子回到了阿隼面前。
  勃律手腕灵活地拿刀转了一圈,冲阿隼说:“就这个了,你可把刀拿稳了。”
  阿隼下意识后退一步,忙蹙眉阻止:“你伤还没好,动作不能太大。你把刀放下,我来试就行。”
  “你又感觉不出什么区别。”勃律话落的一瞬间,踏着步伐提刀就飞身砍向阿隼。男人急忙抬手抵挡,两刀相撞,铁刃破鸣。
  “你小心点!”阿隼忙不迭朝他喊,可勃律听都不听,回身又是一刀,突如其来的力量大到惊人,让他一时不备,刀险些脱了手。
  阿隼暗骂一句,力气回握把刀在掌心握稳当了,一气之下踏前而上,劈在勃律手中的刀上。
  可哪料这一刀下去,四下的人都听见了破碎声——阿隼竟是把那刀子生生劈断了。
  勃律怔愣一瞬,回过神的时候断刃已经飞出去掉在了地上,手柄上端只留着空落落的半截,从手心处窜出一撮麻流震遍全身。再看阿隼手中的刀子,方才相斥的刀锋上出现了明显的裂口,蔓延到刀背。
  
  “是那个手感,就是这刀火候不行。”勃律缓缓垂下手,握刀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松了松:“刀光虽然不一样,但是精炼程度相似。”
  说完了,少年这才注意到身后的两道人。
  一直没找到机会说话的阿木尔结舌说:“好端端的……怎么动刀了。”
  “确认一件事。”勃律摁上腰侧,方才果真如阿隼说的,动作太大,身上未好利索的地方有些疼。他瞥了眼站在阿木尔身后看着自己刀子断成两半还不敢言的人,努努嘴说:“把人带到符燚那里,让狼师给他赔把刀。”
  他折身往帐子里走了两步,想起来又停下,回头问阿木尔:“这时候找我,什么事?”
  阿木尔的视线还没随着这话从地上捡刀片的阿隼身上挪开,就听勃律紧接着又道:“我下午出去的事被大帐知道了?”少年眯眼落在他身后,“他是大帐来的?”
  那将士急忙行礼:“殿下,是特勤让我来的。”
  勃律松下肩膀:“表兄让你来做什么?”
  将士回道:“殿下要的人已经找到挖出来了,特勤烦请殿下去一趟。”
  勃律听后面不改色,只静了一息,便看向阿木尔:“可有什么发现?”
  阿木尔欲言又止:“……身上只有一处伤痕,是用弩穿膛而死的。”
  “弩?”阿隼听到后怪道,他问勃律:“你们草原上还用弩?”
  “不常用。”勃律抿起唇,吐出三个字,眼底暗沉。
  阿木尔小心开口,告诉勃律:“大殿下那里前段时间置过几只,算算时间,刚好是他们遇害的前一天。我查过后发现,后一天大殿下就带人带弩出了族,说是耍玩去了,直到晚上才拎着几只兔子回来。”
  勃律唰得抬开眼皮,手在身边握了握又松开。他紧紧蹙眉思量几息,末了却只对阿木尔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挪动脚跟想往帐中迈,却怎么都迈不动。少年张张嘴,最终扭头沉重的又交代一句:“表兄那里离大帐太近,我就不去了……他们是为我、为狼师战死的将士,阿木尔,你替我把他们好生安葬了吧。”
  阿木尔知道他的顾虑,叹口气应下来,领着后面那个特勤派来的将士去找符燚赔刀。
  阿隼把断刀还给那名将士,跟着勃律进了主帐。他瞧着少年骤然单薄的身影,一眼看穿了勃律的所思所想:“你怀疑是你大哥在害你?”
  勃律缓缓走到桌案边:“这么些年,他领他的兵,我领我的兵,虽然兄弟之间明争暗斗,但总没有性命之博……大哥一直自信自己是下任穆格勒可汗,不屑动脏手。”
  阿隼冷声说:“可这次已经很明朗了,十有八九是他想置你于死地。勃律,你应该知道,这两个兵若回了部族禀报了昭仑泊的情况,你也不会险些丢了性命。”
  “是啊,我知道。”少年轻叹。
  阿隼有些恼:“你还是心太软。”
  少年倚住桌案边沿,抿住唇沉下头。他沉静了片刻,在阿隼意识到自己说重了话想要软下态度认错的时候,低声说:“你说得对,我确实还存有一点留恋。我一直骗自己,我说父汗是在乎我的,是宠我的,对我阿娜是有情的。我说大哥虽然看不上任何人,但对于兄弟之间总归不无情。延枭心性残暴,但好歹碍于父汗的威严没胆量下手……可如今在这个族里人人都想要我的命,我最后竟也成了最不堪的那只手足相残的猛兽。”
  阿隼注视着他,认真说:“我只知道,你手里的刀不是让你白白送命的,他们想要你的命,就不是你真正的亲人。”
  少年低落地垂下身子,在阿隼看来他突然变得破败。勃律垂眼盯住他回来后就放在桌案上的自己的佩刀,上面镶着的珠宝滑动着流光溢彩。
  “不错,我本来就是草原上最凶的猛兽。”少年忽地就吐出口气,在阿隼的目光中重新挺直腰板,轻嘲地笑了笑:“你说的太对了,我的刀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残刃,更何况我现在有你啊,你还在我身边。”
  少年向男子伸出手,就见阿隼毫不犹豫地握了上去。他感觉少年用力握住了他的手,好像在寻求一点只独属于他的热量和慰藉一样,这点热流又如蛊惑般一点点反向渗入自己的心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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