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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谋未遂(近代现代)——边棠

时间:2023-11-28 09:27:03  作者:边棠
  算是在他控制范围以内。
  盛闵行憋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你觉得我在侮辱你的人格?”
  “没有。”
  “那你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他着手将桌上那张纸对叠起来并扔进了垃圾桶,“你非要还钱,是为什么?”
  “你不讲理,被不被说服是你主观决定的,我无法左右你的想法。”
  沈渡津没来得及阻止他,只好又越过他将在垃圾桶里待了不到一分钟的欠条捡回来摊平整。
  他气笑了:“你就是说服不了自己,所以说服不了我。”
  “随你怎么说,签字吧。”沈渡津闷着声音再次把笔递过去。
  “签就签。”盛闵行不想再说,头脑一热大手一挥签了字。
  等他签完,沈渡津又想起了什么:“你等等。”
  说完就进了卧室,再出来时手上多了张空白的A4纸。
  他拿起笔在这张纸上誊抄了一份与方才那份一模一样的内容。
  誊抄好又递给盛闵行:“两份,一人一份,这份也要签好。”
  “行。”盛闵行极不耐烦地连连点头,依他所愿又签了一遍。
  他将两份欠条拿在手里仔细核对了一遍,才郑重其事地拿出其中一份交给盛闵行。
  “记得好好保管。”
  话音未落,盛闵行随意一折便扔进了桌底下的抽屉里,起身回了书房。
  离开前只抛下一句话。
  “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别人对你好。”
  ……
  盛闵行动作暴力,那抽屉被他大力甩回去又弹出来,呈现半开关的状态。
  沈渡津能隐隐约约看见里面那张欠条的一角。
  为什么要生气?
  他扪心自问自己的处理方式没有问题。
  随他便吧。
  他不是个善于给予别人承诺的人,当然就不喜欢上赶着要承诺别人什么。
  今天这出,属实是盛闵行又欺骗他在先。
  刻意抹去名字,装一回把他蒙在鼓里的好人,这叫什么事?
  怕不是每天见到自己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我给他妈捐了一百万治病。
  他并不想欠别人什么。
  刚发现捐款人是盛闵行的时候,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感觉,其实才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已。
  那可能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出于抵御外界伤害,大脑触发了保护机制,这才记不清楚。
  电视剧都演不出这样的。
  盛闵行刚才说什么,他不值得什么?
  想起来了,他的确不值得。
  很早以前就认清这个事实了,只是被人明着说出来还是会觉得尴尬羞愧,会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会一层小颗粒起遍全身。
 
 
第79章 你能不能多喜欢我一点
  盛闵行回得比平时早,谈完事也不过五点半不到。
  沈渡津上了楼,盛闵行乱扔欠条,不代表他也会这样。
  他仔仔细细地将欠条叠好,拉开柜门,将其放进了属于自己的行李箱里。
  盛闵行书房就在他隔壁。
  那扇门异常冷酷,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出来时,他刻意忽视着那扇门的存在,特意绕着路走。
  结果一不小心踩中了佣人刚拖过的地。
  云城冬天湿冷,地面干得慢,刚巧佣人今天打扫的时间较迟,苦的就成了沈渡津。
  他两条腿像是要飞出去,一滑再滑,最终滑到了那扇门前,手掌下意识地将书房门作为支撑点,完全收不住力道地拍了上去。
  “轰”地一声,力度之大,连锁扣都震了震。
  心跳也跟着快了几分。
  就这一瞬间的动静过去后,整层楼再次回复宁静。
  他侧耳听了听,书房里的人大概心无旁骛地在处理工作,一点反应也无。
  紧接着他便像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生了气,饭还是得吃。
  暂且不考虑盛闵行还愿不愿意和他同桌吃饭,他反正得吃。
  正好饭点,沈渡津又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他手脚快,六点没到已经在外边饭桌上叮叮当当地摆起了碗筷。
  管家听着声过来,只见沈渡津一人。
  他问:“阿行怎么还没下来?”
  摆放碗筷的角色变了,往常这个时候盛闵行应该出现在这儿才对。
  “应该是工作太忙吧。”沈渡津莫名有些心虚,手指一颤,刚放上的筷子滚落到地上。
  他弯腰捡起,走进厨房要换副新的。
  管家面上显出担忧之色:“那也不能不吃饭啊,等着啊,我去叫他下来。”
  沈渡津没阻止他。
  管家上了楼,沈渡津也拉开了消毒柜。
  再出来时便看见盛闵行环抱着手臂,踏着重重的步伐从楼上下来。
  又听这架势,像是要把每一节楼梯都踏碎。
  他冷着脸,见桌上摆了两副碗筷才不情不愿地坐到了沈渡津对面。
  一顿饭吃下来比不吃还难受。
  沈渡津偷瞟过去好几眼,其中有一两眼正好撞上盛闵行那两颗瞳孔。
  明明盛闵行是地道的东方人种,可那眼瞳却跟变异了似的,瞳色偏淡,阳光或灯光下便是淡褐色的。
  他又把视线收回来。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
  真应了那句话。
  食不言,寝不语。
  惯例是盛闵行收碗,收完了佣人会来处理。
  他也没逃避,只不过一楼近厨房的地方充斥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火大。
  沈渡津缩回了房间去,门锁落下的时候心里石头也落了地。
  他不知在躲些什么,明明问题已经解决,欠条也已经写下,他也不觉得生气。
  今天的墙貌似异常不隔音,有人在上楼。
  可能也不是不隔音,而是那人动静太大。
  他心脏跟着那步伐频率一齐跳动着。
  拖鞋声停住了,紧接着是拧门把手的声音。
  谁的门把手?
  他的。
  “开门。”隔着门板都能感觉到盛闵行语气不佳,那股有些危险的气息直接穿透门板墙面弥漫着整个房间。
  沈渡津顿时僵在原地。
  来找他的?又有什么事?
  盛闵行不耐烦地又敲了敲,带着些警告意味道:“我有钥匙的。”
  最后通牒。
  真是不尊重人隐私。
  沈渡津起身给他开了门。
  “刚才去敲我的门又不说话,是想做什么?”
  原来他听到了。
  “没敲你门,也没事找你。”
  盛闵行肉眼可见不高兴了。
  沈渡津只好改口解释了一下:“是我在楼上差点摔倒,撞到你门上了。”
  “怎么摔的?”
  “没站稳。”
  的确是佣人的纰漏,不过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问题让佣人被扣工资或者丢掉工作。
  没有这点小插曲,恐怕没人会发现地面是湿的。
  盛闵行嘲讽道:“几岁人了,还要学学怎么走路?”
  沈渡津也不反驳他,他知道盛闵行特地过来不可能只是为了嘲讽他几句。
  果然,下一秒便道:“冷静了吗?冷静了我们就好好谈谈。”
  “一直都是你不冷静。”
  盛闵行比着“OK”的手势:“好好好,那我现在冷静好了,可以谈谈吗?”
  他看起来有些冷淡:“不是已经谈完了吗?”
  盛闵行迈着长腿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沈渡津只看了一眼,没有异议。
  不仅床是盛闵行的,整个房间都属于盛闵行,他只是因为工作原因暂住而已,没理由阻止他这种行为。
  “没,”盛闵行说,“我认为我该道歉,所以还没。”
  怎么态度这么快一百八十度转变?
  翻书和盛闵行翻脸的速度比起来,还是盛闵行翻脸比较快。
  “你道什么歉?”沈渡津不解。
  “我刚才语气不好,”这人开始桩桩件件罗列起来,“还有,不该瞒着你捐款。”
  盛闵行还没说什么,自己像是先被自己的言论所折服,满脸歉疚地耷拉着眼角。
  像做错了事的小狗。
  沈渡津脑子里某个未知的部位忽然传来一阵无比锐利的疼痛,像一把工作的绞肉机切割着他的神经。
  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做错了事,和他道歉时,还没开口眼泪便先掉了出来。
  他想仔细看清那人长的什么模样,越仔细去回想就越模糊,伸手去触碰下一秒就轰然碎裂,就像这些记忆本就不属于他,是他在窥探别人的记忆。
  难以忍受,他痛苦地闭起眼皱着眉头,用手掌抵住额间,却只是徒劳。
  身体因失去平衡重重地撞上了一旁的衣柜。
  “你怎么了?”盛闵行几乎是冲上来接住了他,这才没让他的头撞上柜角。
  他用尽浑身解数忍耐,无法回话。
  沈渡津睫毛很长,闭眼时就像一双扑棱的蝴蝶翅膀吗,良久,那双蝴蝶翅膀停止颤动,两扇眼皮缓缓张开。
  “盛闵……行?”他半睁着眼睛,嘴里不断重复着“盛闵行”的口型,是在不断回忆着什么。
  “我在。”
  事发突然,盛闵行担心情况不好,已经着手给陈瀚打了电话让他安排家庭医生上门,另一边空闲的手将沈渡津从衣柜上拉下来坐到床上,不断安抚着。
  “我在的。”
  “……我一直在。”
  时间流淌缓慢,沈渡津在家庭医生赶到之前彻底清醒。
  “你怎么了?”盛闵行见他盯着自己看,忙不迭又问他。
  他睁着眼迷茫了一会儿,惊觉自己是在盛闵行怀里靠着。
  费劲从盛闵行怀抱里挣脱出来:“老毛病了。”
  小时候跟着沈慧看过很多都市古早剧,主角只要失了忆,一旦头疼起来便能恢复记忆。
  他从前也以为自己是这样。
  可他可不是什么主角,没有光环,这么多年头疼也没想起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对于失去的记忆他没有什么执念,忘了就忘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他也不抱任何希望。
  谁知道世事难料,还以为这次也是同样的结果,结果有了意外收获。
  是真的。
  盛闵行没有骗他。
  齐度和盛闵行的确曾经认识,并且关系很好。
  盛闵行感受到他拒绝的意味,刚缓和不少的脸色又黑了好几个度。
  家庭医生赶到,管家将人引进来,看见床上那两人却犯了难。
  “那个,我是来看谁?”
  两个看起来都没什么毛病,除了床里面那位唇色很淡,不过不排除有些人天生就长这样。
  家庭医生脑中突然闪过某些画面。
  也不是,衣衫齐整,也没有奇怪的气味……
  盛闵行指着沈渡津,唤回他的思路:“没看见他一脸病相吗,当然是他。”
  一番望闻问切下来,盛闵行看了全程,在听到沈渡津提到“失忆”两个字时突然激动起来。
  “你失过忆?”盛闵行用猩红的眼瞪着他,看起来要把他拆解吞吃入腹。
  家庭医生示意他细说下去。
  沈渡津忽视那道热切得要杀人的视线:“我当年试过一种新药。”
  家庭医生:“什么新药?”
  他根据自己的记忆报出一种药名。
  “那就对了,我记得有文献记录,这种药由于副作用过于强烈,现如今已经被列为禁药,你应该是当年用这种药的第一批志愿者吧?”
  他点点头:“潜在的风险我都是知道的,当年以身试药,想获得更好的治疗效果,赌一赌也是值得的。”
  盛闵行在旁边突然来了一句:“不值得。”
  家庭医生:“根据记录,当年那批志愿者缺失记忆的情况有好有坏,不过无一例外,还没有人出现恢复记忆这种……”
  沈渡津:“我知道,所以我不抱希望。”
  “不,或许你会成为第一人。”
  沈渡津眼底燃起些光。
  “越来越频繁的头疼很可能是记忆复苏的前兆,”家庭医生道,“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有没有想起什么?”
  沈渡津用余光瞥了眼盛闵行:“……没有。”
  家庭医生又猜测:“那可能是没到达恢复记忆的阈值。”
  “不过引起头疼的因素有很多种,这里医疗条件有限,我建议你们还是去医院做个全面的脑部检查,看看是否存在器质性的病变。”
  ……
  送走家庭医生,盛闵行再次回到房间里。
  关上门,空气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盛闵行:“你失过忆。”
  沈渡津靠在床头,虚虚地抬眼:“你刚才不是全程都听完了吗,还问我干什么。”
  “我没问你,”盛闵行胸口微微起伏,“不想说些什么吗?”
  他现在有五分把握,沈渡津就是齐度。
  只要沈渡津承认,只要他承认,那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就能被坐实,他就能竭尽所能将经年的缺憾都修补完满。
  可他不承认。
  沈渡津看上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盛先生别想了,我不是你的什么齐度。”
  盛闵行:“我还什么都没说,沈老师就这么了解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像在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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