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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古代架空)——十二

时间:2023-11-30 09:16:40  作者:十二
  这倒是沈闻非始料未及。
  他拿着药碗的手在半空中一僵,慢慢放下搁在自己膝盖上,微微侧脸,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你倒乖觉。”
  这样的举动贺云沉平日是不会轻易做出来的,只不过今日,他实在是难受得厉害。听了沈闻非这话,贺云沉觉得眼眶有些热,心里那些孩子气冒出来,侧枕在他的陛下的肩膀上,嗓子哑着,声音很小,“陛下。”
  他的陛下叹了口气。
  贺云沉甚少撒娇,这样冷不丁来一下,沈闻非还真有些招架不住。他把药碗放下,清清嗓子把人搂住,又觉得气不过,扭头使劲儿咬了口贺云沉的耳朵。
  气哼哼的:“别以为这么就能蒙混过关。”他说着,掖了掖被子,“就你这样的,还去什么漠北,怕是阿来达的面都见不到就先病死在路上了。”
  贺云沉听着,也不说什么,只是搂紧了沈闻非。
  “……好了,”沈闻非拍拍他的背,“把药喝了。”
  贺云沉不动,沈闻非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低声问,“陛下还生气吗?”
  “……”沈闻非叹气,“朕不生你的气了,行了么。”他嘀咕,“生病了还得朕伺候,多大的脸面啊。”
  贺云沉弯起嘴角,搂着沈闻非不松,他头晕得睁不开眼睛,整个人像是喝醉了似的,喃喃地,“陛下”跟“殿下”轮着喊。沈闻非让那声“殿下”喊得心软,摸了摸贺云沉的后脑勺,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殿下……”贺云沉觉得自己病了之后,变得很没出息,只是这么自己说话,也能泪珠滚滚然。
  他好想念过去。
  过去的沈闻非,舍不得这么对贺云沉。
  “好了,好了,”沈闻非的声音里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他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捋着贺云沉的后脑勺,“这次是我不好,委屈你了。”
  贺云沉没听到,他只能察觉到沈闻非带着他一点一点地晃动身体,他搂着他的手臂慢慢松开,又一次沉入梦里。
  “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啊,”沈闻非还以为贺云沉能听到,“就穿着朝服在外面死等,你不病谁病。”
  “还指望朕先低头把你放进来。”
  “……委屈你了。”
  沈闻非犹豫一下:“你是不是……”
  是不是一心一意只对我好?
  他没问。
  “算了,”他说,“反正你就在朕的手掌心儿里,有的是人帮朕看着你。喝药。”
  他说到这里,颠了颠肩膀,贺云沉一动不动。
  “云沉?”沈闻非轻轻“啧”了一下,拍拍他的背,“睡着了?”
  贺云沉不答。
  “……”沈闻非没脾气了,扶着人躺下,看他微微张着嘴喘气,看了会儿,坏心眼儿地把那两片嘴唇捏住,看贺云沉因为喘不过气而皱起眉头,笑了下,松开手,捏捏他还有些发烫的脸。
  “笨蛋。”
  这种近乎于情人之间的含笑呢喃,风一吹就顺着垂下来的床帘卷走了,卷到外面阴沉天气里,跟着第一片雪花溶进冰冷的宫墙。
  总之没能让贺云沉听到。
  贺云沉睡了长长一觉,午膳时候迷迷糊糊吃进一碗粥,又睡下了,直到午后时分才能自己彻底睁开眼睛。
  他听到烛火燃烧发出来的毕毕剥剥的声音,皱着眉头动了两下,额头上放着的那块方巾滑下来,还是湿漉漉的,是沈闻非的东西。
  贺云沉慢慢换了个姿势,长时间躺卧和发热让他浑身像是散了架,只是动一动就酸痛不已。他觉得有点渴,可是没力气、也不想说话。
  他睡了很久,也做了很久的梦。
  他梦到他枕在沈闻非肩膀上,沈闻非很温柔地摸他的头,哄他说,“委屈你了。”
  只是想想,贺云沉就能手指蜷缩。
  ——这要是真的该多好啊。
  要是能回到过去……
  贺云沉呆呆地想,他能付出一切代价。
  沈闻非一撩开帘子,就看见贺云沉侧躺着,睁着眼睛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怪可人疼的。
  觉得有风灌进来,贺云沉打了个哆嗦,他一抬眼,沈闻非手臂半举,握着那段纱帘。
  不知道为什么,沈闻非对上他的眼神,竟然有些紧张。他清清嗓子,还没说什么,贺云沉就推开被子起来,“陛下,臣……”
  “躺下。”
  贺云沉一愣。
  “躺下。”沈闻非把人按下,压上被子,“谁让你起来的。冷不冷?”
  贺云沉抿抿嘴唇,摇摇头,“不冷。”
  “那你刚才抖什么?”
  贺云沉脑子都不怎么转,徒劳地张了张嘴,又被捏住嘴唇,沈闻非凑近了,“欺君之罪,担得起吗?”
  贺云沉只能不住摇头。
  “什么意思?不敢?”沈闻非松开手,“今日上朝的时候,朕看你胆子大得很。”
  贺云沉想坐起来,让沈闻非直勾勾盯着,也不敢动了,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解释,“今日,林梅静既然已经请辞,臣就想着……没必要再跟他如何了,毕竟,毕竟他也知道教训了。”
  “那你就帮着赵王说话?”
  “臣当时只是……”
  “朕再问你,”沈闻非打断他的话,问,“你派人围了内阁大臣李道经的府邸,是不是有私人恩怨?”
  “没有。”贺云沉赶紧说,“机隐处只听令于陛下,于朝臣只是监视绝无私下往来,臣这样,只是因为陆荃一案,并无其他。”
  “并无其他?”沈闻非对这件事好像更感兴趣了,“一点儿其他原因都没有?不是因为旁的什么人?”
  听了这话,贺云沉脸上一热,飞快地瞟了一眼沈闻非,下半张脸都掩在被子里,“臣不敢承认……也、也不敢欺君。”
  沈闻非笑起来,一双眼睛只是弯起来就让贺云沉心跳加速。“是么?说说看,”沈闻非好整以暇,“因为谁?让朕的节度使,办案都加了私人恩怨。”
  贺云沉哪好意思说是因为贤妃,只能一点一点一点地往被子里钻,让沈闻非一把逮住提上来,这下挡脸的被子也没了,暴露在沈闻非的眼神之下,贺云沉马上就闹了个大红脸。
  “哎呀,”沈闻非故意,“怎么脸又红起来了,又发起烧来了?”
  贺云沉招架不住,两只手捂住脸,哀哀地叫了声“陛下”。
  “好了,不闹你了,”沈闻非拉下他一只手握进指缝里把玩,“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贺云沉老老实实地摇摇头,被捏着下巴亲了一口。
  “以后不许再这样。”沈闻非捏着贺云沉的下巴晃了晃,“听到没有?”
  穿得那样单薄站在风口,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不许哪样?不许生病?不许给赵王说话?还是……不能难为贤妃的母家?
  尽管不懂不明白,贺云沉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问你那件事,不是怪你。”沈闻非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林梅静是第一个,下一个就是李道经。”
  贺云沉垂下眼睛。
  “昨日,”沈闻非顿了顿,盯着贺云沉的脸,“李贵人自请降位了。”
  贺云沉猛地抬起眼睛:“贤妃?”
  “没有贤妃了。”
  贺云沉懵了一下,沈闻非还以为他会高兴,结果看他这样,跟反应不过来似的,正要开口提醒两句,贺云沉就开口道,“那……李道经府上,是不是就不能再围着了?”
  沈闻非脸一僵。
  “不然,李家怕是要多想。”贺云沉看沈闻非一脸不虞,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小声解释说,“陛下之前跟臣说过,前朝后宫暗线相连,朝廷重臣不到紧要关头不能同罚同赏。所、所以臣想……陛下?”
  沈闻非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十三章 缺口
  贺云沉这一病,在勤政殿里躺了好几天。
  寒气入体本就不是什么轻松的病症,再加上沈闻非即位这几年,他终日里殚精竭虑,多思多想多伤,本就不是多结实的身子,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放他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
  断断续续又发热了几回,沈闻非让他这样磨得也没了耍脾气的心,老老实实在他身边守着,就是不怎么愿意理人罢了。
  贺云沉咽下一口药,小心翼翼观察着沈闻非的脸色,轻轻伸手扯扯他的衣摆,小声喊他,“陛下?”
  沈闻非垂眼一看他的手,刚要翘起来的嘴角让贺云沉飞速收回去的手给按下去了,再抬眼,冷冰冰的,“说。”
  “臣、臣自己喝就……”
  他话没说完,就让人囫囵着塞进去一勺子药。沈闻非看着他,“你说什么?”
  贺云沉不敢说话了,手指头扯扯被面,乖乖让皇帝陛下喂药。
  他病了这几日,脸色发锈,嘴唇也有些发白,沈闻非看得心里不舒服。偏偏贺云沉这几天吃饭跟鸟儿似的,一张嘴就只能咽进去那几粒米,汤都多喝不进一口。沈闻非一边给他喂药一边盘算着今天怎么逼着他多吃两口,贺云沉犹豫着又说话了。
  “陛下。”
  “说。”
  贺云沉想了想:“陛下,臣估摸着自己也好得差不多了,臣想请旨,出宫一趟。”
  沈闻非一撩眼皮:“不行。”
  “……”贺云沉真不想再躺下去了,再躺真就废了。更何况小院儿那边,林眠春得时不时去看一眼才好。“陛下,臣真的好了。”
  “好什么好。”沈闻非没好气地说,“昨天也这么说,谁晚上又发热了?”
  “又多喝了好些药,好了。”贺云沉低着头,手指头不自觉地抠着被面上的绣纹,可怜又可爱,看得沈闻非心里痒痒的,他把药碗搁到一边,“出宫干什么?这么大的勤政殿,这么大的皇城放不下你了?还是……”沈闻非故意说,“有谁你放不下,病着也得去看看。”
  贺云沉赶紧抬头反驳:“没有。”
  “没有?”沈闻非狐疑,凑近了些,盯着他的眼睛,“当真没有?”
  贺云沉偷偷攥紧了被子:“没有。”
  沈闻非看贺云沉一双眼睛一如往常地清澈明亮,心里觉得欢喜,嘴上却还是说,“撒谎。”
  他只是逗逗人,贺云沉心里忽上忽下地发慌,忍不住避开眼神,又让人捏着下巴抬起来。沈闻非觉得他整个人都绷紧了,皱眉,“你就这么怕朕?”
  贺云沉紧张地舔舔嘴唇:“臣想向陛下讨个恩典,出宫去。”
  沈闻非笑笑:“有你这么讨恩典的么?嗯?就知道嘴上说说。”
  贺云沉脸一热,乖乖凑过去,轻轻吻了吻沈闻非的嘴角,贴着他的脸蹭蹭,放软了声音求他,“求陛下,放臣出宫一趟。”
  沈闻非捏着那只药碗,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
  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怎么碰过贺云沉,已经忍了很久,现在贺云沉不知死活地撩拨像是在火上泼了一碰油。他直接擒住贺云沉的嘴唇,当下就用力吻了起来。
  贺云沉的手松松地扶着沈闻非的肩膀,乖乖让人亲,隐忍着喘息,乖巧得让沈闻非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亲吻间隙,沈闻非稍稍离开些,看贺云沉变得有些潮红的脸色和潮湿的眼睛,忍不住又狠狠亲了他一口,磨牙道,“要不是一会儿有人来,你……”
  两个人贴着鼻尖平复了一会儿,沈闻非哑着嗓子说,“出宫去做什么?……嗯?”
  “既然要动李道经,自然是要提前看看的,”贺云沉道,“别人去臣不放心。”
  沈闻非一声轻笑,听得贺云沉腰眼一酥。唇上被人温柔地碰了碰,沈闻非说他,“你倒是事事上心。”
  “陛下的事,臣自然上心。”
  这句话听得沈闻非心里舒坦,他亲昵地拍了拍贺云沉的脸,“午膳多用些,吃得让朕满意了,朕就让你出宫。”
  贺云沉眼睛一亮:“多谢陛下。”
  他正高兴着,常恩在门外请旨,“陛下,赵王殿下到了。”
  “知道了。”沈闻非摸了摸贺云沉的头发,“你没上朝这几日,赵王曾问过你一次,如今他来了,要不要去听听他说什么?”
  “赵王问臣?”贺云沉一怔,“他为什么……”
  “想必你说的那句话让他记到心眼儿里去了。”沈闻非笑笑,摇摇头止住贺云沉的解释,“多穿些,在门口听听就好,他的事,你可以多了解了解。”
  这几天雪下得绵绵,赵王踏雪而来,身上狐裘的毛领上稍微有些潮湿,沈闻非进来的时候,他正伸手靠近铜炉烤火,一身藏青缀着雪裘,头上的白玉冠衬得整个人温润如玉,气质端方,眼睛半阖着想事情,给沈闻非行礼,再一抬头,眼里的深沉就散去了,融化成温和又真诚的笑,“陛下。”
  “天寒地冻,五哥怎么进宫来了。”沈闻非挥挥手,“常恩,再去取个炭盆来。坐。”
  “不必了,”赵王坐下,拢了拢身上的狐裘,“今日十五,按例是要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的。”
  “天这样冷,母后也不是那迂腐的,这一入冬五哥本就身子不怎么强健,以后再遇到这样的天气,差人送个请安的折子来也就罢了,何必自己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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