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贝壳不过是在三亚那会儿,坐沙滩上发呆的时候看一对情侣捡着贝壳。
女生说做成项链男生说装进沙瓶子里更好看,有了争论,谁也不让谁。
本来那么多贝壳即可以做成项链也可以做成沙瓶,但是他们从贝壳争论到了平常生活的细碎,最后把捡的贝壳全扔他脚边。
他出于某种好奇或者说对这些贝壳有着一种宿命感。
就像冯尧刚刚在沙发里说的,海贝死了,冲上了岸,被人捡了,仿佛有了一份意义。
不过意义实在短暂,随便又给扔了,他就把它们捡了。
至于做成礼物送给冯尧。
他在回忆里搜寻自己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想法,也在确认自己当时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是不是在某种迷糊当中。
不过造成的结果…
“过来。”
聂晓轻声笑,喊他靠近些。
冯尧往前挪动他的屁股,嘻嘻地过去,嘿嘿地冲着他笑。
聂晓拿手去抠他脖子上点点的血痂,忍不住又把他头发搓乱:“说你是水母好呢,还是海绵?或者是笨蛋。”
“嗯?”
“没有痛觉的生物。”
“……”
血痂一点点从脖子上剥落,冯尧感受着那指尖在自己脖子上的触感,眸子从聂晓的手腕往他脸上游,又在他脸上乱走,最后在那张被自己亲过的唇上停下,喉结动了动。
聂晓看见了,眼珠子从脖子往他脸上盯。
冯尧有了偷偷摸摸进别人家被抓包的反应,慌乱找着无用的借口——“走…走错了”“我…我是来找人的”之类的。
他脸红耳热,喉舌发烫:“我…我…我喜欢你……送我的小贝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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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的”聂晓去哪儿了?
冯尧今天起得早,6点。
为什么说起得早,他平常也是这个点儿起,不一样的是他今天撒了泡尿不回去睡了,和聂晓一块儿刷牙洗脸,然后嘻嘻地冲着镜子里头的聂晓笑个没完。
聂晓以为他还在睡梦里或者又因为什么事情发癫,问他:“被笑鬼附身了还是怎么,你那笑是画了挂脸上的?”
说着就拿手去扯他脸皮,软软弹弹,还能拉长拉宽。
冯尧脸虽然痛,可笑还在,“嘶”了一声:“轻点儿轻点儿,这是肉,不是捏不坏的胶泥。”
聂晓洗完脸进屋换运动衣,冯尧跟着:“给我也穿一件。”
“?”
“从今天开始,我也要晨跑。”
聂晓从床尾随便拿了一套灰蓝色运动服给他,诧异看他半天,思量着他转什么性,或者说是打什么主意。
头微微有点儿歪,眼神微微带着点儿笑意。
那身姿和神态在冯尧看来,就是春天里妥妥的晨光初现,带来了微微的风,微微的光,微微的甜,微微的心痒痒。
聂晓思量不过半分钟,觉得要思量出他脑子里头来得快去得快毫无前因后果的想法?
费事儿,收拾好出了门。
冯尧把聂晓给他的衣服穿上,本来可以快速跟着下楼出门一块儿跑的,这是他本来的主意。
就在他把那贝壳风铃挂在吊灯上,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盯着看,看了半个月。
他在想聂晓把贝壳捡起来的瞬间,在想聂晓认真钻孔的神情,还在想聂晓悄悄给自己戴上的时候是什么心态,最后还想,这个贝壳风铃代表的意义是不是自己所想。
想来想去,突地想到:哎呀!人都住在自己家了,居然没想过要加大俩人相处的时间,还想方设法地躲,这加深俩人情感的机会都给自己浪费完了。
但是当他穿上聂晓衣服以后,却没跟上聂晓的步伐,而是莫名其妙地把衣领子一扯,往自己鼻子上凑。
嗯…
脚丫子没味道,衣服也没味道?
重重地一吸,嗯?甜的啊,奶糖?巧克力?草莓酱?不对不对,是蜂蜜的甜,不不,是他小时候生病了他妈妈给他熬的牛奶粥…
等他分析完聂晓衣服上的味道分子下楼的时候,聂晓早跑没影了。
冯妈妈在楼下打着哈欠开始准备早餐,冯尧在楼上问他妈妈:“我的聂晓呢?”
刚问出去发现不大对,这“我的”两个字怎么就这么厚脸皮给冠上了呢。
还好他妈妈开水龙头淘米没听清,不然又要说:你自恋什么劲,人怎么就成你的了?
赶紧咳嗽两声:“妈妈,聂晓呢?”
“走了啊,都走了十分钟了。”
“啊?”冯尧吃惊,“我居然闻个衣服闻了十分钟?”
“闻什么衣服?”冯妈妈瞧他一眼,“你穿这身…嗯?你要做什么?”
“嗯…”冯尧想了想,现在出去也追不上了,晃了晃脑袋回他妈妈的话,“不做什么啊,我还回屋睡一会儿。”
回屋直接把鼻子往聂晓衣服里头钻,
嗯……
就是小时候喝的牛奶粥,当时还觉得不够甜,还加了一勺蜂蜜,最后还张嘴对他妈妈说:还是不像牛奶糖!
吃完早饭,冯尧也不似蜗牛的速度故意躲聂晓了,背上书包就等着聂晓出门一起去往学校,并且心甘情愿把聂晓书包往自己肩膀上一背。
装作此举不是一种故意,望着天空说:“今儿天气可真好啊…”
聂晓手揣衣兜往前走,瞧了眼他说的天气。
明明雾霭沉沉,凉风习习。
虽是初春,却还迎着一波寒流,依旧需要厚衣围巾来抵挡。
冯尧继续他故意的无意:“今儿的鸟叫声,可真是悦耳啊。”
“……”
“哇塞,这早餐店的香味儿可真是太香了。”
聂晓侧目望他一眼,忍着笑不说话,心里头某种情绪在滋长,目视前方。
他知道那情绪滋长得有些快,不过…呵呵…好像还早了点儿。
中午在食堂吃饭,冯尧也不如往常躲着聂晓和他的好兄弟了,在人群中寻找,找到后就往前一坐:“中午好啊…”
把自己托盘里的大肉和炸虾夹他托盘里:“你喜欢吃的,我打了双份,你爱喝的,全都给你。”
聂晓拿筷子的手背挡着嘴角,抛了个眼神给他那帮兄弟。
一身材高壮的兄弟拿托盘坐冯尧旁边去了,并且伸手揽他肩过来:“小尧尧~”
冯尧起一身鸡皮疙瘩。
又一个高挑的兄弟坐在了他左边,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一胖娃站在了他身后,脸被捏了,头发被揉了,肩膀被按了,三两下盘子里的食物全没了。
他自己喜欢吃的照烧鸡腿,新奥尔良烤翅,关东煮福袋和萝卜一溜烟儿全进了他们的肚子里,就剩一堆白饭。
爱喝的椰汁也被抢走。
几分钟后盘子里一片狼藉,抬头再去看此时的聂晓,早不见影了。
冯尧问喝着他椰汁的胖娃,心里头念了‘我的’两个字,嘴上问的是:“聂晓哪儿去了?”
胖娃说:“你看看你的饭卡还在不在呢?”
“饭卡?”快速摸自己衣兜。
胖娃下巴一昂,冯尧一望,聂晓拿着他的饭卡跟他六个好哥们儿在零食区使命刷呢。
他那帮兄弟抱着一大堆零食跟着聂晓到他跟前儿,饭卡往他手边儿一放,潇洒一笑:“谢谢你的慷慨解囊,明天继续啊,不过得赶紧往里头充钱了。”
冯尧望着他出食堂的背影,心里想:果然啊,“我的”两个字,好像安早了。
下课了,冯尧犹豫两秒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心里头的矛盾,如尘烟四起。
上赶着被欺负是不是太贱了点儿?
可是他也有不欺负我的时候,欺负我全看他的心情吗,那他到底是心情好才想欺负我还是心情不好想欺负我?
心情不好欺负我心情会变好?那我也算是为爱付出了。
可是心情好欺负我让心情更好?那不就是个无聊的消遣,那也太不划算了。
我“可爱的”不欺负我的聂晓是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
背了书包跑一班门口,聂晓和老师说了两句话出教室门,诧异瞧着他:“这是…等我下课?”
冯尧背了他的书包,直接问:“你今天心情好不好?”
聂晓不明其意:“为什么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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