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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临终之名(GL百合)——青山徒

时间:2023-12-01 10:10:25  作者:青山徒
 
叫爸的,叫爷爷的,哭成一片。
 
医护人员很快赶来,确认黎教授已无生命体征。
 
*
 
从兵荒马乱的一天脱身回家,周淙换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打开静音了一天的手机才发现温且寒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她精疲力尽地躺倒在沙发上回拨回去。
 
电话通了,周淙张口就叫了一声:“小寒。”
 
“哎,心姐,你今天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啊?”温且寒问。
 
“我好难受啊,小寒,我难受。”周淙第一次在温且寒面前表露脆弱,却说不出第二句话,她活了三十年,自小就习惯了克制,不给别人添麻烦,撒娇、耍赖、卖惨统统都不会,说一句“我难受”就已经觉得给别人添了负担。
 
温且寒在电话里急起来,一迭声地问周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周淙平复一阵后才少气无力地道:“黎教授夫妇,都走了。”
 
“什么?”温且寒也被这消息惊到,“你上周不是还去看了老太太吗?”
 
周淙没接她的话,只自顾自地继续说:“今天,在闻老师的追悼会上,黎老师就只是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就无声无息地去了。”
 
“小寒,我特别难受。却又觉得这样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可生命如此珍贵,仔细想想又很矛盾。”周淙疲倦地蜷起身子,把脸埋进抱枕里,嗓子有些干疼发痒,头也痛。
 
温且寒在电话里听着周淙窸窸窣窣的动静,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思绪,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通通咽回去,时机不对,她再说那些话根本就是雪上加霜,周淙恐怕要痛死。
 
“心姐,不要伤心。老两口作伴走,来生说不定还能再续前缘,你要为他们高兴。”温且寒安慰道。
 
周淙用抱枕捂着脸干咳一声,情绪已经恢复大半,说话语气也平稳许多:“我没事,就是一时间有些感慨。这几天太冷了,你上下班注意保暖,元旦我去看你,好不好?”
 
“好什么啊!你干嘛提前告诉我,这样还叫惊喜吗?”
 
周淙被逗笑,心情好了那么一点:“没办法,我没那些小心思,想去就是心里实实在在的想见你,不是为了制造惊喜去哄你。”
 
温且寒鼻头酸涩,强忍着难过回一句:“我就知道心姐很爱我,我也很爱心姐的,这一辈子都不会变心。”
 
周淙莫名听出一点不对劲,这怎么好端端地突然表起衷心来了?
 
“小寒,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你怎么这么问我?该不会是怀疑我变心了吧?”电话里的语气还带着几分调皮。
 
周淙的眉头突然跳起来,跳得额角一道神经跟着疼,听温且寒这样说话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只能当是自己多心了吧。
 
“我像是那种对异地恋女友疑神疑鬼的人吗?”周淙从沙发上坐起来,对着电视屏幕照了照,“我这么有魅力的人,虽然三张了,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对你没吸引力了吧?”
 
温且寒在电话里一顿笑,末了才说:“我迷你迷得要死,满意了吧。倒是心姐你这么馋人的优质姐姐,很容易被人盯上的,你可不许变心哦。那个,你之前戴那个尾戒呢?找出来,还给我戴上!”
 
周淙又躺回沙发上,随口答道:“把你的心放肚子里头吧,你又没变心,我怎么会变心?”
 
岂料通话那端突然安静,温且寒似乎是被哽住了还是怎么的,足足隔了五秒才慢吞吞地笑了一声:“心心,你真的是我的心脏。”
 
周淙头皮一麻,笑着骂了一句:“你又发什么疯,突然这么肉麻。”
 
“是真的,心姐,”温且寒伸手摸了摸挂在床边的婚服,眼里满含热泪,心如刀割,“我好爱你。”
 
周淙压抑不住地唇角上扬,轻轻地笑了几声后,温柔地对着她的小朋友表白道:“嗯,我爱你,我特别特别爱我的小朋友。”
 
*
 
黎老夫妇的葬礼安排在24号,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那天温度很低,泼水成冰,周淙穿着呢大衣差点冻死在外面,从葬礼上直接回了公司,一张脸以及两只手冻得乌青,在黑帽黑衣黑裤的衬托下,比死人都还要白几分。
 
谭竞眉差点以为她在墓园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沾上了,问她要不要去算一算。
 
“我说阿淙,你这印堂发黑啊,不然去看看吧,我认识一道长——”
 
“谭总你赶紧刹住,我就让外面大刀片子风刮的,我要是去找个道长解疑,我爸就得棍棒教子了。老同志才退休,好像有点那个什么网上说的退休综合征,哪儿哪儿都不顺气呢,天天打视频电话给我上课。”
 
周淙在办公桌前站了一会儿,直到身上暖和起来才把呢帽和大衣脱下来,谭竞眉拿着份稿子给她送过来:“这个是政法大学一位教授的法学解读个人专著,你亲自负责。马上要寒假了,教授有空,你们要是约见的话,带上小冯。”
 
周淙接了稿子应下,难免想起五一那回本来要跟温且寒去逛一逛政法大学校园的,结果没去上,这回倒是补上了。
 
家里少了麻烦精,周淙就把时间都放在工作上,把稿子带回家义务加班,直到十一点才睡。只是还没睡下多久,忽然听见大门响动,她猛地坐起身来,环看一周后拔掉床头的夹子灯握在手里。
 
她拎着灯轻手轻脚地下床,刚走到卧室门口,门突然被推开,一道裹着寒气的风扑了她一身,温且寒身上的羽绒服还没脱,正光脚踩在地上微微喘着气跟她四目相对。
 
“你——”
 
“心姐。”
 
两个人同时出声,温且寒“噗嗤”一声笑,拿走周淙手上的夹子灯夹回床头:“真有歹人进来的话,你拿这灯有什么用。”
 
周淙还惊讶地愣在原地,听见她说话才恍若梦醒:“怎么没用,赖好是铁的,抽一下也够受的。”
 
温且寒夹好灯,又光着脚跑出卧室进隔壁换了睡衣,什么话也不说,一头扎进卫生间洗漱。
 
周淙站在卫生间门口问她:“怎么半夜回来了?我不是说了元旦去看你吗?”
 
“想见你啊,一刻都等不了。”温且寒哗啦啦吐掉牙膏沫,脱了衣服去淋浴,突然冲着周淙勾勾手:“看什么看,要不要再洗个澡?”
 
周淙好笑地把门给关上了:“洗你的吧。”
 
她靠在门口的墙边站了一会儿,听里面水声哗哗,竟没来由地生出些恍如隔世的感觉来,仔细一算,她们已经八个月没有这样在一起过夜了。当然,上次温且寒跑回来求和那次不算。
 
卫生间的门一开,热腾腾的水汽从里头扑出来,温且寒裹着浴巾探出身子,一眼对上门口的周淙,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后立即勾起了唇角,“心姐,等我呢?”
 
周淙往前靠近一步,伸出右手食指勾着温且寒围在胸前的浴巾的边沿,一点点地把人勾到身前,左手一把揽住了温且寒的腰,两具纤细的身体贴在一起,潮热的水汽沾湿了周淙的前胸,她微微躬腰,右手箍着温且寒的大腿发力一托,稳稳地把人抱了起来。
 
温且寒提着一口气,紧张地扶着周淙的肩膀,差点叫出声来:“啊,姐姐,你的腰还行吗?”
 
周淙就这样单臂托着人进了屋,脚往后一带踢上了门,到床边把温且寒一抛,跟着就俯下去拉开被子把人抱在了怀里。
 
温且寒抬臂搂住周淙的脖颈,胸膛微微起伏,然后用力一勾,急切地吻住了那双朝思暮想的唇。
 
她们吻得又急又凶,像是要弥补完这八个月以来的空缺和思念,又像是畏惧没有明天那般不管不顾……
 
静寂的凌晨,声息渐歇,温且寒瘫了好半天都不动弹一下,感觉像被抽了浑身的筋一样,处处都是酸的、软的、空的,缓了一会儿才翻了个身趴在床边拿起保温杯喝水,周淙起身披上睡袍,抽走那条痕迹斑斑的浴巾拿到卫生间扔进了洗衣机。
 
热水哗啦啦地冲在身上,温且寒一步三晃地挤进来,双臂一张就挂到了周淙身上。
 
“心心,我站不住,下床差点跪地上。”温且寒哑着嗓子贴着周淙撒娇,搂着周淙脖子吊着,说一句话就亲人一下。
 
周淙一边把花洒摘下来调了水流举着冲洗,一边拧住温且寒作乱的爪子:“别乱摸。”
 
放纵半宿的确是累了,两个人冲过澡就倒进被子里互相靠着睡了,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周淙猛然惊醒,身旁已经空了。
 
再一扭头,温且寒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伸手给她掖了掖被角,面无表情道:“周淙,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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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心碎
 
 
温且寒明确地说要分手。
 
周淙一脚踢开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扑过去双手扳着温且寒的肩膀,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小寒,你说什么?”
 
温且寒平静地看着周淙,一字一句地重复一遍:“我说,我要和你分手。”
 
“温且寒!”
 
周淙手上力气加重,铁钳一样地抓着温且寒的肩,咬着牙恨恨地挤出几个字来,似愤怒,又似警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温且寒叹了口气,用一种同情的目光望着周淙,忽而又变换成了嘲讽,“昨夜睡够本儿了,我再也不用惦记着你这一口了。”
 
“而且,你喜欢的是正义光环加身的我,只可惜,”温且寒叹了一口气,“那不是真正的我。人都是自私的,谁愿意当傻子?你如果知道现在的我在做什么,你会后悔曾经爱过我。如果我们还在一起,你绝不会想看见我变成一个黑心律师的那一面。”
 
不是的,不会这样的。周淙的眼神软下来,手也松了劲,拉着温且寒的胳膊恳切地问道:“小寒,我知道你有苦衷,你为着家里的糟心事很累,很痛苦,你不想我跟着糟心,是不是?”
 
温且寒不做声,只低头看着周淙的手。
 
周淙第一次把自己的姿态压得如此的低,几乎是在恳求温且寒了,“小寒,只要你有讲得通的理由,无论好的坏的,我都能体谅你。”
 
“我们走到今天容易吗?为什么要这样不明不白地分手?”
 
“怎么就不明不白?”温且寒嗤笑一声,瞥眼看着眉头紧蹙的周淙,语气逐渐暴躁,“我跟你说得很清楚啊,我觉得够了,不想要了,听不懂吗?”
 
周淙终于压抑不住,愤愤然地揪住温且寒的衣领,盯着她的眼睛逐字逐句道:“我不信这是你的真心话。你说过的,你爱我,你这辈子都不会变心!”
 
“呵!”温且寒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眉眼之间浮上一层轻佻之色,“周淙,你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天真,这个圈子的人有几个是真心的?”
 
“当然也有,明流欢就算一个。”
 
周淙变了脸色。
 
温且寒觑着周淙的神情,蓦地凑近她眼前,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杀人诛心般冷酷地说道:“可天不遂人愿,真心人不长命,负心人花好月圆。”
 
周淙满身的血似乎都涌到了头上,难以置信温且寒居然给她来了把故技重施,她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明明已经没再“管”温且寒了,温且寒到底哪里不满意?
 
为什么又要拿这种话来刺她?
 
“小寒,是我不值得你信赖吗?是我没给够你安全感吗?还是你觉得我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周淙迷茫地捋了把头发,不解地看着温且寒,期待着她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温且寒在心里大声地嘶吼着不是的,你很好,我只是不想把干干净净的你拉进泥潭,也不想让你看着满身污秽的我在泥潭里挣扎,所以,我们还是散了吧。
 
周淙注视着温且寒,眼里的痛苦犹如实质,而温且寒像是冷了情,硬了心,丝毫不予理会。
 
“姐姐,一把年纪就别瞎混了,老老实实去结婚生孩子过日子,不要跟这个世界较劲了,好吗?”
 
温且寒学着柯婷那副模样去伤害她:“像你这样的条件,明明能过得更轻松,为什么偏偏要走独木桥?”
 
“我实在是顶不住了。周淙,你放过我吧。”
 
她一刀一刀地扎着周淙的心,也扎着自己的心。
 
她知道周淙不信她这些狗屁话,可假话就不会刺痛人的心了吗?也许明知是假话却无从辩驳的痛苦,比听真话还难忍。
 
周淙在这异样的难堪里沉默许久,最后还是给了温且寒一次机会:“小寒,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还是有什么顾虑,又或者是被人拿住了短处,你什么也不告诉我。你今天想分开,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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