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议会中,有叛徒。
“秦上将,请你保留一切有关沙城地下试验所的数据资料。不要轻易交给联邦的研究院。”上将坐在沙发上,他的旧枪伤发作了,很艰难地喘着气,朝秦冉说话,“十五年前,我第一次走进无法地带,就在那里找到了帝国的科学家活动的痕迹。”
“为了获得空前未有的发明奖项与实验成果,不被联邦所允许的、非人道生化实验,都将在无法地带秘密进行。我捡到了联邦帝国科学家的功勋胸章。能获得那种功勋的,在整个联邦帝国只有四个人。你要找出,究竟是谁……”
秦冉痛失所爱后的苍白脸孔已经做不出什么表情。
他唯一关心的只有一点:“报酬?”
“上将,不瞒您说,我的爱人死在了这场战争里。”秦冉哑声笑了笑,“他的棺椁还停在教堂里,听着牧师的唱诵与祷告。”
秦冉将生物芯片的冷藏盒摆在了帝国五星上将的脸前。他起身,穿上了外套,不愿再交流:“军部给了我一段很长的假期。上将,我想,您还是把这件事委任给他人吧。”
“这场战争让我长期饱受着精神摧残。我的同伴凄惨的战死。他们的家属得到的,仅仅只是联邦那点可怜的慰问金。多少当初跟着您参军的老兵如今生计不保……我无法再面对那些刚刚入伍的、朝气蓬勃的脸孔。因为我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情的前线,将是死亡,甚至比死亡更糟。至于我个人,长期的辗转已让我无暇顾及一切。我把求婚一拖再拖,拖了八年。帝国的守护恒星无疑照耀着每一个人,可当我站在爱人的棺椁面前时,我却突然不知道我这些年究竟为什么而战。”
秦冉回头,朝年迈的上将轻轻笑了一下。
“我很抱歉,上将。我知道您想说,如今整个军部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无法地带和那帮疯子,但恕我爱莫能助。”
秦冉头也不回地一直走到玄关,他拉开了冰冷的门把手。
年迈上将浑厚又沧桑的嗓音忽然响起:
“超梦技术,你了解多少?”
秦冉听到这两个字,竟然有点想笑:“知道一点。最天才的超梦游戏主创已经被联邦逼死了。”
“超梦技术除了可以做全感游戏,还用于军事与犯罪执法。体验者进入‘胶囊’后,就像婴儿进入了子宫。你可以在那里重现过去。搜集罪证,侦破案件。这三年里,‘胶囊’不断改进,已经可以支持人类意识,也就是生物数据在超梦中畅游的同时,血肉之躯则维持无意识的生理机能,长达数年。”
秦冉停住脚步,微微侧回小半张脸:
“也就是说,类似于我的意识以生物数据的形式进入超梦世界,肉体就养在小小的胶囊里,它保证我的吃喝拉撒?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上将站起身,朝他走过来,年轻时中弹的左足有些微跛。
“联邦议会内的叛徒,是斯卡兰教授。无可否认他是天才科学家,但他思想已经太疯狂了。他不在乎社会道德,只在乎自己的‘试验品’与‘新发明’。”上将坚毅的目光投射在秦冉的身上,“我需要证据。”
“最了解无法地带那些该死的实验的,只有你,秦冉。”
秦冉失笑:“报酬。”
年迈的上将深深吸了一口气:“血猞猁。血猞猁可以复活数据幽灵。你只需要把数据幽灵拷贝到这个生物芯片里,带回来,血猞猁就可以复活他的契主。前提是血猞猁足够的信任你,才会指引你找到他的契主。”
“将星陨落,我很遗憾。如果我没猜错,叶炤上将原本是一名alpha。因为一些曲折,才成了omega。否则他不会拥有血猞猁这样的精神体。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的线人是我从前在沙城反恐的时候就雇佣的,后来才留给你。”
就这样,秦冉同意了这个交易。他在那天下午,来到了年迈上将的后生的研究院,脱掉了制服,睡进了“胶囊”里。
事情和上将所描述的一样,他回到了最开始,他刚捣毁了那群恐怖分子的两个研究所的时候。
也是即将和烈风重逢在军校的时候。
他带着那个不知名的生物芯片冷冻盒,里面或许装着叶炤被封存的记忆。血猞猁一路指引,他来到了一间拥挤、逼仄的地下格斗场。
当日机甲格斗赛最后一场,即将开始。观众如潮。
他隐约猜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他的心脏激动到开始颤痛。
拨开人潮,他挤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吧台前。
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吗?
他问兔女郎调酒师。
兔女郎惊讶地看着他,毕竟他的光鲜与周围的人群实在格格不入。
几秒之后,兔女郎指了指里面:“第二个房间,签一份死亡免责声明,戴上头盔,上场就行啦。”
他还没来得及同意,就看到模糊的、半透明的血猞猁的影子,已经在焦急地朝里面跑去。
……
血猞猁。
秦冉走到了床边。
他伸了伸手,那只健美又凶狠的暗红色沙漠大猫顿时龇牙咧嘴,目露凶光。
到今天,秦冉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它沟通——他确定这个精神体根本听不懂人话。
于是秦冉只能散出一点身上的信息素。
“是我。”
他轻声说。
血猞猁并没有放松下来,它还盘卧在床深处,用身躯守护他的契主。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信息素的浓度开始升高,血猞猁鼻孔微微翕动,嗅了嗅周围,仿佛得到了安抚。它炸起的被毛平缓下去一些,眼神也比刚才和善了不少。
不多久,血猞猁的身躯的具象渐渐淡去,秾丽的暗红色皮毛也逐渐变成了黯淡的影子,像是被人关闭掉了投影仪,它的影像很快完全消失。
.
被子里,叶炤清楚地感知到了空气中信息素的变化。他忍不住用力把脸埋在柔软的纺织物里,努力想压制住心跳的速度。
秦冉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他两眼才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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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炤看到秦冉将自己拾掇干净后又回到床上来,看样子打算补觉。
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偷窥了一下。
秦冉的侧颜线条犀利硬朗,眉眼间却疲态毕现。
他胡乱回忆着上辈子的时间轴,猜测着军部大清早就把秦冉叫走,是因为什么紧急的军情。 这事件他有些熟悉,但一时没想起来。
就在这时,秦冉忽然扯下他蒙着头的被子。
在光线亮起的那一刻,叶炤猛闭上眼,继续装睡。
他能感觉到秦冉的目光正在他脸上或是身上凝聚,仿佛有温度似的,灼得他身体发烫。
接着,床垫忽然轻晃,秦冉俯身用自己的额头贴住了他的。
这个动作僵持了几秒后,他听到秦冉在低声自语:
“退烧了。”
生理性的紧张支配着他,他忍不住揪住了秦冉的浴衣。秦冉想直起身躺回旁边,却因这个牵引的力道,身体顿住。
叶炤这才醒悟自己做了什么,但他没有回头路——他正在装睡。
他不敢松开手,生怕暴露了自己醒着的事实。他装睡的技术还是不错的,至少从前他总在秦冉的易感期里刻意接近,又在他面前装睡。
他内心有些希望秦冉能察觉出他的真实性别。
但秦冉的冷漠让他一度怀疑——
威名赫赫的战地指挥官黑曼巴,连身边有个omega都不知道?!
他这种人是不是就没有易感期?!
秦冉该不会是个性无能或者性冷淡啊?
……但是他现在明白了。至少秦冉不是性无能。
秦冉任由他抓着,然后一点点靠近他。
交错的鼻息让叶炤很快估算出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只有三五厘米,或许更少。
他下意识往后避了避,嘴唇却忽然被一片温热的柔软给衔住了。
他呆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这是来自秦冉的亲吻。他想躲开,可又意识到自己正在装睡, 只能任他摆布了。
也许是omega发情期的信息素浓度过高,alpha很快被激发了兴味。
亲吻逐渐转深,alpha翻身轻轻压在他身上,温柔又细致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像赏玩一把型号稀有的枪械。没有一个发情期的omega可以抵挡这样情色的爱抚,他的呼吸很快加重,提速的心跳与麻痒的腰眼都在提醒他,他的性冲动已经被唤醒。
Alpha没有脱掉裤子用那东西来侵犯他,可能是怕吵醒他,或者是其他原因……
但很快,他感受到了 有手指摸索到了他的会阴附近。
枪茧从柔软而潮红的皮肤上滑过去,omega的行为并不能受到意志的控制,颤抖着打开了双腿。为了掩盖这个浪荡的动作,叶炤将另一条腿屈起来,试图翻个身,抵挡alpha对他私密部位的抚摸。
他闭着眼,娴熟的装睡已经开始显出生涩。
Alpha并不介意,中指的指腹很快找到了已经湿润的穴口,试探性地插进去了半个指节。
蚝肉似的穴口比刚才更加湿润温热,瞬间裹缠上来,迫不及待吮吸的模样让秦冉很快联想起叶炤在给他口交的时候。
尽管Omega咬着牙在强装镇定,但还是在他身下漏出一声舒服地呻吟。
秦冉将手指又插进去一个指节的深度,开始浅而缓慢的指奸他。
淫液将床单的一小片位置洇湿了,秦冉加快了插入他的频率,暧昧的水声开始回荡在宽敞的卧室里。
秦冉看着他后面流着水,前面也抬起头,翘挺挺的,想了想干脆低头含住了omega的阴茎。他的手指在肉壁前处找到了一片凸起,就加力揉按着。黏腻的水声更加明显了。
叶炤再也装不下去了,他感觉他会把腺液射在秦冉嘴里,他不想这么做,但秦冉再这么舔下去,他很快就逼不得已得这么做……
他睁开眼睛,在晃动里失神地看向天花板,羞愤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他两手不受控地抓住了秦冉的头发。
他发誓他是想把秦冉推开的,但他实际作出的动作却是死死揪住了秦冉硬而密的头发。手指还在他体内揉按着,濒临失禁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快感在淫靡的晃动里堆积着,他的大腿紧紧夹住了秦冉的头,用肌肉的紧张来缓解高潮来临的时间。
他的意图很快被alpha看破,alpha用力掰开了他紧绷的两条腿,将他们分折在两边,更用力、更快频率地指奸他。
忽然,他指尖一热,omega像是尿在他手里了似的,穴口忽然流出一股腥甜而清澈的淫水。同时他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腻人的呻吟。omega的阴茎也射出了腺液,秦冉感到满口都是腥膻的甜味。
Omega还在余韵里痉挛着,秦冉的手指想施加点压力,身下的人却忽然像被滚油烫了一下似的,猛弹起身,一脚踹在他肩上将他踹开。
叶炤用了全力才挣脱秦冉的桎梏,他脸上烫得要命,脑子里一片空白却只有一个念头在无限放大:
他尿床了?
秦冉揉着被他踹过的肩膀起身,跪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他,脸上带着点意味不明的微笑,眼睛里都还含着做爱后意犹未尽的黏腻目光,蛛丝似的,勾在他身上。
叶炤两唇发抖,眼睛潮湿,瞪了他半天才微喘着气,忿忿地问:
“……你干什么?!”
秦冉舔了舔中指的指腹,似笑非笑看着他,说:
“干你。”
那根中指水光盈润,骨节被磨得微红。显然,秦冉刚才就是用这根手指来侵犯他的。
“原来你醒着?”秦冉故意说。
叶炤冷着脸,翻身背对着秦冉,伸着手臂在地毯上一通摸索,焦急寻找着自己的内裤。赤裸的脊背上蝴蝶骨时隐时现。
“早就醒了!”叶炤找不到他的内裤,又回头瞪了秦冉一眼。
秦冉似懂非懂哦了一声。
“把我的衣服给我。”叶炤眼睛还红着,就凶巴巴地向秦冉索要着。
“衣服?”秦冉低头看看周围,装得一脸无辜,“哪一件?”
“全、部!”叶炤裸着上身,恶狠狠地说。
秦冉让AI管家交出了他的衣服。
都被AI管家洗干净了,又被整齐地叠好。
但叶炤翻了一圈,还是没找到自己的内裤。他只能黑着脸,再度质问秦冉:
“……我、我的内裤在哪?”
秦冉的浴衣也乱糟糟的,露出了一大片胸膛。他作回忆状,又作恍然状:
“哦,在这儿。”
秦冉拿开了自己的枕头。于是叶炤还没洗过的黑色平角内裤就显露了出来。
叶炤的脸色黑红交替,气得咬肌僵硬:“……秦冉!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秦冉装作很愧疚地笑了一下:“抱歉,忘了它在这里。”
……你放屁!
叶炤将怒骂忍住了,他冷笑了一声:“……长官,我不服务有特殊癖好的顾客。特殊癖好……比如藏别人没洗的内裤。”
说完,他一把将内裤抢走了。他甚至不记得秦冉是什么时候把它藏在那里的,难道还枕着他睡了一个晚上?!
秦冉面不改色:“我只是需要一点omega的信息素来助眠。没有别的意图。”
“……”
叶炤气笑了。
“你笑起来很漂亮。”
秦冉说。
.
叶炤坚持要回家拿军校的身份识别芯卡。一天后,军校进入新的学期。
秦冉已经反复提了让他办理休学。
但叶炤说,如果秦冉抖露他的性别,他就要起诉秦冉非法监禁他。
“长官,我的手腕被磨破了。您的手铐上一定还能检测出我的皮肤组织。别想抵赖!”
秦冉不说话,只是笑。
但最终还是亲自驱车带他回了一趟贫民窟。
叶炤将亢奋剂都取出收好,和alpha伪装剂一起,妥善收进他的行李箱里。出门前,他还在门板后给自己注射了一针伪装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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