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树这才明白过来,从费时宇身上坐直起来,“那田鹏和玲玲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有事?”
“他们俩我也安排了新的住处,已经让助手带着他们去看了,就今晚搬,”费时宇表情变了变,陶树坐直起来的动作,磨过了不得了的地方,“但是他们不在明面上,也和我没什么直接关系,受的关注和影响会小一些。”
“好,我现在回去收拾一些东西。”陶树叹气,刚默默了一会儿,突然从费时宇身上弹起来。
他看着费时宇皮带下边,脸红得熟了一样。
“费时宇你……”陶树心虚地看了看空无一人的会议室,“在会议室呢!你控制一下。”
“控制不了,”费时宇笑得没脸没皮,“你坐在身上动来动去的,我又没毛病,很正常。”
陶树羞得捂了捂发烫的脸,小声道,“现在别发浪了,晚上回去再说!”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费时宇在后面跟着喊,“我可记住了,你说的啊,晚上回去再说!”
陶树溜得越发快。
他们虽然预料到各家媒体的嗅觉灵敏,但却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陶树收拾了电脑和摄影器材,又收拾了一行李箱的衣服,刚刚下了楼,和司机一起把东西往车的后备箱里放,几个拿着自拍杆和录像机的人就慢慢围了过来。
司机先发现了他们,赶紧把陶树往身后护。
“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些人原本还在犹豫,见司机这么戒备,瞬间就明白了,他身后护着的这个,八成就是今天爆炸性新闻的主角之一陶树了。
那些人不理睬司机的警告,往他身后的陶树脸上又看又拍。
“先生您好,请问您就是陶树吗?”
“先生,请问您和费氏集团的费时宇先生真的是同性情侣关系吗?”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请问你们这种关系会不会影像费时宇先生今后在费氏集团的掌舵地位?”
“有传言说费时宇先生在欧洲的正式介绍会无故取消,请问是因为您的缘故吗?”
“费总是不是真的为了您才对映画电影节进行的投资?这些投资真的不会影响评委们的意见吗?”
“陶先生,请问您有没有事先跟评委通气?”
“陶先生!请问你选择拍新区的妓女,是为了猎奇获奖吗?”
陶树原本不想理会这些人,赶紧上车离开,但听到“妓女”两个字,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炸了。
“你说什么?”陶树猛地抬头瞪向发问的青年人,“你有什么证据说她们都是‘妓女’?你凭什么给她们打标签!”
司机赶忙拉住陶树往车后座里推。
那青年人见自己的话引起了反应,越发得不顾及口舌,周围其他的人也有样学样起来。
“按摩女不就是接客的妓女吗?说法好听一点儿罢了,都是做的皮肉生意,陶先生为什么强词夺理呢?”
“请问您专门挑这个题材,是为了帮那些妓女洗白吗?”
陶树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觉得耳朵疼,胸口也一跳一跳得犯恶心,但他也明白这人只是想用言语刺激自己,拉开车门就要往里坐。
围着的人好像苍蝇一般,嗡嗡说个不停,言语也越发过激,见陶树要走,围得更紧。
他们拉住了车门,不让陶树关,司机一个人拉不住一群人,大声警告他们,再这样下去,就马上报警。
混乱拉扯之下,有人想把自拍杆伸到车里拍陶树的正脸,却被挤得拿捏不稳,一下敲到了陶树的头上。
这自拍杆并不是常见的细杆,而是能架住大型机器,类似摇臂一样的粗杆,连着机器一下撞到陶树的额角,“咚”的一声打在肉上的闷响。
车外的人注意到车里的变故,一下愣住了,司机趁着他们着一瞬间的失神,一把将杆子从车里拉出来,将车门摔上,跨上驾驶室,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陶先生,您还好吗?”小区附近的路都很狭窄,司机盯着路面的情况不敢分神去看陶树。
陶树默默的,从碰了头到现在,都没讲话。
“陶先生?陶先生!”司机着急地叫他。
“嗯?”陶树终于出了声,口齿听起来却不太清楚,“什么……”
司机抬眼看了后视镜,倒抽了口凉气。
陶树的额角被砸破了,一条细细的血顺着额头的伤口流到脸颊边上,他也不擦,就愣愣地坐着。
“陶先生!我现在带您去医院!”司机马上要调方向。
“不去……”陶树摇摇头,“我想去绿园,你带我去绿园……费时宇……”
司机担心,也怕医院人多眼杂又遇到刚才的情况,于是一边往绿园开,一边拨了费时宇的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司机三言两语将刚才的情况给费时宇说清楚了。
“陶树怎么样?”费时宇在电话里问,“开扩音,我跟他讲话。”
“费总……我开着扩音,陶先生能听到,”司机忧心忡忡,“但是他现在……不太好,不是特别清醒。”
“陶树,”费时宇提高声音,“陶树!你说一句话,让我放心。”
陶树偏着头听着,张了张嘴,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来,“嗯,我不去医院,你在哪里?”
“好,不去医院,我在绿园等你,马上就能见到我了,你坚持一下,好吗?”
陶树点了点头,没再出声。
“费总,我马上到绿园,陶先生头上有外伤,神志也不清醒,不去医院能行吗?”司机猛踩油门,加快了速度。
“没事,我叫医生到家里来,他应该是心理受了刺激,你不要逼他再说话了,回来就行,”费时宇压着心里的火气,“我现在报警。”
第八十章 抽丝剥茧
司机一路压着超速线,开到了绿园。
费时宇已经等在了小区门口,司机车还没停稳,他就拉开车门坐进了后排。
陶树蜷在后排的角落里,脸色煞白,听到关门的声音,稍稍转过头来,看见身费时宇,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不好看的笑来,他慢慢坐直,往费时宇身边挪。
“小树?”费时宇握着陶树的肩膀把他转过来朝向自己,“还好吗?”
陶树脸上的血迹已经微微干涸,眼神有些涣散,盯着费时宇看了好几秒,才翕动着嘴唇说了些什么。
费时宇听不清,又凑近了些,干燥温热的手摸上陶树的后颈,摸了一手的潮湿,才发觉他一身都是冷汗,身体在微微颤抖。
“费时宇,我害怕……”陶树偎到费时宇身上,两个脚似乎才踏到实地上,他的神志好像被困在麻木的躯体里,怎么挣都挣不出来。
“把空调开高!”这么冷的天,费时宇不敢脱陶树的衣服,只能尽量把他搂紧些。
“没事了没事了,”费时宇伸手在陶树身上摸了摸,“除了头上,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陶树摇了摇头,仿佛连头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伸手要摸自己的额头,被费时宇一把拉住了。
“别摸,医生已经到家里了,”费时宇仔细看了看伤口,额角破开了一道口子,不长,但砸得狠,怕是要缝针,“小树不怕,靠着我睡一会儿,马上就到家了。”
陶树呢喃了一声,靠着费时宇的肩膀,慢慢合上了眼睛。
到了家楼下,司机慢慢将车停稳,陶树像是真的睡着了,眼睫毛都不动,乖乖顺顺地靠着费时宇。
但费时宇知道陶树没有睡着,他的身体还在颤抖,捏在费时宇西装上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司机绕到后排拉开了车门,费时宇弯腰捞起陶树的膝弯,把他打横抱起来,跨出了车门。
陶树暂时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躲在费时宇做的茧子里面,什么也不用管。
治外伤的医生已经在家里等着,他听说费总家的男孙媳妇儿受了点儿外伤就联系他们出外诊,还以为是多娇娆的一个小男孩儿,看着费时宇直接把人抱回来,才吓了一跳。
等费时宇把人放在沙发上,医生才看清人。
这男人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娇娇弱弱的样子,长的是好看,却是清俊干净的皮相,伤在额头上,皮肉有些外翻,眼见是砸得厉害。
伤口被血痂糊住了,医生让费时宇把陶树放平,用药水冲洗消毒。
刺痛之下,陶树又睁开了眼睛,死死咬着嘴唇忍着,冷汗流得更厉害了。
“这是什么东西砸的?”医生看着伤口有些吃惊,“砸得这么深?”
“摄影机没拿稳,”陶树嘴唇也抖得厉害,声音发颤,“砸到头了,没有铁锈什么的。”
医生摇摇头,“没有铁锈也要打破伤风,这口子深,又露在外面这么久,还要缝几针,不能马虎。”
费时宇扶着陶树的头,轻声问他,“怕打针?”
陶树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嗯了一声。
费时宇捏了捏陶树的脸颊,哄着他说了些自己和徐智小时候打针吃药的趣事,分散他的注意力。
陶树这次受的刺激并没有上次大,恢复得也快一点,等医生打了局麻缝针的时候,他已经能稍稍和费时宇聊天了。
医生原本看陶树反应不快的样子,还以为伤了脑子里面的血管,有些紧张,现在看来倒像是有些心理创伤引起的躯体化症状。
缝完针,打了破伤风之后,医生找了个理由把费时宇拉到一旁。
“费总,伤口处理完了,这段时间要注意不要沾水,还好是冬天,不容易发炎,但还是要观察一下,今晚如果出现头疼或者呕吐的症状,还是要赶紧去医院,伤在头部,不能大意。”
费时宇一一应下来。
“还有……”医生想了想,“陶先生这样突然受伤,心理上肯定有创伤,我看他的表现,已经引起了躯体化的表征,这个不是我的专业,我也不能给您一个肯定的判断,事情过了之后,最好是找一个心理医生看一看。”
“已经通知了靠得住的心理医生,这个时候应该在路上,”费时宇听说了陶树状态不对之后,就给梁医生打了电话,“谢谢您,有心了。”
医生这才放心,收拾了东西,留下了电话才离开。
费时宇回到沙发边,看见陶树又闭上眼睛要睡,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把他扶起来。
“先别睡,你出了一身的汗,就这么睡会感冒的。”
陶树任费时宇拖着自己起来,恹恹地让他牵着自己进了浴室。
费时宇打开浴室里的所有暖气,帮陶树脱了衣服,他身上还留着很多费时宇留下的痕迹,腰上青青黄黄的指痕,胸口和背上的吻痕和齿痕清晰可见,顺着腰往下,连腿根和膝盖上都是不能看的。
费时宇热起来,解开西装的纽扣,挽起袖口,把陶树放到浴缸里。
陶树很乖,费时宇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问什么也答什么,替他擦脸,他就闭上眼睛望着头。
费时宇擦掉他脸上残留的药水和血迹,又露出一张干净白皙的脸,连着被热水蒸红的脖颈,透出好看的红白过渡来,芙蓉花瓣一样嫩粉。
费时宇忍了又忍,还是一个吻,落到了陶树咬破的嘴唇上。
陶树睁了睁眼,半开不合的,看见费时宇近在咫尺的脸,便又闭上了,随着费时宇的辗转,张开了嘴,渴了似的,去吮费时宇嘴里温热的湿气。
“渴了?”费时宇越吻越热,口干舌燥,西装裤里早已经勒有些难受了,他挪了挪腿,手摸过陶树的肩头胸口,又撩起热水来往陶树肩头上淋。
“不渴,”陶树眨眨眼,“我想亲你。”
陶树此时脑子里就留下了单线程,直率得要命,“你和我一起洗澡好不好?我想跟你挨着。”
费时宇的眼睛像烧着了一样红。
片刻之后,陶树觉得浴缸里的水往上涨了涨,费时宇贴上来的时候,触摸的地方,好像比浴缸里的热水还要热上几分。
陶树有些害怕,他想贴着费时宇,蹭着费时宇,但他没有力气再做些别的了。
于是再吻的时候,陶树就有些迟疑。
“别怕,我不动你什么,”费时宇的手在水下游走,“让你舒服,要不要?”
陶树已经觉得挺舒服的,脑子有些疑惑,不知道还能怎么舒服。
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费时宇要做什么了。
陶树被费时宇裹了件厚浴袍,开敞着领口坐在浴缸的边缘,满胸口的皮肤都是艳红,他反着手臂咬在嘴里,堵不住破碎的呜咽。
费时宇两只手握着陶树的膝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伏跪在陶树面前,双膝之间,垂着桀骜的眼睛,用刚刚吻过陶树的嘴,让陶树舒服。
陶树又惊又羞,却闭不上眼睛,看着费时宇,呆愣了一样,临界点来得突然。
费时宇感觉到嘴里的跳动,恶劣地收紧了两腮,专挑着敏感的地方刺激,很快就听见了陶树忍耐不住的崩溃哭腔。
“吐出来,你吐出来……”陶树的手无力地去掰费时宇的下颌,却是徒劳。
费时宇喉结滚动,又撩了一把水擦了擦有些红的嘴唇,抬眼看着陶树,“舒服吗?”
陶树脸上还挂着刚才被逼出来的泪水,眼睛雾蒙蒙的,神情呆呆地望着费时宇。
浴室里只听得到陶树细细的喘息,他抬手轻轻地摸了摸费时宇的唇角,反被费时宇衔住了指尖,细细地亲吮。
“清醒些了吗?”费时宇抬头望着陶树,帮他擦洗干净残留的痕迹。
陶树点了点头,“你这样……是为了让我清醒?”
费时宇笑了笑,起身披了浴袍,帮陶树擦水。
“我想让你放松一点,”费时宇用柔软的毛巾包住陶树的头发,避开他额头上的伤口,帮他擦水,“你受了伤之后,状态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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