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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田的可惜夜(近代现代)——深海小浣熊

时间:2023-11-19 10:10:09  作者:深海小浣熊
  是因为客套吗?
  他抱着疑问,点开下一个网站,是个论坛,里头有人在分享做梦的经验。黑田扫了眼标题,本来想点选右上角出去。但他在按下左键前,被某一行文字吸引了注意力。
  「梦里的人表现出现实中会有的反应……」
  「我事后和朋友A确认,他昨天的确做了相同的梦。」
  「细节一模一样,我合理怀疑这就是共梦,或是心电感应。」
  「并非创作,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黑田指尖滑着滚轮,将网页往下拉,有一个留言区,只有寥寥几则留言。
  「骗小孩的都市传说吧。」
  「不想跟人做同个梦,有点噁。」
  黑田关了页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重新打开手机,找到了魏实森的line,传了一条讯息:「实森,单冬同学在班上吗?」
  讯息很快就被已读了,魏实森回复:「在,而且很吵,他们好几个人在玩什麽桌游。」随后附加一张生气的贴图。
  果然,他是在躲他。黑田看着那条讯息里的「在」字,垂着眼,睫毛不停地抖动,心下黯然,他回了个「好」就退出去。
  如果他们做的是同个梦,单冬不就……明白了他的念头,也看见他畸形的下半身。
  那他不来重补修就变得十分合理。
  谁还想要上一个变态的课呢?
  黑田想到这里,脑袋一嗡,脸色唰白,心里如坠冰窟,他手指颤抖着,作呕的感觉又在喉头翻涌。
  黑田慌张点开浏览器,他的手停顿在键盘上,却不知道要搜寻什麽。黑田眼神游移,视线一片模糊,他只能强撑着嘴角,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去安慰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又把事情想得太複杂了。
  这不是梦吗?梦里的事怎麽能当真?
  黑田收回手,垂下头,在line群组上直接发了讯息,询问单冬的状况。
  但过了一天,这个群组都没有跳出新讯息,单冬没有回复,甚至连已读都没有。
 
 
第18章 第十八夜
  =========================
  隔天下午放学,魏实森来找黑田,他和黑田说了声,就自来熟地打开黑田的笔电,修改起自己的英文自传。
  黑田把新考卷发给重补修的同学,女同学接过考卷,神色兴致缺缺,和之前分享影片的兴奋模样截然不同,估计是因为单冬的关係。
  黑田看着她倒头就睡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垂下眼,什麽都没说。
  过不久,她应该也不会再来了。
  他有些恍惚,默默地走回座位,要拿作业来批改。魏实森翘着二郎腿问他:「老师,你昨天干嘛问单冬在不在?」
  魏实森声音不大,但黑田彷彿像被戳破秘密一样心虚,他眼神闪躲着,微张着嘴,一时间回答不上来,最后只是吞吞吐吐说了句:「没什麽,只是问问而已。」
  魏实森扫了一眼办公室,眼神飘到大桌边,没看到之前那大个子,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什麽事了。他挑着眉,眯起眼,口气不善地对黑田说:「老师,既然他没有要学,就别理他。」
  黑田一愣,抱着考卷呆站着:「啊?」现在魏实森坐在位置上,像个老师一样,而他更像是个犯错的学生,只能默默地挨训。魏实森抱着胸,嗔怪地说:「与其把时间拿去教他,不如教我怎麽写英文自传,你这阵子人都好难找。」
  黑田闻言,忍俊不住地笑出来。他放下考卷,把一旁凳子拉过坐,迳自捧起笔电:「那我来帮你看。」
  魏实森看到他的笑容,才有点不好意思地撇过头。他平时在班上没什麽人可以说话,直到黑田来了,魏实森看这个新来老师平时人际关係也挺差的,也都是一个人,就想说,乾脆一起。
  魏实森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平时来,就蹭吃蹭喝,问一点功课问题,刷刷存在感。
  老师们说到底也就只是一群普通人,有慾望,有喜好,会厌恶,会偏心,就是会对认真的学生好点,对坏学生差一点。
  毕竟他这快一年来,也从老师这边收到各种教科书、资源,偶尔还能听到些其他老师间的小道消息。
  比待在班上有趣多了。
  魏实森本来以为,老师会一直这样对他好,直到单冬的出现。
  魏实森撇撇嘴,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是有点落寞,那种被分走关注的落寞。好几次来办公室,都会看到黑田和那肌肉白痴凑到一起,他对此不屑,就会一个人默默地走到另一边,敲着键盘,有时候抬头,能看到黑田的样子。
  很有成就感、很幸福的样子。
  魏实森看着那模样,就想起之前看过路加福音里的一句话:「一个罪人的悔改,比九十九个不需要悔改的义人,会让天上更有喜乐。」
  他从小就不认同这句话,明明一直向善也不是件易事。
  后来重补修的人越来越多,黑田也渐渐忙不过来,他也就没再去办公室了。
  魏实森偷覻着黑田,黑田在小声唸着他的自传,时不时在文件旁加上註记,他现在貌似遇到问题卡住了,正对着一个用词纠结,他放下电脑,跑去翻词源字典。
  等他抱着辞典回来,魏实森神使鬼差地脱口而出:「老师,你别帮单冬重补修了吧。」
  「啊?」黑田疑惑,抬头看他,手中辞典掀开一半。魏实森半掩着嘴,在心里暗骂,怎麽就说熘嘴了呢?表面上还是很正经的样子,煞有其事地给黑田建议:「翘课这事情,不是只有有第一次之后,就会有第二次吗?最后还会越来越上瘾。」
  魏实森避开黑田的视线,自顾自地说:「这样的人,你还要帮他擦屁股吗?还不如赶快把他交给其他老师,省得浪费时间。」魏实森越说,越觉得自己讲的很有道理,不由得想去看黑田的反应。
  只见黑田笑起来,还是那平时的那种笑,浅浅的、有些尴尬的。但今天,魏实森从他眼角看出点其他意思,他说不准那是什麽,可能是无可奈何、释然、还有某种决心。
  黑田垂下眼,去翻辞典,笑笑地说:「实森,你也觉得找其他老师比较好吗?」
  魏实森点点头,他语气生硬,有点彆扭地安慰:「嗯,老师你也不要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是他不想来的。」
  他这番话不知道又戳到黑田哪里的痛处,他的脸又白了几分。魏实森心里一慌,有些懊恼,他本来就不擅长讲这些话。他搔了搔脸颊,最后索性直接放弃,闭上嘴巴。
  经过一阵沉默,黑田又开口,心情似乎是平復了一些,他说:「其实他不来,应该是我的问题,但我会考虑帮他换个老师的。」
  他看着魏实森,认真地说:「谢谢你,实森。」
  黑田的证词20
  放学时间,黑田看着line群组里那孤伶伶躺着的讯息,还是没有人回复。
  公车的远光灯打在他身上,他立马收起手机,上了车,找个位置坐下。黑田抬头,视线扫过车上,有好几个同校的学生纷纷避开他的视线,似乎认出来他就是那个教高中的、不好相与的老师。
  黑田自觉地收回目光,转头去看窗外的灯光,心里盘算着。回到家,得要找个时间,先去问问实习老师,有没有空接单冬的重补修。
  得还要和单冬说一声,黑田闭上眼,心里不断揣测,单冬应该会很高兴吧,想着终于可以摆脱他了,终于可以放心上学了。黑田想到这里,头疲惫地靠在车窗上,随着车身颠簸。
  回到家,元宝难得已经被母亲哄睡了,母亲侧躺在陪睡床上,一看见黑田出现在房门外,就停下轻拍元宝的手,示意他先去房间。
  黑田点点头,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放下东西。房间里堆满了书,只有书桌空了出来,书桌的对面是一道小窗,窗外可以看见花圃,他从小就是待在这里读书、写字、发呆的。
  母亲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本黄色册子,说话轻声细语的,怕吵醒隔壁元宝:「阿田,你这个礼拜六可以带元宝去打疫苗吗?妈妈这假日要去帮你姨婆处理事情。」
  黑田一愣,接过册子,上面写「宝宝预防接种时程」,他翻开,九个月大格子那一栏写着「麻疹疫苗」,旁边写了日期,正是这礼拜六。他看着日期,猛然想起那张门票。
  黑田连忙就想拒绝,他和母亲说:「妈,可是我这礼拜六……」话没说完,他骤然停住,话锋一转,头低低的:「好,我知道了,妈妳快去休息吧。」
  母亲疑惑地看着他,对他说:「要是你那天有事,卫生所那边可以改天。」
  黑田摇摇头,若无其事地转身去拿换洗衣物:「没关係,这礼拜六就好,那天还有什麽东西需要买吗?」
  母亲看他没事的样子,也就没多在意,她揉了揉肩膀,满身疲惫:「好,那我明天拿DM给你。」
  黑田推着她出房门:「嗯,妈妳快去休息吧。」
  母亲走出房门,脚步一顿,转身叫了黑田:「阿田。」
  黑田一愣:「怎麽了?」
  母亲神色突然变得欲言又止,只见她嘴巴动了动,试探性地问:「你那个……名册看了吗?」
  黑田浑身一僵,他眼神飘向锁起来的床头柜,又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小孩,挣扎着要说实话还是说谎,几番纠结后,他最后老实地说:「我还没看过……」
  母亲静默,也没说什麽,只是叹了口气就走了,没有责怪、也没有不耐,但这一声叹气已经足以让黑田内疚了。
  黑田不安地坐在床上,伸着脖子,看着母亲离去的方向,心里憋闷,最后一头倒在床上。他摸着床单,如果母亲刚才直接骂他、怪他,他或许还比较轻松些。
  他抬头看着床头柜,最后望向隔壁的书桌抽屉,霎时间,全身都失去力气。他突然觉得很疲倦、很累,他睁着眼,定定地看着天花板发呆,挫败感又席捲而来,感觉所有事都越变越糟糕。
  他不想前进,也逃不动了,像小时候看过的蜘蛛网上的昆虫,断了腿,折了翅膀,挣扎到最后也只能静静地等死。
  黑田眼眶酸涩,热热的,他摸了眼周,发现没有眼泪,他这是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拿起钥匙打开抽屉,里面躺着从单冬那里偷来的笔,还有那张门票。黑田不禁想,此时单冬要是看到这张门票,心里应该会觉得很呕吧。
  所以就不要去了吧,自讨没趣。
  他自嘲地笑笑,把门票收回去。黑田打开手机,找到那个实习老师的line,苦思良久,最后只是试探性地问问,是否能帮忙带重补修的学生。
  魏实森的证词02
  会议室里,圆桌周围坐满了人,投影机的灯有点昏暗,魏实森站在投影幕前,指着画面:「这个是在民政路和中正路的交叉口拍到的,是最新画面。」
  画面有点模糊,但能清楚看到一个男人弯着腰,扶着电线杆。那个男人很高,身高大约190,留着平头,穿的全身黑,皮外套配黑裤,很醒目的模样。
  一个警察察觉到不对,他指着画面,大概是那男人后腰的位置:「这地方好像有点鼓?」
  魏实森在投影幕光下点头,光影照在他清秀的脸部线条,硬生生多了几分诡谲:「不排除是枪械之类的东西,请各位多加小心。」
  他按了简报笔,照片跳到下一张,是附近各个监视器的画面,魏实森神色严肃,甚至带了几分凝重:「但我想让各位看的是这个,之所以说刚才的画面是嫌犯最后目击情报,并不是因为这个人多会躲监视器。」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措辞:「而是他突然凭空消失了。」
  台下窸窣起来,夹杂几句「怎麽可能」的气音声,不可置信的人还是佔多数。魏实森提高点音量:「各位请看。」
  他放了一段影片,画面中正在呕吐的男子突然蹲了下去,下一帧画面中,男人直接消失,像是经过十分粗暴的剪辑一样。接下来的画面就很正常,那个男人也没再出现。
  魏实森按下暂停,补充道:「除了这个监视器外,其他路口的监视器也没再出现男人的踪影。」
  「而这个人,我稍微排查一下……」他快速点击滑鼠,打开内部系统,很快就找到男人的名字及照片。
  「这个嫌犯名叫单冬,先前涉嫌绑架罪,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大约两个礼拜前,因为表现优良获得假释。」
  魏实森继续说:「这个人行迹可疑,这附近有关他、且最早的监视器画面是在三礼拜之前,而且……」
  「从那之后,这个人就会时不时从画面中消失,就经过剪辑一样,原因不明,也没有个定律。」魏实森说完,抱着胸,沉默不语。
  会议室也陷入沉默,没有人吭声,此时有个男人举起手,男人叫展正,是个壮硕的男人,他一开口,声音宏亮:「被害人家属那边一边消息都没有吗?」
  魏实森摸着下巴,点头:「这也是可疑的点,已经让被害人家属回去等过电话,但……没有丝毫消息,连疑似的电话都没有。」
  「所以……」展正没继续说下去,会议室的气氛凝固起来,所有人似乎都想到一起去,魏实森神色肃穆,接续他的话头:「被害人可能凶多吉少。」
  展正吞口水,反驳魏实森:「或许还有其他可能,不能这麽早下定论!」
  魏实森点点头,没有否定他,只是点着滑鼠,把画面切到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几个地点:「这是我根据监视器排查后,认为比较有嫌疑的地点,有可能是……」
 
 
第19章 第十九夜
  =========================
  又过了几天,魏实森蹲在一处废墟内,他穿着防弹衣,跟前架着防弹盾,半蹲着,一边撕开个麵包包装,一边拿着望远镜往海边瞧。
  海边有个木屋,看起来已经腐朽得差不多了,几近坍塌的边缘,木屋在堤防另一侧,是视野很广的地方,周围都没有障碍物,贸然前进必定会打草惊蛇。
  这附近没有人住,平时狗都比人多,沙滩上没有足迹,要麽是人都没有从屋子里出来,或是这里已经很久人没来过。
  魏实森放下望远镜,他更相信是后一种可能,因为这里杳无人烟到可疑,当魏实森踏入这附近时就这麽觉得了。这里很安静,想被抽了真空一样安静,唯一的声音只有海潮声,海潮声也很规律,没有大小声的差别,与其说像海潮,不如说更像是平稳的心跳声。
  但这已经是排查的最后一个地方了,魏实森还是得去看看,他一挥手,先是派一个便衣乔装成外送员,从堤防的另一边绕过,到木屋前查看。
  外送员很快就回来了,向魏实森回报状况:「魏哥,没有人出来应门,里面也没有动静,我不敢多待,于是就先离开了。」
  魏实森点头,也拿不准木屋里头是什麽情况,咬了一口麵包:「等吧,等过了几小时,里头都没有人出来的话,就直接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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