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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洲叹(玄幻灵异)——诗无茶

时间:2023-11-26 09:08:45  作者:诗无茶
  才走近桌子,戚长敛突然站起来,冲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谁让你站着过来!”
  祝神被这一脚踹得撞到后面的土墙上又摔下去,捂着肚子浑身发抖,张大了嘴几欲作呕,可惜胃里空空,吐了半天,嘴里流出几滴血来。
  兴许祝神的胃就是从这一脚开始,十二年一去不复返地坏了下去。
  戚长敛看他弓在地上缓过气了,又坐回椅子里,恢复先前的姿态,拿着糕,对祝神说:“过来。”
  祝神擦了擦嘴角,斜眼睨着那块糕,也确实再站不起来了,便四肢着地,半步半步地爬过去。
  爬到戚长敛脚边,帝江锁绷紧了,发出“铮”的一声,祝神不能再往前。
  戚长敛觉得他这个模样很温顺,很称得上一条狗了,便会心一笑,把白糕扔到地上。
  祝神立时伸出胳膊,连灰也不拍,就把糕塞进嘴里,囫囵吞了下去,几乎没有咀嚼。
  戚长敛心情颇好的一连喂他几块,直到一包油纸喂光了,才擦擦他的嘴角,问:“你是谁?”
  祝神抬起眼皮扫他一下,感觉这问题莫名其妙:“祝双衣。”
  戚长敛一个巴掌甩到他脸上。
  祝神猝不及防,被打得眼冒金星,才吃下去的一点白糕险些就吐出来。
  他咳了几声,喉咙里又涌上血气,这回戚长敛再扳着他的脸问他是谁,他便不说话了。
  戚长敛又问:“我是谁?”
  祝神刚要叫他的名字,视线瞥到桌上另一包糕点,脑子一转,嘟嘟囔囔地说:“你想你是谁?”
  戚长敛说:“我是你师父。”
  祝神便叫:“师父。”
  戚长敛脸色微沉,末了又冷笑道:“你倒是没什么骨气。”
  他将手甩开,把桌面剩余的油纸包一胳膊扫到地上,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祝神迫不及待将那几包糕点捡起来,直接用牙咬开系绳埋脸便吃,吃完一包还要再开第二包时,他猛然停手,意识到这一包兴许就是自己接下来好几天的口粮,毕竟戚长敛没有告诉他下一次光临是什么时候。
  他舔舔牙齿,颇有些后悔自己吃得太多太急,遂抱着那包油纸退回角落里,趁着这会儿有精力,研究起身上这条锁链和屋子的出口。
  祝神捣鼓了半天,发现这帝江锁是又沉又硬,连个锁孔都摸不到,另一端的尽头嵌在墙里,除非房子塌了,否则他是挣不脱的。
  而这屋子简陋至极,他所能到之处,不是空地便是墙壁,墙体也是又冷又厚,若用手挖,就是手骨头磨断了也挖不穿一个洞来。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剑。
  祝神摸黑拿起那把剑,试着在墙上划了几下,有粗糙的摩擦声。
  他顿时血气上涌,稳住气息后挪到锁链另一端下方,摸摸索索地找到嵌入墙壁的位置,握住剑柄,一点一点地沿着锁链边缘的缺口往外挖。
 
 
第62章 62
  戚长敛折磨人很有一套法子,上次一去,又是很长的时间没有再来。
  究竟多长,祝神也没有概念。
  他抠抠搜搜吃完最后一包白糕,逐渐恢复到之前饥寒交迫的状态,拿剑挖墙也是不能够了,只能再次抱着膝盖在角落里蜷缩起来。反正戚长敛不会饿死他,只是喜欢看他的惨状而已。
  他身上的衣服也变得冷硬,起不到御寒的作用。因此祝神总有种时节的交错感,冻得浑浑噩噩时就会胡乱地想,难道外面入冬了?他已经被关了半年了?这样一看,黑暗中的时间流速也还是很快嘛。
  结果戚长敛一来就告诉他,这才过了半个月而已。
  半个月。祝神一边埋头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在脑子里盘算,那要把墙挖穿至少得一年了。
  戚长敛看他吃了一半就把手里的鸡放下,便问:“怎么不吃了?饱了?”
  祝神摇头:“留着下顿吃。”
  戚长敛轻声一笑,再看祝神的眼神就像当年在丘墟时一样:“吃吧,以后我顿顿都来给你送吃的。”
  祝神说话的目的性仍是和当初一样的强,丝毫不加掩饰,听了戚长敛这话,他当即问:“那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放你走?为什么要放你走?”戚长敛说,“我还没带你回家。”
  他突然倾身过去把祝神抱进怀里:“回了家,就哪也不去了。”
  祝神知道他又在发疯,遂撇撇嘴,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你现在把我关在这儿做什么?”
  戚长敛握住他的双肩看着他,只觉得祝神现在这样子真好,这副顺从又较真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以前的祝神,于是他的心情也因此变好了些:“我有话要问你。”
  祝神说:“什么话?”
  戚长敛问:“凉宗七步剑,是谁教你的?”
  “什么凉宗热宗的,我不知道。”祝神对他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感到厌烦,又低头啃起鸡来,啃了两口,忽然考虑到戚长敛阴晴不定,说不准下一顿饭他到底会不会送过来,因此又不吃了。
  戚长敛默然不语,将祝神一只手握在掌心,从怀里掏出方巾反复地擦拭,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擦干净后,突然从手里翻出一把镊子,毫无预兆拔掉了祝神拇指的指甲!
  祝神先是一愣,没从这变化中反应过来,直到指尖咕噜噜冒出热血,成注地往下滴,那股钻心的疼痛才猛然传到他的脑子里,接着便是仰天的哀嚎,像是要把这股痛感通过喊叫声发散出去。
  他全身难以控制地颤抖着,豆大的汗水从额头往下滑,岑岑冷汗很快淌了满脸,打湿了本就蓬乱的头发。祝神的面色连同双唇都无比苍白了。
  戚长敛捏住他两边下颌,强迫他对视:“我再问一边,谁教的你凉宗七步剑?”
  祝神的下巴和嘴唇一起打颤,直愣愣地望着戚长敛,痛傻了般喃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话音未落,第二根指头的指甲也被拔了。
  “啊——!”他几乎疯狂的在戚长敛手下挣扎起来,喉咙里的惨叫一声长似一声,近乎野兽的嘶喊,无比凄厉。
  戚长敛一把攥住他后脑的头发,双目死死盯着祝神:“谁教你的凉宗七步剑?”
  祝神痛得失了听觉,只看见戚长敛的嘴唇在眼前张合。他麻木地一遍遍重复:“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第三颗指甲被拔下来时,祝神的惨叫几乎冲破屋顶。
  戚长敛的镊子放在他第四个指甲上:“你不知道?你可是拿它杀了我。”
  “我没有……我没有……”祝神痛怕了,身体往后缩着,整个人伏跪在地上,不断地朝戚长敛磕头,“我真的没有……你放过我……放过我……”
  戚长敛置若罔闻,拔下他第四根指甲:“你拿它杀了我!”
  “我没有杀你!”祝神的反驳是无用的,戚长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容许他任何的申辩。
  祝神的手被戚长敛握住,整条胳膊抖得失去了控制。
  “我没有杀你……”他像是失去知觉,四根手指的血凝成一个小小的血泊,也没有再发出哀嚎。
  平静片刻,祝神从地面抬头,蓦地冲到戚长敛面前,又被身后的帝江锁扯住,脖子勒出红红的锁痕。
  他在这一刹凶相毕露,目眦欲裂,恨不能冲上去与戚长敛同归于尽:“但我以后……一定会杀了你。”
  帝江锁的锁链被绷得笔直,凌空发出铮铮的响声,在那样撞钟般的声音里,祝神苍白着脸,眼睛却似滴血,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对戚长敛重复道:“我一定会杀了你。”
  戚长敛静静凝视着他,两个人近在咫尺,只听得见对方的呼吸。
  俄顷,戚长敛收起了镊子,慢慢往门外走去。
  再回来时,他端着热水和一身干净衣裳,祝神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睡着了正好,戚长敛理所当然地认为,睡着的祝神比醒着的祝神听话,也好打理。
  他给祝神脱了衣服,从头到尾洗了一遍,最后再给祝神包扎手上的伤口。
  刺鼻的药粉洒在祝神血肉模糊的指头上,祝神在梦中微微皱眉,上半身睡在戚长敛怀中,含糊不清地呻吟了一下。
  戚长敛动作一顿,随即放轻了包扎的力道,一面往伤处吹气,一面上药。
  一切收拾完毕,他搬走一盆血水和祝神的脏衣服,回来把祝神搂在怀中,用念力稳定着祝神的神思,让祝神好好睡了一觉。
  祝神醒来时,便听戚长敛含笑埋怨道:“终于醒了。连睡觉的时候脑袋都不安分。”
  他尚未完全苏醒,靠在戚长敛胸膛,怔怔的,只困惑身后这个人怎么没有心跳。
  半刻过去,祝神脑子嗡的一下,噌地从戚长敛身上起来,锁链哗啦一阵响后,他跑到另一面墙贴身而站,半弓着腰,以一种敌对的姿态一眼不眨瞪着对面。
  他顺势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发现四个指头被包扎得一丝不苟,浑身衣服也换了一套,头发披散着,身上倒是挺香的。
  “饿不饿?”戚长敛宛如无事发生,好像先前拔人指甲的不是他似的,冲祝神招招手,“过来吃饭。”
  祝神看看饭又看看他,虽然很担心戚长敛又无缘无故发疯,但自己确实饿了,毕竟睡觉也是个很耗费体力的事。
  这么些日子下来,他已算得上摸清对方的脾气,深知戚长敛只要不发疯便很好说话,只是没个规律。心情好的时候便把祝神当个宝,心情坏的时候祝神连呼吸都能刺伤他。
  可戚长敛的疯时常发,饭菜却不经常送。祝神权衡了一下,认为食物这东西,现在是吃一顿少一顿,比起前胸贴后背地在屋子里挨饿受冻五六天,他还是宁愿冒着被折磨一场的风险吃个饱饭。
  思及此,祝神便走过去,刚要端起饭碗动筷子,又冷不丁被抢走。
  他叹了口气,撩起眼皮等着瞧戚长敛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哪晓得这回戚长敛拿出了一枚裂吻草,示意他吃进去。
  祝神对这东西实在抵触,因为后劲太大,每每想起自己吃完后的反应都是一阵恐慌,所以向来秉持能不吃就不吃的原则。此时便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想吃。”
  戚长敛没有收手的意思:“吃了,就不痛了。”
  祝神伸手要去夺饭,结果饭碗直接被戚长敛推到了桌角,他够不着的地方。
  不吃药,就没饭,这表示得很明显了。
  祝神闭了闭眼,心里涌上一阵疲倦,拿过戚长敛手中的裂吻草送进嘴里,几下便吃了。
  药效发挥得很快,被包扎得伤口登时便没了痛感,饭菜被戚长敛推过来,祝神试着去够,手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戚长敛一把将他揽进怀里,抱到自己大腿上,狎昵地从后面蹭了蹭他的脖子,黏黏糊糊地说:“叫师父。”
  祝神眼珠子迟缓地动了动,讷讷地喊:“……师父。”
  戚长敛低低笑一声,往他肩上咬了一口。
  祝神自是没有知觉,他只觉得骨头缝都酥麻了,迷迷瞪瞪的,一味往后仰靠着,嘴里凉丝丝地吸气,又重重地喘出来,听见戚长敛的呼吸温温热热缠绕在耳后,对他说:“我喂你。”
  他没说话,仍是眩晕,待到一口饭喂到嘴边了,才眨了眨眼,别过脸躲开:“等一下……等会儿。”
  他仍存留着一点理智,不愿与戚长敛亲近,便窸窸窣窣晃动着要下去。
  费劲挣了半天,他的位置是纹丝未动,倒惹得戚长敛捞住他低声一呵:“别动!”
  祝神头昏脑涨的,隐隐感到身后被什么硬物抵着,一时琢磨不明白,只凭着直觉不敢动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一碗饭才断断续续喂完。
  往后一连数日,戚长敛竟说到做到,每天定时定点送吃的来。只是有一点不好,那便是一天三顿,顿顿吃饭前祝神都要被逼着吞一颗裂吻草。这东西一吃下去,他便神魂游荡分不清东南西北,像个行动不能自理的小孩子般,任戚长敛摆布了。
  如此一来,祝神便日日昏沉,没多少清醒的机会。只有入了夜,药效过去,他才有体力,拿着剑往墙上挖。
  戚长敛好几日没有折磨他,他每天有饭吃,有事做,因心理存着逃出去的希望,便也慢慢活跃起来,看着精神也大好了。
  那晚他正挖得起劲,眼见着墙壁都透出点月光了,就是找不到帝江锁的头头在哪里。
  正满心疑惑着,屋子大门砰的打开,祝神一惊,赶忙把剑丢进角落,再转过身却来不及了。
  戚长敛将一盏油灯放在桌上,整个人在昏黄的灯光下面对着他,笑吟吟地负手站立着。
  祝神抿了抿唇,摸不清他这趟的来意,手心出了汗,不由自主往大腿上擦着。
  戚长敛只是站着不动,高大的身形被灯光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虽脸上是挂着笑的,眼底深色却看不分明。
  这样的笑容令人没由来地后背发凉,祝神垂下眼,轻声喊:“师父。”
  戚长敛不知哪里来的癖好,总喜欢让祝神叫他师父,祝神虽不理解且偶尔在犯恶心,但只要开口这么喊了,戚长敛的心情就不会太坏。戚长敛的心情一不坏,祝神就能少受点折磨。
  他听见对方一步一步走到光晕边缘处,正好是他在帝江锁的控制下能到达的最远距离。
  接着,戚长敛便问:“怎么样?”
  祝神一愣:“什么怎么样?”
  “墙啊。”戚长敛笑意更深,“你不是挖了好些天了,挖通了吗?”
  祝神脸色当即变为灰白色:“你知道?”
  戚长敛只是笑。
  祝神向前迈了一步:“你一直都知道?”
  他看着戚长敛的笑,握紧了拳头,胸腔中有一股气砰的炸开。那股气不仅是他数日以来一直寄以希冀的一点力量,更是对戚长敛从头到尾都在戏耍他的愤怒。
  如今这股气爆开了,他唯一的希望随之湮灭了,愤怒也烧沸了他浑身的血脉。
  “为什么!”祝神冲过去,到了戚长敛一臂之遥的地方被帝江锁遏制住脚步,他不要命地往前挣,脖子和额头被锁链勒得全是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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