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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界爱情/清客入芳尘(GL百合)——朽林

时间:2023-12-02 12:35:46  作者:朽林

   《临界爱情》作者:朽林

  简介:全文小改精修,添砖加瓦。
  【年上,傻子文学+青春疼痛+小镇文学+现实向童话故事+he】
  因为一场‘拐卖’,被带入山中的江清客遇上了个小傻子,这成为了她唯一的逃跑突破口。
  荒诞戏码一一上演,小傻子出演的‘悲情角色’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你等我来接你。”
  江清客逃脱后,许下承诺。
  小傻子轻飘飘的话被风带过来,“你要记得路。”
  -
  江清客带着清雪寒梅的气息越过万千大山,终于把备受欺凌的小傻子带回了家。
  细白小腿上的大片伤疤、脖子上的粗劣刺青刺痛了江清客的眼。
  小傻子总是浅浅地笑,“不痛了。”
  江清客逃得慌不择路。
  内疚的期限很长,在小傻子抗拒扎头发的时候,在小傻子剪掉了短裙的时候,她陪着小傻子煎熬了无数个日夜。
  变质的感情从伤疤血肉破土而出。
  -
  等江清客恍然回神,无去无从的感情已经如蛛网将她粘缠扭结。
  退不了,进不了。
 
 
第1章 林芳尘
  “啊——求你别打了,....放了我吧...求你了....呜呜呜........我不敢了,不跑了....别打了....”
  肥硕的母鸡扑腾了两下翅膀,碎着步子从旁边哒哒哒的走过,羽翅间插了几片枯叶,从撑着石凳边沿的细白手边蹭过去。
  林芳尘抬手拍了拍自己被蹭过的手背。
  背后柴房内的女人还在凄厉喊叫,拳肉相撞的声音,就像集市上棍棒不断敲打着的稀烂牛肉渣子的声音。
  棍棒下的牛肉沫往砧板外飞溅,老板站在砧板后面咧着胡子拉碴的嘴笑嘻嘻地问路过的人。
  【我家牛肉好吃,嫩得很,都是小牛.......】
  林芳尘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橙色的棒棒糖,小心翼翼地拆着交缠着死死的透明糖纸。
  “呸!臭娘儿们,真他妈的学不乖。”
  老旧的木头破门被一脚踹开,门轴吱吱呀呀晃动着不停,摇摇欲坠,仿若下一秒就会倒下去。林芳尘抬着屁股往外面挪了挪,没有抬头,继续认真地拆着糖纸。
  李建树抬脚把吐在地上的痰撵进泥垢灰尘里,嘴里的烟就差半截指甲盖的长度就抽到了烟屁股了,他深吸一口后伸手拿下了烟。
  “傻子,好好看着!再让她跑了,看你爹怎么收拾你!我可没那么好心来给你说情。”
  “嗯。”
  林芳尘拨糖纸的手停住,抬头看向门口的男人。
  男人长得不高,眼睛扁扁长长的,鼻头尖尖,稍稍往里勾了点回来,嘴唇也薄。
  是薄情相。
  眉头上生了一颗黑色的肉痣。
  他们管它叫观音痣。
  尽管偏了点。
  “他/妈/的,叫人!”
  李建树伸手抓起林芳尘的胳膊,手掌一圈就能把那细胳膊完全圈住。
  用力把人从石凳子上扯起来后,他不耐烦地吼道:“教了你多少次了,会不会喊人?脑子里装什么玩意儿,一天到晚就知道搞些没用的东西。”
  林芳尘被吼得抖了一下,门后面的女人又开始哭哭啼啼,她抬头看向李建树,缓慢眨动了一下眼睛,慢慢地喊道,“哥哥。”
  声音轻悠悠地,呵出一团白气散在流动的寒气中。
  李建树眉头舒展开,似满意一般应了声,摸了摸林芳尘的脑袋。
  “晚上来哥哥房里,哥哥给你买了好多糖。”
  李建树其实不是她的亲哥哥,林芳尘听人提起过,这个男人是她爸从外地带回来一块儿干事的,比她大上一轮多了,他说喊叔把他喊老了,这才改成了哥。
  “嗯。”
  林芳尘垂下头继续拆着糖果纸,男人的手很大很粗糙,耳朵被揉得有点疼,见李建树越发用力,她才迟钝地补充道,“哥哥。”
  李建树放开了林芳尘,把嘴里叼着的熄灭了一会儿的烟头拿下里,扔在地上蹍了蹍,转头,抬脚把木门踹上。
  铁链子铃铃铛的响,转了好几圈才把锁头锁上。
  林芳尘一个用力,手上的糖果纸不小心被扯破了,边缘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不完整了。
  林芳尘把糖果送进嘴里,橙香味瞬间在舌尖炸开,她不自觉地眯了眯眼,手上残破的糖纸被揉成一团又展开,又被揉成一团。
  反反复复。
  “傻子,走了。”
  林芳尘没应,李建树也没想等一个傻子的回应,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尘,吊儿郎当地往栅栏门口走去。
  等李建树消失在视线里,她才慢悠悠地蹲下身子,把李建树扔在地上的烟头用糖纸包起来扔进石凳边上的红色塑料垃圾桶里。
  -
  -
  “你们这是在犯法.....犯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门后的女人声音虚弱疲惫,带着呜呜咽咽的哭腔,或许是因为先前喊叫得太大声,嗓子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缓出来的每一寸呼吸似乎都带着喉间的阻涩感。
  “妈妈......妈妈.......”
  林芳尘像没听见女人的呻吟,抓着棒棒糖的棒子在嘴里转了一圈,这样,整个口腔的角角落落都浸上了橙子的香甜。
  脚下踩着一颗核桃般大小的石头,她随脚一踢。
  惊起一阵咯咯咯的鸡叫,飞散的鸡毛晃晃荡荡地往地上落去,很快就淹没在凌乱的鸡爪子脚印下。
  -
  -
  月亮完全升起时,林芳尘才慢腾腾地从石凳上站起来往外走,顺手将鸡圈栅栏门关好,走出两步,又转回头来,抓着栅栏门来来回回推拉了四五次,确定门是锁上的才往旁边的屋子里走去。
  还没迈上台阶,屋子的门就被推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妇女,即便是眼下青黑,神情疲惫,眼尾细纹浅浅,但不难看出,岁月的痕迹只给女人添了份独特的风韵。
  女人像是没看到林芳尘,端着饭碗一言不发地从林芳尘身旁走过去。
  鸡圈门槛又被打开,林芳尘转头看着女人把饭碗从柴房的小窗口里塞了进去。
  柴门本来是没有窗口的,是后来被那个人劈出来的。
  窗口很小,只能塞进一个小小的碗,也能塞水进去。
  站在这个屋子外的台阶上,有时也能看见沾了脏灰的双手扒在窗沿上,天光日头好一些,还能看见通红的双眼。
  每一双都不一样,但是那种给人的感觉都一样。
  她们在恨。
  女人转身走回来了,林芳尘收回视线,先一步走进了屋子里。
  -
  -
  “他妈的,福贵要退货……都娘的用过了,被干/成什么样了,还能卖给谁啊!什么人都有,这种货还敢拿来退货。”
  屋子里的灯光并不亮,暗沉沉的,中间木桌子上的灯泡上堆了一层厚厚的油垢,橙黄的光线下的人影憧憧,打在斑驳的墙上的黑影拉长,直至蔓延到木质屋顶上。
  李建树面对着门口,见到林芳尘进来,往灶台方向偏了偏头,示意她去灶台后面。
  林芳尘走到灶台后面,小凳子上放着一碗饭,上面堆着几根小青菜,旁边还堆了点咸菜肉末,对她来说是还算不错的配菜。
  她端起碗,低着头坐在小凳子上慢吞吞地开始吃饭。
  -
  -
  “今天这个小娘们怎么样?”
  “还不是一样。又哭又闹,打一顿听话多了。”李建树吐出一口烟,笑道:“海叔,明天我和婶子去就好了,今天那个娘儿们看着水灵灵的,哭的也好听,你要不要试试货……”
  “有你婶子好看?”
  林海嗤笑一声,打断道:“你真没见你婶子刚来的时候,真是漂亮得要死,谁见了都想买回去......要不是我......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玩意儿....
  林海觑了眼灶台后面乌黑的发顶。
  “这几座山里头,也就这个傻子能和婶子比一比了,找个富贵人家,能有不少彩礼拿....”
  林海边琢磨,边看,像是在在估摸着这件商品的价值。
  灶台后的空间狭小,火坑里的灰还带了点温热,林芳尘往炕洞挨近了些,听到男人的话猛地一抖。又极快地低下头去,额头蹭到了灶台壁上的黑灰,在白皙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大片黑麻麻。
  林芳尘慌张地抬手抹着自己的额头,使劲地擦拭着。
  煤灰干擦哪能擦得干净,额头没擦干净,手倒是黑了一片,林芳尘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光这样擦是没有用的。
  可她也没别的办法了,只愣愣地盯着手上的煤灰发呆。
  “哼。”
  林海哼笑一声,声音拔高了些,“可惜他妈的是个傻子……晦气玩意儿。”
  李建树应和地笑笑,“海叔福气,娘俩都好在还算听话。”
  徐胜男从门口进来,径直地走到灶台对面的木凳子前,凳子脚早就被老鼠啃破了一截,一坐下去,就发出哒的一声,她恍若未觉,身子稳得很,像是早就习惯了这张破凳子。伸手拿起灶台上的饭,拌着咸菜青菜碎囫囵地往嘴里扒饭。
  林芳尘抬起头看向徐胜男,余光中掠过一道微胖的身影,径直地向徐胜男走去。
  林海和徐胜男差不多高,却有许胜男两倍多的体型,熊眼兔唇,满脸都是凹凸不平的痘坑,像一块块疤痕组成的脸,谁看了都觉得是凶相。
  他年轻时还不是这幅样子,旁边的主屋里有一张林海的大照片,虽然算不上是帅,倒也是个憨厚的长相。
  他头上戴着棉质的厚帽子,似乎是喝了不少酒,满脸通红。
  “明天你和建树出去干活,别他妈出去乱跑,别看到什么都想吃,什么破烂都要捡回来,没喂饱你是不是?”
  林海拍了拍徐胜男的头,闷闷地啪啪声响起,显然下手并不轻。
  “还有别出去骚,在他妈勾回来什么二狗三狗的,你就给我睡鸡圈去!”
  林芳尘低下头沉默地扒着碗里的饭,手上的煤灰蹭在瓷白的碗面上,印出灰蒙蒙的一片污渍。
  鸡圈很冷,很臭。
  妈妈和自己都不喜欢。
  “一个个和哑巴一样,屁都放不出一个,倒八辈子霉了摊上你们娘俩。”
  林海点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去,隔了好一会,传来微小的打骂声,若隐若现,像是透过很厚重的墙后传来的声音。
  “操/你/妈!再/他/妈/咬,信不信把你牙都拔光……”
  屋内安静得很,李建树听着柴房中传来的打骂声吃完了最后两口饭,勾着嘴角愉悦哼着小调,嘴上的烟灰掉落在桌面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黑灰。
  “婶子,明天记得来叫我起床。”
  李建树没看徐胜男,说完话后,从嘴里拿出烟屁股朝着林芳尘的方向点了点,笑着叫了声,“傻子,接着。”
  林芳尘还没抬头,一节烟屁股已经落入自己还没吃完饭的碗中,紧接着就响起李建树得逞似的哈哈大笑。
  林芳尘默不吭声地把烟屁股从碗里拿出来放进前面的灶台火炕里,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
  李建树左等右等,只等到了一个空碗,兴致缺缺地撇撇嘴,“傻子,别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
  这一次,林芳尘澄澈的眸子亮了亮,应道,“嗯。”
  李建树也走了出去。
  直到看不到李建树的身影,林芳尘才从小凳子上站起来。
  她慢慢吞吞地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吃饭的白瓷碗摞成一叠,拿到洗碗池里洗干净,用干抹布擦干,放进柜子里,又重新回来拿装菜的盘子,摞成一叠再拿去洗碗池里洗……
  如此反复,收拾了半个多钟头,才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干净。
  收拾完,厨房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她走到门口,柴房里已经没有声音传出来了,隔壁的主屋里是电视里传出来的新闻联播的结束音乐。李建树的屋子在鸡圈的对面,步子大一些,只要六步就能从厨房门口走到李建树的门口。
  等到新闻联播结束音乐完全结束,林芳尘才下定决心一般迈着小步子往李建树屋子走去。
  “我看你好一会了……”
  林芳尘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正要往下落,就被李建树猛地往屋子里拽了进去。
  木门被嘭地关上,溅起一片灰尘,窗户里面的帘子被毫不留情地合上,只有昏暗的灯影晃动。
  院里贴着墙根生出来的枣树歪七扭八地盖在棱花玻璃窗上,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在月色如水的冬夜中露出尖利的爪牙。
 
 
第2章 白花
  半月当空,山风呜呜,呼啸而过。
  林芳尘回到柴房中的时候,铁笼中的女人已经昏睡过去,脖子上和脸上遍布青紫的伤痕,嘴角还有残留的干涸血迹。
  铁笼子是林海从山顶上的人家买来的狗笼子,很大。
  铁门上的锁头也很大,是特意选的,防止女人逃跑用的。
  柴房的角落中摆着一张床,与其说是床,也只是用两条长凳搭了块长板子凑合出来的木台子。
  红色的碎花床单下垫了厚厚的一层稻草,中间堆着零零散散的一片被褥,碎棉花这边漏一点出来,那边破一块,像是硬是东拼西凑出来的。
  那是林芳尘一点一点收集起来的‘床垫’。
  上面整齐地叠着一床棉被,粉色的被套被洗得褪色。
  从院子里打来的水很凉,林芳尘脱下棉裤,径直把打湿的毛巾贴上擦破皮的伤口处。
  寒冰夜里取出来的水贴上大腿时,林芳尘忍不住战栗起来,齿关也咬不住,止不住地发抖,咯咯咯的发出牙齿的碰撞声。
  【当啷——】
  铁笼中的女人翻了个身子,铁链子打着铁笼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林芳尘抬头朝女人看去,见女人没有醒,又低下头重新清洗毛巾,再次覆上了自己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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