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丛发间流出鲜红刺眼的血,对方怒气勃发地冲上来想跟陆星野斗出死活。
在沉重的喘息中,陆星野被一群人按住肩膀,压制在暗黄色的玻璃门上。
晚霞照进来,被过滤掉一层明亮,黯淡的光落在陆星野眼前,他在这一瞬间忽然想到了邵西臣。
“哥。”邵西臣在叫他,陆星野回过神。
邵西臣一只手抱住他,用力地扑过来。陆星野被他撞在墙面上,发出砰一声闷响。
身体被死死压住,陆星野抬手摸到邵西臣坚硬的骨骼,他被迫张开嘴,邵西臣柔软又急躁的呼吸就像水流一样涌进来。
到处都是邵西臣的味道,还有邵西臣的眼泪。微微苦涩,随着这个吻淌进了陆星野嘴里。
脸上有潮湿的痒意,是邵西臣伸出舌尖在轻轻舔舐他的皮肤。陆星野在夜中看着邵西臣,看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自我抚慰。
“还疼吗?”邵西臣问他。
陆星野摇摇头,脸被邵西臣捧紧了。
邵西臣修长的手指缠在他的脖子上,慢慢收紧,一种窒息的痛感涨上来。他没有挣扎,只是与邵西臣对视。
邵西臣醉了,眼神空洞茫然,意识却是清醒的。指腹在陆星野的喉结上来回摩挲,按压,说话时透出一股狠厉,“以后再说分手我真的会打死你。”
“可我说的分手,是认真的。”
在邵西臣发作之前,陆星野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用力圈进怀里。
手摸着邵西臣粗硬的短发,陆星野吻他的头顶,告诉他,“我怕你有一天会后悔,后悔爱上我这种人。不求上进,一事无成,社会的垃圾,这世上的渣滓。”
邵西臣在陆星野怀里挣动了一下,开始流眼泪。
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因为什么。邵西臣觉得自己伤心坏了,伤心得很不正常。
沾满泪水的潮湿脸颊在陆星野胸口蹭贴着,他拼命摇头,“别的都可以说,就是分手不行。我会恨你的,你每次说分手我都恨不得杀了你。”
“不是。”陆星野收紧手臂,又温柔地抚摩邵西臣的脊背,是一种极力的安慰,“邵西臣,我的意思是,我永远给你抛弃我的机会。”
邵西臣攥着陆星野的衣角,有些发抖,他怔了片刻,抬起头来。
在破碎的晶莹的泪光中,邵西臣看到陆星野沉静柔和的笑容。
“我会一直爱你,但是有一天你不想爱我了,你嫌我不好,嫌我烦了,你转身就能走,我绝不怪你。”
心里有一种悲伤的甜蜜,慢慢融化了,封在喉口,邵西臣说话时声音都是嘶哑的,“可是,你叫我走到哪里去呢?”
陆星野没说话,他只想亲邵西臣。
邵西臣被吻得头晕目眩,他站不住了,攀着陆星野的脖子。
陆星野环抱住邵西臣,俯下身去,直到邵西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不分手。”邵西臣依偎在陆星野怀里,陆星野抱起他往里走,听见那个很轻的但是笃定的声音,“不分手。”
第90章 九十、红湿处
陆星野把邵西臣放在沙发上,进卧室去拿睡衣,想给他洗个澡。
这时,邵斐正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埋头翻自己的背包。
陆星野推门而入,见邵斐掏出一块红色的方正本子,还有张银行卡。他仰头看向陆星野,声气紧张地问道,“小陆哥,你跟我哥和好没有?”
“我们没事。”陆星野走上前,揉摸了邵斐的头发。
“你不要跟我哥吵架。”邵斐说话时神情天真坦率,眉头轻轻拧着,似乎是很发愁。
“没吵架。”陆星野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继而走到衣柜前去拿睡袍。
他听见一阵窸窣的声音,转头,看见邵斐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
一声不响,望过来的目光是莹亮的。
“怎么了?”陆星野意识到邵斐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邵斐把捧在怀里的东西递出去,交给陆星野,“这是我哥的东西,你替他保管,不要再拿给别人了。”
陆星野低头,看到一本房产证,一张银行卡。
“房子不是卖了吗?”陆星野满心疑惑。
“我又买回来了。”邵斐见陆星野不接,直接强硬地塞进他手里,“你藏好了,不准拿出去。”
陆星野攥着房产证跟银行卡,见邵斐背过身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陆星野追问。
“房子跟这几万块钱是哥唯一的财产了,不能被爸爸拿去抵债。”邵斐突然停顿,他慢慢地坐倒在地上,拿起羊绒毯将自己裹紧,有些畏惧而惭愧地向陆星野看过去,“我回来了才知道妈妈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所以我去找李霖叔叔,让他帮我把房子买回来。”
陆星野看着邵斐蜷坐在角落里,小小的白绒绒的一团,他瘦了,下巴更尖细,眼睛也更大。水凌凌的,像汪着一些泪水。
于是,陆星野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邵斐的心,那么深刻地关怀着爱着邵西臣,他的亲哥哥。
邵斐抬手摸到微细的长眉毛,又摸到跟他哥一样漂亮的眼睛上。他突然又跟陆星野叮嘱,“小陆哥,你就跟我哥说,房子没卖出去。”
陆星野点点头,问他,“所以,你到底花了多少钱买回来的?”
“嗯——”邵斐犹豫片刻,迟疑着,“那你不准告诉我哥。”
“嗯。”陆星野答应他,“我不说。”
“一百十三万。”
邵斐的回答令陆星野大吃一惊,他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什么?这破房子最多就值六十万。”
“那个男的不肯卖,我只好成倍加钱。”指尖在鼻子底下蹭了蹭,邵斐低头,闷声解释,“我知道他敲我竹杠,但是这房子必须买回来。”
邵斐说完却突然裹着毛毯钻进了被窝里,枕头拿起来盖在脸上,他不愿意再多讲,“我已经被妈妈骂过了,你不要说我。”
顾远芝当然要责备邵斐,因为他动用了银行卡里的钱。那是顾远芝为他准备的学费,至少要确保他富足无虞,直到大学毕业。但为了邵西臣,邵斐眼睛不眨,痛快地交付了一百多万。
顾远芝一向恨陈予洁,连带着邵西臣也痛恨。可邵斐,她的亲小孩,心里总是那么柔软地爱着邵西臣,处处为他考虑,事事替他担心。
从小到大邵斐都喜欢绕着邵西臣转,亲昵地喊哥哥,抱着邵西臣亲他的脸,给邵西臣留巧克力,用压岁钱给邵西臣买赛车玩具。
邵西臣刚上高中的时候是住宿的,邵斐每天晚上都要往他寝室的座机打电话,一边哭一边说想他。
于是,邵西臣就此软下心来,跟班主任去办理了退宿手续,重新搬回家里住。
回碧水湾的第一晚,顾远芝怀着不满与怒火,故意找借口罚邵西臣跪碎瓷片。十三岁的邵斐哭闹着从卧室里冲出来,攥起瓷片就往外扔,手心里被划出一道道血痕都不停。
顾远芝一边骂一边捧着邵斐的手给他包扎,怒其之爱,哀其之心。但她没有任何办法,眼看着邵斐摊着一双受伤的手跑到邵西臣面前。
他挨着哥哥坐好,掌心贴住邵西臣的膝盖,轻缓地小心翼翼地揉,脸上是悲悯的惭愧的神情,“哥,疼不疼啊?”
邵西臣摇头微笑,抬手摸他的后脑勺,把这个可亲可爱的小弟弟搂进怀里。
“哥。”脸上的枕头被摘掉了,邵斐睁开眼睛,看到陆星野的脸,他又叫了一声,“小陆哥。”
陆星野帮邵斐把毛毯扯出来,指腹抹了下他沁汗的额头,“那么热的天气,别裹中暑了。”
邵斐笑起来,干脆蹬掉被子。
陆星野帮他开了空调,拿起睡衣往客厅走。开门之前,他又回头跟邵斐说,“房产证跟钱我藏好了,放心。”
“嗯。”邵斐翻过身,舒适地躺平,发出轻细调皮的愉快笑声。
陆星野却没再有心思跟邵斐讲话,因为他看见邵西臣捧着一只红酒瓶直往自己嘴里灌。
“怎么还喝呢?”陆星野箭步上前,从邵西臣手里夺下酒瓶。
邵西臣醉得几近痴傻,目光朦胧的散漫的,却又充满柔情蜜意,在陆星野脸上来回流转。
“别喝了。”陆星野俯身抱起邵西臣,带他去浴室洗漱。
邵西臣不言不语,只是盯着陆星野看。看不够,于是猛地扑上去亲,亲也亲不够。直到坐进浴缸里,陆星野还是被他紧缠着接吻。
手忙脚乱地洗完澡,陆星野胸口都被邵西臣抓红了。健康的麦色肌肤上浮出暧昧的印记,有被邵西臣吮吸的,也有被他啃咬的。
陆星野把软绵绵的邵西臣捧起来,照着他的嘴唇轻轻吻,“好了,别闹了。”
邵西臣闭上眼,却是笑着哼了声。他想撒疯,但被陆星野强制地抱起来放进了被窝里。
邵斐已经睡熟了,陆星野替邵西臣盖好被子,又在地板上铺了毛毯。
刚躺下,陆星野听见邵西臣梦呓般的呢喃。
转头,却看到邵西臣突兀地坐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已经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邵西臣攀住陆星野的肩膀,扭动身体趴上他的胸膛。
“怎么还闹没完了?”陆星野被邵西臣紧紧压着,十指缠绕,扣在一处。
邵西臣胡乱地亲吻陆星野的脸颊,尖利的牙齿啃咬凸起的喉结。
在明亮的月光中,陆星野的眼睛像是渡了一层温柔的暧昧,雪水一样融化,清凉地淌进邵西臣心里。
邵西臣一路吻下去,吻得浑身战栗,这持续的颤抖使他觉得舒适,痛快。
陆星野觉得小腹滚烫,有热烈的丛火在燃烧,一直烧到他的腿间。
邵西臣张嘴含住了他半鼓的性器,反复地迷恋地吞纳吮吸。陆星野双腿绷紧了,他难以自持地夹住邵西臣的头。
邵西臣闷在绒毯中,脊背脸颊都是汗,他被情欲蒸透了,脸像浮了血一样红。
牙齿咬住那层薄薄的布料,迫不及待地扯脱了。巨大的粗直阴茎弹跳出来,戳在邵西臣鼻尖。
他犹如一只贪婪的野性动物,轻嗅了嗅,继而急切地含入口中。舌尖搅动着,津液完全沾湿了这条大蟒。
陆星野攥紧邵西臣的头发,腰不禁挺起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开始重喘。
陆星野的手往下摸,指尖都是潮的。他捏住邵西臣的下巴,哑声道,“别弄了,上来。”
邵西臣模糊不清地哼了声,仍旧迷恋地沉醉在勾逗陆星野的性器之中。
直到胳膊被握住,陆星野发了狠,咬牙将沉甸甸的邵西臣用力拖上来。
邵西臣压在陆星野身上,满头的细碎汗珠,亲吻时带着酒气跟热意。
陆星野在邵西臣的压迫下整张脸都陷入了蓬松的枕头里,耳边是沉闷又快乐的笑声。他搂住邵西臣的腰,猛地翻身,气喘吁吁地说,“小斐还在,我们出去。”
邵西臣似乎没听见,不管不顾地搂住陆星野的脖子,半仰身,吻住了陆星野的嘴唇。
陆星野一边接吻,一边把邵西臣抱起来。他极力地压抑着,克制着,尽量不发出过分的声响。
直到关紧卧室的门,把邵西臣放在沙发上,陆星野才得以完全解脱释放。
他一把扯落邵西臣已经湿透的内裤,倾身而上。
邵西臣两条结实修长的大腿缠在陆星野的腰上,半硬的阴茎蹭着陆星野的小腹,龟头处已经吐出涔涔的水。
陆星野手探到那紧闭的温暖后穴,邵西臣突然却清醒了,他拉住陆星野的手腕,一直贴到自己唇边,低声道,“你直接进来。”
“你疯了?”陆星野看着邵西臣伸出舌尖,舔吃自己的指头,一阵轻微的酥麻传遍全身。
邵西臣执着地重复,“你进来。”
他紧紧抱住陆星野的身体,一只手握住那蓄势勃发的粗长性器,无畏无惧地往自己紧窄的穴口里送进去。
陆星野顺着邵西臣,但又怕把他弄伤,只是缓慢地推进。
那涩小的入口十分温暖,随着他的动作开始泛出潮湿。
邵西臣疼得仰起头,短促地呼吸着,在陆星野完全进入的刹那,他不禁叫出声。
那是一种近似哀嚎的痛苦的呻吟,灼热的,像在燃烧,把陆星野的心烧出了一块雪白。
陆星野愣住了,他想退出来,但邵西臣死死箍着他,他们的肉体互相糅合在一起。
伸手去摸,粘稠的一片红湿处。
陆星野悬空撑在邵西臣上方不敢动弹,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筋骨在战栗,抖动,发出细细的声音。
邵西臣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浓郁沉腻的呼吸扑出来,陆星野情不自禁地张嘴,含住了邵西臣的嘴唇。
邵西臣被吻醒了,他忍痛扭动腰肢,手狠狠揉捏着陆星野的大腿。
陆星野开始缓慢抽动,他边动作边观察邵西臣的表情。
始终是迷醉的,也始终是疼痛的。皱着眉,睫毛在剧烈颤抖,他的汗水落砸在邵西臣的眼皮上,滑落了,就像一滴泪。
这一场性爱对邵西臣来说几乎是蹂躏,是践踏。他痛得死去活来,从干涩到胀满水液,身体里是他的血,是陆星野的精液。
在最后的高潮中,邵西臣搂紧陆星野的腰,也不肯让他退出来。
邵西臣楚楚可怜地哀乞着,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中,他咬住陆星野的耳垂,“射在里面,求你了。”
陆星野生猛地冲撞进去,顶中那熟悉的敏感处,像是在柔软的春泥中撒下了自己的种子。
邵西臣蜷紧身体,在快意中神情有些扭曲。
急喘了许久,两人在平静下来。邵西臣回过神来,凝视着陆星野,他笑着说,“好痛啊。”
陆星野低头吻邵西臣的嘴唇,邵西臣握住他半软的性器撸动。没一会儿,陆星野觉得自己又硬得胀痛。
借着刚刚射出的精液的润滑,邵西臣将他的阴茎塞进自己身体里。
陆星野抱住他,却没有动,只是安静地耐心地听他讲很多话。
“我们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邵西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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