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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缘定君(玄幻灵异)——蘸黑糖

时间:2023-11-25 09:25:29  作者:蘸黑糖
 
尔朱颀披上了“和蔼”笑容,“周先生古往今来无所不知,亲自示范?”
 
周知命也不还手,就着被他擒拿的姿势,身体晃晃悠悠,“你师父对我可尊重了,怎么你就不跟他学学?”
 
尔朱颀发现阵法中央一片漆黑,像暴风的风眼一样死寂,不再耗费时间,“周先生这就领小侄亲自去破阵,如何?”
 
“啊!”周知命年纪大履历惊人但丝毫不要面子,他在半空中嚎叫,“不去!扶风地界的所有军士都被它给吸了进去,现在进去就是自寻死路。”
 
尔朱颀眉峰凛冽,声音森冷,“周先生,你说什么?”
 
“这是天罗地网阵,内里有天罗,外有地网……”话说一半,原本漆黑的夜空泛起了层层红色的浓云,像浸透了鲜血,压得极低,随时都会崩塌倾泻把人碾成飞沫。
 
腥风猛烈,三人看着不详的征兆,内心越发不安,周知命掐指,“要破阵,得内外协同……”这时阵中央飞现一道光芒直上中空,点亮了周围红氤密布的晦暗。
 
“这是丰光剑!”尔朱颀抬头注视剑光,认出了这就是凤华尹的佩剑,凤教主在全力而战。尔朱颀这才意识到,是周知命方才帮自己强行挣脱了迷境幻觉,为的就是在外阵与内里的凤华尹一起共同破除这个妖阵。
 
 
 
凤华尹眼前都是重影虚景,耳边的笑声哭声忽而游离忽而鼎沸,他将袖中所有的符纸散落,终于捏住了一张雪白的空符,五感减弱,意识飘忽,以强大的意志维持清明,他咬破手指,以血为墨画成符纹,并非漱玉教的秘术,这是凤氏传承不磨灭的招术——丹陈天光。冷汗浸透的发丝粘在嘴角,凤华尹嘴唇微动,念动咒语,符纸飘落在脚边,宛如浸入海洋,泯而不见,但须臾过后,冲天的光芒闪耀,堪比灼心烈日,将凤华尹整个人都包裹在内,丰光剑响应了他的战心,化成搅动风云的利器,与布阵者对抗,正是尔朱颀刚刚目睹的光芒。
 
这时又有一股强大的剑光划破了外阵的天幕,两道光芒互相掩印,同心同力打破了阵法的阻隔,联结成默契,丰光剑更是响应了杼纾剑的力量,在主人手中激起更强的战力。
 
凤华尹和尔朱颀共同奋战时,周知命领着霍运星寻找幕后结阵人,他有预感,那个掩藏在暗处,将天下各方利用玩弄的不人不鬼阴险之徒,在如今中原漠狄大战时,已然露出了踪迹。它居然能探得此地中原大军并一举除尽,又陷两大高手在绝阵之中,取其性命,手段残忍阴毒,一定不能放过。
 
况且天罗地网阵威力太强,先前金以恒霓盛阳大战时,周知命已退出中原朝政,并不知晓战场动向,当高渝之地山崩地裂,他才发现禁忌的招术被狂徒重现人间,当今次再现歹毒阴森的红云,他立时赶到扶风,但为时已晚,几万军士一个不留,都在阵中化成了血水污泥。正在痛心时,遇到了赶来的凤华尹,他眼见阻拦不能,只得奋力把后到的尔朱颀拦在天罗阵外,再寻破阵办法。
 
得益于两剑辉映,转机突现,霍运星听从周知命的指点,以五行星象为序,在四面八方布下特制的纯金钉子,他在一处山头顶峰朝高空的周知命点头示意,后者立即推了尔朱颀一把,“快去阵中把小凤带出来!”
 
白羽登仙阁的红色氤氲急速减弱,尔朱颀行动极快,以迅雷之势冲入天罗阵,靠着丰光剑芒的指引,他在一处阁楼中找到了周身笼罩在微光下的凤华尹。素色杉木装饰婉约的室内流动淡薄的腥气,稀疏的红色符纹如雪花一样零落飘洒凤华尹身上,渗入淡色的衣服纹里,成为斑驳血渍,引血做符抵御绝阵的人以手撑地,呼吸艰难,如同置身在深渊潭底,承受一点点被剥夺生气的凌虐,随时都会被吞噬搅成一摊污泥,任是如此,凤华尹坚持不辍,正要用尽全力抬手挥剑搏击。
 
“凤教主!”尔朱颀欣喜和担忧交加,上前一把将人搂住,“我来晚了,跟我走。”
 
凤华尹嘴角噙血,脸色如霜凝,不可置信的眼神迷离得端详尔朱颀,意识被被惨烈的过往幻境折磨殆尽,他分不清现实与幻觉,思维模糊下露出了疲惫茫然的神态,本想出剑扫灭这个人影,而心中不自知的犹豫令动作也有了迟缓。
 
尔朱颀念了口诀,丰光剑居然应了他的召唤,锋利刚猛的剑锋化为了柔软的飘带,将两人双手相缠绑紧,袍袖翻飞交缠间他抱着凤华尹飞出白羽登仙阁,与接应的周知命和霍运星合力一起冲破了外层的地网阵,远离那些血腥屠戮的红烟,瞬间就降临到了扶风地界边缘。
 
“终于逃出来了!”周知命长吁一口气,“你快带小凤回逍遥京,我要去找幕后黑手。”老头儿难得正经,两句话说得像颁施命令,一如跟随在金爰君帐下的倥偬岁月里。
 
“师父等等我!”霍运星还没有来得及和两个门派之主寒暄套个近乎,只得追着周知命跑走,留下得不到医者慰问救治的两人。反正是高手,死不了,他自我宽慰道,一心帮衬自家师父去了。
 
“凤教主,”尔朱颀救人破阵灵力有损,脱力得席地而坐,轻轻摇了摇怀里的人。凤华尹紧闭的双眼应声睁开,月色下,纤长的睫羽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真的是你……”声音罕有轻柔,他嘴角微微扬起,尔朱颀竟然看得目怔,共同经历劫后余生,由衷说道,“是我。”
 
“你的剑竟然能与丰光剑合璧?”凤华尹疑惑得问道,任由这亲密的相拥,没有挣脱。
 
“丰光剑本来就是我送你的,”尔朱颀呢喃,脸颊蹭着凤华尹的耳鬓碎发,无意间感受到了珍珠的触感,执手处丰光飘带仍联结两人,“傻瓜阿尹。”
 
“我没忘。”凤华尹回应道,又闭上了眼睛。
 
见人昏迷,尔朱颀连忙探了探灵力,虽然大损却庆幸没有性命之忧,他放下了悬吊的心,抱着失而复得的人不松手。
 
天将大亮,逍遥京战场不知有何动向,尔朱颀直觉不安,遥望着都城方向。扶风这处,原本给予出奇制胜希望的人马损失惨重,尚且不知是不是野利蒙尘的诡计,想来周先生既然现身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不如让他先行打探,自己退回逍遥京见过昭王再听他定夺,想到这,尔朱颀护着凤华尹,亦如来时匆匆赶回都城。
 
 
 
周知命空中步履飞驰,几步又回到白羽登仙阁,正值凌晨时分,死寂的亭台楼阁间血腥味充斥,那些中原军士原本要跨过锁兰山,出征漠狄旖兰,还未来得及出师已尽皆化为尸泥骸淖,全因没有露面的残忍阴毒的布阵者。是野利蒙尘?周知命捻须苦思,天下纷争后漠狄与中原两方对峙,各自疆域内屡有动乱,这一定不是巧合!
 
野利氏想要吞并天下时久,其心昭然若揭,如果此等卑劣手段出自他们之手,天下想必早就腥风血雨尸骸遍地,不必等到今天,而且不用于主战场只在边地一方屠戮,也不似野利蒙尘所为。
 
“师父,”霍运星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了周知命,东方地平线一缕微光逐渐扩大,一夜不眠的两人谁也不提休息,他看着老人家严肃的样子,挑了话头换回一点轻松感,“这下真的风起云涌了,你的天象难得算准了。”
 
“你速速去妙京!”周知命不理会调侃,对着霍运星说得飞快。
 
“啊?你之前让我去若黎,我成了那方首领,这次去妙京……”霍运星伸直脖子顺了顺气,“我打不过那个自大的野利蒙尘,我可不敢招惹他。”
 
“能指望你打得过野利氏?”周知命满脸嫌弃,“你傻透了我可不傻!”他点点自己太阳穴,“能在两地交界布天罗地网阵,杀光中原军士的孽障,自然也能去漠狄干见不得人的事,然后两方相争,它乐享巨利,中原战力即将熬尽,当然是去妙京最有可能捕捉它的踪迹了!快去!”周知命一掌拍向霍运星的后背,可怜的年轻人兜兜转转一夜还没有喝口水,又被一股狂炫的劲风直吹北方,没有留下一星半点声音就被“送”往远方。
 
 
 
漠狄旖兰妙京
 
镇守全境最为重要之地的徐丛,在深夜得到密报,赶来城头巡视,南面二十里开外有不明身份的人群出没,他们强冲城外驻军营地,逢人便杀,如今守卫妙京的并非寻常军士,而是隶属于漠狄之主护卫安危的天行亲军,亲军战力强大,历代以来都是漠狄旖兰的顶尖高手,野利蒙尘带走逐鹰派精锐攻打中原,后方留守重任则交予天行亲军,他不容妙京和漠狄广大疆域有损丝毫。
 
徐丛既是逐鹰派人也是天行亲军之首,有狂徒居然胆敢滋扰妙京,他得报后立刻上城督战。
 
如同出现得诡异,这帮狂徒刚与亲军交战便狼狈大败,无一存活。身体和面容瞬间焚毁,成为一具具焦尸散发出的腥臭。徐丛听闻这些战报,怒气中烧,但他立刻警觉,如此匪夷所思的送死,不知来路不知意图,太过愚蠢反常,自己无法辨别,在传信野利蒙尘后更是命亲军不眠不休加强防卫,不敢有一点懈怠松懈。
 
“又失败了!”少年样貌的董无香隐身在妙京城外,他在遍地尸骸中一脚踢飞了一颗头颅,身处恐怖残景,他浑不在意,恨恨得切齿,“天罗地网阵对付得了中原军士,在这里掀不起一点风浪,野利蒙尘你果然厉害,妙京的结界屏障居然把炼蛊施咒术限制得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说完压抑住恨意,不甘和嘲讽的讥笑爬满脸庞,“那我就在这里慢慢把你苦心布成的结界撕碎,再抢回我的妙京,把你折磨到最后一口气,然后这天下的一切都是我的。”嘤嘤窃窃的笑声消散,黑夜下又恢复了暂时宁静。
 
 
 
又是一天到来,华盖宫一如从前,没有赵孞,没有赵元旭,照样日升月恒,时光不停。阳光下,宫殿檐角在玉阶下投出老长的影子,然后一点点转向,迎接跃上中空的烈日。
 
今日无风,风铃不响,宫中寂静。
 
安政殿深处,一泓清泉水汽盈盈,宫殿新的主人正在沐浴,他背靠池壁,浸身水中,一头长发湿透,水滴沿着眉眼脸颊流淌。
 
脚步声在殿宇中清晰放大,另有一人走到池边,一计水滩被踏碎的响动之后,他停在水中人肩侧,“金盟主可不要光顾沉溺在温泉里,错过了登上玄尊之位的吉时。”
 
金以恒避开了伤口,腰部以下都泡在水中,听见了这些话并没有任何反应。
 
“哦,不,现在要称呼为玄尊了。”野利蒙尘视线朝下,眼神戏谑,硕大的温泉池里水波粼粼,除了金以恒的脸和胸膛,水下的身体并不能看清。
 
“漠狄之主,”金以恒双眼睁开,不吝称呼,水声潺动,他从浴池里抬阶走出,两个宫中侍从连忙帮他披上绸巾,殿中内里纱幔轻盈,营造朦胧诗情的美感,丝绸被通身的水渍染湿,勾勒出身体的形线,立在殿宇中央湿漉漉的人对着面前冠带俱齐野利蒙尘,笑靥恢复明媚,“本尊能有今日,还未与你道谢。”
 
“不必了,”野利蒙尘似笑非笑,“都是玄尊自己锲而不废。”
 
金以恒不答,任由侍从帮他穿戴着装,先是纯白的纱衣,而后是江水山崖绣锦衣袍。“且慢,”野利蒙尘止住了他们的动作,取来身后随从手中托盘内一件锗红色暗纹上装,披在金以恒肩头,目光尽情览遍他周身,“玄尊率众归附我漠狄旖兰,既是同盟也是友军,这衣衫本主为你披上。”
 
金以恒垂下眼帘,侍从没有他的命令不敢有动作退在一旁,他转头看着肩膀上这抹殊绝的颜色,沉默了些许时间才笑言道,“我是不是普天之下唯一与你同色的人。”说完将手抬起,得了示意的侍从这才上前,为他穿好系妥衣带,玄尊的衣袍下露出锗红衣领,这是漠狄旖兰野利氏的颜色。
 
金以恒玉带珠链均已戴好,发带金冠理齐,他撂开帷幔金纱,正要踏出此间,又被野利蒙尘从后拦住,“玄尊还漏了一样。”
 
“嗯?”金以恒转身,发带随之飘曳,“漠狄之主还有什么指教?”野利蒙尘几步到他正面,“中原习俗,四季应景生花,要有簪花以利天时。”手中一簇明霞花枝,插在金以恒发髻边,随后又捡起托盘里的牡丹,琼花等在发冠旁集成一丛,鲜花姣艳,但远远不及其人只被自己撷取领略的风姿。
 
金以恒若不抬头,正好望见野利蒙尘的下颚脖颈,随着他说话,喉结微动,仿佛能透过白皙肌肤看见他的血脉流动,野利蒙尘的战力,今生无论如何都不能匹敌,偷袭暗算之类金以恒早已弃置,万民的性命都在他一念之间,他才是真正地站在万人之巅。
 
金以恒淡开笑容,诸多话语不知道从何说起,只一声回应“好”便不再驻留大步离去。
 
出得安政殿,金山儿和金窝儿已经在殿门两侧等候多时。金窝儿领燕齐精锐人马打退阮清泠的强攻后得金以恒命令赶来逍遥京接管城防,金山儿夺下吕风林的职务继任为雷霆卫首领,旧时的心腹下属成为了新玄尊的左膀右臂。他们二人隆装华服,见金以恒出现跨过门槛,双双单膝点地行礼,话音洪亮,“属下见过玄尊!”
 
起风了,风铃乍响。
 
金以恒在凌乱声中抬眸望向屋檐画栋,继而视线移动,望着万里蓝天晴空,他理过耳边吹乱的长发,任凭长风扰动宽袖衣摆,风啸声不断,是故人在呼唤我吗?父亲,母亲,还有两位哥哥?
 
华盖宫中奏响礼乐磅礴,编钟石磬并锣鼓笙箫演绎黄钟大吕庄严雄浑,乐音穿过宫殿响彻在逍遥京,城内城外戍卫军奔走呼号,“赵氏退位,燕齐明霞之主继任玄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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