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数。”路裴司不想多谈。
驰绪见好就收,没有在问。
后半程的飞行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睡没睡不确定,反正都没在开口说话。
三个半小时的飞行结束,两个提着各自的行李箱走出机场,关盛私下查了航班消息,特地等着找驰二少爷算出卖他的帐,驰绪刚走出来他就冲了过去。
连一个和路裴司说话的机会都不给,驾着驰绪就上了提早停在路边的车。
赵宸煜是昨晚收到的短信,慢慢踱步过来,停在路裴司身旁,心里五味杂陈。
他帮他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再坐回驾驶座,问旁边的路裴司要纪念礼物。
带礼物这件事他是真忘了,将功补过提出要请赵大律师吃饭,赵宸煜将方向盘一转,开到平时他俩爱去的那家餐厅。
刚坐下他便让服务员上了瓶酒,愁眉苦脸的阵仗让路裴司以为他工作上遇到了问题,忙不迭地问他怎么了。
“你和驰家二公子一块儿出去旅游,没有带我,”赵宸煜说,“我很不高兴。”
“你每天忙得连轴转,哪有时间和我出去浪。”
赵宸煜指责的语气不像是假的,“可你连问都没有问我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挤不出时间。”
“行,是我的错,怪我没有事先来问你,我道歉,下次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一次行不行?”
赵大律师补充道:“我又贴油费又贴时间的来机场接你,你回来甚至没有给我带礼物,路裴司你说你过不过分,啊,过不过分!”
说着说着还演上了,赵宸煜不愧是帮明星打官司的律师,演技好得不出道可惜了。
“对不起,啊,我现在就给你买,地址填律师所还是你家,要不还是填律师所吧,我多买点儿,你和同事们分分。”
“还多买点儿,你现在有钱吗你。”想起打到卡上的二十万赵宸煜就来气,他又没有逼着他还,至于这么快就把钱打给他么。
服务员陆陆续续上菜,路裴司喝了两天稀粥,饿得食指大动,吃了一会儿才回他,“兜里还有剩,撑到下个月没问题。”
路裴司低头吃饭,对面的赵宸煜没有胃口,只慢慢喝着酒,等路裴司吃得差不多了,他这酒也喝下去一半。
“你为什么会跟驰绪一起旅游,你们在一起了吗?”
有些话题,需要喝了酒再谈。
路裴司放下筷子,坦荡道:“你每回喝多了就爱胡说八道,我和驰绪是一路人吗就在一起,我脑子又不是有坑,更何况我和陈辙还没离呢,你编排驰家二公子做小三儿,他知道了得抽你。”
他说了那么多,赵宸煜只是很淡的笑了笑,说;“裴司,你心里清楚我这会儿没有喝多。”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在说一些很疯的话,我俩要不是兄弟,我一定将你原话复述给驰绪,让他堵上你的嘴。”
路裴司坚决不承认,还跟着驰绪学贫了,赵宸煜说一句,他往回堵十句。
最后堵得拥有三寸不烂之舌,在法庭大杀四方的找大律师哑口无言。
手机微信响了,驰绪发来一条信息:
[你要答应我,回去后不准和陈辙亲近,你要是撒谎被我发现了,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赵宸煜问:“谁的消息?”
路裴司发了个[我保证]的表情包过去,正视着突然好奇心旺盛的好友,说:“诈骗信息,我删了。”
【作者有话说】:拉灯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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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想见你
撒谎毫无水平,路过的狗都会骂一句假的程度,路裴司却一脸坦坦荡荡。
对面的赵宸煜挑起眉头,无奈地接受既定现实,他错开视线,端起杯子独自喝酒。
最后赵宸煜喝醉,路裴司开他的车把人送回家,装修的时候赵宸煜让他过来录了指纹,他第一次主动打开指纹锁,扶着人从玄关走进去。
赵宸煜单身独居,平时家里只有家政阿姨过来,把房子打理得干净整洁,却没有一点人情味。
路裴司替他脱下外套,把人放到床上后解开衬衣领上的领带,摘袖扣的时候他认出来,那是赵宸煜十八岁生日时,自己从欧洲精挑细选带回来送他的成人礼物。
赵律师是他一群发小中,最讲兄弟义气念旧情的,现如今已经成为律界精英,还带着十多年前的旧袖扣。
路裴司弯腰帮他脱鞋,回头看见赵宸煜紧紧蹙着眉心,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他一整个晚上都很反常。
怕他喝醉了晚上出事,路裴司打算留在他家过夜,熟门熟路地打开赵宸煜的衣柜,翻出睡衣,他没找到新内裤,在平台叫了个跑腿送过来。
关盛旧伤刚好利索又添新伤,在自己家医院住着修养,瞒着他大哥去机场把驰绪劫回来后,又老老实实躺回VIP单间的病床上。驰绪在宽大病房里参观了一圈,连句慰问都没说就提出要走。
这兄弟真没有再做下去的必要了,关盛痛诉他卖友求荣,驰绪一个都不认,还反过来问他,“那晚我劝过你吧,你不听我也没办法。”
“好,这事儿咱不提,”打都打了,这会儿跟他翻旧账也没用,关盛问他最关心的话题,“你在香格里拉发那朋友圈,说的是那大叔吧,你速度不错啊,这么快就把他搞到手了。”
他之前看驰绪吃瘪,还以为路裴司是块硬骨头,他有得熬呢。
关盛语气轻浮,话里话外特看不上路裴司,驰绪听得不爽,脸色立刻沉下来,“你他妈说话客气点。”
“哟,现在就开始护犊子了,你跟他到底来真的还是来假的啊,”两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对对方的风流史门儿清,关盛那嘴口无遮拦惯了,驰绪从来没因为伴儿对他甩过脸子,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驰绪低头剥荔枝,没有搭理。
“在我面前装什么酷,我还没问你朋友圈怎么把我屏蔽了,我在医院四肢都快躺退化了,就盼着每天刷刷朋友圈,看看外面大千世界,你可倒好,把门和窗都锁死了。”
“你以后少在评论区乱说话。”
“被路裴司看到了?”关盛从床上坐起来,眼神充满求知欲,“就为这事儿你跟我发脾气,至于么。”
“至于,”驰绪剥壳的手速极快,满脸写着不高兴,“我哄半天才把人哄好。”
“唉......驰二哥,那天晚上咱俩一块儿去的夜店,我乱搞已经被我大哥揍过了,但你和你那前任的事儿,路大叔还不知道吧。我随便在评论区说一句他就生气,这事儿有些棘手啊,你打算怎么办?”
“他不会知道。”
看来驰绪已经把人和事都处理好了,关盛不再操那闲心,和他吐槽关颢霖。
驰绪心里惦记着人,剥完一盘荔枝就撤,关盛大骂他见色忘义,不讲兄弟义气。他从电梯出来,碰见刚结束工作来医院看弟弟的关颢霖,两人在医院大门聊了两句,浅浅打了个照面。
他坐上司机开来的车,给路裴司打视频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路裴司才洗完澡穿着宽松睡衣,坐在客厅沙发上休息。
驰绪透过房间装潢和他的表现出的状态,敏锐察觉到他不在自己家,刚往后靠的背猝然挺直,他问:“你在哪儿。”
“晚上和赵宸煜约着喝酒,他喝多了家里没人照顾,我不放心,所以今晚睡他家客房。”
路裴司拿靠枕枕在脑袋后面,整个人躺下去,摄像头随着动作转变方向,镜头带到沙发对面的男士外套和商务皮鞋,驰绪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你呢,怎么还在外面没回去。”
偏偏有人没眼力见,舒舒服服躺别的男人家的沙发上,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哦,跟赵律师喝酒,还不带我,你可真厉害。”
话里的酸味儿透过屏幕钻出来,驰绪脸跟锅底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弟弟,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是你先跟着关盛走的,再说了,吃饭喝酒很寻常一事儿,我用不着跟你打报告吧。”
驰绪冷着脸,“我没让你打报告。”
“乖。”
话是这样说,可驰绪一想到他住赵宸煜家里,心里就不舒服。
他对着视频里的人说:“裴哥,我想见你。”
路裴司对他的撒娇很受用,笑了笑,然后说:“现在很晚了,我一会儿就去睡觉,明天再见面吧。”
驰绪在这儿抓心挠肝,烦得不行,想马上飞过去见他,却在路裴司那里撞南墙,驰绪气得胸口发堵。
“我想见你,现在就想见你,你出来一趟让我瞧一眼很难么!”
心里憋着气,说话声量没压得住,驾驶座开车的司机好奇地往他这边瞟一眼,又迅速收回去。
“不是,驰绪你吼什么,跟我有什么好吼的,”路裴司被吼得莫名其妙,“你好好说不就完了,我他妈耳朵又不聋。”
被他一说,驰绪嚣张气焰才暂时歇下来,“地址发我,我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不发,我累了我想睡觉,你要是精力旺盛就找个地方打球去,我说了明天见那就明天见。”
从登上回B市的航班起,驰绪对路裴司就没多少安全感,这会儿想见人见不到,他又急又燥,火蹭一下烧起来。
盯着屏幕的视线几乎快撺出火花来。
他身上涌出来的压迫感,令路裴司无所适从,他说了句再见,没等驰绪回复便挂断电话。
跟年纪小的谈,有一点不好,对方管太宽,又太过黏人,路裴司按了按额头,决定明天大家平复好情绪,他再去找他。
第60章 阴暗嫉妒
七月暑假正式拉开帷幕,天色早早亮起,炙热的阳光和刺耳的虫鸣从不缺席,路裴司早早醒来便再也睡不着,去厨房冰箱里翻出食材,做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早餐。
宿醉的赵宸煜在生物钟的控制下,从卧室闻着味儿走出来,一只手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路裴司递了杯醒神的咖啡过去,其中一半都是冰块。
赵宸煜伸长脖颈往开放式厨房里面看,路裴司系着家政阿姨平常穿的围腰,单腿息着低头用手搅拌平底锅里的意大利面,黑胡椒牛肉的香味扑面而来,赵宸煜加重力道按了按额头,手放下来,体会到几分文章里写的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幸福感。
以前两个人常在一起玩儿,今天我住你家里,明天你住我家里,那时候路大少爷四肢不勤,做什么事都要别人伺候,赵宸煜常常说他惯会享受。
没成想才6年的光景,什么都不会的人,已经能做好美味的早餐,端到他面前来。赵宸煜动着叉子,心里某个隐秘的位置生出几丝阴暗的不满。
他本该为好友的变化感到骄傲,但他并没有,反而想如果没有陈辙该多好......
“怎么不动了,我做得不好吃?”
“好吃,”赵宸煜回过神来,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吃你做的早餐,美味到令人意外。”
路裴司反手将围腰脱下,挂回原来的位置,“当年陈辙不会做饭,我专门报烹饪班学的,那时候被油烫出不少泡来。”
爱情伟大之处在于能彻底将人改变。
赵宸煜将盘子里的意大利面全部吃完,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很低地说了一句,“有时候我很嫉妒陈辙......”
声音小到路裴司一个字也没听清,他让赵宸煜重说一遍,赵宸煜摇摇头说算了,当他没说。
昨晚没有回家,路裴司在赵宸煜衣柜里挑了身顺眼的衣服穿着离开,出电梯时眼睛一直黏在手机屏幕上,昨晚闹腾的人没有发任何消息过来,通话记录和微信页面干干净净,这还是他和驰绪认识后的头一回。
堪称奇遇。
他从小区大门往外走,跨过门禁外面便是车水马龙,路裴司站在一棵巨大的法国梧桐下,树荫隔离暑气,在等出租的空隙里他又低头瞟了眼没有动静的手机。
“滴——”
路边停着的车倏然鸣笛,路裴司寻着省望过去,是那辆熟悉的银色库利南,上一次见面,它被主人开着故意在B市绕圈,一度被路裴司吐槽四个轮跑不过他两条腿。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露出驰绪坚毅的侧脸,还有那双一晚没有休息过的,略带疲倦和不满的黑眸。
路裴司从树荫底下走出去,弯腰透过车窗和驾驶座的人说话,“你怎么在这儿?”
问的同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也曾在那个圈子待过,查询一个人的行踪和住址,几分钟就会有相关人员将讯息奉上。
他好奇的是驰绪既然已经找过来,怎么没有上楼,而是在车里坐到现在,那眼神幽怨得像被自己始乱终弃,委委屈屈,冷冷戚戚。
“你不想见面,我只好在楼下等,”驰绪解开车锁,将所有负面情绪隐忍不发。
路裴司打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还没等他系上安全带,车门兀自锁上,在冷气充足的宽敞车厢里听到,他脊背陡然一僵,被一种自投罗网的不安感席卷全身。
副驾驶座椅突然向后倒去,路裴司条件反射双手紧握两端,始作俑者伏身过来,不由分手先板着他的下巴吻他的嘴唇。
驰绪的舌头像憋久了终于等到机会实施惩罚,含着他的便紧紧缠着不放开,那驾驶像要把路裴司整个人吞进肚里,连口腔里每一个缝隙都不放过。
像在巡视领地,又像在检查主人有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
带着某种偏执目的的吻,比平时增添了些锋利和危险性,路裴司躺在座椅上,身体被迫持水平状态,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
车窗隔绝夏日公路的嘈杂,暑气和噪声被隔离在外,似乎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拥抱着对方接绵长的深吻。
吻完嘴唇,驰绪的舌头又开始流连于路裴司的耳垂和脖颈,每一寸都不放过,细细地舔过,引起一阵舒爽的痒意,路裴司在他身下弓成一只熟透的虾米。
耳垂和嘴唇一样红。
路裴司松松地攀着他地肩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驰绪用手指撩开他额头上散乱的碎发,低头亲了亲,下半身被他的喘息勾得立正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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