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伸手,“爸,包钱。”
路学荣曲起食指敲了一下路遥的脑袋,“没立功。”
“那不得先给奖赏才有激励,有激励我才能立功是不是?”
“行,就你理多,给你,什么时候去买?”
“明天呗,反正没事,咱们一起去,顺道逛逛,买点衣服。”
黄意翎说:“那看你弟什么时候回来。”
路遥:“我会催他的。”
***
路呈说的每一个字,贺悉都保持怀疑的态度,“不可能,怎么可能?姚霖单纯就是个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我承认他比较细腻,关心人的角度也比较准确,但你不能就此对他产生偏见是吧。”
路呈:“是吧你妹。”
贺悉在家里饭也吃了五六成饱吧,路呈说来家里喝酒,贺悉以为路呈多少会准备点吃的,谁承想只有酒,喝了几杯后他对此也有意见了,路呈说他真难伺候。贺悉:“到底谁难伺候,明明是你。”
路呈拿手机给他叫外卖。
贺悉拿手机给姚霖发信息,问他在干嘛?
姚霖跟朋友在外面喝茶,没正事,就是出去闲聊,透透气,他很及时看到贺悉的信息,但是直接忽略了。贺悉真像是来喝酒的,自己一杯又一杯,“路呈你听我跟你分析,第一种可能,我觉得许政颢是为了逼你离婚······”
“什么歪理?”路呈说:“跟姚霖过从亲密,不对,是姚霖对许政颢心术不正,这怎么能绕到逼我离婚上?”
“因为你不想离啊,什么最不能忍?出轨呗。”
这句又戳到路呈肺管子上了,“如果,打比方,你要是和姚霖谈恋爱了,你或者姚霖神志不清时跟别人接吻了,这算出轨吗?”
“算。”贺悉十分肯定,“这肯定算啊,都接吻了,下一步那不得上床!太过分了。”
贺悉是真情实感代入自己和姚霖。
完全没想到路呈其实想问的是他自己和周贯的破事算不算出轨。
路呈懊恼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我怎么会跟周贯接吻呢?你会不会看错了,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前年是吧?”
原来是说这个啊,贺悉说:“这过完年了,得是前前年了。”
不纠结这个,路呈说:“我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记错了或者看错了?”
人的大脑不是精密的,贺悉几杯酒下肚,又被路呈接连质疑,“也许······吧。”
“你不能也许。”路呈气急败坏,“我没干过对不起许政颢的事情,你说的这件事,要是真的后果很严重。我又不记得,必须得弄清楚,我好跟许政颢解释。”
时间过去不久,路呈记得很清晰。
在许政颢认证路呈不是个很出格的人时,路呈从“从没有和人暧昧”和“没有不该有的肢体接触”时的磕绊自证话语下,许政颢瞬间被激起的情绪变化,他仿佛刺猬一样,瞬间炸毛,可眼神在那一瞬间又是特别的受伤。他会想报复我吗?
贺悉说:“你不信我也没关系,这不还有个当事人嘛,你去问周贯啊。”
路呈说:“我现在不想跟周贯打交道。”
贺悉啧啧两声,“狐朋狗友的友谊出现了裂痕!我早就说过,周贯虽然是发小,但是他于你实在是没有益处的。你这人特不坚定,容易被人撺掇。”
“你好人,你撺掇点我好的。”
贺悉摇头,“我不想干这种需要负责任的事情。”
“活该姚霖不喜欢你了!”
“你这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姚霖要是真掉头去搞许政颢了,路呈你完了,你根本不是对手。”
路呈又想揍他了。
外卖小哥打电话来了,路呈去到门口等,也就是个回来转身的工夫,他想起来点事,“不对啊,我记得某个人以前说过,接吻和上床就是很随意的事情啊,我打个你和姚霖的比方,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还揪住这个了,贺悉说:“你那比方是什么?是出轨!不是别的,这问题多严重。”
路呈说:“我叫你来其实就是想问,你放弃姚霖了吗?”
贺悉没回答。
路呈说:“你搞你的事,随便你是要恢复以前的勾连样子还是要跟他谈恋爱,你把揪出去,别叫他老横在我跟许政颢中间,这不给我添堵吗?”
“合着我是个工具人是吧?”
“好兄弟,两肋插刀!我把许政颢哄好,我们照旧。那你们是不是也可以照旧,然后,天下太平!”
***
半道贺悉跟代驾换了目的地。
姚霖一直没回复贺悉。
贺悉不管这些,还给姚霖发语音,他喝了酒喉咙很干,中间咳嗽了两声,不是故意装可怜,就跟姚霖说有事找他,会在家门口等。
贺悉跟路呈分析是头头是道的,说什么姚霖和许政颢不可能,他们太像了,他们根本不合适······这些话他能说,就是越说越没底,有的时候相似的人也会互相吸引,而且姚霖和许政颢,他们太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怎么去打动一个人了。
还没到复工的时间,姚霖还是住在家里大宅的,自己的住处没回去过,放假几天家里家政去过两次打扫卫生。姚霖是不想回应贺悉任何事的,尤其不想在深夜跟贺悉有交集。
楼道里刚站还好,消防门关着挡了不少风,可是面积空,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四处透风,脚脖子都冷。路呈没喝多少酒,贺悉自己灌了不少,灌多了心情就变很差,他原本想等年过完了,最低过了十五吧,一切都正轨了,春暖花开了,他再慢慢约姚霖,路呈一顿输出,关键又不是别人,姚霖本身对许政颢就很特殊,不像那个蓝朝,贺悉都没把他当成过对手。姚霖不回信息也不来的话,贺悉想我应该站不了一夜,要说他有什么优点,不虐待自己算是一条。
电梯上行,一层一层,他还没按电梯呢,贺悉看着闪烁的银色数字,赌一把吧,他又挪回了门口蹲着。
姚霖看着贺悉跟个鹌鹑似的缩着,用膝盖撞了撞他,贺悉低着脑袋看着姚霖的鞋尖,唇角按捺不住飞起。姚霖拽着贺悉的胳膊把人拎进家里,贺悉耳垂都是红的,姚霖捻了一下,不冷,不是冻的,他皮肤热热的,姚霖掀开贺悉的大衣衣襟,把里面衬衫的领口解开,皮肤红红一片,“怎么没喝死你?”
贺悉油嘴滑舌,“当然是不舍得你。”
“别给我来这套。”
“有水吗?”
姚霖从冰箱里拿了瓶冰的扔给他,贺悉拧了两把,手打滑,他又伸手要纸巾,明明面前就有偏要盯着姚霖要,姚霖不理他,贺悉就举着手,到底是不跟醉鬼计较,姚霖上前给他拧开,喝了大半瓶后,贺悉仰靠在沙发背上,最脆弱的脖颈就袒露在姚霖面前,他把冰冰的瓶子放在脖子上降温,被姚霖解开的扣子他也不管,抬手间半片胸膛也走着光。
贺悉的体态和身形比同龄人卓越很多,不论他这个人,单说他的身体、样貌单拎出来也是很符合姚霖的审美的。
姚霖:“有事说事,没事回家。”
贺悉调整一下坐姿,他看向姚霖,没说话,抬手示意给姚霖,姚霖犹豫了一会儿才握住他的手,贺悉借力站起来,“等你太久,忘了要说什么了。”姚霖随即松开手,贺悉往门口走,他很不稳当,仿佛随时要摔,走了两步好像又忘了什么,调转回来去茶几上抽了张纸巾,他弯着腰重心不稳,姚霖条件反射就扶了贺悉的腰,贺悉相当顺杆爬,就势挤进了姚霖怀里,他热烘烘的气息埋在姚霖颈边,姚霖一时抱也不是推也不是,贺悉问:“你最近有别人吗?”
“你要干什么?”
姚霖内搭穿的是毛衣,贺悉手顺着衣服下摆滑进去,轻抚着姚霖的侧腰,姚霖腰间肌肉微微抖了一下,手上动作也十分迅速,隔着衣服及时攥住贺悉的手掌,贺悉手指还不安分,刮蹭着姚霖,反正够到哪里是哪里。只这几秒,已经被试探出来了。
贺悉说:“我没有,我猜你也没有,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
敌人真的是花样百出。
贺悉继续说:“都没有,不吃亏。”
姚霖一动不动,贺悉腿往上缠,“不要这么小气,跟我睡一下又不会掉肉。”
深夜真的不适合与欲望斗争,绝对会搅合掉整夜的睡眠,与其自我折磨,不如顺水推舟,姚霖一把托起贺悉在身前,“不是跟你睡,是上你,这点很重要。”
贺悉吮着姚霖的唇角,“你是老大,你说了算。随便你要怎么样,随便你想怎么样,我从来都很配合的。”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赶紧夸我。
第三十九章 找不到人
【空间和清净】
并没有多强硬的手段和压制姿态,从浴室到卧室,水流的冲击完全退去,只残留些湿润的水汽,遮光窗帘紧密隔绝了一切干扰,只边角的小灯照射在房间的角落里,给人蒙上淡淡的光影,注意力全部在温暖的皮肤和亲吻上,比以往在此耗费的时间更久,贺悉的嘴唇微微发麻,躲避时侧头看到姚霖的床单又换成了幽蓝色,贺悉最不喜欢的颜色,觉得很抑欲,再一个这个深度的蓝会让他觉得自己像水母,他拍拍床提意见,“又是这个色。”姚霖抬起他的下巴,“等下反正要换的。”
“会让我很没感觉。”
姚霖从抽屉里抽出黑色的绸缎绑带,给他蒙住了眼睛。在很静的房间里视觉剥夺,会让人有种飘起来的感觉,贺悉摸索着把手搭在了姚霖肩头。姚霖一直没有补充过必需品,透明瓶子里的润滑油已经见底,只有一指节的量,润润手掌倒是还行。贺悉被姚霖握在手里,气息起伏,“怎么不买?”姚霖贴在他耳侧亲吻,声音轻轻,“买了做什么用?没地方用。”
“自己用。”
姚霖没理他,贺悉问:“别说你这么久没弄过?”
“你话很多,想我直接来的意思?”
贺悉很识相,果断拒绝,“不行,我会坏的。”
舌尖递在唇角,被很重的力道含吸着,是可以忍耐的疼,只是这种疼痛的刺激会沿着神经乱游走,一路到发麻的心口和尾椎,身下的反应也很急切,没叫姚霖弄太久。浸满手指的湿滑,慢慢探进身体。贺悉握着姚霖的前臂,似有些生死存亡般重要,“我们算和好了吗?”姚霖动作一顿,“你现在问这个?”
一些关键时刻,特定地点。
在床上的紧要关头提问,你爱我吗?
情欲掌控一切,就算实际是谎言,可基于愉悦与未得,问什么鬼问题都是会得到肯定的答案的,贺悉没什么目的,就算姚霖撒谎他也愿意听的。姚霖没回答,停了手不过没抽离,贺悉不知道姚霖什么表情,停下来又是什么意思,他一把把蒙在眼睛上的绑带扯下,姚霖看着他,好像不是要回避,是在思考。贺悉不想问了,“别想了。”
说罢他抓着姚霖的手让他继续进深。
没有交谈,也不存在驯化程序,单纯用力道和技巧征服,用喘息和战栗回应。
枕头开始堆在中央,后来转移到床头,再后来变成没人关心,在摇晃间跌落,床单彻底变皱,湿痕晕开,手指用力抓握在床沿,无力松开时又被扯回后交叉扣过头顶。
贺悉记得自己开始骂人,姚霖低笑着哄他,后来就是纯属在骗人,说快了。半梦半醒间被喂了水,也有水流浇在身体上,最后的触感是阳光味道的被子和身后热意、光裸的胸膛。
姚霖搓着贺悉的耳垂,“到这种时候问问题才真。”
贺悉笑了一下,根本没力气再张口。
***
天气预报说的雨比预计的早,也比预计走得迟,接连的每一天都是湿哒哒的,一直到正常复工的时间,柳音也没接到许政颢找她的电话。
郑铎很贴心,发邮件做通知,说等挑个好天再开工,大家可以再赖家里几天。
贺悉整日跟姚霖厮混,拒绝了所有的来找,手机也是总静音丢在卧室,两天才充一次电。他总在睡觉,和姚霖睡,姚霖回家时贺悉一个人赖在姚霖的房子里自己睡。贺悉的失踪被几头念,父亲这边,后妈那边。母亲这边,亲戚那边。分离多年、早就撕破脸的爱侣还操心共同的儿子,贺悉不想要那些关心,“无非想叫我早点结婚,早点滚出去,谁都不沾不靠,最好找个能让他们沾沾靠靠的具备强大经济财力的老婆。”姚霖在厨房洗蓝莓,很有耐心,一颗一颗检查,“结婚有什么不好?”
“结婚有什么好?”贺悉说:“我再顶几年大家都会离完的。”
“你说结婚有什么不好的。”贺悉问:“你想结婚啊?”
“跟你聊这个没意义。”
贺悉:“聊什么有意义?”
“晚点什么姿势。”
贺悉:“······”他扶了一把腰。
姚霖把洗好的蓝莓拿出来给他,“嫌累可以回家去。”
“你想用这种方法撵我走吗?”
姚霖:“我是本着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你在。”
贺悉抓起一把蓝莓塞进嘴里,“等你上班我就走。”
“我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还能不能聊!”
洗完澡上床后并没有做,关了灯,贺悉额头抵在姚霖的下巴处,“你会想结婚?”
“结婚代表一种稳定。”可能会让人觉得更踏实。姚霖问:“你为什么不想结婚?”
“我喜欢男人,他们给我介绍女孩。”
“意思给介绍男的就行?”
贺悉:“当然不是,你会随便跟不熟的人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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