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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缘定君(玄幻灵异)——蘸黑糖

时间:2023-11-25 09:25:29  作者:蘸黑糖
 
野利荣坚倒在床上,一手还紧抓着被褥不松,对陈思暮的呼唤置之不理。
 
陈思暮以为是伤势复发,野利荣坚脸色病弱,不似好转,唤了几声也没有任何回应,陈思暮预感不佳,想要查探其伤势,刚接触到野利荣坚的手腕,便觉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床上人脉搏微弱气息奄奄,行将断气。
 
野利氏的梦魇发作了。
 
发作时感官全无,沉浸在幻觉中,目睹经历心底掩藏的最为恐惧之事,外人无法唤醒,只得靠自身醒来,万一不醒,就化为一具行尸走肉。
 
陈思暮不知野利氏的梦魇,只以为是纯钧剑造成的重伤,漠狄之主生命垂危,而他麾下三大派掌门,明赫已死,钟正舆不见其人,唯有自己,漠狄的权力忽而就掉落在自己掌中!惊愕间,他又想到野利荣坚昏迷前的话,“为敌者该如何?”
 
这算不算漠狄之主的“遗命”?
 
 
 
如此惶然等了两日也不见野利荣坚苏醒,添虹派仍旧表面如常,陈思暮终于在第三天日落时分见到了风尘仆仆的钟正舆,显然是从远地赶回。
 
 
 
两人在添虹派正殿的百级台阶下正面相对,“钟掌门?主上在此,而你日夜不见踪迹,难道这是衷心护主?”陈思暮故作问候,一改往日恭敬。
 
“奉主上之命,清理战场,救治伤员,还需协助逐鹰派重整人马,钟某奉命,问心无愧。”钟正舆不欲和他多费口舌,跨步踏上台阶,前去问候野利荣坚。
 
“钟掌门辛苦。不过主上另有命令,”他停顿后才慢条斯理说道,“添虹派即刻越过锁兰山,攻打扶风!”陈思暮拦住了钟正舆的脚步,得志猖狂大笑数声,“钟掌门,请吧。”
 
不比琢珊派龟缩窝在此处保存实力,钟正舆几日未眠,全在苦撑大战善后之事,漠狄北部已然听闻了逐鹰派落败,先前被镇压的诸多门派今日又有了自立为乱的迹象,他们组成乌合之众,逼近妙京,扬言推翻野利氏的暴虐统治。
 
这些是散落在四境的添虹派信徒,冒死传信到达落玉山庄呈送钟正舆知晓,他刚刚得知这些紧急动向,便迅速来见野利荣坚,不料却被这道命令截住了。
 
“你说什么?”钟正舆不可置信道,“我漠狄元气大伤,如何能有余力再战中原?”
 
陈思暮料到会是如此,更加得意道,“这就是主上命令,即刻出征!”
 
“我去见主上!”钟正舆一掌劈开挡道的陈思暮,朝大殿而去。
 
陈思暮未有防备,被一掌拍得飞出数丈,倒在地上,他平日最嫉恨钟正舆在民间世人心中威望,多年来又被北部门派骂做走狗,如今局势终于有了一雪前耻的机会,心中莫大的恨意宣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脸凶恶啐道,“钟正舆你敢违抗主上命令!”
 
“我亲自去见主上求证!”钟正舆目光扫了一下狼狈的人,朗声正气得拾阶而上。
 
“主上已经先回妙京了,他早就料到你了会抗命不遵,命我灭了你添虹派满门!”陈思暮嘶吼道,说话间已经飞冲到了钟正舆面前,无数枚暗器朝向他要害袭击。
 
那些暗器做成细小的箭镞形状,透明隐于空中,钟正舆猝不及防,急忙躲闪,他灵力高深,与明赫并称漠狄最强高手,如在战场应对万人都能游刃有余,但唯独难挡刁钻偷袭,情急之下他赤手空拳挥落了暗器,唯有一枚不能避开,扎入了他的胸腔。
 
钟正舆忍痛哼了一声,以手捂住伤口,勉强稳住身形,“你琢珊派怎么会有此种失传的暗器?!”
 
旁人赠与的果然是利物,陈思暮庆幸自己偷袭得逞,见钟正舆吐血不止,他料定机会难再,急忙掏出袖中响箭吹向夜空。
 
空中响起一阵微弱碎玉的声音,这是琢珊派的联络暗号,他人无从发觉。
 
埋伏在落玉山庄各处的琢珊派众人跳上殿宇屋顶,他们秉承陈思暮的命令,用符纸火油薅草,引火点燃了数座楼宇。
 
陈思暮乐得看钟正舆落魄,“当然是我琢珊派的!逐鹰派都死绝了!”添虹派的众人被掌门派往各处善后,山庄内除却稀少的留守人手,各处空空,毫无警戒。原本只是防备钟正舆拒不出兵而隐藏周围用来造势的伏兵,居然真的有了用武之地。
 
四处的火焰燃烧迅速,蔓延极快,不多时便化为熊熊烈火,吞噬了楼阁殿宇将正殿包围在一片火海中。
 
击中胸膛的暗器上涂有剧毒,钟正舆体力不支单膝撑地,脸色发青,狂风席卷无处不在烈火,纷纷扬扬的火星不时飘落在面前,冷汗流遍脸颊两侧,他咬牙坚持说道,“我要见主上!你这是假传他的命令!”
 
陈思暮亲眼看着天下高手如此不堪一击,中毒加深,就快死在自己面前,不可置信般欣喜若狂,声音都变了调,“主上说了,你若抗命不遵,就屠尽你满门!”疯狂的笑声刺破夜的宁静,陈思暮压抑了多年的憋屈愤恨一并发泄在今日。
 
“不,天下刚经历战乱,不宜再有屠杀,我去劝说……”钟正舆还未说完,背后又受重击,高大的身躯重重倒在地上,胸膛被陈思暮踩在脚底,再说不出一个字,“收起你那可笑的‘信善行义’!我听了都觉得幼稚愚蠢!”
 
钟正舆一生坦荡,奉行忠义,只为除暴安良扶弱助贫,若在战场为家国厮杀自是万人不敌,唯独没有防备偷袭暗算,被一枚暗器,一个有心陷害的小人夺去了性命。
 
满腔的热血被阴暗的人心染成黑色,流淌在地,无人目睹。
 
“钟掌门,放心得去死吧,黄泉路上,还会有人来陪你的。”陈思暮心中的欲望忽而膨胀如巨型怪物,权力,至尊的权力即将属于自己,握入手中,杀了钟正舆,再杀了……他转头看背后高台上的大殿,那里面躺着的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大殿檐角以熊熊火海为背景,落玉山庄将要熔化成灰,添虹派的一切都会消失。
 
“你抗命不遵,犯上作乱,谋害主上,使其伤重暴毙,我奉主上遗命诛杀叛贼钟正舆,添虹派虚伪做作诓骗世间,我才是惩恶扬善。”陈思暮凄厉大笑,俨然一头饿鬼,钟正舆临死前喷出的毒血溅了他满脸满身,血腥更激起了他的恶念,过去受的一切屈辱都要在今日清算了结,做了漠狄之主,谁还敢对自己轻视鄙夷,那些人统统都要死。
 
“哼!”一计高傲的冷笑顺着猩热的风飘来,在屋宇焚烧的爆裂声中犹不明显,但没有逃过陈思暮的耳力,这声冷笑随即变为连续的笑声,愈加清晰愈加放肆,陈思暮听出了声音的主人,瞬间仿佛掉入冰窟,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他僵直的身体艰难转身,视线移向大殿,正是野利荣坚。
 
野利荣坚长发未束,任凭风吹,只披了锗红外袍,他收敛了笑容,面容狠毒狰狞,赤足而走,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下台阶,轻柔语调,“陈思暮,你再说一遍?本君是怎么了?”
 
陈思暮极度恐惧惊吓,方才攫取权力的疯狂被这两句话语磨灭得一干二净,野利荣坚的战力可瞬间取他性命,被戳破了方才的谋逆,更会百种虐待生不如死,想象不出野利荣坚会怎样出手折磨,陈思暮哆嗦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野利荣坚从撕心裂肺的梦魇中独自醒来,周围漆黑阴寒,寂静无声,他以为身在地狱,下一刻的伤口疼痛才使他意识到还在人间,他闻到了血的味道,还有一声“朱函苏”。幻听使他意识彻底清明,野利荣坚这才感受到突然涌现的灼热,所在的殿宇正被火海蔓延,他挣扎着滚下床榻,聚齐仅剩的灵力昂首朝着殿门走去,每走一步都强迫自己忘记故去的名字,纵使前方真有地狱,也要用漠狄之主的身份面对,倒要看看普天之下谁能堪做对手。
 
火焰滚滚,裂声不断,楼宇坍塌,他浑然不觉,迈过门槛,就见百级台阶下宽阔空地上,躺着一人,站立一人。
 
站立的人狰狞发狂,口口声声说着“主上伤重暴毙”,野利荣坚脚步不停,望着抖如筛糠的陈思暮,委婉而又明知故问,“陈掌门聋了?还是……”他眼神一瞥,这才看清倒地的是钟正舆,随即瞳孔骤缩,止步台阶。
 
添虹派掌门是当世英雄,即使对他盛名远播实力瞩目而心有芥蒂,不止一次想过剪除他的力量,却也须继续利用添虹派标榜自己的仁治贤明,漠狄的百姓平民需要“信善”高义聚拢民心,从没想过钟正舆会暴毙而死。须臾一瞬他已洞穿了陈思暮方才所做,琢珊派掌门胆敢利用自己做幌铲除异己,妄想得利!
 
野利荣坚暴怒,正想伸手出招制服陈思暮,虚脱的乏力感突然袭来,一声压抑的□□后,发软的身体渐渐倒地,自台阶上滚落。
 
陈思暮从错愕中回神,心中的惧怕随着野利荣坚倒地而抛到脑后,高高在上的野利氏居然如丧家之犬蜷缩在自己脚下,冷汗淋漓,灵力全失。
 
这真是天助我琢珊派!陈思暮仰天大笑,笑声回荡在黑夜火海间,琢珊派的众人从四面八方聚拢到此,将掌门和野利荣坚围在人墙中。
 
“主上,您的命令属下替您传达了,钟正舆拒不奉命,已经杀了!请主上封赏属下,哈哈哈哈哈。”陈思暮一脚踢向野利荣坚肋骨,逼得地上人一计翻滚,“你自身都不保了,拿什么赏我!”
 
野利荣坚紧咬下唇不发一声,以眼神为利刃,恨不得把陈思暮千刀万剐。
 
琢珊派的人在掌门身后,各个紧盯着匍匐在地的野利荣坚,下一瞬就会听从陈思暮的命令,割开他的全身筋脉,慢慢折磨。
 
“钟正舆死了,你也去死吧,漠狄被你们野利氏霸占久了,也该换换主人了。”陈思暮又一脚踢向野利荣坚腹部。
 
“你敢……”受伤的人连反抗都不能,双眼熬得通红,积攒游丝般的灵力想用“花与天齐”与陈思暮同归于尽。
 
 
 
“我……啊啊啊!”
 
劲风呼啸,火焰蒸腾,陈思暮上一刻还在叫嚣,下一刻已经被凌空出现的一人生生拧断了手腕,劈向野利荣坚的杀招被阻拦化解。
 
“父亲!!”是一位少年,他所来如风,身形如虹降临世间,鄙夷得扔了手中残肢,扑向钟正舆。
 
钟正舆鲜血流尽,早已断气,临死前仍旧睁着双眼,看着毕生割舍不下的落玉山庄和念行山,尽管已经被烈火吞噬,然而屋舍可以重修,山庄亦可重建,人心中的道义永存不灭。
 
“父亲!”少年特有的清亮声音染上了仇恨,泣血般声声呼号,划破黑夜,回响在活着人耳边。
 
“是你!是你杀了父亲?!”少年跪坐在尸体旁,全身颤抖,长眉倒竖,周身都发出灵力光晕,灼热的风和奔涌的血液令他的衣袍烈烈翻飞,一双眼谋里尽是仇恨与暴戾,怒视陈思暮!
 
陈思暮另一手捂住残肢断口,惨叫着在地上打滚,琢珊派众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嘈杂慌乱得叫着掌门,掌门小心!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少年含恨但无泪,他抬起发抖的手将钟正舆的双眼覆上,然后站起,以火海为地狱,带着屠戮一切恶鬼的信念。
 
“掌门!!!”山庄各处的人疲于救火,终于有人发现了此处惊天动地的巨变,远在锁兰山清理战场的添虹派门人由少年率领,也在午夜时分赶回山庄,到达时家园已破只有无边烈火。
 
添虹派所有人陆续赶来此地,重重跪倒在钟正舆身旁,沉痛泣唤,没有一个人救火,也无人对漠狄之主野利荣坚行礼。
 
少年灵力全开,腾空一跃,怒吼着朝陈思暮杀去,琢珊派众人各力阻挡,结成阵形,围城了一堵人墙,将陈思暮护在身后,“掌门小心!!”
 
少年恨意冲天,掌心的灵力光晕闪烁刺眼,厉声命令添虹派所有人,吼声中的每一个字都振动肺腑,“随我杀尽琢珊派!为父报仇!”
 
“是!!!”
 
落玉山庄全被点燃,在群山之中化为一颗烈焰火球。
 
野利荣坚手肘撑地,满目缭乱,所有人都在厮杀扭打,惨叫声,兵器声,血肉被剖开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嘈杂轰鸣;焦木,血腥令人作呕的味道无处不在,他所有感官都被迫承受着此种万鬼厮咬的地狱景象,他觉得自己此时同死了一样,一样身在地狱。
 
 
 
对战中,添虹派的人死伤无数,但不退一步,剩余的人不管战力如何都要以身报效践行钟正舆的大义。他们不惜生命,不惧死亡,朝着琢珊派猛攻。
 
陈思暮自知野利荣坚不死,此后绝难在漠狄苟活,他想再杀野利荣坚,但见琢珊派的战力渐渐不支,唯恐死在这里,他凭一手终于杀死了几个围攻自己多时的添虹派门徒,趁着一波人倒下,另一波攻击还未来临,他索性念动咒语,身旁十步之内的人,不论琢珊派还是添虹派的,都被他吸光灵力,顿时毙命化为僵尸骷髅。
 
混战中人各个大骇,陈思暮双眼滴血,继续念动禁忌的咒语,大步奔向众人,经过之处所有人都和方才一样,肉身迅速萎缩成为干尸。
 
琢珊派人恐惧惊吓跳出很远,又被四周的火焰逼回,乱做一团,添虹派众人从未见过这种阴毒的招术,一时想不出退敌办法,也只得后退固守,如此陈思暮面前空无一人,他朝着野利荣坚而去!
 
野利荣坚也不认得如此歹毒的招数,陈思暮全身是血,挥动了血肉模糊的手,张牙舞爪得迫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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