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父母对抗,离家出走这种事闹了又闹其实早没有什么震慑性了,跟许政颢谈恋爱传开后,路呈迎上了更加气急败坏的父母,不服管同样也并不渴望归家,火上浇油,路呈直接玩了把大的,他跟许政颢结婚了。
***
阳历新年过后到农历新年之间是绝对的废物时间,除了真正热爱工作的,别的根本没人想工作,于是公司有挺多人选择休假调整调整心态,惯常到了许政颢身兼数职扛了不少活的时间。百忙之中他还抽了时间把相关的资料、证明,集合齐全去了趟路呈丢戒指的那酒吧的辖区派出所,这事他也跟周贯知会过了,提交资料并报案,接待的民警一听他说那人,清楚得很,那人是个惯犯,几进几出的,不过之前的涉案金额都不是很高。
许政颢有动作,那后期案件办理多多少少会牵扯到周贯。
新年那天周贯多少有点兴奋过头了,查漏补缺,还是孟亚提醒他的。
问他是收买了那“顺手牵羊”的还是直接简单粗暴就威胁了人家?
周贯喝多了酒的脑子当时没转过来,为什么要封口?
孟亚说:“你这种有灰色产业的人,有事第一反应都是自己处理,不会想着找警察解决。许政颢应该是个有原则的守法公民吧,这么贵的东西被人拿了,还说给扔了,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始作俑者吗?”
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周贯也没慌,“无所谓,随便那人怎么说,他说我拿走了戒指,他也没有证据啊,我咬口不认,看谁可信度更高。”
孟亚提醒他,“你这车一路的轨迹,近处那巷子口还有个探头。”
周贯混不吝,脸上挂着笑,“嗯,是能证明我过来了,这事不用瞒着,大家都知道。但还是那句话,拿东西那孙子没证据证明我又把戒指拿走了,摆在面上的,只能证明我把他打了,这点我可以认,别的,那是什么事都没有。更何况,我也没动机啊。”
一有钱,二有男朋友的。再一个跟路呈他们也是朋友,怎么看周贯也像个好人,在明面上。
***
许政颢说到做到,生活也一如既往,像是没有怒火的样子,只是工作上事多,他早出晚归,都没在家吃饭,跟路呈除了每天晚上都躺一张床上外,别的时间里俩人都没空照面。
路呈倒是连续往许政颢公司送了几回花,都让许政颢丢给前台拿去插花瓶当摆件了。
许政颢借出去的戒指,临时主人在一周后主动联系了他,期间姚霖问了几次许政颢那人把戒指还回来了吗?许政颢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还让姚霖也不要着急。
临时主人打电话来时是早上,又是工作日,许政颢于是把公司地址给了他。
来还戒指的人懂事又非常生活化,还顺带送来了几箱水果,品种有樱桃、草莓、猕猴桃以及橙子,都不是寒冷季节的当季水果,这阵仗,是送许政颢人情来收买他的“同事”的。感谢过于郑重,搞得许政颢有些过意不去,“太客气了。”
戒指临时主人的名字叫关柏,戒指是装在一个小盒子里的,关柏说他把戒指送去珠宝店洗过了。很贴心。不过把戒指还给许政颢时,许政颢注意到他的手,并没有替代品。许政颢算是回敬送的水果,请关柏到公司楼下喝了杯咖啡,关柏对只有两面之缘的人很是放松,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新戒指,“分手了,真分手了这次。”
许政颢很诧异,“你们不像是不相爱的样子。”
关柏说:“我是个比较梦幻的人,以前坚信爱情可以战胜一切,我的一些朋友就很嘲笑我,说爱情是有力量可并没有那么强,还说我天真,我当时很抗议这个说法,因为我觉得爱情就是可以战胜一切的。后来碰到我男朋友,是相爱,但是很多条件问题束缚,他自尊心强人又骄傲,总觉得要挣齐一切才能再跟我结婚,我就等啊等,他的事业路走的不是很顺遂,这个等待时间就被无限拉长了,那天在街上吵架是我情绪太差,说不结婚就分手,把他逼急了,他能在那么多人的场合里下跪求婚是我没想到的,也就是因为那个行为,我心软了,又相信了他,之后你把戒指借给我们,原本也该是第二天我们就去买戒指然后等工作日再去登记的,结果第二天他要加班,就没买成,后来他又改口,又开始说叫我等,不能避免我们又吵架了,后来越吵话越歪,他居然说是我逼迫他,逼他努力逼他挣钱逼他跟我结婚,说自己觉得很累,很不自由很痛苦,还说觉得我变了。”
爱情故事其实一般都非常长,但是叙说结束时,不是很长的话就能形容掉漫长的岁月和磨损掉的爱。
许政颢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不会教育也不会主动过界,对方愿意说多少那都是他的事情。
关柏停了一会儿后,又说:“就是真的走到了相互不满意相互憎恨的阶段,我也是终于下了决心,就结束了。”
许政颢把落单的婚戒重新戴回手指上。
关柏气色不错,完全不像失恋的人,许政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关柏笑笑,“你果然像我想的一样,是个很热心的人。”
“没有什么事情,这次的分手比我想象中简单多了,以前也闹过,我歇斯底里,他痛哭流涕。我收拾行李,他像个腿部挂件,那会儿我反正不是真心要分手的,他的挽留可能也是真心的。这回,我再说分手,他答应了,之后我收拾东西,我没哭,他也没哭,很和平。就真的结束了。”
拿回戒指后,许政颢再回公司,水果已经叫公平分配完了,祝语这个实习生承担了多半的分配工作,也是私心,她给许政颢配好的几种水果不仅个头大长得漂亮,该洗的她也都给许政颢洗了。有几个同事起哄,祝语不吝啬夸奖,“许总就是天下第一好老板!”
郑铎横插一杠子,“不夸我就不给签转正了。”
祝语活泼起来也很可爱,立马调转态度,开始吹郑铎的优点。
许政颢坐办公室里听到他们的动静,唇角弯弯,发信息给姚霖,要戒指人家送回来了,人还特有礼数之类的。
姚霖回复,那就好。
接着许政颢说,也许不太吉利,人家分手了。
姚霖收到信息眉头紧皱,心说,不吉利?这说法从哪里得出的。
他敲敲打打,一堆字,最后选了个表情包,卡通小人撑着横幅,“大吉大利。”他当下没深究,就先掀过了许政颢的负能量。
第十八章 反思
【多少都有点不知好歹】
谈恋爱时,一些微不足道的理由都可能会走向分崩离析的结局,而结婚后,不管小事大事大家都倾向于去更好的解决掉。恋爱时最热情,情感也最丰沛,如果在当时就没有获得很好的对待,即使结婚,也不要去祈求改变,合法的小本本并没有什么魔力,它不会让人立刻进化。
而且就是因为合法和稳定,人们在婚后往往会爱的很敷衍。
如何让一个人意识到他有问题,那就用他对待你的方式去对待他吧。
许政颢说加班,通知是路呈快做好饭时才发过来的,所以路呈有些生气,他说他来买菜做晚饭时,许政颢根本没说要加班,结果菜也做了肉也炖了,他说要加班。加就加吧,可晚归进门的人,身上又是酒味又是烟味,离近了还能闻到点香水味!大衣面料绵密,一旦沾了味道很难散。路呈一个人做饭吃饭,收拾厨房,剩菜码好安稳地放在保鲜盒里,说加班的人却是在外面消遣后才回家的,这很不公平。
新的对戒,路呈精心挑选了,是趁着夜里偷偷戴到了许政颢的手上,人早上醒了,只看看就完了,什么都没说,再之后,更神奇,许政颢手上又戴回了那枚旧戒指,路呈百思不得其解,这戒指之前没在这怎么又出现了。
他问许政颢,许政颢也没说,这更让路呈窝火了。
窝了几天的不满情绪,终于在许政颢明说加班却是喝了酒回来的时刻爆发了。
路呈直说,“你是在折腾我吗?”
许政颢正在挂衣服,只笑笑,挂好衣服后他走过来俯身要亲一下路呈,路呈脸一转,吻落在了脸颊上,许政颢似是不在意,没要再补一下,“我没喝多,不用你去接,现在不会吐也不会撒酒疯。”
言下之意,我好好的怎么会折腾你呢。
路呈听这话,“你在内涵我吗?”
许政颢笑意更显,“你觉得呢?”
路呈立刻冷脸道:“你到底是加班了还是就出去喝酒了?”
许政颢看了眼时间,慢悠悠说:“大概加了半小时的班······”
路呈炸了,“半个小时?那你不能直接回家吗?我说我做晚饭了。”
许政颢去开冰箱,看了路呈都做了什么菜,看完他反问,“怎么,剩菜不能吃吗?”
“好好现成的不吃,非得吃剩的?”
许政颢把保鲜盒挨个拿出来开盖,又去拿了筷子,低温对于蔬菜还好,肉菜已经凝了。
你说这不是在找事,这是在干什么?
路呈一把夺过筷子,“你在外面没吃饭吗?现在都冷透了,吃什么吃!”路呈挨个把盖子又盖好,许政颢说:“又饿了,怎么办?”
路呈努力忍着脾气,“煮面行吗?”
“炒饭行吗?”
还挑上了,路呈说:“炒完油乎乎的,又得打扫厨房。”
许政颢笑意盎然,“那就面吧。”
还那就面?
路呈:“有面就不错了!”
路呈放好剩菜,去开火烧水,许政颢坐在餐桌边手撑着脑袋目不转睛盯着他,路呈等烧水时拆了袋榨菜,还拿了个鸡蛋,“荷包蛋吃煮的还是煎的?”
这会儿作妖的人又不挑了,“都行。”
水开下面,路呈专心看着锅。
许政颢这会儿幽幽来了句,“我现在说不吃了···”
路呈猛回头,要杀人般的目光,许政颢举手投降,“吃,吃。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不好笑!”
***
隔天,贺悉跟路呈凑在一起,贺悉唉声叹气,路呈跟吃了枪药似的,他噼里啪啦说完,贺悉又是一大叹气,路呈看他这样更来气了。
贺悉说:“许政颢又不是天天这样。”
路呈跳脚,“一直正常的人突然这样才有问题。”
贺悉:“你怕什么,许政颢又不会把你拉黑。”
确实,许政颢只是惹人生气,不像姚霖现在完全不搭理贺悉。
路呈说贺悉,“那你就别整天给姚霖发信息打电话的,嘴上说话许诺的有个鬼用,有点实际行动。”
贺悉:“我怎么办?弄架直升飞机跟他道歉吗?搞到全城皆知的程度?人我都没见到。”
“堵门啊,你擅长的。”
贺悉说:“姚霖回家住了。”
这稀奇了,路呈说:“不是烦你烦到回家住的吧?”
“鬼知道。”
贺悉先检讨上了,“我们俩是不是都有病,日子好好时不过,非得有事时才想着补救。”路呈可不认可,“你跟姚霖有事,我跟许政颢可没什么大毛病。”贺悉简直要冷笑连连,他嘲讽路呈,“你这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等真有了大毛病,你看看许政颢,他铁定比姚霖更心狠手辣。”
这词用的,路呈受到了惊吓都忍不住大吞一口口水,他否认道:“我跟许政颢结婚这么多年,稳定的。”
贺悉:“做人最忌太自信!”
说到姚霖,路呈主动跟贺悉说:“司静前几天发了信息,今天要过来拿酒,保不齐姚霖会一起来。你在这儿等等?”
说到司静,贺悉也有些头疼,“她又不喜欢我。”
路呈说:“所以说啊你,连个盟友都没有,真失败。”
***
司静性格张扬且多变,对姚霖的爱护倒是一如既往,给哥哥们排名的话,不管是亲生的还是她的各种欧巴,排第一的估计一直都是姚霖。她听说姚霖单方面跟贺悉断交时还挺兴奋,不过哥哥懒洋洋,嘴上说翻篇了却没准备立马开始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这让司静很是痛心,说给准备了一沓人让姚霖选,姚霖深觉她不靠谱,直说没必要这么快。这话一出,司静有意见了,“你既然说对贺悉的感情翻篇了,那就得拿出翻篇的态度,还单着像什么话。”
姚霖问她:“那得是什么样的态度才行?”
“必须夜夜笙歌!”
姚霖才懒得搭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几次各种由头诓骗他去的局他都给推了。司静频繁宴请朋友,家里的存酒都快被掏空了。姚霖是给司静当“苦力”了,只是时间很晚,他下了班才有空,说是苦力,那哪能真要他搬酒,刷下脸,在路呈这里拿折扣,路呈给他结账时,本着不得罪人的原则,他悄声先把贺悉给卖了。姚霖听说贺悉在这里也没有多大反应,倒是司静嫌事不多,“我哥喜欢的不好找,但是喜欢我哥的一大把,多得很。”
贺悉窝在路呈办公室的沙发上就算是睡了一个下午,发型都睡乱了,他一脸受气样说要和姚霖单独说几句话,于是姚霖率先往外走,司静伸手要姚霖的钱包,姚霖无可奈何,“你没钱你买什么酒?”贺悉十分狗腿,跟路呈说:“我来结。”
这讨好不了司静,司静忙说:“可别,还是我自己来吧。”
贺悉翻来覆去总是那些话,叫姚霖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不要叫他找不到。让姚霖也别跟他生气。今天有句新鲜的,他说对姚霖的感情可能没有爱情的成分,但是依旧也是爱他的,朋友、家人的那种爱也是爱,所以不想也不能失去他。
这样的话并不能打动姚霖。贺悉觉得实在不行就放大招吧。
“不然,试试吧,我们恋爱。”
这话让姚霖脸上有了新表情,但并不是开心,有些嘲讽意味。
“没必要。”
好声好气对他都还不行,贺悉急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问到根上了,姚霖说:“我不想怎么样。”
“你拉黑我、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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