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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我尖利的嗓音透着崩溃。
他脱下了带着寒气的披风，随手扔在了床上，整张脸惨白得像鬼，下巴又尖得能扎死人。
“你要干什么？”我眼睁睁看着他脱下一件又一件衣服，我想到了最可怕的后果。
他并没理我，他从进来开始，他根本没理过我的任何一句话。
我试图把自己嵌入身后墙壁里，睁大眼睛看着他，惊恐地说：“别过来。”
他还是过来了，我一眨眼他就已经来到里我不到半米的距离，他狠狠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摔在床上。
我来不及叫疼，他迅速按住我的身体，分开了我的双腿。
一根冰凉的手指进入了我身体的隐秘之处，我疯了似得挣扎起来，然后他狠狠扇了我两耳光，我被扇得昏头涨脑，眼冒金星。
下身一阵疼痛猛地袭来，我张开嘴，发不出声音。在仿佛被撕成两半的疼痛中，我失声痛哭起来。
疯子，混蛋，恶魔！
为什么这样对待我？凭什么这样对待我？
在血液的润滑下，疼痛的感觉有所缓解，他似乎找到乐趣，喘着粗气，兴奋地两眼发光。沉重的身体全部压在我身上，耸动着腰肢冲撞着我的身体。我被顶得浑身发颤，汗水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终于恢复了力气，这时他突然抽身出去。我猛地推开他，像门口跑去，结果被人从后面扑倒，以野兽交媾的姿势，他再次进入了我。
我往前爬着，他紧紧握着我腰肢，从背后以一种野蛮的力道贯穿我，我软趴在地上，带着哭腔骂道：“恶魔，恶魔，恶魔！”
“为什么这样对我！”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哭声中还伴随着无法抑制的呻吟。“哈，哈，哈……不要！”
“放开我！不要！”
“哥哥，阿随，救救我！”
“好疼，救命……”
“哈，嗯……不要……呜呜，放开我……”
我绝望地求救，没有人理我，也没有人来救我，我会死在这里，以双腿大开惨遭蹂躏的模样，不，不能死，我不能以这样凄惨的模样死去，我要活下去。
我不再挣扎，逆来顺受地承受着对方的侵犯，眼泪涌出来，我咬着胳膊不让自己哭出声。我艰难地挨着，对方并非在进行肉体的欢爱，更像是一种惩罚，他在用最能伤害男性自尊的方式惩罚我。
殷玄放慢了冲撞的速度，将我抱进他怀里，让我坐在他身上，然后自下而上地开始顶弄起来，我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忍不住呜咽道：“疼……”
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情欲，“被人上过吗？”
“没有，没有。”我怯生生地回答，同时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发出令人羞耻的呻吟。
“很好。”他露出满意的笑容，抱着我的腰肢狠狠顶弄起来。
我要死掉了，我痛苦地哀求，“杀了我吧，求求你，要么放过我，要么杀了我。”
他抱着我，温柔地吻去我脸上的泪水，“你这副身体这么紧，这么软，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而且，明天就是海神的祭礼了，我身为大祭司，不能杀生，会遭天谴的。”
我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地大喊：“你身为大祭司，却敢玷污海神的新娘！”
“我当然不敢，可你是海神的新娘吗？”
我只想逃脱眼前的处境，慌不择言道：“是的，我是的！所以你快点放开我。”
殷玄冷着脸：“撒谎！海神的新娘明明叫纪随，你并不是！”
“我是的，我改了名字的，我是海神的新娘。”我用慌张的语气把我改名前后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笑了，并没放开我，而是用更加霸道的力度贯穿我的身体，森冷的气息吐在我耳边，“纪随，你终于承认了。我父亲因你而惨死，这是你应付出的代价。”
结束后，我气息奄奄地瘫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弹。
他整理好衣服，对满身狼狈的我说：“好好休息吧，明早换上新衣，我送你出嫁。”
第十二章
粗暴的性事后，殷玄神清气爽地离去，留下精神恍惚的我，在黑漆漆的鬼屋里，带着满身青紫的痕迹，大睁着双眼，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光一亮，侍女们鱼贯而入，她们端来热水，为我清洗身体，梳妆打扮。我没有力气，身上很疼，热水淋在我身上激起一阵战栗，但我身体终于暖和了起来。
这些女孩子躲闪着目光，满脸通红地清洗着我的身体，而我则一动不动，表情麻木，眼神呆滞。仿佛被触摸、被清洗的不是我自己的身体。
我被人很用心地用毛巾擦干头发和身子，我穿了里衣坐在一个简陋的梳妆镜前。旁边放了一个很大的木箱子，里面是新娘的衣服和首饰。
又有几个侍女端了点心盒子进来，说是我今天没什么机会吃东西，为了让我保持体力，殷玄特意吩咐人送来这些糕点。我几乎能听见他的语气，那种殷玄特有的说风凉话的语气：别在婚礼上晕倒了，别给我惹麻烦。
我机械地拿起一块豆沙糕塞进嘴里，入口的瞬间，一阵反胃的感觉便涌上来，我忍了几分钟，最终没忍住，我抱着恭桶大吐特吐起来。
一个侍女递给我一杯牛奶，我看到那白色的液体，忽然想到昨晚被殷玄射在我脸上并强迫我咽下去的那种液体。我再次吐了起来。
我的身体几乎虚弱到无法保持长久的站立，我想我可能马上就会休克死去。
吐完之后，我再次站起身时，眩晕感让我立即昏倒过去，倒下去的瞬间，我有一种快意，是殷玄折磨了我一晚上，如果祭礼没有按时举行，也是他自作自受。
可是一个怀抱接住了我，那人蛮横地掐着我的下巴，逼迫我张开嘴巴，喂我吃了一个很苦的药丸。
我艰难地咽了下去，奇迹般地，我头不晕了，身上也不疼了，我的力气恢复了，同时恶心反胃的感觉也消失了。我甚至感觉不到饿。
殷玄抱着我的腰，我的脸上是化到一半的妆，从他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来，像照哈哈镜一样。他的脸慢慢靠近了我，试图亲我。
我给了他一巴掌。
很响亮的一巴掌，惊呆了屋子里的所有人。殷玄恼了，他的脸色很阴沉，他的手扬起高举在半空就要打在我脸上，我闭上眼睛，根据昨晚的经验，他用的力道几乎能让我昏过去。
但意料中的耳光并未落下，我抬头，殷玄的手已经放下了，他只是狠狠瞪着我。他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不能让我顶着一张有巴掌印的脸去参加婚礼。
我被重新带回镜前，镜子里的我，脸上毫无血色，惨白的程度跟殷玄一样，连扑粉的那步都省了。负责化妆那个侍女用嘟囔的语气抱怨腮红不上色。
两个小时过去了，镜子里的我浓妆艳抹，穿戴整齐，精美的礼服套在我身上。
“新娘子真美。”一个侍女由衷地说。
“准备好了吗？”殷玄第二十次问。
“好了。”侍女对他说。
殷玄牵着我的手走出去，我用沙哑的声音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殷玄只是微微笑着，“嗯，知道了。”
穿过人群的时候，我们并肩而行，他穿得也很隆重，是大祭司的礼袍，从里到外是不同层次的黑。
他对人们挥手示意，还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人群发出了尖叫声，有姑娘因为这个笑容昏倒，引起一片混乱，一些穿军装的人在维持秩序。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加布，他看起来很累，黑眼圈很重，他的眼眶通红，嘴唇紧抿，他目光紧紧追随着我。
我想，如果可能，他会抢亲，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带走，我等待着，我期待着他来拯救我。可直到我从他身边走过，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用一种痛苦而深情的目光看着我。
懦弱的胆小鬼。我垂下眼去，再不看他，腰间的配饰发出叮当的响声。我想，他爱我的程度还没到肯为我牺牲前途的地步。表面的深情有什么用？可笑。
最令我痛苦的，我看到了阿随和亓官御。他们俩站在一起，他们看到我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附耳低声交谈着什么。看样子他们不仅知道我被殷玄带走，还默许殷玄对我做出昨晚的事，甚至可能是他们亲自将我交到殷玄手中。
他们知道殷玄都对我做了什么吗？如果亓官御知道他亲弟弟在殷玄那里遭受了怎样的对待，他会感到后悔和痛苦吗？
应该也不会吧，毕竟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阿随身上。他为了救阿随，把我送上祭台。他背叛了他的誓言，辜负了我母亲，也辜负了身为一个哥哥的责任。
亓官御为什么这么对我？
因为阿随喜欢我，所以他必须要除掉我才有可能得到阿随的心？因为他厌倦了身为哥哥的责任，想彻底地摆脱我？因为他包庇自己的亲弟弟可能会成为他仕途上不能抹除的污点，为了下次顺利当选，他必须舍弃我？
阿随呢？他为什么这么对我？说好的替我做海神的新娘呢，他为什么躲在我哥哥的身后？他不仅见死不救，还抢走了我哥哥的爱。是我救了他，他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不，阿随不是那样的人，阿随喜欢我，他在想办法救我。
可是，瞧，他在笑，阿随在笑！他为什么笑？他在幸灾乐祸吗？
哥哥也在笑。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带给了我多大的痛苦吗？即使他们对我的献祭无动于衷，丝毫也不在乎我的生死，他们也不能对一个将死之人露出这样的笑容，太残忍了。他们的笑容深深伤害了我。
这对奸夫淫夫，如果我还有命从大海上回来，我一定把他们统统杀掉。可是我会回来吗？我会死掉，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再也不能回来。
如果死掉，那也好，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我留恋的人了。
我缓慢地走上由三十二层台阶砌成的祭台，我站在祭台上，俯视下面的人。去年之前，我曾是他们之中的一员，我同情当事者的遭遇，但我躲在人群里，如今我成了当事者。
人群在欢呼，他们在赞扬我做得对。我为人类的福祉作出了莫大的牺牲，我会被人铭记，我是英雄，一个白发苍苍的长老在台下对我如是说。
我对着四个方向分别行跪拜礼，这是我与海神成为夫妻的必不可少的仪式。
殷玄拿出龟甲占卜吉凶，然后他又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在场的所有人也是一头雾水。殷玄以某种神秘的语言在同海神通话。
天边慢慢现出一道颜色瑰丽的霞光，殷玄露出笑容，他对我说：“这是吉兆，说明海神对你很满意，他要你尽快上船。”
我被带到河边，他们逼迫我上船，我所有强装的镇定都破功了，我怕死，我怕得不得了，可是我马上就要死了，以一种十分凄惨的方式死去。
他们这是集体谋杀！
“放开我！”我哭得涕泗横流，“哥哥救我！”我向人群里的亓官求救。
我爱他，我爱我的哥哥。每一次生命遇到危险，我想到的都是他，他可以和阿随在一起，我不吃醋，但是我求他不要抛弃我。
“哥！哥哥！救我，救救我……”
我哭得撕心裂肺，努力抱着码头上的柱子，死活都不松手。我呼喊亓官御的名字，我哀求他救我。
阿随不安地来回看着我和亓官，他似乎想让亓官做出一些反应，他不忍看到我这副模样，他在跟亓官说些什么，也许是让他来救我。
亓官摇了摇头。
我一颗心猛地坠入了冰窖里。亓官御，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我松开了手，殷玄在我耳边说：“别哭了，妆都哭花了。”
我猛地抬头瞪着他：“你闭嘴！”
殷玄轻飘飘说了一句：“你不会死的。”然后将我推进了河里。
我吃了很多水，人们将我救起来，我浑身湿漉漉的，满身狼狈。殷玄把我抱上船时我不再挣扎，我担心他将我再次丢进河里。
那阵龙卷风在我惊恐的目光中如期而至，我和我的小船被卷起，在半空中打转，我晕头转向，风刺得我脸疼，风从我的鼻子嘴巴灌入，让我觉得咽喉生疼，我睁不开眼睛。
忽然，风似乎平稳了，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平稳地坐在小船里，而小船飞速地行驶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推着它一样。几乎是一日千里，飞流直下的速度。我的船驶入了大海，还在往海中央驶去。
我看到了大海真正的模样，蓝里透绿，和天上的蓝天又是不一样的蓝。我想到了阿随的眼睛。一只鲸鱼在很远的地方高高跃起，然后落入海里，浪花波及到了我的小船，我在一阵颠簸中紧紧贴住甲板。
有彩色的鱼群从我下面经过，有几只欢快地跳在我的船上。我笑了，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原来大海是这样的。恐惧减淡，我用手去撩拨海面，空气里弥漫着淡淡咸腥味，头顶的太阳照着，海水甚至是温热的。
并没什么恐怖的，我想着。
忽然，一股毫无来由的巨浪打翻了我的小船，我被颠入水里，下沉的过程中，我懊悔怎么忘了自己会游泳。身上的衣服很沉，我将它们脱光，我正要浮出水面的时候，一条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的生物向我游了过来。
它游得比我快，而且它力气很大，加上尾巴足足有两个我那么高。
它抓住了我，嘴对嘴喂我吃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我觉得双颊发痒，用手一摸，我发现自己长出了两个小洞，很久我才明白那是腮，有了它我在海里面也可以呼吸了。
不仅如此，我的眼睛在海里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我看清了那个生物，或者说那条美人鱼的长相。
他有着蜷曲的长发，蓝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肤，笑容很温柔，五官像天使一样。
“认不出我了吗？”他笑着说：“我的夫人。”
第十三章
23.
眼前的海神长着阿随的脸，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拉着我的手，轻声道：“你没看错，我就是你捡回来的那个阿随，如假包换。”
我愣愣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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