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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的新娘(玄幻灵异)——然郁郁

时间:2023-11-19 09:53:00  作者:然郁郁
  我用珍珠换来的钱,给阿随买了一个束发带,我亲手给他梳头发,整个往后梳,额间留出两绺垂下的卷发,随风微微摆动,使他莫名多了些神秘和脆弱的气质。
  镜子里倒映出我们两个的面孔,我这张脸和阿随的脸映在同一镜面,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我引以为傲的长相,在阿随面前简直是不值一提。阿随长得要比我好看得太多太多。
  阿随太美了,是造物主精心雕琢的代表作。
  我想起了亓官看着阿随的样子,想起加布看到阿随的样子,最后想起自己看到阿随的样子。
  亓官,加布,包括我,看阿随的眼神都出奇地一致。那是带着欲望的、视若珍宝的、想要掠夺的一种凝视。
  尽管加布和亓官都未表现出来,但我知道,如果可能,他们都想将阿随据为己有,每个人的眼里都流露出欲望,那是来自本能的,想要掠夺美的天性。
  一种熟悉的微妙感再次袭上心头,我猛然意识到亓官忽然对阿随改变态度是因为什么。担忧、嫉妒和不安的感觉一起涌上我的心头。
  尽管阿随很无辜,但他极有可能会抢走我拥有的一切。这时,我忽然怨恨起阿随来,我把他丢在房间里,一个人走了。
 
 
第十章 
  20.
  我走到廊下,看到不远处的院子里,亓官站在蔷薇花丛下,扶着一枝娇艳的花朵,深深嗅了一下。他背影高大,周身散发冷冽气息,与花团锦簇的蔷薇十分不搭。
  亓官这副温柔细腻,安然于美好的模样让我非常诧异,我从未见过他柔和的这一面。他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忙碌、孤傲、雄心勃勃的模样,非常强势。
  或者只是因为乱世求生,他不得不将柔软的这一面隐藏。
  被我的脚步声惊扰,他放下了那朵蔷薇花,转过身来,看到是我,他面无表情。“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照顾他吗?”
  我不答,慢慢走进亓官,他却因为我靠近而生出几分不悦,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他后退的动作还是让我察觉出这一点,我感觉心脏某处隐隐作痛。
  “他很好,”我停住脚步,“我出来透口气。”看着刚才被亓官碰过的那株蔷薇,多么娇艳欲滴的花朵啊,令所有人萌生怜惜之心。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他没有大碍。”
  “那就好。”亓官绽出浅浅笑意来。
  真是奇怪,亓官同我在一起时笑容少得可怜,可阿随的到来,让他短短半天时间里笑了两次。
  我瞧着那笑意,越看越刺眼, 嫉妒的怒火让我几乎当场失态,但我还是用理智拼命克制了。“哥哥似乎心情很好?”我问。
  “嗯。”他淡淡的回答,然后看向花园的另一头。
  这副敷衍的态度再次让我恼火,心脏怦怦跳动,情绪像一座火山一样即将喷薄而出。
  我今天是怎么了?肝火如此之旺。
  我紧紧攥住手心,虽然没有发作,但我的脸色想必十分不好。我很不开心,如果哥哥看我一眼,他就会明白我此刻的心情。但他看花看草,看云看树,偏偏就是不看我。
  他是故意忽视我吗?
  他是故意让我吃醋吗?
  可他的行为还没有超出常规的范围,似乎并不能说明他在乎阿随多过我,是我小心眼了吗?我对哥哥的占有欲已经这样强烈,强烈到他对别人稍微关注一点便会产生危机感吗?
  是我的问题吗?
  是我太敏感吗?
  我努力反省,自我克制,竭力保持清醒,但我失败了。
  我迫切想知道一个答案,尽管它现在只有一个苗头,说出来可能会导致我和哥哥的关系急剧紧张,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勉笑着开口:“哥哥今天反常得很。”
  “哪里反常?”他转头看我一眼,眉梢微挑。
  “你今天对阿随格外殷勤。”
  “哦?”他舒展眉梢,“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我以为自己已经克制很多了。”
  我攥紧手心,原来不是我的错觉,原来哥哥真的对阿随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是一见钟情吗?一定是了,他跟阿随原本就没见过几面。
  “哥哥喜欢阿随吗?”我听见自己声音,空得像是从别人的嘴巴里说出来。
  “为什么不喜欢?他是我见过最漂亮,最美好的人了。”
  “哥哥才见过他多久,你了解他吗?凭什么说他是最美好的?”我语带讥讽地说。
  亓官看了我一眼,我想我此生都忘不了那个眼神,这个眼神是如此冰冷,是如此令我心碎,它打碎了我一直以来所有的骄傲和幻想。
  我一直以为哥哥对我充满了不一般的感情,但那个眼神充满了鄙夷和轻视,绝看不出半点喜欢。或许,我一直以来都自作多情地误解了他?
  一想到这一点,愤怒像个泄了气的气球,偃旗息鼓。我已找不到发作的理由,或者说,我无法承担发泄愤怒之后的后果——被亓官真正厌弃。
  “至少他比你好。”亓官残忍地说。
  “好在哪里?”我竭力忍住要哭出来的冲动。
  “他比你美丽,也比你善良。”
  “他比我美就不说了,何以见得他比我善良?”我咬住嘴唇。
  亓官直直走向我,“需要我明说吗?”我感受到压迫感,不断后退。
  “他本是无名无姓的人,他的名字是你给取的,阿随!带个‘随’字,自海神与人类签订契约以来,这个字就像个诅咒一样,你把这个字给他取名,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打算让他做你的替罪羊!”
  我睁大双眼,拼命摇头,我想解释什么,却无从开口。
  “小白也是,阿随也是,你利用他们,却没有丝毫愧意,你的良心比乌鸦还要黑,我说阿随比你善良,我说错了吗?”
  “不,不,不是这样的,”泪水滚落下来。
  “不要扮可怜了,”亓官语气讥讽道:“瞧瞧你身后是谁?”
  我猛地转过身去,我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阿随,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脸上毫无血色。
  亓官走到阿随面前,问他:“你来之前想清楚了吗?”
  阿随定定看着我,那目光刺的我无地自容,无法直视,他说:“想清楚的,我喜欢屿,我可以替他做海神的新娘。如果我因此丧命,我也心甘情愿。”
  “你喜欢他?”
  “我喜欢他。”
  “你听到刚刚那些话后,”亓官转头看向我,“还喜欢他?”
  “喜欢。”阿随说。
  亓官似乎感到诧异,然后皱眉笑了一下,“可以理解,如果一直喜欢,怎么可能突然不喜欢了呢,那你现在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你还愿意替他去死吗?”
  我走上前,拼命道歉:“阿随,阿随,对不起。”我不想听到那个回答,我已经失去了亓官的偏爱,我不想再失去阿随。
  “不愿意,”阿随伤心地望着我,“我不愿意了。”
  21.
  夜里,我忽然发起了高烧,或许白日里对我的打击太大了。
  让我崩溃的不是阿随说不愿意替我做海神新娘的话,而是阿随那副伤心欲绝的表情。我确实存了利用他的心思,我无话可说。但连我自己都没料到的是,我对阿随产生了真正的感情。
  当他看着我时,他悲伤的表情使我喘不过气来。
  我很难受,我感到心脏抽疼,我不知道心脏会疼到这个地步。我迟钝地意识到,原来我是喜欢阿随的,像他喜欢我那样喜欢他,甚至,比他喜欢我还要喜欢他。
  我从没有真正面对那件事情,但我知道,如果顺其自然的发展,我会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我会阻止阿随代替我。
  我真笨,我连阿随受伤都会感同身受,我怎么舍得他去死呢?
  如果我想办法补救,阿随应该还是会继续喜欢我的,但我现在去跟他献殷勤,只会让他觉得我不死心还想利用他。
  我烧糊涂了,频繁做梦,不断发出呓语。
  我梦见阿随来到我的床边,给我擦额头上的冷汗,换毛巾,进行物理降温。他握住我的手温柔的说:“屿,我不生你的气,只要你好起来,我们仍旧像以前那样。”
  我流着泪,在梦里拼命跟他说对不起。
  胆小,怯懦,自私。我这个人真的很差劲,亓官讨厌我是应该的。我一直自作多情的以为亓官偏爱我,他对我的爱无穷无尽,永远消耗不完。
  我今天才迟钝地知道,亓官厌恶我到了何种地步。他跟加布说他愿意为我战死前线,那只是因为,他答应了妈妈要照顾我。他甘愿为我献出生命,但他不爱我。
  他爱阿随,因为阿随那样善良,阿随值得人爱。
  我胆小,怯懦,自私,正如小白说的,我空有一副漂亮的皮囊,灵魂却丑陋不堪。如今连我这副漂亮皮囊,在阿随那里也黯然失色,不值一提。
  哥哥和加布,他们都喜欢阿随,不喜欢我。
  他们以前喜欢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好,他们不得不忍受我的任性和坏脾气,可阿随来了,他们找到了可以代替我的人。于是他们把目光和注意力都投向了阿随,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不再骄傲,不再自负,我小心翼翼祈求被爱。我明白比死更可怕的是,活着却没有人爱我。
  梦里,我对阿随说了很多对不起,我祈求他不要离开我,他说他不会离开我,然后亓官出现在他身边,阿随将头倚靠在亓官身上,笑着对我说:
  “我以后会跟你哥哥一起照顾你。”
  不!不!不!你不可以。我哭喊着,却发不出声音。
  不可以跟哥哥在一起。因为你们两个是我最爱的人,你们在一起就是背叛我。
  我想发疯,我想大叫,我想大声说:不许!
  但阿随还是跟哥哥一起走了,他们手拉着手,走得很快,我跟在他们后面,亦步亦趋,但他们走得太快了。我退化成三岁小孩的样子,而他们则幻化成爸爸妈妈,我追逐着那一双背影。
  我跌跌撞撞,跑得很慢,还差点摔倒,我想叫住他们,让他们别离开我。
  但他们还是消失了。
  我哭出声来,把梦境震碎,我醒了。意识到是一场梦,我感到了安慰,梦里的伤心和绝望褪去一些。
  我想睁开眼,眼皮却很沉重。
  有人将我抱起来。我以为那人是阿随,我想问:“你回来了?不跟哥哥走吗?”我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也睁不开眼睛。
  意识很沉,我竭力保持清醒,不让自己再次进入黑暗。有人在说话,声音很杂乱,我费劲力气才听清一两句。
  “放开他!”
  “……不要……”
  “哈……海神……已经等他很久了。”
 
 
第十一章 
  我真虚弱,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虚弱不堪。
  我打量四周,费劲地起身,这个动作使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恶心,我又重新跌回床榻上。
  我身下的床榻很硬,还冰冷潮湿,我感觉冷,被子从我身上滑下,露出了我赤裸的胸膛。被子下面的我什么都没穿。
  我想搞清楚我为什么在这里,但我身体非常难受,我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嘈杂。我知道,我心情一旦剧烈起伏,遇到了难以接受的事时,我的身体都会以生病来逃避现实。
  我必须忘掉那些伤心的事,我必须打起精神来思考我目前的处境。
  阿随在哪里?亓官呢?他们为什么把一个生病的人独自扔在这个阴暗湿冷的房间,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忽然,我想起了。我来过这个房间。
  小时候不好好读书,曾被殷丑关到这里一个晚上。这里是库房,角落里布满蛛网,整间屋子黑漆漆的,从一面墙那里开出一扇铁窗。
  小时候,听说这里闹鬼,殷丑把我送进来的时候,我哭得撕心裂肺,从那时发誓,我再也不在他的课堂上捣乱。
  原本哥哥送我到通灵殿学习,是打算把我当祭司培养的。但是我灵窍未开,毫无慧根,根本吃不了这碗饭。
  听同学们说,通灵殿里最优秀的初级祭司,是殷玄。这个名字,我只听说过,并没亲眼见到过人。那个时候殷玄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殷丑经常派他出海,斩杀一些凶恶的海妖。
  殷玄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哥哥送走了,所以当我看到殷玄站在祭台上念念有词的时候,我想起了小时候对他的崇拜,有种终于见到偶像的感觉。
  可是,他看向我的目光令我非常害怕。
  忽然,我想起了我生病时做的一些噩梦,我梦见自己被人带出了城主府,我躺在那人怀里,我想睁开眼睛,在令我眩晕的光影里,我看到了一双冰冷的眼睛。
  是殷玄!是他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寒气似乎更重了,我冷得瑟瑟发抖。我很难受,想睡过去,冰冷的环境使我不得不保持清醒,如果我睡过去了,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里为什么这么冷?好像是用冰铺的地板,雪铸的围墙一样,太冷了!我拉紧被子,将整个身体藏在被子里。
  这个时候,我听见了脚步声,我睁开眼睛。
  脚步声停下了。
  我伸出头看向声音的源头,从那扇铁窗后面,我看到了一双眼睛。阴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我吓得往墙角里缩。那双目光如鹰隼一般,盯着我看了许久。
  然后那面墙出现了一扇门的形状,从外面触发了机关,石门被打开。
  殷玄站在我面前,我眼睁睁看着他走进,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怕他,他的靠近带给我很大的压迫和威胁,我裹紧了被子,顾不得身体的难受,我坐起来缩在角落里。
  “终于落我手里了。”殷玄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像恶魔的低语。
  “你要做什么?”我颤抖着,虚弱地喊:“别过来!”
  月光下,殷玄的面孔很年轻,是少年人的面孔,眉眼五官都很秀美,但眉间却有一股化不开的阴郁,眉心有两道明显的皱纹。
  殷玄笑了,是那种很邪恶的笑,他不怀好意地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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