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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制约(近代现代)——蒸汽桃

时间:2023-11-27 10:40:56  作者:蒸汽桃
  牧长觉的微博全都是和工作宣传相关的,转发过近期上映的电影卡司接龙,点赞过《咫尺》的花絮短片。
  燕知向下没滑多久就结束了,因为博主仅开放显示最近半年的动态。
  牧长觉的世界看起来很好,没有燕知在也一切如常地转动着。
  这样一想,燕知就有些释怀,甚至为牧长觉一直没有联系自己感到一些轻松。
  他们两个人分开之后各自有轨迹,燕知觉得自己总是把一些细枝末节放得特别大有些太敏感,不洒脱。
  上回办公室那事说不定牧长觉早忘了,就他还在这提心吊胆怕被发现什么。
  其实能发现什么呢?
  牧长觉永远不会知道他早就疯了。
  担心得多余。
  燕知心里有点闷,看着时间还早,一边到酒店楼下的酒吧点了一杯单麦,一边给望松涛回了个电话。
  提示音刚响一声,望松涛那边就接了,“祖宗,你又干嘛去了,怎么也不回消息啊?”
  “我到南边开个会,今天一直有同行聊合作,没顾上看手机。”燕知抿了一口威士忌,温和地解释。
  “吓得我,我今天去学校找你了,你学生说你出去了。你实验室小孩儿都挺逗啊,下次给他们带火锅。”望松涛知道他平安,说话就乐呵了。
  “嗯我看见你消息了,等回去看看竹姐吧,她有空吗?别耽误她忙。”燕知的拇指轻轻蹭着玻璃杯口。
  他好长时间没去过什么人家里,还是有些退缩。
  望松涛一肚子苦水,“她忙啥啊她天天闲得难受,人家不婚不育芳龄永继着呢,炒股光赚不赔的懒惰包租婆一个,现在正缺乏人生动力。燕教授快去给她打点鸡血,别让她整天折腾酱菜了,我这店里送都送不过来。”
  燕知心里原本那点隐秘的酸楚让他这一叨叨,消散了不少,“竹姐还年轻,你怎么说人家是包租婆。”
  “燕子你不在国内,‘包租婆’就是我这种人望尘莫及的绝对褒义词。”望松涛又问他:“上次去你不舒服,后来好利落了吗?”
  这些小毛小病的,燕知都不当事,“本来也没什么,早好了。”
  “你越这样我越不放心,你去出差有人陪着吗?”望松涛刚放松的声音又紧绷起来,“带着学生呢吗?”
  “临时决定过来的,学生没准备。”燕知笑笑,“我独来独往多少年了,您甭操这种闲心了吧。”
  “那行,我再八卦最后一个事儿。”望松涛问:“微博上跟牧长觉一起上医院的人,是你吗?”
  燕知没吭声。
  “诶呦我不是嫌你跟他一块儿,我是说怎么上医院去了呢?我看他一直护着你,是闹病闹得厉害吗?”望松涛语速快了不少,很担心。
  “只是普通体检。”燕知回答:“就是查查生理指标。我挺好的,都很健康。”
  “你最好是。”望松涛的语气里有警告的意味,“你就算是内什么,也不能内什么,昂。”
  燕知没懂,“啊?”
  “算了,傻瓜一个。”望松涛叹了口气,“保护好自己,别让别人骗你。”
  燕知更不明白了,“谁骗我?”
  “没谁。”望松涛直接放弃了,“你回住的地方了吗?那边也该天黑了吧?大晚上别在外面瞎晃。”
  “嗯,我在酒店呢。”燕知把剩下的杯底喝了,“我现在回房间,挂了吧。”
  路过酒吧的玻璃窗,燕知看到海边的棕榈被吹到了一个很夸张的角度。
  一对年轻情侣从他身边路过,“今晚有台风?为什么没出行提醒啊?”
  “估计是没名没姓的小台风吧,撑死下场大雷暴。都这个季节了,这种小台风不值一提。”
  只是很短的一瞬间,燕知感觉余光里闪过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形。
  穿着牧长觉偏爱的黑衬衫,消失在反光的玻璃门后。
  燕知皱了一下眉,有些僵硬地直接坐电梯回了十一楼。
  他的房间面朝海,透过半透明的窗帘能看见远处的海面上隐约闪烁的银紫色电光。
  燕知用掌根压了压眼眶,严严实实地把内层的遮光窗帘也拉了起来。
  房间的密封性很好,相对于当地的空气湿度甚至可以算是干燥。
  燕知把旅行箱拉到正对门的位置,坐在上面做今天的交流提要。
  这样他就可以清楚地看见门下面的地毯。
  “多通道场记录适用于深层脑区的活动记录,温大可以实现最高一百二十八通道……”燕知记了一行,就忍不住抬头看门。
  背后的雨声极小。
  但是燕知偏偏能听到。
  其实雨落在窗户上的声音和鞋子踩进雨里的声音并不一样。
  但是燕知就是忍不住地想起自己在雨里奔跑。
  他想自己要是没为了那点小事跟牧长觉闹别扭就好了。
  他想只要自己跑到家,牧长觉就会立刻回来找他。
  裤子被雨水贴在小腿上,又湿又凉。
  警察姐姐帮他擦过裤子上的血了,还安慰他别怕。
  燕知不是怕,他只是不信。
  他要立刻跑到家里,等牧长觉来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噩梦。
  牧长觉总是在他做噩梦的时候把他叫醒。
  所以过去燕知是不怕下雨的。
  他甚至喜欢在电闪雷鸣的夜晚蜷缩在牧长觉的身边,让他陪着自己挑一只最新款的玩具小熊。
  燕北珵总说玩具小熊是女孩子才玩的。
  牧长觉就从来不这么说。
  想到燕北珵,燕知在雨里一边跑一边大哭,回到家里的时候几乎站不稳。
  其他三个大人都在。
  支璐正伏在海棠肩头:“……我什么人都没有了,我该怎么办?”
  “怎么会呢?你还有天天,还有我们。”海棠正宽慰她,看见燕知自己回来了。
  她连忙把六神无主的支璐挡在后面,推着燕知上楼,“你怎么淋着雨回来的?为什么没等我们过去接你?”
  “牧长觉什么时候回来?”燕知只问了一个问题。
  海棠有点为难,“他那边电话不通,如果一直联系不上,我等会儿直接买机票过去找他。”
  燕知信了。
  他浑身抖着冲了一个热水澡。
  他下楼的时候只剩下支璐和牧如泓在。
  牧如泓在给律师打电话,跟支璐做了一个“可以”的手势。
  燕知跑过去问支璐,“海棠姨去接牧长觉了吗?”
  支璐看着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燕征天,你爸死了,到现在你还在找长觉?”
  彼时从来没有直面过死亡的燕知对“死”这个概念的理解尚不真切。
  他的恐惧远远多过悲伤。
  他没有撕心裂肺的苦痛,也认识不到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他那位严厉而忙碌的父亲。
  燕知只是非常需要牧长觉像是每一次把他从噩梦中唤醒一样,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真的。
  支璐愣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拉着燕知的手,“找牧长觉是吗?那我现在带你去找他。”
  因为牧如泓也在场。
  因为牧如泓是牧长觉的父亲,是一向呵护爱重燕知的长辈。
  所以他又信了。
  他不知道那就是他作为“燕征天”的最后一个夜晚。
  老天并不容他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名字。
  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燕知枯坐在行李箱上。
  笔记本就张在他膝头上,只要他抬起手,就可以回到这个专注的、有支撑的世界上。
  他是万众瞩目的学术新秀,是有朋友和学生关心爱护的正常社会人,是理应早已重获新生的燕知。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每一个雨夜。
  他就好像被冲散所有他用以遮挡绝望和愧疚的伞,变回了那个无论如何挣扎也跑不出噩梦的燕征天。
  血还是从门下面漫了出来。
  边缘已经开始凝固了,黯淡地在殷红四周干瘪起皱。
  道歉的话就在嘴边。
  哪怕燕知知道自己再说多少遍也于事无补。
  但他还在室内。
  至少他在室内。
  雨在外面,他就是安全的。
  燕知从薄荷糖罐里倒了一片药,皱着眉嚼碎了。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燕知机械地站起来去开。
  看见来人的时候,他惊讶了半秒。
  他明明已经吃了药。
  燕知微微抬着一点头,眼睛里几乎没有聚焦,“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应该……?”
  还没等他说完,牧长觉就伸手把他搂进怀里,“我刚好路过。燕老师,外面打雷了。好怕。”
  他的声音柔和低沉,把“好怕”说得像是“不怕”。
  或许是他身上还带着些水汽的温暖,或许是他那声毫无敬意的“燕老师”,让燕知突然明白了这个牧长觉是真的。
  和他一样,牧长觉也是从雨里来的。
  或许是酒精和药物不应当的互作,燕知有一刹那的恍惚。
  他想,是不是终于有人来接他了。
 
 
第28章 (二合一)
  燕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极力清醒过来,想从牧长觉怀里挣脱,“先进来。”
  牧长觉没松手,保持着一只手护着他手背的姿势跟着他走进来,“我太害怕了,燕老师。”
  “你怕什么?”
  蒙蔽着世界的气泡因为牧长觉的出现溃破了,燕知的思绪越发清晰。
  但他的呼吸还没跟上,像是长跑之后的不均匀。
  “可能怕下雨吧,心跳特快,我就到处找你。”牧长觉嘴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上次下雨我就觉出来了,下雨的时候我非常需要你陪着。”
  他一边轻声说,一边从上而下地顺着燕知的后背。
  他的声音温柔,眉头却是紧皱着。
  刚才燕知一开门,他就觉得不对劲。
  比办公室那天晚上更奇怪。
  他从来没见过燕知那种空荡荡的表情。
  哪怕是在燕知很难受的时候。
  牧长觉说怕的时候,并不是完全在骗燕知。
  “我能陪着你干什么。”燕知的声音还是低落。
  “你抱我一下。”牧长觉抓着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腰上,又抓着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上,“你摸摸,跳得快不快?”
  燕知的手搭在牧长觉身上,慢慢就蜷起来了。
  随着他手指的抓紧,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牧长觉揉着他的后颈,“好了好了,没事儿。”
  燕知知道没事儿。
  他就是猛地一下被牧长觉的出现撞懵了,有点收不住。
  “燕老师,你看这样行不行?”牧长觉把他整个人包着,低头问他:“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没兴趣了,你有很多更好的朋友。我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不是要唐突你。”
  燕知一直低着头调整呼吸。
  他还是喘不上气。
  牧长觉给他顺着气,声音很温柔,“但是我不如你,我没朋友,跟牧如泓不联系。你海棠姨也不太看得上我。”
  燕知原本的悲伤被他这一句打断了,变成了愤怒,“海棠姨哪儿对你不好了,你怎么说话越来越离谱?”
  “让你吓得。”牧长觉长叹了一口气,“我怕如果我不一直说话,你又要找个理由赶我走。”
  他又加上,“外面还下大雨呢,酒店房间都订满了。你让我走,我就没地方去了。”
  “燕老师能不能给我几分钟,听我说两句?”牧长觉问他的语气几乎是带着些恳求的。
  燕知觉得可能真是因为下雨,他总感觉今晚的牧长觉和平日不太一样。
  而且既然牧长觉说要说什么,燕知知道那一定是什么自己预期之外的话。
  “牧先生,”燕知强调了一下称谓,“你进门之后,说得少了?”
  牧长觉还是搂着他没松手,“我能不能比别人,跟你的关系好一点?”
  燕知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别的我不奢求。既然你回来了,我总想要见你。”牧长觉的声音温柔里带着点委屈,隐在燕知发梢后的目光却是深深的。
  “行吗?”他问:“我想找人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找你?光聊戏我受不了。”
  燕知有顾忌,立刻要拒绝,“牧先生,我们……”
  “你不愿意就算了。”牧长觉马上心领神会,稍微拉开距离,“但至少今天晚上收留我好吗?酒店真没房间了。”
  一再地拒绝已经让燕知有点于心不忍了。
  而且跟其他要求相比之下,只是挤一个房间也没那么出格。
  而且酒店的房间,总是有门。
  燕知考虑完了,发现自己还在牧长觉怀里,有点僵硬,“牧老师,要不你先松开我?”
  “你先答应。”牧长觉一边说一边把手护在他后颈上,声音轻轻的。
  牧长觉的拥抱实在是太温暖了。
  他心脏的搏动轻轻敲在燕知的胸腔上,带来的那种安全感几乎是绝对的。
  燕知不想承认,但他的心跳确实跟着牧长觉的慢了下来。
  他的手指也随着身体的放松自然地搭在牧长觉的肩上和腰间。
  “房间就一个床,我先把地上铺一下。”燕知努力保持平静,又推了一下。
  根本推不开。
  “燕老师为什么现在这么疏远我?上次我们同样在酒店里,你可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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