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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谋未遂(近代现代)——边棠

时间:2023-11-28 09:27:03  作者:边棠
  不多时,盛闵行走到包间门口,门右侧挂着个闪耀着金属光泽的牌子,上面有包间名。
  ——孤鹰。
  他推门进去。
  包间里的人闻声抬头,脸色由平静转为惊讶,郝峥还没有动作,一旁的章棱就提前一步嬉皮笑脸的迎上来:“刚说到闵哥呢,闵哥这不就来了嘛。”
  郝峥默默翻了个白眼。
  盛闵行是云城商圈排得上前五的人物,章棱过来带着点攀附的意思搭上盛闵行的肩膀,感受到瞬间冷下来的气场后又悻悻的把手拿下来,给周围人使了个眼色,周围人都很自觉地空出一个位置。
  盛闵行没有理会,掀起眼皮瞟了眼包间构造,随后选择了一个距离郝峥近并且相对偏僻的角落坐下,剩下众人有种难以言喻的尴尬。
  彼时章棱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凝固在原地半晌后自知自讨没趣,默默缩回自己的位置上。
  盛闵行今晚出现算是惊喜,他最近正在想方设法和盛闵行那方的人拉拢关系,有一个算一个,最好是本尊能对他青眼有加,不过今晚大概也是没可能了。
  郝峥葛优瘫在皮质沙发靠背上,懒洋洋地对盛闵行道:“真过来了?我下午就顺口叫你一声,平时你不是不爱来这种地方吗。”
  虽然知道盛闵行不在意,但想想他又补充一句:“章棱这人没分寸,别管他。”
  盛闵行自动过滤掉下面那句:“你说的,来挑个人。”
  郝峥腾地一下绷直身体,脸上十分精彩,惊奇道:“你不是最爱干净吗,什么时候也乐意在这儿找了。”
  盛闵行拿起酒桌上的空酒杯,杯子是干净的,他却觉得还有什么无形的污渍,掏出手帕神经质般沿着杯口向杯底不断擦拭。
  他似乎是组织语言,却答非所问:“上上上次,你把人送到我公司门口。上上次,你差点把人整到我家门口,如果你有我家钥匙的话说不定就把人放到沙发上等着我了。”
  回忆结束,他又若有所思道:“所以这次,又是你哪个新相好的朋友想被推到我这儿呢?”
  盛闵行眼神在桌上巡视一圈,没有酒。
  动机被一语道破,郝峥脸上有点挂不住,不自然的挠挠鼻头道:“你就不能委婉点吗,这次我那‘新朋友’可是求了我很多次,他那小伙伴点名道姓就想见你一面,看在我的面上……”
  郝峥说不下去了。
  “所以你答不答应吧,一句话的事。”
  “看人,我挑得很,合眼缘就收。”
  得,这是勉为其难答应了。
  盛闵行又问:“人来过了吗?”
  郝峥一下子愉悦了:“没呢,你到的时候也才刚开始没到半小时。”
  “什么时候进来?”
  “现在就可以。”
  “说好了啊,待会儿最左边那个不准动,右边数起第二个你多看看。”郝峥又提醒一次,不过他也不好意思太明显。
  盛闵行嗤笑一声,他觉得有些好笑,不知是什么样的人能把郝峥这样花名在外的收拾得服服帖帖。
  郝峥掏出手机,对着手机用语音输入一串加密语言,盛闵行听不懂也不打算听懂,没两分钟一列人就整整齐齐推门而入。
  有钱人花样多也有多的好处,比如取向在他们这群人眼里反倒不是什么不能开口的秘辛,喜欢异性的自然大把,但喜欢同性的也比比皆是。他们有的是心之所向,有的只是图新鲜随便玩玩。不管处于哪种,这些人总能从那一水儿帅哥美女里挑到一两个合口味的。
  今天这局本来就是郝峥带头组的,让相好一展笑颜的目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最左边那个是领头,一进来就直奔郝峥这边,郝峥也无暇顾及盛闵行了。
  照着郝峥刚才的提示盛闵行视线锁定在那个被指定的人身上,目测二十岁出头,脸上不难看出青涩和慌张。盛闵行很遗憾的想,并不是他感兴趣的类型。
  那个男孩被盛闵行长久的注视着也十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知是灯光问题还是单纯害羞,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那头郝峥终于得空,暗戳戳用手肘怼了把盛闵行,盛闵行流露出一种可以称之为遗憾的神色,他随即转过头,摊摊手对着身边人耳语:“没办法啦宝贝,他不喜欢我也不能拿刀逼着他喜欢。”
  那人打扮更加“醒目”,闻言也没有过多的反应,不知是在憋大招还是真不计较。
  那一行人留下的留下,余下没人选的全部被遣退,包厢里音乐震耳欲聋,有人混乱中摁下了呼叫铃。
  没过两分钟,走廊中的灯光有一丝泄露进来,沈渡津顺着指示推开了包厢门。他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暧昧旖旎,但也见怪不怪。
  今天是他第一次轮转到VIP区,虽然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但普通区还是会更加收敛一点。
  他微微躬身,声音清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他一开口就像拂面而来的冰雪,所有嘈杂在他清冷嗓音的衬托下更加失了色。
  章棱愣愣的放开手边的人,眼神在沈渡津身上流连:“五瓶黑桃A绿金版。”
  那眼神任谁看见都心生恶寒,沈渡津当然发现了,没露出什么不适的表情,干脆利落的答了声“请稍等”,头也不回的走出包厢。就像在泥泞沼泽中生存的鱼一样,他的确感到不舒服,但却能习惯沼泽的湿臭。
  “章三这是见一个爱一个,见两个爱一双?”
  除了盛闵行这种在云城混得非常有头有脸的会叫哥以外,这帮太子爷的习惯是家里排行老几就叫那人的姓加排行,比如章棱在章家排行老三就叫章三。
  “我看他眼珠子差点都被人家挖走了……”
  他前脚刚出去后一秒包厢里就爆发一阵不小的起哄声,有说刚才那侍应生不做些别的实在是暴殄天物,也有人言辞露骨,把沈渡津从上到下都剖析了一遍。
  盛闵行不怎么注意那头的动静,侍应生进来的时候他邮箱里刚收到一份新鲜出炉的报表,彼时他还沉浸在密密麻麻的数据中无法自拔。
  沈渡津将盛放着五瓶黑桃A绿金版的小推车推进包间。
  他轻声询问章棱是否需要开瓶服务,在得到章棱充满调戏语气的肯定答复后,他不紧不慢地用吸尘布擦拭每瓶酒的瓶身。
  他手型好看,即便戴着白手套也不难看出富有骨感。开瓶器一塞一撬,“啪”的一声轻响,瓶塞应声而起,像在表演什么戏法。
  侍应生开酒并不引人注目,但包间里的人眼睛都不自觉跟上角落里开酒的人。
  包括盛闵行,他在沈渡津进来前刚处理好那封工作邮件。
  沈渡津上半张脸藏在黑暗里,下半张脸落在镁光灯的光斑里不甚清晰,但这并不影响盛闵行断定他就是几个小时前在步行街碰见过的齐度翻版。
  纵使知道那人不是齐度,他不免还是会沉溺在那张酷似齐度的脸里。
  世界上概率最小的事情发生在今天了,他遇见那个长得像齐度的人,又在几个小时后遇见第二次。
  沈渡津开完酒,想起需要询问是否需要用冰块镇酒,转头瞬间视线撞上了盛闵行的眼睛。
  又是那个认识“齐度”的人。
  他眼皮狠狠一跳,随即快速的眨了下眼睛,遮盖住那份错愕。
  “请问酒需要加冰镇吗?”
  章棱垂涎美色,自然会应需要。
  沈渡津微笑道:“好的。”
  沈渡津出去了,盛闵行窝回沙发里,一脸冷肃,不知在想些什么。郝峥好像有新发现,朝着门的方向努努嘴,一副看戏的表情问盛闵行:“感兴趣?”
  盛闵行没正面回答:“他很像齐度。”像到几乎让他觉得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提起齐度,他亢奋过后明显有些低落,他垂着头,由于坐在角落的关系,他大半边身体都埋在黑暗里,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郝峥不可思议道:“不是吧哥,都多少年了,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你就满心满眼都是他,我以为这么些年你谈了这么多个早就把他放下了。”说着他将旁边的人搂得更紧些,“你就看看我,‘及时行乐’才是王道。”
  他与手边人对视一眼:“你说是吧小艺?”那个叫小艺的男孩自然附和。
  “他跟那些人不一样。”盛闵行捏捏过度紧绷的眉心,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令意志更加清醒一些。他也不奢望郝峥能听明白,整个人由内向外透着失落:“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你们好好玩,人我也看了,不喜欢,我先走了。”
  说完他整了整西装外套和领带,站起身准备走人。
  “盛闵行!你要真这么想齐度你把刚才那服务生包下来不就好了?”郝峥像是突然被戳到了痛处,甩开小艺跟着站起来朝他吼道。
  他用力抹了把脸,像是要抹掉什么很沉重的东西,声音颤抖道:“你凭什么说我不懂,霍巡TM的这么多年……”
  郝峥说到一半像是突然被什么卡出了声带,突然静止下来,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空气里只剩下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谁心里还没个白月光朱砂痣的呢,天天有事没事就揭开伤疤到处宣传多没意思。
  半晌郝峥叹了口气,拍拍盛闵行的肩膀对他说:“闵哥,真的,听我一句劝,趁早放下齐度吧,要实在不行就把刚才那小服务生包下来,没有灵魂也有个皮囊的挺好。”
  盛闵行微不可查的攥紧了拳头,过去与他有过固定关系的伴侣从没有一个与齐度相像的,他在伴侣这方面也从来都是走钱不走心,谈钱不谈感情。
  他自以为已经将齐度彻底放下,只是在心底最深处给他留了个小小的空间,却没想到在看见与齐度相像的人时会难以自控,如此失态。
  或许郝峥的提议并非不可取,既然放不下,就不必再去纠结放下不放下的问题。既然得不到真的,那有个赏心悦目的皮囊也未尝不可。
  换言之,他下一个固定伴侣,可以是刚才那个长得像齐度的侍应生。
 
 
第3章 并非喜欢,只是感兴趣
  沈渡津取冰去得异常久,这并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往常他手脚麻利,走路时步子迈得也要比一般人大些。
  “孤鹰”包间离冰库不远,带上等电梯的时间也不过七八分钟就能走个来回,可事实上今天沈渡津足足用了十分钟才走到冰室。
  他拧开冰库的门锁,凉气从里面晃晃悠悠的泄露出来撞到他身上。他像是无力抵抗这股凉气,终于支撑不住在冰室门口蹲下来,脆弱像刚从地震废墟里被挖出来的小兽。
  齐度。
  这是个很久都没再听过的名字了。傍晚时赶着去看沈慧,那些堆积起来的思绪还没来得及理清,如今再次见到那个认识“齐度”的人,那些该死的记忆就像潮水般袭来,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河堤冲散的七零八落。
  往常沈慧总喜欢叫他“度度”,但也只是“度度”,从来不会叫他“齐度”。就连沈慧都不想回忆起沈渡津叫“齐度”时的那段往事。
  他在十六岁那年就已经改跟母姓沈,作为齐度的时光像被遗忘了一般,所有人都默契地闭口不谈。但“齐度”就像一种绝症,永远扎根在沈渡津体内,他只能一日复一日地祈祷永不复发。
  现在有个冒失者非法闯入了他属于齐度时的领地,所有记忆像开了闸一样汹涌而来,令他招架不住。
  他从未设想过有人认识“齐度”,因为“齐度”没朋友也没感情,像木偶一样活在木偶人的傀儡线下。
  “小沈?你在这蹲着做什么?”
  陷在自我世界中的沈渡津闻声惊恐的抬起头。说话人是他在夜幸唯一算得上朋友的钟期,他松了口气。
  见沈渡津不说话,钟期又问:“你……不冷吗?”
  走廊里本来温度就低,冰室门又大敞,不冷才是怪事。
  “你不舒服的话要不就……”
  “我没事。”沈渡津微笑道。他站起身整理好衣襟,眨眼间已然恢复常态。不似那个只有一层软皮囊蹲在冰室门口的沈渡津,他将掉在地上的刺拾起来,整齐排列后重新安回身上。
  钟期提醒道:“要偷懒也找个安全的地方,今天才第一天换区,要是被领班看见不太好。”
  沈渡津点点头:“知道了。”
  与钟期短暂相遇后分别,他按部就班的走进冰室,开柜门取冰块,一气呵成,不拖泥带水,仿佛与刚才蹲在冰室门口的不是同一个人。
  就算有人记得“齐度”又怎么样,他并不准备重新启用“齐度”这个身份,也不期待与“齐度”的故人重逢。
  ***
  盛闵行做决定向来雷厉风行,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确定了他要包下沈渡津的想法。
  沈渡津去了很久,久到盛闵行想要给他的服务态度打差评。
  包间门终于被敲响,尽管几乎要被嘈杂的音乐声完全遮盖,但厚实的“笃笃”声还是传到了盛闵行的耳朵里。
  沈渡津推着车走了进来,他将柜上尚未被动过的酒转移到盛着三分之一冰水混合物的玻璃器皿里,随后朝着众人微微一鞠躬准备离开。
  按照平常来说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微小的动作,就算注意到了也没人会理会,但沈渡津在挺直身的瞬间被人喊住。
  盛闵行朝他招招手:“你过来。”
  他脸上挂着可以称为和煦的微笑,优雅不失风度,放在其他什么地方或者给什么别的人看见绝对会心神一震。
  沈渡津也的确是心神一震,却并不是因为他的笑,而是因为他认识齐度。
  “就是你,过来。”盛闵行继续呼唤他。
  客人的需求需尽量满足,更何况并不是什么过分至极的要求,只是要他过去而已。沈渡津竭力压下心脏部位的抽搐,应声朝盛闵行走去。
  盛闵行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初次看见沈渡津时那样失控:“还记得我吗?”
  “记得。”沈渡津觉得傍晚被眼前人抓过的手腕隐隐发痛,他手背在身后,不着痕迹地揉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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