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谢隽瞪了眼贺子言,不知道这吞金兽又说了什么。
“对,七爷吩咐我这个点来接你。”
贺子言显然很无辜,我当然是助攻啊。
“嗯,那我先去上课了。”
“好。”贺子言乖乖地跟顾鹤挥了挥手告别,都说真诚是恋爱里的必杀技。但他们之前就被扼杀在真诚里,贺云屺,你能不能争气点!
贺云屺:贺子言,你最好别给我捅娄子。
贺子言:我看起来是这种人吗?别来教训我,你该想想你有没有绝对的忠诚。
贺云屺:什么意思?
贺子言:哼,你求我。
贺云屺:求你。
贺子言:......
贺云屺的节操在顾鹤面前,一文不值。
贺云屺回来的时候堪称风风火火一刻也不带歇的。
一路上回来都是心慌的,忠诚这个词在他和顾鹤的关系里可谓是导火索。
他甚至在脑子里想象到顾鹤的不辞而别。想象到那个冰冷的房子毫无人气,想象到一切冰冷的餐具放置原位......所有的思绪汹涌如潮水朝着不可控的漩涡中心涌去。
在他打开门的那一刻,想象中的画面并不与现实重合。
因为在他对面站着的是拎着垃圾袋的顾鹤,显然在看见贺云屺的时候也是一愣。
“要出去?”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毕竟连夜赶飞机又任何进食,声带并不那么润朗。
顾鹤那双琥珀色清澈的双瞳看着他:“恩,回来了?”
在贺云屺回过神之际,他头一低,就看见正在穿鞋的顾鹤。
他的眼神一暗,伸手拉住了顾鹤的胳膊,把他拉起来,以禁锢的姿势将他圈在墙壁与他的怀抱之间。
因为动作幅度过大,顾鹤的下摆被拉出,敞开的白衬衫沿着肩部滑落至手腕,露出弧度更显纤细的脊背,莹白诱人。
他的表情茫然,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极力的推拒压在身上的男人:“你干嘛?”
然而抵在腿侧的东西实在太过明显,让他想忽视也不可能。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贺云屺封住了唇,随后感觉腰上的手臂一紧,对方在他唇上辗转的吮吻,急切地攫取他的气息。
然而箝住他的大掌顺势而下,顾鹤的眉微微一皱,却没推开他。
贺云屺吻的很急,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吻得他几近窒息,还好顾鹤愣了一秒后,还是宽容地张开嘴,由着他和自己唇齿交缠,交换充满渴望和情欲的亲吻。
直到舌根被过度的吸力就差到痛楚,疼得顾鹤瑟缩一下,发出吃痛的轻哼,向旁边柜子躲去,但很快贺云屺就追上去。
幸好在他窒息之前贺云屺放开了他,否则他差点以为贺云屺是来催命的。
“乖宝。”
“嗯。”
顾鹤湿漉漉的嘴唇贴着他的皮肤,呼吸也热**呼在颈窝,所做的一切都像安抚。
从一开始进门到现在,顾鹤并没有拒绝他,顺从他的举动,像在哄他,要给他安慰。
第一百二十章 再亲一次行吗
“乖宝。”
“嗯?”
贺云屺望着他泛着水光的红唇,饕餮的滋味一下子又占据了脑子。
顾鹤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伸出食指抵住了朝他靠近的嘴唇。
“再亲一次行吗?”
“你已经亲过了,今日份额度已经用完了。”
“那我......透支一下。”
说着,搂着顾鹤的腰,又亲了上去。
这一次是蜻蜓点水般的吻住了他的嘴角,随着顾鹤挣扎的动作将衣服也往下带了带,露出了心脏部位的手术伤疤。
他搂在对方腰上的手顺着衬衫就钻进去,轻轻地拂过那条长长的似蜈蚣的伤疤,轻声问道,“这里还疼吗?”
顾鹤低低笑了两声,接着抬眼和贺云屺对视上了,气氛有些暧昧。
“疼啊,怎么会不疼,你也划几刀缝几针试试。”
果然,贺云屺不敢吭声了。
事情的发展,时间的痕迹,是抹不掉的,不是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可以抚平所有的伤痛的,就像创可贴掩盖不住这道长长的疤。
顾鹤继续弯腰穿鞋,即使不抬头也知道那道视线一直黏在自己的身上。
直到他直起身,把垃圾袋拎手上,对上那双幽蓝且受伤的眼睛,“贺云屺,解决问题的第一步就是正视问题,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会不懂?”
“不要讳疾忌医。”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但没走几步,那人就这么不管不顾地从后面抱住了他。
贺云屺的双手圈着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这一刻,两人的体温均升高了。
“放手,我要去扔垃圾。”
“我也去。”
“......”幼不幼稚。
后来贺云屺说他饿了,顾鹤白了他一眼,扔完垃圾朝小区右拐进了生活超市。
这次的晚餐不是清汤面,是普通的番茄炒蛋和土豆炖牛腩。
是家的味道。
*
“接江樾?”顾鹤看看墙上的挂钟,“可以。”
“不麻烦,应该的。”
“好的再见。”
挂了电话的顾鹤有些怅然,八成又是师母安排的变相相亲。
小学一年级四点就放学,校园门口的小胡萝卜丁跟在老师们的后面,家长们站在校门口眺望自己的孩子,还有不少机构的负责人来驻站发些传单,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小顾哥哥!”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像个小炮弹似的朝顾鹤的方向冲过来。
顾鹤配合地蹲下来,张开手接住了她。
由于是跑过来的,一张粉嘟嘟的小脸泛着更深红一些的红晕,白嫩的小脸蛋上挂着一对好看的小酒窝,额前渗出了细密的小汗珠。
“怎么跑这么快?”
“因为看见你了呀!”月牙似的眉下长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灵动极了,然后再环顾了一下四周,“火哥哥呢?”
“江燃哥哥今天答辩,可能会很晚,我先带你回家好吗?”
江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她是江老师老来得子,江燃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第一个跳脚的,他都上大学了,回家多了个妹妹,你说离谱不离谱?主要是怕他妈妈大龄产妇遭罪。
但木已成舟,只能干瞪眼,什么都做不了,都说女儿是小棉袄。但江樾却是个漏风的小棉袄,属于窝里横的那一卦。
偏偏能治得了她的是顾鹤。
小丫头还是个颜控,从见到顾鹤的第一眼开始就被迷的晕头转向了,再长大一点,由于看太多台湾剧童话故事,懂得了什么是女朋友、什么是结婚,就开始黏糊顾鹤,把这些话挂在嘴边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她被百变小樱、巴啦啦小魔仙转移了注意力才消停。
“小顾哥哥伸手。”小姑娘把手伸进她的书包,神秘兮兮地翻找着什么。
“嗯?”顾鹤也配合她,另一只手再回复贺云屺的消息,原来按时到班的司机没接到顾鹤,贺云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不断地发消息给他。
忽然顾鹤感觉到手指被什么东西套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戒指。
“这个好像有点大了。”小丫头一个一个手指头给他试,顾鹤有些哭笑不得。
“樾樾在干什么?”
江樾撅了噘嘴,“妈妈说要给你介绍男朋友,虽然我不娶你了,但我不喜欢你娶别的女朋友,电视上说带了戒指的就是结婚了,这样你就不用娶他啦!”
小孩子的表达有一定的逻辑缺陷。但大致的意思他是听明白了,小丫头人小鬼大的。
“你不能摘下来哦。”
顾鹤笑了笑,算是答应了她,只是他的左手每一个手指头都带着一个圈,上面的塑料钻石还五颜六色的,看起来还挺富有的,就是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后来又问司机大叔结婚的戴哪个戒指,司机也被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逗得哈哈大笑,告诉她是无名指。
于是小家伙又把其他手指上的戒指一一褪下,然后留下了两个在他的无名指上,郑重地拍了拍。
果然,一起吃饭的时候小丫头非要坐在他们两个人中间,那人是个海归博士,高中也曾是江老师的师门下,大学后学的专业是生物。如果非要说有共同语言那专业上也算沾亲带故。
一进门江樾这个小尾巴就粘着顾鹤,还要挨着他旁边坐下。
江老师看着自家丫头,皱了下眉,喊道:“江樾,你给我坐过来。”
“不要,我要跟着小顾哥哥,小顾哥哥也同意的对吧?”
“嗯,就让她在这坐着吧。”
江老师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笑着说小孩子被他宠坏了。
那位海归博士看起来是一表人才,只是挂在唇边的笑容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不舒服,看似完美无缺。
显然他是一个幽默风趣的人,对任何话题都能聊上几句,也不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就算是顾鹤的话是最后的终结也会轻巧地开始一个新的话题。
这一顿饭,味同嚼蜡。
在离开的时候那位男士提议送顾鹤回家,被拒绝了,很干脆,但也不恼,而是追上来问他的联系方式。
顾鹤低着头正准备把手中的戒指褪下。直到剩下了右手上的无名指的那个戒指,毫不吝啬地举起来朝他示意,“我已婚了。”
显然那人有些错愕,“江老师说、”
“嗯,不久前复婚了。”
顾鹤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眼神都不带眨一下的。
不远处的那辆黑色卡宴上的男主人脸色暗沉。
那人皱眉,眼里闪过一丝轻蔑,“这戒指一看就是糊弄你的便宜货、”
还不等他说完,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老婆,忙完了?”
话音刚落,揽在顾鹤腰上的那只手温度传递过来,然后弯了眼角,牵起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尖。
望向对面的男人时,眼神立马锋利起来,将顾鹤牢牢抱进怀里,沉声问,“他是谁?”
“丁先生,再见。”顾鹤礼貌地朝他点头。
那位丁先生本来还想语言攻击一下那位给他廉价戒指的人。但看着那高大的男人气场不一般。更何况是拥着顾鹤上了一辆价格不菲的卡宴,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
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了鄙夷,装什么大款,虚伪。
贺云屺也不问刚才的事情,顾鹤的态度他看得一清二楚的,只是烦人的苍蝇嗡嗡叫个不停。
只是他眼睛不由地多瞟了几眼顾鹤手上的戒指,说不在意是假的。
顾鹤不习惯手上戴东西,手术的时候也要摘下身上的配饰,还挺麻烦的。
于是他低头把戒指摘了下来,结果抬眼就看到贺云屺的目光也黏在他的手上。
“开车别看我,看路。”他年纪轻轻还不想死无全尸。
“没有身份的醋吃得真的挺难受,乖宝贝儿,你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啊。”
“这就等不起了?”
贺云屺刹那间放松下来,规规矩矩地重新坐正了,眼里也带了些笑意,“等得起,多久都等得起。”
回到家了。
进门的时候他随手就把戒指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走进卫生间去洗手了。
“你有两个戒指。”
顾鹤摁着洗手液,熟练的七步洗手法后,把手龙头打开,任由水冲刷着他的每一根手指。
“能送一个给我吗?”
这下轮到顾鹤惊愕了,他眼光什么时候这么不计较价格了,随意嗯了一声就走进厨房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全公司都发现了总裁的异样。
万年不动的大老板居然用员工电梯了,还是赶平时最忙的时间段,并且问他们的楼层亲自帮按电梯。
今天的电梯小姐姐都瑟瑟发抖,不知道她们做错了什么,平时也就偶尔偷个懒穿一下平底鞋,罪不至死吧?
就那么战战兢兢挨到了下班时间,还好一切如常。
就在下班前的最后一分钟,据说顶上那位发脾气!
谢隽立马在员工群里通知,任务:给老板找戒指。
这是他老婆的定情信物,怎么能丢了?!
谢隽还以为价格几百万,掏空家底他也不够赔啊,直到秘书小姐给他看了戒指的图。
“......你确定?”
“我也......很不想确定,但的确就是这个。”
好吧。
谢隽很想说,那玩意儿他侄女的学校门口一块钱三儿。但是为了七爷的颜面,他选择装聋作哑。
第一百二十一章 老婆亲手帮打领带
“谢叔叔。”
一个小萝卜头背着小书包走进了大堂,正是秘书季克妮的儿子。
“哎,小可来了啊,你妈妈现在遇到了点急事,还没能下班,你先在大堂坐一会儿好不好?”
小朋友乖巧的点点头,现在大家都着急忙慌地给贺云屺找戒指,没空搭理他,谢隽还是给他倒了杯果汁。
走近时发现他正低着头玩着一个小圈,越看怎么越眼熟呢?
“小可,这个戒指你哪来的?”谢隽似乎看到了救星。
小朋友懵懵地抬头,“这个嘛?在学校门口买的啊。”
哦,同款啊,那没事了。
或许是那个小玩意儿很不起眼,说不定扫地阿姨没当回事给当垃圾处理了,贺云屺是空手而归的。
回来的时候顾鹤正戴着眼镜捧着本书,他凑了上去准备认错,“戒指、”
“嗯?”
“我弄丢了。”
“哦。”顾鹤手里的书往后翻了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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