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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似有恶疾(古代架空)——Shim97

时间:2023-12-02 12:31:08  作者:Shim97
  乔松年连忙撤回来,笔直地坐在床边。
  祁韵:“你拿夫君的药和药方,到底要做什么?”
  乔松年顿了顿,说:“你放心罢,我不会害他的。我只是想多出来活动,不被他拘着而已。”
  祁韵疑惑道:“这和夫君的药有什么关系?夫君从来就没有拘着你呀。”
  乔松年没有解释,只看着他:“你答应了?这回答应可就不能反悔了。”
  祁韵握紧了拳头:“你真的可以让夫君对我……对我死心塌地?”
  乔松年神色有些微妙:“你可真是……我以为他这么对你,你该死心了。”
  祁韵:“你回答我。”
  乔松年轻轻笑了笑:“可以。但我也说了,等你不中意他的时候,才能让他对你死心塌地。”
 
 
第66章 鹤年
  祁韵咬住了嘴唇:“你是不是耍我?我要是不中意他了, 哪还需要你帮我。”
  乔松年道:“我可以帮你离开乔家。”
  他抱着双臂,胸有成竹:“不是落魄地离开,是带着家产风风光光地走。”
  祁韵撇了撇嘴:“离开乔家, 我就是下堂夫了,还讲究什么风风光光。”
  “那可不一样。”乔松年煞有介事,“不管你是下堂夫, 还是少夫人,手里有钱和没钱,区别可大了。”
  “你就吹罢, 我才不离开夫君呢。”祁韵又翻过身背对他,“你帮不上我, 我也没必要帮你。”
  乔松年:“……”
  他盯着祁韵的背影思索片刻,忽而玩味一笑,说:“要让他中意你,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他凑近一些, 低声道:“不过,你要完全按照我说的做,才能让他上钩。”
  祁韵转过头来,怀疑地看着他:“真的?
  你不是说只有我不中意他了,才能……”
  乔松年打断他:“所以我得手把手地教你。你不能擅作主张。”
  祁韵盯着他,仍觉得他不靠谱。
  乔松年一摊手:“大不了, 我帮你成事之后, 你再把药给我。这样就不用担心我骗你了。”
  祁韵一想也对,便说:“一言为定。”
  乔松年勾唇一笑。
  祁韵没发觉他笑容中的深意,只顾着让他赶紧教自己, 便把白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你说,夫君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回家后发了热, 他都没有来看我,他会不会以后都不来我这里了?”祁韵担忧地蹙着眉,“我该怎么办?”
  看他这样担忧,乔松年只是抱着双臂,轻轻一嗤。
  祁韵瞪了他一眼:“别在这儿阴阳怪气,快说怎么办。”
  乔松年凉凉道:“你不该对我这个军师客气一点儿么?”
  祁韵:“爱说不说。你走罢,我要睡了。”
  反正乔松年还得求着自己给他找药呢。
  乔松年:“……”
  “行,我不同你计较。”他强行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你要想他来看你,明日叫厨娘做一份猪脑花送去给他。”
  祁韵:“……”
  他翻过身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乔松年:“猪脑花?”
  且不说乔鹤年吃不吃猪脑花,他给夫君送这个,听起来就像骂夫君是个猪脑子!
  可乔松年却胸有成竹:“对。”
  祁韵:“我没烧糊涂,你倒烧糊涂了。”
  “啧。”乔松年像是不屑于同他解释,“你就按我说的办。我刚刚讲了,你得全听我的。”
  祁韵:“可你这也太离谱了!你是不是故意害我!”
  “嘘。”乔松年竖起食指抵在唇上,“小点儿声。我虽然点了丫鬟们的睡穴,但声音太大了,她们也会醒的。”
  祁韵只好压低声音:“你这法子听起来就不靠谱。”
  乔松年一挑眉:“你明天一早送去,保准他中午就回来看你了。”
  祁韵又心动了,期期艾艾道:“……真的?”
  乔松年唇角微勾:“不过,他回来看你,你不能让他进你的屋门,也不要给他饭吃。”
  祁韵:“……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夫君好不容易来看他一次,他不给夫君饭吃?!
  乔松年:“要是你想让他回来,就按我说的办。”
  祁韵说不出话了。
  乔松年端起一旁的药碗,里头滚烫的药汤已凉了些,这会儿喝正好合适。
  “把药喝了。明早起来就给他送猪脑花。”乔松年隔着被子推了推祁韵。
  祁韵想着他手里还有蜜饯,便坐起身,端过药碗一口喝干,而后赶紧抓起油纸包,含住蜜饯。
  “真苦。”他皱着眉,含着蜜饯压住那泛上来的苦意,连吃了好几个蜜饯,才把药味完全压下去。
  乔松年又伸手到怀里,掏出另一个油纸包。
  祁韵一边吃蜜饯,一边瞅着他:“这是什么?”
  乔松年拆开油纸包:“蜂蜜枣泥糕。”
  祁韵双眼一亮,凑过去一闻:“好香。”
  乔松年略带得意:“那当然,这可是宜州的老字号,我今晚去时,买到了最后一屉。”
  油纸包里的枣泥糕四四方方的,切成了银锭大小的方块,整整齐齐码着,香喷喷的。
  祁韵伸手拈起一个,一口塞进嘴里。
  又香又软,入口即化。
  “好吃。”他满足地吃下去,又拿了第二个。
  见他吃得开心,乔松年微微一笑,自己也拈起一个,丢进嘴里。
  祁韵一边吃,一边看他:“你也饿了么?”
  乔松年:“我好久没吃这个了。小时候很喜欢吃。”
  祁韵说:“家里还能短了你的吃喝不成?你喜欢吃,就自己去买呀。”
  “但是兄长不喜欢吃甜食。”乔松年顿了顿,“我总是昼伏夜出,人家铺子早关门了。”
  祁韵:“那你就别昼伏夜出,早点去买,像今天这样。”
  乔松年没有作声。
  祁韵并未发现他的异常,一边吃,一边说:“不对,你也不总是昼伏夜出,你捉弄我的那几回,都是白天来的。”
  闻言,乔松年笑了笑:“说的也是。可能今天也是因为……”
  他的话顿住了。
  祁韵好奇道:“因为什么?”
  乔松年抬眼看他。
  祁韵睁着大眼睛同他对视,眼神清澈而无辜。
  乔松年与他四目相对,片刻,移开了视线:“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说完,他将油纸包往床头一搁,就起身从窗户翻了出去。
  祁韵有点儿莫名其妙。
  他自己捧起盛着蜜饯和枣泥糕的油纸包,一边吃,一边想:松年也太奇怪了,半夜跑过来,就为了趁着这个时机让自己答应他?
  不过,这个混世魔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可能那个药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罢。
  祁韵吃完蜜饯和枣泥糕,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心想:下回得问问松年在哪儿买的好吃的。
  填饱了肚子,他躺回床上,拉上被子准备睡觉。被窝里暖烘烘的,肚子被填饱之后充实的满足感让他放松下来,困意上涌之际,忽而福至心灵。
  难道松年真的是特地来看望自己的?
  虽然大半夜守在窗边有些失礼,但他又带了非常合适的探病伴手礼  在老字号买的蜜饯和枣泥糕,是为数不多的病中能吃的零嘴。
  虽然他嘴上说是来看笑话,但其实没怎么嘲讽自己。
  祁韵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微微笑了笑,又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连松年都比夫君强一些。
  可是,他嫁给夫君之前,也不知道夫君是这样薄情的人。现在已经嫁入乔家,他还有什么办法?
  祁韵低落了一会儿,困意上涌,不多时就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晌午。
  他半夜起来喝了药,发了一身汗,今日就舒服多了,洗漱后自己起身吃早饭。
  “翠兰,吩咐厨房做一盅猪脑花。”祁韵一边喝粥,一边吩咐,“送去给夫君。”
  翠兰愣了愣,小心地开口:“少夫人,大少爷一向不爱吃这些。”
  祁韵道:“只管叫厨房做。”
  翠兰摸不着头脑,只能应下:“是。”
  她出去吩咐了厨房,临近中午时,下人就把热气腾腾的猪脑花装进食盒里,送了出去。
  祁韵用热水擦了身子,换上干爽的新衣,准备用了午饭就去休息。
  可他正吃着午饭,外头就有下人匆匆来报。
  “少夫人,大少爷来了!大少爷来了!”
  祁韵手里的筷子一顿,下意识就想起身迎出去。
  可身子才起了一半,他猛地想起昨夜乔松年的话。
  “你明天一早送去,保准他中午就回来看你了。”
  “不过,他回来看你,你不能让他进你的屋门,也不要给他饭吃。”
  这两句话,昨夜他听时还觉得荒谬至极,可现在第一句已经应验了,他是不是得照着第二句话做?
  祁韵紧紧捏住了筷子。
  一旁的翠兰还在为他开心:“少夫人,大少爷定是听送脑花的下人说你身子不舒服,回来看你了!”
  祁韵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
  “把门关上。”他说。
  翠兰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啊?”
  祁韵重复了一遍:“把门关上,我不见他。”
  翠兰傻了眼。
  门口的赵婆婆开了口:“少夫人说的不错。您昨日烧得那样厉害,大少爷都没回来,今天您都退热了,他才回来看您,马后炮。”
  翠兰这才反应过来,忙说:“是、是,这回是大少爷来迟了。”
  不过,她到底是乔家的下人,不敢在外正面迎上乔鹤年,只能躲在屋里伺候祁韵。而赵婆婆则底气十足,直接吩咐下人关上了祁韵的屋门。
  不一会儿,乔鹤年跨进了翠微苑的大门。
  他身后还跟着那
  个送猪脑花过去的下人,拎着的食盒沉甸甸的,显然里头的猪脑花并未被享用。
  乔鹤年几步穿过了院子,走到祁韵卧房门口时,就被站在屋门正中的赵婆婆挡住了。
  “大少爷,少夫人今日身子不适,不见人。”她不卑不亢地说。
  乔鹤年微微蹙眉:“我知道他身子不适,所以我来看看他。”
  赵婆婆道:“昨夜少夫人发了高热,老奴派人去请大少爷,大少爷说正忙着,现在忙完了?”
  乔鹤年抬眼看向她,眼神冰冷。
  “你一个下人,也敢这么同主子说话?”
  赵婆婆一瞬间被他的气势压了下去,但一想想屋里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祁韵,便又鼓起勇气,说:“老奴是从小看着少夫人长大的老下人了,半截身子进了土的人,不怕大少爷对我怎么样。”
  “老奴只怕少夫人在这儿吃哑巴苦,连个脾气都发不得。”
 
 
第67章 夫妻
  乔鹤年不作声了。
  赵婆婆一个下人对他不敬, 他当然有理由发作,可要是祁韵为他昨日没回来看望而发脾气,故意不让他进门, 他就没理发作了。
  他冷着脸,在屋门口踱了几步。
  屋里的祁韵就隔着一扇屋门,有些忐忑地等着他的反应。
  说实话, 照着乔松年说的这样做,他心里是没什么底气的。
  万一惹怒了夫君,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
  他紧张得心口咚咚直跳, 连筷子都使不动了,只竖起耳朵听着屋外的动静。
  不一会儿, 乔鹤年再次开口:“我还未用午饭。我在这儿用了饭,等他起身了,再看看他。”
  祁韵瞪大了眼睛。
  夫君竟然愿意在屋外等到他醒来!
  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新婚之夜他把自己丢下, 吃个饭自己委屈了一会儿他就直接把碗一搁走人。
  他是个极少陪伴、等待家人的人,连家中的团圆饭都很少去吃。
  他唯一陪祁韵待过的日子,就是祁韵为他挡刀受伤,在庄子里动弹不得的两三天。
  而现在,他竟然愿意花一个下午等他消气。
  祁韵心中动摇,连忙就想起身去开门。
  可他刚刚站起身, 门外的赵婆婆已开口:“少夫人吩咐了, 厨房动静大,他睡下后不能再开灶。大少爷请回罢。”
  祁韵:“……”
  赵婆婆怎么嘴这么快!
  夫君都来看他了,不给饭吃也太过分了!万一夫君生气, 以后不来了怎么办!
  祁韵扶着桌子欲哭无泪。
  可是赵婆婆的话已经说出口,他现在给夫君开门, 自己都觉得没台阶下了。
  就在他懊恼时,屋外的乔鹤年道:“饭也没得吃?就这么生我的气么。”
  赵婆婆道:“少夫人上回受伤,身子没好全,昨夜发起热来实在吓人,大夫都说十分惊险。”
  祁韵一顿,这才想起昨夜发热时的难受,后知后觉地有点儿委屈。
  对,他本来该发脾气的。
  夫君又不是出了远门赶不回来,凭什么自己生病他看都不来看一眼?
  要是两人调换过来,夫君生病,自己肯定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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