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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古代架空)——十二

时间:2023-11-30 09:16:40  作者:十二
  林梅静老泪纵横,想到眼前这位皇帝救了自己的女儿,如今这般礼遇,又想到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顿时羞愧难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闻非心里高兴得快要飞起来,拉着林梅静的手,又给了好些封赏,一副不舍人才却又无法挽留的心痛惋惜。贺云沉看着赵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低着头笑了。
  “陛下。”赵王自知不能再等,开口便道,“既然林大人决心告老还乡,臣恳请陛下开恩,让林大人带其女尸骨返乡,入土为安。”
  林梅静的脸上的泪痕还没擦下去,现在马上变得极为难看。连带着看赵王的眼神都变了。
  原先他只当赵王是贤良之人,礼敬文士又在沈闻非之上,想不到触及切身利益之事他竟如此心思歹毒。如今放他女儿一条生路的竟是皇帝,身边这个一直扶持着的竟然这般提醒着皇帝他还有个戴罪的女儿。
  这不是落井下石是什么?
  眠春已然没事了,能带回去什么?谁的尸体?!
  “陛下,”林梅静赶紧道,“国纪法度在上,老臣蒙受天恩,已是万幸,实不敢再奢求更多。”他怕沈闻非想起自己之前那些刁难来,赶紧又跪下请辞,“老臣今日便动身,万望陛下恩准!”
  沈闻非觉得有些不对了。
  一具尸体而已,赵王说这句话不过是在提醒林梅静自己的所作所为,怎么现在堂皇起来的反而是他林梅静了?
  贺云沉见沈闻非脸色不对,上前一步说,“陛下,既然林大人这般心力交瘁,不如就成全了林大人。至于赵王殿下的建议,看在林大人为朝廷出力数十年的份儿上,不如就让他带着那份遗骸回乡吧。”
  沈闻非的脸色更高深莫测起来,他默不作声地打量着眼前这几个人,尤其是贺云沉。他发现,有朝一日他竟然也能跟那群人站在一起。
  “贺云沉。”
  贺云沉心里一惊,撩衣袍单膝跪下,“臣在。”
  沈闻非扬起下巴:“你说这番是何意啊。”
  声音冷淡,已然是当着所有人的警告。沈闻非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此话一出,莫说是贺云沉,所有朝臣都跪了下去,齐声道“陛下息怒”。
  除了林梅静的反应,这正是赵王期待看到的结果。他正想着林梅静这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双黑底盘金龙的朝靴从他视线旁踩了过去。沈闻非亲手扶起林梅静,说道,“林卿,这件事……”
  “陛下。”林梅静一分都不敢多要,他颤抖着又一次请辞,头一次感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庞大威压。
  沈闻非摆摆手,“何必这么急呢。其实刚才赵王说的也没错,就这样办吧。”
  “多谢陛下隆恩。”林梅静刚要再跪下,沈闻非托住他,“高隋。”
  “臣在。”
  “你去天牢一趟,护送陆林氏遗骸回府,不得有误。”
  “臣领旨。”
  贺云沉伏在地上,看着那双停在自己眼前的朝靴,一动不能动。直到沈闻非让他们都起来,接下来的朝堂,沈闻非都没再看他一眼。
  高隋在贺云沉右后方站着,看他微微佝偻着背,又想了想自己身上这桩本应按给贺云沉的差事,在心里叹了口气。
  皇帝陛下多疑,贺云沉今日这样一来,怕是要吃点苦头。他本想着散朝之后跟贺云沉嘱咐两句,结果他竟一刻不停地跟着陛下走了,倒显得他高隋多余。
  不过今日之事着实奇怪,单说那林梅静,就跟之前大不相同,他正想着,就被常恩叫住了。
  “常公公。”
  “高大人,陛下有请高大人去勤政殿议事。”
  “我?”
  “高大人请吧。”
  高隋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沈闻非要对他说什么,只是在进勤政殿之前,看到了在门口守着的贺云沉。
  “你今天着实着急。”高隋低声对贺云沉说,“昨天还说我,今日自己这是怎么了。”
  贺云沉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怎么回事,脸色难看,唇上也要没了颜色,他惨淡一笑,“快去吧,陛下找你。”
  高隋皱着眉看了看他,提步往殿里去了。
  贺云沉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今日在朝堂之上沈闻非的眼神,心里一阵阵发紧。他知道沈闻非生气了,在生他的气,以至于不让他再去林府。
  他就怕这样。
  贺云沉如一根枯木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贺云沉就怕沈闻非对他这样。不再信任,不再倚重,不理不睬。
  那贺云沉在沈闻非身边最后的一丝作用都没有了。
  那贺云沉还怎么留在沈闻非身边呢?
  他越想越怕,紧紧攥着手心。穿廊风呼啸,他顾不得身上的薄衣薄衫,固执等在门口,等他的陛下愿意听他解释。
  外面冷风呼啸,殿内温暖如春,可高隋却并不这么觉得,他有些艰难地小心重复一遍,“陛下的意思,是让臣监视节度使大人?”
  “不错。”沈闻非的眼神像是没有生机的玉,“你给朕看着他,有什么情况,马上向朕禀明。”
  “陛下,”高隋跪下低着头说,“陛下,贺大人身为机隐处节度使,监视朝臣,忠心耿耿,从未出错,不知底陛下为何突然……”
  “这就是理由。”
  高隋一哽,随机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错误。他赶紧叩头请罪,“陛下恕罪!”
  “机隐处自成立以来,就是专门为君处理朝堂之人的,”沈闻非端起一杯茶,声音缓慢冰冷,“上下十二要员,直受朕的指派发落。怎么?如今你们机隐处,是只听他节度使贺云沉的话,不听朕的旨意了么。”
  “臣万无此意!”
  “最好万无此意。”沈闻非慢慢抿了口茶,说,“记清楚了你是为谁办事,想明白了就滚出去。”
  高隋一身冷汗,连忙告退了。
  整个房室内只沈闻非一个人,他放下茶盏,一点一点想着今日发生的这些事。
  林梅静突然转舵,不管动机如何,只要他赶紧滚得远远的就是好的。
  赵王一如既然地找恶心,很正常。
  只是贺云沉。
  贺云沉竟然跟赵王站在一起,帮他说话。
  沈闻非握紧了手里的茶盏,回想着贺云沉的那句话,眼神十分阴沉。
  成全林大人。好啊,巴不得他赶紧滚;
  同意赵王的建议?
  好你个贺云沉,同意他的建议做什么?真要同意他的建议,你不如认他做皇帝去好了!
  还是说……不管是谁,只要坐在这个皇位上,你都能像对待我一样地对待那个人?!
  殿内一声巨响,常恩赶紧进去看,茶盏被摔了个粉碎,奏折都散落一地,沈闻非撑着脑袋在圈椅上坐着,额角青筋毕现,直喘粗气。
  “陛下,可要请太医来看看?”
  沈闻非头疼是老毛病了,年少时不注意身体,在习武场上摔打,一头汗地扎进冷水里,现在落了这个么病根儿,总是爱头疼。
  往常都是贺云沉给他揉,现在他正在气头上,一想起来更生气,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还不快去!”
  常恩赶紧出去了。
 
 
第十章 冷落
  慈宁宫坐落于皇城西侧,紧邻勤政殿。日头好的时候,能看见慈宁宫飞檐上蟾衔红日的景象。如婵身上穿着秋香色对襟宫装,领口襟前袖头滚着一圈儿雪兔毛,她快步穿过慈宁花园,沿着廊桥一路往南,路上碰见她的宫女太监都毕恭毕敬地喊一声,“见过如婵姑姑。”
  门口侍奉的宫女见她过来,屈膝打起门帘。如婵目不斜视闪身进去,进了左偏殿,门开着,太后正在里面跪经。
  “启禀太后,”如婵跪在太后身后侧,低声说,“勤政殿召张太医去了。”
  太后闭着眼睛,双手合十竖在胸前,指间挂着一串佛珠,听了这个也没什么反应,“是么。那贺云沉又怎么了。”
  “这次不是他。”
  太后睁开眼睛,微微向后瞥了一眼,“难不成是皇帝?”
  “陛下头疼又犯了,听勤政殿的人说,生了好大的脾气。贺云沉也不让进,就在门口。”
  “真是稀奇。”太后轻哼一声,“他贺云沉也有受冷落的一天。”
  如婵扶着太后伸过来的手,把人扶起来,说,“陛下虽在朝堂上大有作为,但是冲着那个人,还是孩子脾气,只是这次闹得厉害了些。”
  “是挺厉害的,”太后慢慢往外走,手帕掩了掩鼻尖,“刘美人放出来没有?”
  “刘美人犯了宫禁,仍在禁足。”
  “去,”太后吩咐说,“把贤妃叫来。”
  贺云沉仍站在勤政殿门口,他手脚如冰雪一般,脸色也难看得紧,常恩在里面伺候,常春看他这样,忍不住开口劝,“贺大人,陛下的脾气,您也知道,您何必这样自苦啊。”
  贺云沉觉得自己紧握着的拳头快要被冻僵了:“常公公,劳烦再去通报一声。”
  “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您何苦去吃这个苦头啊。”常春叹了口气,到一边去了。
  贺云沉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里又急又怕,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别生气了……”他喃喃自语,“听我解释一下也好啊……”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只有呼啸的风。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若年提着药箱让常恩送出来了,贺云沉赶紧上前去,“张大人,陛下怎么了?”
  “贺大人,”张若年略一拱手,道,“陛下气血不平,犯了旧疾,刚施了针,已经缓解不少了,再煎两副药下去,就没事了。”
  贺云沉这才松了口气,可这口气没落到肚子里,又提起来,“陛下这次头疼得厉不厉害?除了气血、气血不平,可还有什么其他的?”
  正说着,贤妃便提着一个小篮子走了过来,也是一脸焦急,问张若年里面是什么情况。
  张若年按照刚才的回了,贤妃看着常恩,说,“劳烦常公公通报一声,本宫奉太后娘娘之命前来侍奉,求见陛下。”
  常恩看了看贺云沉,称了“是”,转身进去了。
  屋檐之下他们三个人,贤妃像是没看见贺云沉一般,只是焦急地往里张望。张若年见状,对贺云沉说,“贺大人,这屋檐之下多风,又是寒冬天气,大人身上轻薄,还是不要久留了。”
  “……多谢张大人。”
  “告辞。”
  张若年从前朝以来就是太医院中太后的人,沈闻非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后宫里的弯绕他最是明白。按理说他既听命于如今的太后娘娘,对贺云沉也不该如何上心,可偏偏皇帝陛下对这人情有独钟,这就值得衡量一番了。
  狡兔尚且三窟,更何况在后宫中浸淫已久的张若年。
  他前脚刚走,后脚常恩便出来了,“贤妃娘娘,陛下有请。”
  贺云沉看着贤妃走进去,门又关上,她宫里的摇翠故意慢了两步,到贺云沉前面去,说,“贺大人,陛下此处有我们贤妃娘娘照料,想必陛下也没什么政事要与大人商讨,贺大人还是请回吧。”
  贺云沉懒得同她言语。
  摇翠见他这样,也不生气,接着说,“贺大人,摇翠可是好心提醒您。您有在陛下门口站冷风的闲工夫,还不如及早解决自己手头该办的案子。贤妃娘娘的母家也好早日如常,免得陛下到时候……”
  “姑娘贵姓?”贺云沉打断她的高言阔论,声音同他的肩背一般直挺着,“后宫之人,何时能指挥起我机隐处节度使来了?”
  摇翠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骂了一句“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转身进了勤政殿。
  此时屋檐之下就只有贺云沉一人了。
  这样的话贺云沉听了没有一千也有九百,应当早就麻木了。可现如今,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深深明白自己的无处可去,以及浓厚的无助。
  贺云沉只是浮萍,只有沈闻非的一点恩情连着他。他低头自嘲地笑笑,若是这样的情况以后经常出现,那他岂不是就要露宿街头了。
  这时,常春从门里出来,给贺云沉行了个礼,说,“贺大人,我师父让我传话给您,他说现在陛下正在气头上,贤妃娘娘也在,让您不必担心,还是不要在此苦等了。”
  贺云沉笑笑,点头,“替我多谢你师父。”
  “贺大人,”常春忍不住说,“您脸色实在难看,要是不嫌弃,去奴才当值的地儿暖暖身子吧。”
  “不用了。”贺云沉垂下头,“你快进去伺候吧。”
  常春略一犹豫,一边感慨一边回去了。
  贺云沉脑子里忍不住地想,现在沈闻非在干什么?他还难不难受?他与贤妃……他们两个又在做些什么呢?
  刚才贤妃站在这里,身上那股女人的暖香熏得贺云沉喉头发苦,刚才摇翠的那些话,更是让他难受。
  殿下。
  贺云沉在心里轻轻念着这两个字,那时候他刚认识沈闻非,觉得爱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让他觉得心力交瘁呢。
  贺云沉喉咙里泛出来细密的痒,一开始咳嗦得还轻,后来他整个人都几乎要折叠起来。他大口喘息着,几乎要冻僵的脸总算是有了些酥麻的暖意。
  沈闻非躺在小榻上,隐隐约约听见外面的动静,听着那咳嗽声由轻到重,刻意隐忍着,好像躲着他怕他听到。
  贤妃看他眉头越皱越紧,停下揉头的手,轻声问,“陛下怎么了?可是又难受了?要不要叫太医?”
  沈闻非舔了舔后槽牙,闭着眼喊道,“常恩!”
  “奴才在。”
  “让他给朕滚远点儿!别在这儿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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