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客刚收回手来,林芳尘就迫不及待地告状,脑袋还不忘使劲蹭蹭江清客的胸口,“我要报仇。”
说着伸手在江清客身上抓抓挠挠,江清客轻而易举就抓住了两只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报仇失败了。”
“阿姨!”
林芳尘自知拧不过江清客,转头朝金珠儿发出援助信号。
“小孩子的战斗,我不感兴趣。”
金珠儿哼笑几声,不去理会两个闹腾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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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是考试,这一晚依旧早睡。
林芳尘洗漱完靠在床头玩手机消消乐,这是一款对她来说最好上手的小游戏,操作简单,还可以一直玩下去,要是通了大关,她还会喜滋滋地拿给江清客看,等着江清客夸她厉害。
感觉到身边的床铺塌陷,她立马收了手机,自然地歪头靠在了江清客的肩头上。
“睡觉了,睡觉了。”
江灵鹤叮嘱过,这几天不可以打扰江清客休息,要早睡,要以最好的状态去考试。
现在不过才晚上八点多,通常这个时间点,林芳尘还在看偶像剧,现在倒是主动催着自己睡觉了,江清客觉得装大人语气说话的林芳尘可爱,意外地乖乖滑下床头,躺平在了床上。
林芳尘的头失去了支撑,一下子歪倒在了江清客的胸口上,她翻腾几下调整好姿势,转过头盯着江清客的下巴看。
江清客抬手关了灯,闭上眼拢着林芳尘的后脑勺轻轻的揉。
夜色被窗帘挡在窗外,屋子里静悄悄地,只剩下两人交错着的呼吸声。
这个时间还是太早了些,林芳尘伏在江清客身上根本睡不着,睁着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扑扇着睫毛。
对于林芳尘来说,几分钟的无聊时间,就犹如漫长的几个钟头,她听着江清客胸膛里传出来的沉闷的心跳声,歪头亲亲脸下细腻的皮肤。
她想做就做了。
对林芳尘来说,自己想且江清客允许的事,就是都能做的事。
被空调风吹得冰凉凉的肌肤微颤,林芳尘微愣。
“江江,冷吗?”
黑暗中,江清客无声地叹气,轻声回道:“有些。”
林芳尘意识不到自己刚刚的举动对江清客带去了多大的麻烦,也不知道江清客心中的挣扎,反而在听到江清客的回答后,圈住江清客腰的手收得更紧了。
江清客被被子和林芳尘闷得有些热,挪动着脚探出被子,获取少许凉意。
林芳尘整个人都伏在江清客的身上,江清客稍稍有点动作都逃不过林芳尘的眼睛,她不安分得挪动着身子往江清客的颈窝蹭。
“江江....”
听到林芳尘软着嗓子叫自己,甜腻腻地撒着娇,江清客就知道林芳尘在向自己讨什么了。
她顺势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连带着被子环着林芳尘,“明天还要考试。”
话刚落地,唇上就覆上温热得有些发烫的柔软。
可能是被窝里有些热,林芳尘整个人都有些发烫,呼出的热气几乎将江清客灼烧。
这一次似乎和之前都没有差别。
林芳尘舔//舐着,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唇上、嘴角、下巴,直到滑落在自己的脖子上,江清客才猛然清醒过来。
“尘尘...”
江清客的嗓音有些哑,她隔着被子拍拍林芳尘的脊背。
林芳尘从江清客的颈窝抬起头来,黑暗中,那双澄澈的眼睛蒙着一层暗色,像是带了层水雾,两人离得很近,江清客很清楚看到了林芳尘的脸和唇,红得烫人眼。
“热...”
林芳尘仰着头,身上的吊带睡裙被蹭乱,江清客垂目就陷入独属于林芳尘的春光之中。
幽暗中的眸子是赤裸裸的欲望,她的目光流转在林芳尘的锁骨、脖颈、以及那一片雪白上。
林芳尘一无所觉,伸着脖子,一个劲地往外爬。
眼前是晃动的白色睡裙上的花边,她无声地深呼吸,把林芳尘叠在腰间的裙子往下拉了拉。
指尖触碰到大腿的一瞬间,又像是烫到一般,飞快地收了回来。
“江江,热。”
林芳尘滚倒在江清客身侧,红着脸,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目光定在发灰的天花板上,江清客没敢转头看林芳尘,好半天才哑声道:“歇一会就不热了。”
空调风没吹一会儿,热意消散,林芳尘又缓回劲儿来,勾着手指不停的刮弄着江清客的耳廓,来来回回的揉捻。
“尘尘。”
江清客警告着。
林芳尘早就摸透了江清客的性子,雷声不大,雨点更小。
她小声地应着,手却从耳朵滑到了耳后。
江清客无奈,只能抓住她的手,“还睡不睡了?”
“睡。”林芳尘挨着江清客伸过来的手蹭蹭,“可是我有点难受,江江。”
“哪里难受?”江清客微微抬起身子,用空闲着的手摸摸林芳尘的额头,“是不是今天出门的时候天太热,中暑了?要是不舒服,明天就在家里待着,别出来接我了。”
“不知道。”林芳尘靠近江清客,“我感觉胸口闷闷的,腿上没有力气。”
林芳尘的眼神无辜,听着像难受极了,声音都有些闷了。
空调面板微微发光,微柔的幽暗屋子中,林芳尘一张小脸落在江清客眼中,被压的浮浮沉沉。
然后,她听见了林芳尘不知所谓的‘求爱’。
“江江……我……腿上.....好像有点湿……”
林芳尘呐呐道:“裤子上也湿湿,难受.....”
江清客的手被林芳尘的热气烫着了,她猛然缩回手来,从床头抽出一张纸,探手擦拭着林芳尘的腿。
小心翼翼地,带着拘谨。
“脱下来,换一条。”
江清客翻身下床,从衣柜里抽出一条内裤递给林芳尘。
林芳尘乖顺地脱下裤子,正要穿上江清客递过来的裤子,就被抓住了手腕。
江清客把纸巾塞进林芳尘手中,“擦擦。”
“啊?”林芳尘抬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江清客,又很快低下头,似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有尿床……”
“我知道。”江清客平时清明的脑袋乱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只能避重就轻的说道:“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在意,不是身体出现了问题……只不过是,只不过是…”
江清客像是在劝慰林芳尘,又好似在说服自己。
说服自己,林芳尘不过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并不是因为什么喜欢啊什么爱的。
并不是喜欢上了自己。
林芳尘摸上江清客芳脸,安抚着有些慌乱的江清客,“江江,我没事,我好着呢。”
江清客一时间哑了嗓子,她太慌乱了,十五岁是发育的阶段,有什么样的生理反应都是正常的,并不意味着什么,手上的纸巾紧了又松,她侧过头,探手轻轻给林芳尘擦拭着。
收拾完,林芳尘环着江清客的脖子侧躺在床上,盯着江清客的侧影,林芳尘突然问道:“江江,首都的大学是不是比晚明的好?”
“是,怎么了?”江清客屈着手顺着林芳尘的发丝。
“那江江要好好考试,要去最好的大学读书。”
江清客手一顿。
黑暗中,看不清林芳尘的神情,她松开拈弄发丝的手指。
林芳尘似乎没觉得这沉默有什么不对,她继续说道:“一佳说了,首都的大学是最好的大学,江江肯定可以考上的。”
“江江从来都是第一名,考试是第一,读的大学也要是第一。”
“江江,你会考第一的,对吗?”
江清客手指弯曲,扣在枕头上静止不动了。
这段时间来,她做了十几年来的高考卷子,排列了晚明大学的分数线,对比每年试卷的难度,就是为了把自己的分数控制在晚明大学的历史学专业的高分分数线上。
晚明大学的历史学专业在国内也算得上名次,也不至于让江灵鹤面子上太过不去。
她不想离开晚明,不想离开林芳尘身边,她担心她自己在这里会被人欺负了去。
林芳尘捏了捏江清客肩膀,江清客回过神来,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我去首都,会离开你的。”
“江江没有离开我,你只是去读书了。不过是读书的时间长了一些。”林芳尘轻声说道:“只要江江会回来,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的。”
江清客恍然意识到,前几天还抱着小词典一个个对着字的人,原来早就在她看不到的时候,已经学会了很多东西,明白了很多事理。
林芳尘有自己要上的学校,有自己的朋友,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她一直以为林芳尘是离不开自己的,是极度依赖着自己的,是一刻也不想和自己分开的。
原来,始终不敢放手的只有自己。
人总会长大的,林芳尘是,她也是。
江清客继续顺着林芳尘的发丝,“所以,就算很久很久见不到我,尘尘也不会难过吗?”
江清客的声音太温柔了,林芳曾听不出里面被压抑住的波涛汹涌。
“会难过的。”
“不过,我更希望江江能做最好的江江。”
狂风巨浪不过一瞬,江清客的心脏陷入了一片柔和的煦风中。
半分钟的沉默后,江清客不忍林芳尘对自己的期盼落空,“我会的。”
长风下的夜幕中,星星点点都是炙热的十七岁,叛离轨道的列车归于平静,赤忱装箱,犹自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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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只有我知道江江。
最开始,林芳尘并不知道留在晚明市对江清客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单纯的不想和江清客分开。
随着高考的临近,身边的人开始反复提及高考,提及江清客要考的首都大学,她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江清客要去首都读大学。
可江清客明明答应了自己,会留在晚明市的。
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对自己有自知之明的林芳尘选择了向刘一佳和吴不语求助。
刘一佳和她说,首都大学是全国最好的大学,如果是江清客的话,一定能考上的,晚明大学相比首都大学来说,还是差了一些。
最好的大学.....
江清客是最好的人,读书也是最好的,要读的大学也应该是最好的。
林芳尘明白了。
于是她想要最好的江清客读最好的大学。
三天的高考很快就过去了,林芳尘比当事人还要紧张,她每天都要询问江清客考了多少分,分数还没出来,江清客考一门丢一门,等都考完了,也什么都不去想了,更别说估分了。
每当林芳尘问起来,她就说,“你猜猜。”
林芳尘得不到准确的回答,每天的心思全在江清客的分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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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学校午间。
“明天就要出分了,别唉声叹气的了。”
高考后,林芳尘的嘴里就没有说出过不关于高考分数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去高考了。刘一佳听得都累了。
“江姐姐这么厉害,肯定能考进的,你别整天唉唉唉的,把好运气都叹没了。”
“江江这么厉害,她肯定可以的。”
林芳尘抓着水笔,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课本,吴不语转过身来的时候,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你还担心什么啊。”
听见大动静,刘一佳一边摸索着拆着自己带来的三明治,一边问道:“那你还担心什么啊。”
林芳尘拿过三明治给刘一佳拆好,塞回到刘一佳的手里,才慢悠悠地说出自己的担忧。
“首都这么远,以后都要等放假了才能见到江江,不能每天都见面,我有些难过。”
“这是难免的嘛,以后还有更多这种时候。”刘一佳啃了口三明治,“你也不能这么依赖江姐姐,她以后还会谈恋爱,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家庭,到时候就顾不过来你了,你得早点独立起来才好。”
“谈恋爱?结婚?有自己的家?”
林芳尘没有想过这些事,也不太明白。
刘一佳听出了林芳尘的迷茫,解释道:“就像我姐姐,她现在忙工作忙家庭,最近还在备孕,到时候生了宝宝,那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了。”
“她有自己的家,所以我和哥哥要学会独立,才不会给她拖后腿。”
说到这了,刘一佳吃东西的心情也没有了,裹好三明治放回到课桌里。
“我爸妈走得早,姐姐为了我和哥哥吃了很多苦,现在好不容易遇见了姐夫,她该有自己自己生活了。”
“你姐姐不和你亲近了吗?”
“那也不是,我们还是很亲近的,只是待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她的时间划分出去了。人结婚了,就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就没那么多时间和我亲近了。”
刘一佳重重叹了口气,“不出意外的话,我也会结婚。我是个瞎子,很多事都做不了,我说去做盲人按摩,我姐又不同意,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是我这样的情况是没有太多选择的。”
“最好的结局可能就是把自己托付出去,不再给姐姐拖后腿。”
刘一佳是个说一不二的泼辣性子,说到未来只剩下了迷茫和满满的无力感。
吴不语拍拍刘一佳的手以作安慰,林芳尘也学着拍了拍刘一佳的手背,笨拙地安慰道:“你找一个最好的老公就好了。”
林芳尘眼中,最好的那一个是最好分辨的。
比如一片素色衣裙中的红裙子,一列无纺布书包中的毛绒绒动小熊书包,一盒黑色签字笔中的彩色水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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