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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制约(近代现代)——蒸汽桃

时间:2023-11-27 10:40:56  作者:蒸汽桃
  “另一件事呢?”牧长觉看了一眼怀里沉睡的燕知,“九年前医院的事。”
  陈杰挠挠头,“我让我姨夫帮我找人查了存档,就写得跟当年报道一样的。系医闹引发的高坠事件,受害人当场死亡,嫌疑人逃逸半年后被抓住了,一审死缓二审死刑,六年前就执行了。”
  牧长觉想了想,“有写医闹的原因吗?”
  “太具体的看不了,只能说打听了打听。大概是嫌疑犯的儿子是燕医生的手术病人,几代单传结果在手术台上没救回来。我姨夫说那一家人绝对在上面有人,不然不会一出事立刻封锁消息,而且一审还只是死缓。”陈杰有点心疼地看着燕知,“燕老师那时候肯定吓坏了。”
  牧长觉无从得知燕知当时怎么样,因为燕北珵出事之后,燕知就跟支璐一起人间蒸发了。
  而牧如泓面对他一次次的追问,答案都是一样的,“你别想了。你如果真的爱天天,就应该允许他回避不好的回忆。”
  无论牧长觉如何尝试说服他,总是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你们为什么总认为我知道他们在哪儿?难道天天会跳过你联系我?”
  “你总觉得人家需要你,可是人家这么长时间都不联系你,对你来说不能说明问题吗?”
  “天天是个孩子,换个环境很快就会适应。你总是想去打扰他,你不自私吗?你们两个男孩子,能怎么样呢?”
  海棠也问过牧如泓。
  海棠心高气傲一辈子,眼皮子里揉不得一粒沙子,“牧如泓你不要自以为是,人家两个孩子的人生你有什么资格插手?牧长觉要见天天,他俩见面之后怎么处理这些问题,是人家俩孩子自己的事情。”
  “牧长觉是我儿子,燕征天是我看着长起来的。我对他一点儿不比对牧长觉差,他要什么我没给?你敢说我对他问心有愧吗?”牧如泓把水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那你如果知道他们在哪儿,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呢?支璐身体不好,天天还那么小,他们娘儿俩在国外无依无靠的,你于心何忍啊?”海棠皱着眉问:“牧如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了?”
  “天天不小了,过了十八早就是成年人了。他跟你儿子做了什么你知道吗?”牧如泓和她针锋相对,“而且支璐和天天不是我们家的人,你犯得着为了外人成天跟我吵吵吗?那是你该管的事儿吗?人家用你管?”
  “我觉得他俩如果没害人,做什么我都支持。”海棠用力点了点桌子,毫不示弱,“你这种打着‘为你们好’旗号的恶意隐瞒,才是多管闲事。”
  这场家庭争端随着牧长觉的一次片场事故画上了句号。
  海棠最后一次问牧如泓,“他们在哪儿。”
  他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许多,但也只是摇头,“我的确不知道。支璐只是让我替她们找人办紧急出境,善后的事情都是他们自己对接的,没经过我。”
  海棠把一纸离婚通知书甩在他面前,“天天不是你的家人,那我也不当你的家人了。”
  牧长觉早就从牧家搬出来了。
  但他每每午夜梦回,也总是想给牧如泓的问题找个答案:那个几天看不见他就闹脾气的燕天天,遇上那么大的事,怎么会离开几年都不找他?
  小时候燕天天跟他玩捉迷藏,都会故意躲在只能被他找到的地方。
  可他掘地三尺地找,怎么会找不到呢。
  牧长觉想不通,燕征天到底去哪儿了。
  牧长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跟陈杰交代:“我总觉得这个事儿还是有问题,如果有可能,还是想办法查出来出事那天的具体情形。”
  燕知靠得有点腰酸,惺忪中转身搂住牧长觉的肩颈,“肚子不舒服。”
  牧长觉难得被他主动抱一下,蹭了一下他的额角,“睡吧,没事儿,我给揉揉。”
  陈杰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又担心缺个人端茶倒水,“我跟剧组说一声吧,今天下午歇了?”
  牧长觉看了一眼表,“嗯,照常计薪。”
  --
  燕知刚恢复意识的一瞬间是舒服的。
  他顺应着肌肉的自主行为,把胳膊里面的温暖和安全下意识地搂紧。
  但是搂着搂着,他的动作就顿住了,“……”
  他正以一种极亲密的姿势靠在牧长觉怀里,而且两只手都没闲着,紧紧抱着人家的脖子。
  他睁开眼。
  办公室外面的天都黑了。
  他又放松下来。
  牧长觉肯定早走了。
  他下午还有戏,也不至于让整组的人为他耽误。
  燕知靠在牧长觉怀里,冷静地组织群发给剧组的道歉短信。
  “你怎么不叫我?”
  “你睡得这么熟,我能叫得醒吗?”牧长觉慢悠悠地回答他。
  燕知知道幻象是不可能突破梦境和现实的,也不跟他追究。
  他在牧长觉肩窝里蹭了蹭脸上的碎发,“累。”
  “睡一天了还累?”牧长觉笑着叹气,“还累就继续睡。”
  燕知按着牧长觉的手,在自己肚子上小幅度地揉动了一下。
  “还难受吗?”牧长觉的手顺着他轻轻揉。
  “不难受了,”燕知像个刚睡饱的小猫一样,使劲往他怀里钻了钻,“揉揉舒服。”
  “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牧长觉低沉的嗓音就在他耳边。
  燕知伸了个懒腰,肆无忌惮,“不吃,吃了难受。”
  “我陪着吃成吗?”牧长觉问他。
  “你陪着我就得吃啊?”燕知笑了,“影帝也有官威吗……嘶。”
  “怎么了?又疼了?”牧长觉捂着他的肚子没敢动。
  “没事儿,你这么紧张干嘛?”燕知又笑,“一个姿势久了腰有点酸而已。”
  “那现在起来,我开灯?”
  “不要。”燕知又拒绝,“还想躺会儿。”
  哪怕是他独自躺在沙发上的空乏幻象,他也想多赖一秒算一秒。
  “那我给揉揉腰?”牧长觉轻声问。
  “准了。”燕知睡饱了,精神很好,“小觉子有眼力见儿,加封觉贵宾。”
  “小觉子……”牧长觉一点被冒犯的意思都没有,轻笑着,“另外,贵宾是狗。”
  “你不喜欢?”燕知沉思片刻,“那褫夺封号,贬为薯片。”
  “还没睡醒?”牧长觉给他揉着腰,“什么口味的薯片?”
  燕知又在心里仔细权衡了一会儿,“草莓。”
  “你又不过敏了?”牧长觉的回答让燕知稍微皱了皱眉。
  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但应该不会不对。
  他换了一个话题,“我下午把剧组的时间给睡过去了,我得给人说一声道个歉。”
  “不用。今天下午剧组没开工。”一种熟悉的轻描淡写让燕知心里凉了一大截。
  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中午剧组发了通知,临时取消下午的拍摄,你应该也已经收到了。”
  燕知没说什么,手脚冰凉地打开手机。
  屏幕灯光在黑暗里显得尤为刺眼,通知栏最上方赫然是节目组的临时通知:今日设备故障,停拍一天,照常计薪。
  他手里的汗几乎让手机滑得握不住。
  不能乱。
  燕知简直能感觉到肾上腺素一瞬间的迸发,快速流动的血液仿佛在拉抻他的瞳孔,争先恐后地一涌而上。
  他本该条理清晰的大脑被冲得一片空白。
  “怎么了?”牧长觉在问他。
  燕知沉默着起身打开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两个人都有点睁不开眼。
  牧长觉的衬衫已经被他蹂、躏得面目全非了,人却仍然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
  燕知站在沙发一步之外,“不好意思牧先生,我认错人了,刚才冒犯您了。”
  牧长觉背光望着他,神情晦暗不明,“认成什么人了?”
  燕知眨眨眼,咬住了拇指,声音含混不清,“一位旧人。”
  “一位旧人。”牧长觉点点头。
  他起身站到光下,稍理了一下衬衫上的褶皱,“燕老师那位旧人……也是影帝,名字里也有‘觉’,是吗?”
 
 
第27章 
  燕知出差了。
  他特地挑了一场最长最远的学术交流会,直接坐了将近四个小时的飞机到了千里之外的海岛。
  他每次坐长途飞机都依赖助眠药物。
  跟空乘定好叫醒服务,燕知本应在落地之前就睡着的。
  但是他一闭眼就总想起来在办公室的那一晚。
  当时他刚睡醒,对自己的判断缺乏验证,纯想当然地把牧长觉当成幻象,还聊了那么多有的没的。
  他不知道牧长觉会怎么想。
  因为当他说完“旧人”那一套,牧长觉也只问了后面那一句。
  燕知沉默。
  他也不追问。
  但这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燕知在楼梯上也认错了。
  他跟牧长觉走得过近,一定是不安全的。
  好在会议日程很紧凑,燕知又是极为出众的年轻学者,参会的过程当中时常有人过来跟他交流。
  因为他是临时决定要来的,之前并没有准备报告。
  但是主办方听说他来了,特地跟他商量能不能准备一场加时报告。
  这种业内的宣传跟网上那种流量不同,对燕知的学术影响力大有裨益。
  他本人也对此类机遇来者不拒。
  报告之外,他还跟实验室的每个学生都开了视频会议讨论进度。
  薛镜安的功课做得很积极,对信息的吸收程度远超于燕知的预期,也让他放心很多。
  剩下几个小孩有杨晓生带着,项目推得无功无过。
  燕知跟他们视频会议的时候,梅时雨还代表全体实验室成员问他:“燕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
  燕知看了下日历,“下周三。”
  “唉——”梅时雨在一堆鬼哭狼嚎中叹息,“感情淡了呗?我们不重要了呗?燕老师在外头有学生了呗?啊师兄别打头啊……我要被你打傻了!”
  程芳离着话筒远,声音没梅时雨大,“燕老师在忙,你能不能别废话?下周三就下周三呗,不就还一个礼拜?”
  然后他的声音凑近了,“燕老师你哪趟飞机?东西多不多?我们去机场接你吧?”
  梅时雨被他挤在一旁翻白眼,“你废话少,到时候去接不就完事儿了?问这么多有的没的……啊程芳!我、操!”
  “臭小子做实验怎么不见你这么机灵?!上个礼拜的枪头你插了没有?”
  “是谁在日历上一天天打叉等燕老师回来我不说,因为程芳不愿意透露姓名!!”
  视频那头“叮铃咣啷”一阵热闹。
  燕知在这头叹了口气,“不用接,我自己打车回去。”
  根本没人听。
  燕知把视频挂断了,最后的画面里有一只运动鞋从空中划过。
  他简直头疼,有点想考虑田中志的实验室管理建议。
  但一想到那帮小孩进度还凑合,又觉得可以暂时缓缓。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邮箱里躺着剧组给他的准假通知和几封新的学术会议通告。
  微信里有条望松涛问他有没有空去他姐家吃饭的消息。
  除此之外,就是实验室那帮孙猴子在企鹅群的胡言乱语,打赌燕知是不是四杀连击微博热一。
  上一次燕知上的热搜也是实验室嚷嚷他才知道的。
  他打开微博发现热一里面确实有自己,但是没有一张正脸,甚至说连头发都没拍着,只是一些戴着兜帽的侧影或者背影。
  哪怕是正对着镜头,他也被牧长觉挡住了。
  牧长觉高,在人群中显眼,几乎在每一张里都护着他的腰或者背。
  评论区已经完全吵翻天了。
  【你说这是那个康大老师我是不信的,脸都没一张你测DNA了?】
  【那也不至于是女的吧?以牧哥为参照物,这人少说得一米七大几】
  【牧哥说了不找对象行吗?你们看不见他个人微博置顶啊?不让涛cp打扰其他人】
  【不是cp这是啥?你跟你哥们儿走路都跟护着孕妻一样?】
  【而且如果这是男的,牧哥不就出柜了吗?他又要退圈息影了吗?】
  【姐,牧哥能跟你那流量哥哥一样吃女友粉吃到馒吗?而且大清亡了这么久,你还坚守钥匙配锁那一套呢?】
  【我纠正下楼上,牧哥没息过影哈,就是调整学习了一段时间,造谣超五百转要金桔的】
  【别吵了各位!牧哥首页那条禁涛cp置顶没了!!】
  燕知只是看了一会儿评论区,就看见转评数目一路狂飙。
  并且这条宣布牧长觉置顶消失的评论很快被顶到最热。
  燕知犹豫了一会儿,点进了牧长觉的主页。
  牧长觉的微博感觉就是个纯工作号,头像是第一次拿影帝时候的颁奖照。
  燕知没看过那部获奖的电影。
  因为他记得那幅海报里的牧长觉过分瘦削,眼窝和两颊深陷得几乎如同枯骨。
  燕知深知他演戏投入,但还是看着难受。
  他想让他在自己意识中的构象是健康的、平安的。
  牧长觉二十五岁,演一位三十七岁的失独父亲。
  这部电影获奖,刚好是燕知走的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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