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向晚点头:“这就去。”
白楚纤又叫他:“你那小男朋友有什么忌口吗?记得跟陈姨说说。”
纪向晚应了声,又说:“他不喝酒,待会儿也别招呼他喝酒了。”
“行,我会跟你爸说的。”白楚纤说着又转头看他,“阿晚,你跟妈妈说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纪向晚垂头想了想:“去年暑假。”
白楚纤失笑:“都一年了啊,要不是我们这次回来正好撞上,你还要瞒多久?”
纪向晚抬眼看她:“瞒到开学,我就不用出国了。”
白楚纤翻书的手一顿,看了看他。
纪向晚转身要走:“您给我的安排我都接受了,就不要对他有什么要求了。”
叶秉烛还在家里呆坐,什么都收拾好了,还特意买了水果要拿过去,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小紧张的,总觉得纪向晚那种如临大敌的表情像是要把他送去接受什么魔鬼考试。
他把奶茶抱在怀里猛撸,奶茶正是掉毛的时候,又在他怀里一阵滚,于是叶秉烛的衣服上收获了一堆毛毡子的原料。
纪向晚来的时候正看见叶秉烛提着奶茶一边嗷嗷叫一边捋身上的猫毛。
纪向晚笑:“你干嘛呢?”
叶秉烛开始告状:“你看她!沾我一身毛!”
奶茶发出了辱骂意味的叫声。
纪向晚说:“没事,你去换一件,回头我帮你弄。”
叶秉烛抬头看他:“现在是要过去吗?”
纪向晚点头,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说:“不用紧张,你不说话也行。”
叶秉烛把奶茶放下,笑:“我看你比我紧张,不说话怎么行,你等着,我去换衣服。”
等到纪向晚家的时候,陈姨正在摆菜,叶秉烛过去跟人都打了招呼,又过去帮忙。
白楚纤叫纪向晚:“怎么还让人家干活,快叫他过来坐。”
纪向晚说:“我去看看。”
叶秉烛在厨房正和陈姨聊天,陈姨对他赞不绝口,气氛十分融洽。
看见纪向晚来,陈姨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阿晚,你开始让我教你怎么买菜,是不是……”
“陈姨!关火!”纪向晚赶紧打断她,又看着正在洗水果的叶秉烛,“你别弄了,出去坐会儿吧。”
叶秉烛摆手,小声说:“你让我在这儿待会儿吧,我不敢过去。”
陈姨关了火,说:“你们怎么都干起活了,这没什么事了,快出去吧。”
纪向晚也低声说:“没事,他们不吃人,你不用怕,有我呢。”
叶秉烛甩了甩手上的水,突然看着纪向晚:“刚刚陈姨说什么?你学买菜,什么时候?”
纪向晚拿了纸巾正给他擦手,模棱两可地说:“很久以前了,走吧走吧。”
叶秉烛不买他的帐,凑过去问陈姨:“陈姨,您说他学买菜,什么时候的事啊?”
陈姨笑:“就是你们上学期嘛,我还说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他还不承认呢。”
纪向晚臊了个大红脸,推着叶秉烛出去:“好了都少说两句,赶紧走。”
叶秉烛笑:“看不出来啊,你竟然在我刚来就对我图谋不轨——真是费心了。”
纪向晚面不改色:“主要是你做的饭好吃。”
叶秉烛哎呀了一声:“行吧,也算勉强接受你这个借口。”
等到吃饭了,纪谦不怎么说话,白楚纤倒是一直在和他们聊天,纪向晚不停地给叶秉烛夹菜,一会儿让他吃这个,一会儿让他吃那个。
白楚纤就笑:“头一次见阿晚这么殷勤呢——你们高考成绩是不是快出来了?”
叶秉烛不动声色地按住纪向晚疯狂夹菜的手,笑说:“今天晚上零点就能查成绩了。”
白楚纤点点头:“那秉烛有想报的学校吗?听阿晚说了,你向来成绩好,选择空间大。”
叶秉烛笑笑:“想留在桉市,到时候再看分数吧。”
白楚纤看纪向晚垂眼不说话,又说:“桉市也有国内前几的大学呢,也不算埋没——你看阿晚,让他出国不高兴好几天了……”
“妈,”纪向晚打断她,给她夹菜,“吃这个。”
一直默不作声的纪谦神色不善地看了看纪向晚,说:“阿晚长大了,不需要父母插嘴他的事,你少说两句吧。”
白楚纤面上仍然带笑:“跟你对象聊聊天而已,别这么紧张。”
叶秉烛笑着接话:“出国挺好的,他理科很厉害的,进修一下当然更好——你说是吧?”
纪向晚见他侧头跟自己说话,知道他在缓和气氛,稍微放松了神色,说:“是没什么不好,你吃菜。”
这顿饭叶秉烛吃的胆战心惊,总觉得那位拳王随时能站起来掀桌子,纪向晚碰上他爸是一点都不想退,连场面话都说的不情不愿。
纪向晚送叶秉烛回去,直到看不见纪家的大门,叶秉烛才长出了一口气,拿拳头怼了一下纪向晚的肩膀:“你吃个饭较什么真啊,我觉得你爸那个眼神简直是想把餐厅变成竞技场。”
纪向晚伸手把他揽在怀里:“他一直都是这样,跟我动手都是常态,你在那呢,他不会真翻脸。”
叶秉烛看他眼角还有些泛青,又伸手摸了摸:“你那些个冠军,都是挨打挨出来的啊?”
纪向晚没否认:“没事,习惯了。”
叶秉烛又揉揉他的脸:“你从小到大挨多少打啊。”
纪向晚冲他眨眨眼:“心疼我?”
叶秉烛亲了亲他的脸颊:“心疼坏了。”
纪向晚笑:“那你再亲我一下。”
叶秉烛挑眉看他:“弄得跟没亲过似的。”
纪向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回家再亲,比较妥当。”
叶秉烛突然感觉到他这话里有话。
等回去了,叶秉烛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滚的全是猫毛的沙发和地毯,气势汹汹地把奶茶从窝里拽了出来:“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要在沙发上滚吗?啊?你明天的小鱼干没了!”
奶茶在他手底下喵个不停,估计又在骂人。
然后一人一猫就这么吵起来了。
纪向晚赶紧去劝架,把奶茶抱回了窝里,叶秉烛愤怒值眼看已经打满,简直想打孩子。
纪向晚简单收拾了一下,拉着他去洗澡,叶秉烛赶紧推他出去:“你待会儿再洗。”
纪向晚挤了进来,反手锁了门:“一起洗,省时间。”
叶秉烛冷笑:“省个屁。”
反正叶秉烛就迷迷糊糊地被抱到了洗手台上,膝盖硌得生疼,只能撑在洗手台前的镜面上稳定身形。
纪向晚伸手捋了捋他的头发,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水汽袅袅的镜子:“你看,你自己是不是很好看。”
叶秉烛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去证明自己的颜值。
不行了。
他说不出来,纪向晚的手指压住了他的舌头,他只能仰着头从镜子里看身后的人,可惜有些流氓并不愿意去解读他的眼神。
叶秉烛去咬他的手,却被颠簸的几乎滑下来,纪向晚掐着他的腰,看他掉眼泪,又亲了亲他的后颈,说:“想进屋吗?”
叶秉烛点头。
纪向晚又说:“那我抱着你进去。”
叶秉烛立刻疯狂摇头。
纪向晚叹口气:“那好吧,不过我还挺喜欢这个镜子的。”
叶秉烛挺不直腰,哽咽着往后缩去躲他的手指,纪向晚松了手,叶秉烛背着手去抓他的手腕,说:“膝盖疼。”
纪向晚让他转过来,亲了亲他,叶秉烛又抓着他的背:“去床上。”
一直闹到了半夜,叶秉烛贴在墙面上的胸口不住起伏着,纪向晚的手指从他的腰线滑下来,叶秉烛死死按在墙面上的手指骨节泛白,进不得退不得。
纪向晚咬着他的颈侧,说:“现在可以查成绩了。”
叶秉烛字不成句,内心怒骂,你看我这样查个屁。
纪向晚又说:“你很稳,没事,明天再查。”
叶秉烛终于缓了口气,回头看他:“我很不稳,跪不住了。”
纪向晚笑了一声:“马上就好。”
闹完叶秉烛眼睛都睁不开了,嘴里还恶狠狠地叼着他的手指,声音时大时小:“你再捏我舌头,我把你的手咬断。”
纪向晚趁机摸了摸他的嘴唇,莫名其妙地说:“我决定了。”
叶秉烛模糊不清地发出了一个疑问的单音。
纪向晚低头悄声说:“以后要把屋子里装满镜子。”
叶秉烛困得有点意识模糊,已经松了嘴,但还是听懂了这句,冷哼一声:“挺好,我先去装个假肢。”
纪向晚摸了摸他的头发:“下次不硌着你,不然给你买个护膝,毛绒绒的那种。”
叶秉烛头往他怀里一杵:“别说屁话,死变态。”
第39章 放烟花
估计是心里挂念着查成绩的事儿,叶秉烛还醒的挺早,抬眼就撞上纪向晚的眼神,又闭了眼去抱他,问:“几点了?”
纪向晚摸摸他的头发:“刚刚看是刚过六点半。”
“我竟然醒这么早,”叶秉烛自己笑了笑,又抬头看他,“你查成绩没?”
纪向晚亲了亲他的额头:“没呢,等你醒了一起查。”
叶秉烛唔了一声,扎在他怀里不动了:“待会儿查吧。”
纪向晚嗯了一声:“早饭吃什么。”
没人说话。
纪向晚笑:“干嘛装睡。”
叶秉烛闷在他怀里,说:“腰酸背痛膝盖疼,没有力气吃早饭。”
纪向晚伸手去摸他的膝盖:“真这么疼?”
叶秉烛哼了一声:“你自己反省反省。”
纪向晚不轻不重地帮他揉了揉膝盖,反省的结果出来了:“都怪这些地方太硬,硌着我的宝贝了。”
叶秉烛:“……呵呵。”
为了避免大清早的擦枪走火,叶秉烛把他的手打开,摸了自己的手机过来:“查完再睡一会儿。”
纪向晚盯着他:“好。”
清晨的网络一点儿也不拥挤,登录得快,查得也快,叶秉烛的分数跟他估的差不多,没有失常也没有超常。
两个人查完成绩各自沉默了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双双落马了。
叶秉烛转头看了看纪向晚,嘴张了张,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想说,我有点害怕。
但是不能说,他不想纪向晚再为出不出国的事情和家里闹得不愉快,那个家对纪向晚本人就算再百般苛刻,再不近人情,那也是他的家。
纪向晚也转头过来看他,看见他欲言又止,伸手把人揽过去,沉沉地呼了几口气,才说:“你知道……我开始都想好了,在学校旁边租一个房子,晚上没课陪你去吃烧烤,不是一个专业就算只是邻校也没关系,我可以去蹭你的大课,还坐在你旁边……”
叶秉烛伸手抓了一下他的头发,说:“想吃烧烤,我们晚上就可以去。”
纪向晚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我要错过你的大学了。”
隔着窗帘,零碎的晨阳光晕落在室内,窗外的香樟树上应该停着几只鸟雀,此时正啾鸣不止。
叶秉烛怔怔地望着窗框的影子发呆,把吻落在他的发顶,半晌才说:“我今年十八岁,大学毕业二十二岁,如果走运活得长,我们还有几十年好过,你没有信心给我比大学更好的日子吗?”
纪向晚终于抬脸给了他一个吻,贴在他耳边说:“我舍不得你,我不想走。”
叶秉烛低低地嗯了一声,摸着他的黑发又说:“你在哪我都会想你,现在也是。”
纪向晚喘气骤然重了几分,粘腻地从他的眉骨吻下来,手指摸到了他腿弯,低声说:“这次不用膝盖。”
叶秉烛慌忙往外钻:“你你你你等会儿!这不是好好说着话呢!”
纪向晚拉着他的腿把人拽了回来。
叶秉烛裹在空调被里,一脸愤恨地看着纪向晚去开窗通风。
纪向晚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散在床铺上,从叶秉烛的脸侧打过一道金色的光晕。
纪向晚回头看他,又把窗帘掩了掩,见他闭了眼睛,俯下身揉了揉他的头发:“还要睡吗?”
叶秉烛用鼻音哼了一声:“我要散架了,麻烦给我返厂重修。”
纪向晚又躺回他旁边,把人拉到怀里揉腰,笑:“我就能给你修好。“
叶秉烛没睁眼,本来昨天就闹得累个半死,今天又醒得早,刚刚又被一通折腾,这会儿真的是困了。
两个人没说话,叶秉烛突然笑了一声,迷迷瞪瞪地说:“你说你天天这个德行,不会背着我偷腥吧。”
纪向晚给他揉腰的手骤然重了重,叶秉烛嗷了一嗓子去躲:“你干嘛!”
纪向晚把他按回去睡觉:“你少想点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叶秉烛微微眯着眼,看着他笑:“不奇怪啊,你看着一点也不节制,就会折腾人。”
纪向晚探头过去咬他脖颈,说:“这倒不用担心,我只是对你不节制。”
叶秉烛被他咬的微仰着头,拉了长音调侃他:“嗷,我知道了。”又放低了声音:“你对别人硬不起来,你是不是有功能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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