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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制约(近代现代)——蒸汽桃

时间:2023-11-27 10:40:56  作者:蒸汽桃
  打完他就等着,海棠那边又是一阵输入,最后只打过来一句话,“天天身体还是不太好吗?”
  牧长觉回答得很详细:“还不如小时候好,瘦了很多,吃东西不好,难受得掉眼泪都不喊人。”
  海棠忍不住了,“我早就在网上看见他了,但是我以为他现在过得挺好,不愿意让我们打扰。我也以为他肯定不会搭理你了,但是要是你还有办法,要不你带着天天来我家?”
  她很怵自己这个亲生儿子,犹豫再三还是发了,“我也很想他。”
  牧长觉继续向后让,“他现在还病着,怕把您传上,不太好吧?”
  “什么传上不传上的啊?他小时候生病不都是在我们家的吗?”海棠忍无可忍,“牧长觉你玩心眼儿有个限度,到底让不让见说句准话!”
  等燕知醒了,一睁眼就找人。
  “不急,缓缓。”牧长觉顺着他的头发,“我在这儿。”
  “牧长觉,”燕知刚睡醒,鼻音很重,“你会背质数吗?”
  “1,2,3,5?”牧长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燕知笑了一声,“1不是质数,你好没文化。”
  “那燕老师背。”牧长觉亲了一下他的额角,“我学一下。”
  燕知背了,从“2”背到“83”。
  他把下巴支在牧长觉肩膀上,“还是感觉头好晕。”
  牧长觉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燕知的,“不烧了,想回学校吗?”
  “不想。”燕知想到回了公寓,牧长觉就会走。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黏着牧长觉。
  但他此时的意志力被怠惰埋没,只想用额头贴着牧长觉的侧颈,取凉。
  “你是不是得去剧组?”燕知想起来这一阵子一再耽搁,“单导估计想跟你玩儿命呢。”
  “他们习惯了。”牧长觉浑不在意,“他们接我的合作的时候,就知道会这样。”
  “牧老师,我真不知道你是敬业还是不敬业。”燕知嘴上损他,心里还是踏实多了。
  “我敬业,专业范围内能做的我都做到最好,没有人可以和我比。”牧长觉说得理所应当,“但是事情永远有轻重缓急,对我而言,职业不可能高于生命。”
  “真能叭叭。”燕知笑了,把脸埋进牧长觉肩窝里,半天没动。
  “又睡着了?”牧长觉稍微侧着一点,想看看他。
  “没有。”燕知在他怀里蹭了蹭,“眼睛疼。”
  “今天有工作吗?”牧长觉小心压着他的眼角查看他的眼睛,“不特别急的事儿今天不看电脑了,行吗?”
  一般这种情况燕知不是完全看不见,只要戴着他那副带度数的眼镜,大部分事情还是不会耽误。
  “今天没太多事,有几个经费本子要审,给学生批一下指导,再看几篇最新的文献就行了。”燕知稍微算了一下,“四个小时我就能做完。”
  “不行,你今天一个小时都不许做。”牧长觉用手捂住他的眼睛,“燕老师你今天得陪我。”
  燕知又被他逗笑了,一边咳嗽一边问:“你有什么要陪着的?”
  “我妈,你海棠姨,”牧长觉犹犹豫豫的,“她知道了我在医院陪你,就拐弯抹角地让我去一趟她家。”
  燕知听见海棠,有点心虚,“那你应该去。”
  “天天不明白吗?”牧长觉叹了口气,“我多少年都在这儿,也没听她说让我去看她。一听说你也在,突然她就想见我了。”
  他看燕知不说话,追问他:“你觉得她想见的是我吗?”
  燕知抓他的T恤,“那我现在……”
  “你现在特别好,”牧长觉护着他的背轻拍,“我跟她说了你不舒服,不让她给准备饭。如果我们过去,我来准备吃的,好不好?”
  他贴着燕知耳朵,“我让她买了好多草莓,我俩去把她家的草莓吃光怎么样?”
  “你真够了。”燕知笑着把他推开,“真烦人。”
  当年海棠离婚的时候,特地买了个跟牧如泓父子俩的房子都最远的别墅。
  仨人的房子在市里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医院离着牧长觉的房子更近,开车到海棠家得一个来小时。
  牧长觉让燕知到后座躺着,燕知不要,“想坐前面。”
  牧长觉把他的肚子用软毯护好,座位放低一点才给他系好安全带,“燕老师准备买辆车吗?有车还是方便。”
  牧长觉完全是闲聊的语气,燕知笑了笑,“我平常都在学校,买车也是在路上堵着,还不如坐公交车。”
  他说话的时候攥着毯子,没看牧长觉。
  “也是。”牧长觉点点头,“那之前燕老师说不能开车,是还没考驾照?”
  燕知摇头,“用不着。”
  他不想说这个了,“你之前息影了?”
  “有一阵子忙,没顾上,不算息影。”牧长觉每次等红灯都会摸摸燕知,要不是手,要不是头。
  燕知就是想问这个,问完他就不说了。
  再说深了,两个人都要难受。
  都过去了。
  车上有燕知,牧长觉的车开得就稳,任何一个绿灯闪烁都不冲,一路上被无数次超车。
  燕知支撑了一会儿,还是慢慢睡着了。
  等站到海棠家门口了,燕知还有点没睡醒,捏捏自己的脸揉眼睛。
  “没事儿,不揉眼睛。”牧长觉护着他的腰,“你见她还紧张啊?她心疼你还心疼不过来。”
  门开了,海棠还是那一头大波浪,看着和当年几乎没什么变化。
  而且燕知眼睛有点看不清,甚至觉得她看起来更年轻了。
  “海棠姨。”燕知有点拘谨地跟她打招呼。
  海棠看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红着眼圈把他往家里让,“进来进来,别吹着了。”
  五月底天气已经转暖了,但海棠家里却开了暖风。
  燕知把外套脱了,温度就刚好。
  “怎么不舒服了?”海棠很介怀,想忍又忍不住,一眼一眼地看他。
  “有点感冒,快好了。”燕知就着牧长觉的手,在沙发上坐下,小声跟他说:“没事儿,你不用管我。”
  “让他管让他管,”海棠压了压眼角,“他管着我还看他顺眼点儿。”
  牧长觉把燕知的后腰用软枕垫好了,问他的意见:“我去厨房弄吃的,你俩聊会儿,行吗?”
  燕知觉得没什么不行。
  海棠看着他长大,对他一向好。
  分开这么多年,他见面之前以为会有点生疏,但终于见到,就觉得海棠是真的没变。
  “妈,那你看着他一点儿。”牧长觉把衬衫袖子挽起来,“他眼睛不舒服,要起来的话喊我过来。”
  “眼睛还是不舒服啊?”海棠关切道:“去看过了吗?或者我再给找人问问?”
  “就是老毛病了,因为贫血和循环问题,”燕知宽慰她,“很难彻底好,但是也不会怎么样。”
  “你这个孩子就是这样,总是‘没事儿没事儿’的。”海棠心疼哭了,“我看网上把你说得那么好,以为你用不着我们了。”
  燕知看见她哭,有点慌张地要起来,“我真没事儿。”
  “你别动,”海棠坐到他身边,“等会儿那个东西看见了,又不知道怎么发疯。”
  “牧长觉吗?”燕知有点惊讶,“他发疯?”
  从小到大,牧长觉是他见过情绪最稳定的人。
  他印象里牧长觉最着急的一次,恐怕就是第一次发现他发烧的那天半夜。
  “啊……”海棠抽了一张纸巾掩饰,“反正他虽然和牧如泓不一样,但就是两种不是东西而已。懒得看见他俩,怕长结节。”
  燕知听得糊涂,但是不想提牧如泓,就换了话题,“谢谢您之前送我的衣服,都很合适,我现在穿的这件就是您送的。”
  “衣服?”海棠脸上出现了片刻的茫然,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噢!衣服。”
  她点点头,帮燕知整理了一下领口和肩线,“合适就好,合适就好。”
  比起像了牧如泓的眼睛,其实牧长觉更多地遗传了海棠的鼻子嘴巴和脸型。
  而且她看燕知的时候,也像牧长觉那样像是担心看一眼少一眼,忍不住要摸摸他的头发和耳朵。
  等牧长觉中途从厨房出来查看,发现俩人正挤在一起,在手机上看燕知在斯大的毕业照。
  海棠哭得像个泪人,“我的宝贝瘦了好多,那时候怎么能那么瘦啊。”
  “谁是你的宝贝。”牧长觉把燕知的手机拿到自己手里,看了一眼就收起来。
  他把燕知从海棠身边捞起来,“过来帮我放盐了。”
  临走他还扭头看了看海棠,语气挺温柔的,“妈,你别吓他行吗?不然下次我不敢带他来了。”
  “没事儿,这怎么是吓我。”燕知凑近了看牧长觉,“你眼睛怎么了?怎么红了?”
  “刚切洋葱熏的。”牧长觉带着他往厨房走,“咱俩同款了。”
  燕知到厨房一看,“哪有洋葱?”
  “想起来你不吃,已经扔了。”牧长觉回答得就像是实现准备好了,异常流利。
  燕知不喜欢浪费,弯着腰往垃圾桶里看,“你扔哪儿了?我没有不吃,我……”
  “我也心疼。”牧长觉伸手把燕知从垃圾桶旁边扶起来。
  他低着头,声音很平静,“我比他们所有人都心疼。”
 
 
第34章 
  “干嘛呀你?”燕知凑在牧长觉身边,探着头看他,“因为那张照片吗?”
  拍照那段时间他准备答辩和论文确实比较消瘦,但也谈不上是他最瘦的时候。
  他跟牧长觉解释:“那种学位袍就是容易显得人很瘦,但其实不是真的那么瘦。”
  “那就好。”牧长觉就像每一次一样,轻易把他的说辞接受了。
  他站在燕知身后,哄小猫似的轻轻揉了揉他的肚子,“以后喂胖点儿就行了,我不担心。”
  燕知还在扭着头打量他。
  前一秒他都感觉牧长觉是不是也要哭了,但下一秒牧长觉就看起来非常平和,像是完全被他安慰好了。
  “那我今天多吃点儿。”燕知扭头看锅里,“是不是排骨?我喜欢排骨。”
  “你不用多吃,你想吃多少吃多少。”牧长觉单手搂着他,把锅里的排骨搅动了一下。
  燕知说多吃,也就是小半碗饭的量。
  海棠原本要劝,看了一眼牧长觉,只是问:“天天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喊阿姨买过来。”
  “他不吃了。”牧长觉把燕知的饭碗接过去,“等会儿他吃点水果就行了。”
  “问你了吗?”海棠冲他礼貌假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改名叫‘天天’了?”
  “您问他他就要跟你客气,他有负担就不消化。”牧长觉两口把饭扒拉完,“他这两天正难受,要不是您着急,我根本不会带他来。”
  “牧长觉你别没礼貌。”燕知觉得他说得过了,皱了皱眉。
  他总觉得牧长觉跟海棠很相像,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隔阂。
  “算了算了,我不跟他计较。”海棠摆摆手,去给燕知拿草莓了。
  燕知看见那一大筐草莓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
  “不是让你吃完,吃几个,剩下的带回家。”海棠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地笑,“天天真要命。”
  燕知蜷在沙发里,跟他们边聊天边吃草莓。
  他昨天晚上一直没休息好,牧长觉给他揉着肚子又太舒服,不大一会儿他就拿着半颗草莓睡着了。
  “妈,您帮我找条厚点儿的被子。”牧长觉跟着海棠到卧室拿了条干净被子,把睡着的燕知裹严了。
  燕知呼吸道有炎症,睡着之后像是小猫一样的呼呼响。
  海棠坐在他身边,心疼地抚摸,“怎么弄得这是……”
  “我也想知道,”牧长觉反而单独坐在沙发远的一侧,平静地看着他俩,“他到底是怎么弄的,把头发全疼白了。”
  海棠一下就把嘴捂住了。
  “但是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说。”牧长觉的语气仍然淡淡的,“就跟你和牧如泓一样。”
  “我有什么没说?”海棠噙着眼泪,压低声音,“当时我去接完你回家,之后的事儿你不都知道吗?牧如泓把他们送走了,送到哪儿去我也不知道。”
  “我没说之后的事。”牧长声音很轻,“出事那天我就只知道燕北珵出事了。我问你们,你们说就是个意外,处理很简单,不让我参与。但是现在卷宗里面都没写出事当天具体的信息,你跟牧如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些档案真的是医闹那家人销的?”
  他抬眼看海棠,面沉如水,“我现在只想再确认一下,那天到底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么简单。”
  海棠沉默了。
  牧长觉等着。
  “天天看见了。”海棠看着茶几上还在冒热汽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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