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
“起开,你挡着我的光了。”
果然,贺云屺安静了。
直到顾鹤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发现那人好像真的一动都不动地看了他那么久,就是眼神是毫不掩饰的饥渴。
“结束了?”
顾鹤点点头,刚站起来就被拉入了一个怀抱。
“今天还没有亲你。”
顾鹤的脸皮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设定,他明知道贺云屺是一个得寸进尺的,“我要去吃饭。”
“饭……之后吃也行。”
顾鹤有些支支吾吾,想躲开这种无赖行为,却被贺云屺捉住了手。
“你好像变得喜欢缠人了。”
“讨厌?”他的声线深沉而丝滑,尾调带一点懒意。
但是他没有给顾鹤回答的机会,因为他的唇被堵住了。
讨厌......倒也没有。
“最近感觉怎么样,还会有幻觉吗?”
贺云屺虹膜的浅色那么浅,看上去本该是冷漠的,可又正是因为他浅浅的眸色,只要看着顾鹤,里面连一丁点笑意和温柔都藏不住。
贺云屺已经和顾鹤摊牌了,三两句话就把他得状态概括了过去,也答应了会积极治疗。
只有彼此坦诚,才有可能更进一步。
贺云屺不是一个会卖惨的人,他有他的高傲,他想等到痊愈的那天再找顾鹤,可是发现自己已经等不及了。
好像再晚一步,那人就要被抢走了。
他摇摇头,把人抱在怀里,一天的疲惫似乎顷刻之间一扫而空。
“行了,快喘不过气了。”
贺云屺在他的耳边轻笑一声,把脸埋在他的颈间不说话了,闻嗅他身上的气味。
其实顾鹤有些怕这个,贺云屺的鼻尖在他身上轻轻地触碰着,他从身上到骨头各处都酥酥麻麻的,像是被确认被标记的似的。
早上,客厅里响起了趿拉拖鞋的脚步声。
贺云屺没有去冰箱那边,而是径直走近厨房,来到顾鹤的身后,从背后抱住他,懒洋洋地挂在他身上道:“你怎么在这儿?”
如果没有记错今天应该是他休息的日子。
平日早餐都是他准备的,起床锻炼顺道买个早餐。没办法,那人看似挺好养活的,其实也挺挑味道的,这是他以前没有发现的。
这里没有佣人,许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顾鹤不喜欢生人,贺云屺索性就让他们在上班时间再来打扫,每天基本不会和主家碰上面。
伺候的对象是顾鹤,他倒也乐在其中。
不过偶尔顾鹤心血来潮会起来煮个面。
顾鹤心平气和地将手中的煎蛋翻了个面,淡淡道:“去洗漱。”
就这样贺云屺美滋滋地吃了个早餐。但美好的早晨时光总是短暂的,一通电话直接打破了这静谧的安宁。
接到电话的贺云屺并没有避讳顾鹤,直接在餐桌上接起电话,开了扬声器,手里在不紧不慢地将桂花酱抹上吐司,然后放到顾鹤的碟子里。
“......嗯,那你准备一下,通知十点开会。”
挂了电话后就将手擦干净,看着顾鹤碟子里的食物差不多是他平时的分量了,也就直接将手边的咖啡一饮而尽相当于解决了早餐。
望着他一系列有条不紊地动作,在准备出门之余刚准备打领带,不料又一通电话打断了他。
看来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
顾鹤咬下最后一口吐司,再抬眼看了一下时间,快八点了,要迟到了。于是用温毛巾操了擦手,走到玄关把那人手里的领带扯了过来。
他没有帮贺云屺系过领带,不过这个和小学时候系红领巾差不多吧?
贺云屺的眼神从惊喜转变为浓浓的笑意,对着电话那头本是极低气压也在这一刻全然瓦解。
通话结束了,顾鹤手里的动作也结束了,不过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真好看。”
顾鹤对于他的无脑夸很是无语,你怕不是有点瞎?
贺云屺揉了揉他的脑袋,“吃饱了不用收拾,阿姨九点半会来收拾。要是不想见人就回房间歇会儿,她十一点做完午餐就会离开,嗯?”
“你要迟到了。”顾鹤提醒到。
“我知道。”
二人对视的一瞬所有的情感都流转在眸光中,但彼此谁都没有先动一步。
良久,贺云屺虽然极力掩饰眼中的落魄,但依旧伸手捏了捏他的后脖子,“好了,回去吧,我去上班了。”
“等等。”顾鹤揪住贺云屺的领带,把他拉回了自己身前。
他抬起双臂环住贺云屺的脖子,仰起下巴印上了他的嘴唇。
半晌后,他浅尝即止地松开贺云屺,淡淡评价道:“咖啡味道不错。”
贺云屺:老婆终于对我开放他的温柔属性了!
顾鹤就是这样,一旦他的情感有了确认从来不会在表达上遮遮掩掩,行动上自然也不会吝啬。
不过,现在贺云屺还在追求的阶段,算了,就当是提前预支给他的。
谢隽早早就来到门口迎接贺云屺,生怕下一秒就是血雨腥风。但没想到七爷今天的心情貌似还不错?
“七爷,你今天的领带有点歪……”
“嗯。”
嗯,嗯?嗯什么?吃错药了?
谢隽摸不着头脑,恋爱这么使人盲目吗?
老板的心思你别猜,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懵。
*
另一边,顾鹤接到了贺子言的电话,他说准备回学校了,期末考试挂了一科……说的时候还挺难为情的,现在要提前回去补考,也不知道小白是不是太想他开始闹脾气了。
说起这只美洲豹他好像确实很久没有去看过它了。
说曹操曹操到。
“嫂子。”来的是贺云屺的手下,贺子言没有过来。
顾鹤对于这个称呼已经懒得纠正了,他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笼子里的豹子显然处于不安的状态,任何靠近,都会龇出尖锐的牙齿,用可怕的眼神,扫视着每一位要靠近它的人。
“把笼子打开吧。”
那两个保镖面面相觑,他们一路上胆战心惊地运送着过来的。虽然也清楚这是白豹的主人。可毕竟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兽性不知道是否会回复。
“这、”
顾鹤自然是看出了他们的顾虑。于是对着笼子里不安的白色大团子说道:“小白,安静。”
闻到了熟悉的声音,那被激怒的野兽渐渐平复了下来。
“把笼子打开。”
“是。”
小白就像一只乖顺的萨摩耶,乖顺地绕着顾鹤的脚边围着走了几圈,尾巴耷拉在地上,仿佛诉说着他的委屈,这家伙,但是跟他那主人一样半斤八两。
不,应该说比他的那个主人更懂得撒娇卖萌。
看到豹子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那两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先走了。”
顾鹤朝他们点点头,想走过去不料被脚上这个粘人的大家伙缠住了。
“您不用过来,我们为您关门。”他们看着那只野兽的眼睛就害怕,莫名奇妙的会想到七爷,一样的冷漠。
“饿了吗?”
小白直接前爪扒拉住他的衣服,顾鹤顺势蹲了下来,这样的告诉刚好能和它平视。
“抱歉,当年不辞而别。”顾鹤揉了揉它顺滑的毛发,看起来被养得很好。
“你要是当时跟我走,指不定我还要去动物园把你赎回来。”也许赎不回来,得放生,这不就是变相流浪?
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变化,脑袋拱进了它的怀里,露出了不为人知的柔软。
也唯独面对顾鹤的时候,它才会显现出憨憨的一面。
这里的露台比不上原先的小院,但是也算比较宽敞,适合晒太阳。
顾鹤喜欢坐在躺椅上看书,它会乖顺地匍匐在他的脚边,仍由顾鹤将赤裸的脚,踩在它身上。
它的皮毛被养得很好,踩下去时,就像毛毯,很舒服,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闭上眼睛享受着主人的私人按摩服务。
贺云屺回来了,问手底下的人问顾鹤心情如何。
外面的人点点头,示意还行。
贺云屺找到顾鹤时,他正靠在躺椅上,一条白豹正趴在他的身旁,享受他的**。
他默默走了过去,顺脚将白豹拨开。
顾鹤睁眼,不看他,却招来小白,摸摸它的脑袋:“你踢它做什么?”
“你都陪它一天了。”
顾鹤看着他,平静地哦了一声。
“给你买了礼物。”
第一百二十二章 怎么,戒指烫手?
他依旧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上小白的脑袋,另一只手半支着下巴,等着对方的下文。
果不其然,贺云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金丝绒的盒子,半跪在他的身边,夕阳的光在那枚戒指上,顺着视线自然也清晰地看见对方眼中流动的盈盈波光。
一瞬间顾鹤的呼吸停滞,而后心跳骤然加速。
“我能给你戴上吗?”他的声音带上了些诱哄。
贺云屺能听见自己略重的呼吸,热意涌到了喉间。
顾鹤倒也不矫情,直接伸出了右手。
他的手指就这样懒懒散散地垂落在眼前,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指甲盖上还泛着淡粉色,在光下呈现出一种几乎如玉的通透感。
只是被贺云屺的呼吸喷的整条手臂都是一麻,默不作声地垂眼看他。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贺云屺更加不知所措了。
顾鹤看着他慌乱地把戒指拿出来,怎么看都有点帕金森综合征的手抖患者,轻笑道:“怎么,戒指烫手?”
“我紧张。”
“……”
就在他要把手缩回来的时候,中指上传来了冰凉感,那枚戒指稳稳地套在了上面。
根本不需要顾鹤主动,他自己早早把另一枚戴在了手上。
戴戒指的意义不代表把他圈住,这只是一种归属的象征。
“我属于你了,乖宝。”
“嗯。”
*
“进。”
门外人似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回答的是一道陌生的声音,隔了几秒后才将门推开。
一张漂亮的小脸出渐渐出现在顾鹤的视线中,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带着点疑惑不解。直到在看见他坐的地方后转化为震惊。
“你是谁?”声音中充满了气愤和敌意。
那个少年个子不高,手里攥着类似报表的纸张,年纪也不大,不可否认他是好看的,面容白净俊朗,小王子的那一款,应该是大多数人无法拒绝的。
对方先环视一圈,又将视线停在顾鹤的身上,先是咬了咬唇,然后皱着眉走到桌对面问起顾鹤。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顾鹤的视线从书上挪开,似乎并未发觉他的态度是那么的咄咄逼人。
少年垂着的手握成拳,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你是不是公司里的员工,你怎么可以坐这个位置?”
顾鹤把摊开的解剖书合上,蓝色封面上的「人体解剖学」这几个大字让对方一愣,然后谨慎地倒退了两步。
有意思。
然后虚心地请教道:“那我该坐哪?”
今天司机并没有把他送到家里,直接开到了公司,原来是司机搞错了行程,正准备迎接暴风雨的洗礼时。不料雇主要求接的人并不计较。反倒是回了句「没事」,然后轻松地走了上去。
贺云屺看到顾鹤的时候眼前一亮!屁颠屁颠地丢下手头工作亲自来接他上去。
顾鹤本来坐在沙发上玩玩手机。但有些无聊,只要他稍微有点大幅度的动作,贺云屺就会立马看过来,都让他有些怀疑这位先生认真工作的样子是不是装的了。
接着愣是把人按坐在他的位置上,说要去开个十五分钟的会,很快就回来。
谢隽跟着贺云屺走了几步,他有些不悦:“跟着我干什么?”
“什、什么?”
不是去开会吗?我也要去开会啊。
“回去看着他。”贺云屺道:“我怕他跑了。”
“?!!”
额......地位悬殊这么大的吗?
谢隽直接把自己的工作汇报丢给许纪川,让他待会替自己。
“别给他咖啡,他喜欢牛乳茶,不要太甜,会腻。”贺云屺吩咐完又说了一句,“去冰。”
“好的。”
强制爱变强制宠,还是您厉害。
谢隽从顶楼下来的时候就被前台的小姐姐围住。毕竟刚才进来的小帅哥让人过目不忘!
“谢哥,那是大老板的弟弟吗?”
大老板居然亲自下来接人!
她们私下也了解过不少八卦。据说大老板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那是弟弟吗?那是他贺云屺的骨头是他的五脏六腑是他的命!
“你们的老板娘。”
“?!”
老板娘!
让大老板加班满公司找一枚塑料戒指的那位?
“都聚这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一群人才呼啦呼啦地散开,群里的消息开始叮叮咚咚个不停。
底下热闹,楼上也热闹。
不料十五分钟后等到的是个陌生人。
那人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大变,“我听他们说过之前公司里就有人想勾引贺先生,你肯定就是……你不要脸!”
三言两语就把这种帽子扣到他头上。果然是太年轻了,还真是容易恼羞成怒。
顾鹤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怎么?你是贺先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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