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谊摸了摸嘴唇,琥珀色的眼珠子快速转动,“这真是你的初吻吗?”
沈小姜被问住了,冷静了几秒后,她猛地摇头,“小姨,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陈谊抬手,帮沈小姜把碎发弯到耳后,眯起狭长的眼尾,音色缱绻,“我没说你骗我,我的意思是,你的吻技很棒。”
刚刚冷静了一些的沈小姜,又不淡定了,一张脸再一次红的彻底。
她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眼珠子瞪得很大。
陈谊眼尾上扬,柔软的唇贴在她的手背上。
薄薄的温度隔着皮肤,走遍四肢百骸。
陈谊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沈小姜的,是个极具诱惑和攻击力的眼神。
沈小姜脑袋嗡嗡的,心里闷闷的。
欲./望好似一头野兽,正一点点从沉睡中苏醒。
与陈谊对视的那一刻,沈小姜只想拥抱她,呵护她,看着她笑陪着她哭,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
“我......”
沈小姜刚想说什么,卫生间外的手机响了。
不是她的。
陈谊的眸光微闪,面容一僵。
“不要接。”沈小姜都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陈谊也短暂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下一秒,她的注意力就重新回到了沈小姜的脸上。
视线相撞,暧昧升级。
操,不管了,反正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绝对收不回来。
索性,沈小姜又斩钉截铁的重复了一遍,“小姨,你别走,你,可不可以不要接电话。”
陈谊第一次觉得不知所措。
她歪着头看向身边不明的一点,然后哑笑一声。
接着,她缓缓转头,再次看向沈小姜的眼睛,温柔地说:“好,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一句话打动了,沈小姜把陈谊圈进怀里,动情的贴上对方的眼睛,鼻尖,侧脸,耳朵。
很快,手机铃声停下了。
沈小姜听见了陈谊急促的心跳和混乱的呼吸。
她的内心升腾起某种更疯狂的执念。
陈谊的手也搂住她,卷起她的T恤。
就在这时,外面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沈小姜明显感觉到了陈谊的烦躁。
虽然有烦躁,但是陈谊没有起身去接的意思。
她在遵守她的承诺。
这一次铃声很快就停了,随之而来的是,急促的房间门铃声。
“叮咚——叮咚——”
同时还有敲门声。
一开始还算柔和,很快就变得粗暴而急躁。
“七爷,七爷,您在吗?”是何忠的声音。
何忠是个懂事的人,这种时候,如果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他绝对不会这么没有礼貌。
陈谊松开沈小姜的T恤,缓缓后移,“先等一下,我去看看。”
陈谊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在哄小孩。
就在起身的片刻,沈小姜捏住了她自然下垂的手。
陈谊回望她。
沈小姜没有说话,眼里充斥着不舍。
陈谊蹲下,没有急着甩开,而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摸沈小姜的头,“乖,我很快回来。”
沈小姜松手,目送陈谊走出卫生间。
她的手心全是汗,在烛火里,泛着粼粼的光。
妈呀,她都干了什么?
沈小姜涨红着脸,羞赧的把脸埋进臂弯里。
*
门被打开,何忠敲门的手悬在半空。
他的双眼心虚的眨动着。
“有事?”陈谊的脸色冷冰冰的。
何忠低下头不看她,“七爷,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擅自上来,但是......”
“嗯,说重点。”陈谊的语气硬邦邦的。
何忠恭恭敬敬的开口:“刚刚接到消息,白老爷子请您过去一趟。”
陈谊的眉心微蹙,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说道:“这个点,老爷子还没睡吗?”
何忠点头。
他没有理由拿老爷子骗她,更没有这个胆。
白老爷子是全亚洲最大的房地产商,手握全亚洲的楼盘命运,在南城,是妥妥的首富。
但凡跟他打交道,就一定会给他面子。
只要受他帮助的人,就一定会出人头地。
陈谊是后者。
所以,不看僧面看佛面,陈谊必须去一趟。
她沉思数秒,眉心渐渐舒展,“有说什么事吗?”
何忠摇头。
白老爷子从来不会把自己要说的话借他人之口。
陈谊望了一眼厕所的方向,不情不愿地说了两个字:“好吧。”
她让何忠去楼下大厅等。
自己重新来到厕所。
烟味已经淡了,香薰蜡烛的香气渐浓。
沈小姜清醒了很多,跪在陈谊刚刚跪的位置试水温。
“小不点,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你可以自己先洗吗?”陈谊的声音软乎乎,比刚刚跟何忠说话的时候暖和多了。
沈小姜手上的动作一顿,停下不动了。
沐浴球形成的蓝色泡沫沾在她手上。
她转头,陈谊的眼睛弯弯的,表情淡淡的。
毕竟陈谊不是她这种象牙塔里的学生,现实生活中一定是很忙的。
更何况,她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彼此不需要任何束缚和承诺。
沈小姜表示理解,乖顺地点点头。
陈谊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她迈出一条腿后,怔了怔,缓缓转身,把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目光缓缓移动,“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别跟我客气。”
“嗯。”沈小姜脸上的红晕已经退了大半。
这一次,陈谊真的走了。
沈小姜关好门,回到浴室。
陈谊走了之后,沈小姜才觉得自己身处陌生空间。
少了一个人,这些东西就不再具有任何意义,就只是东西本身而已。
沈小姜很快洗好,换上陈谊帮她拿的衣服。
一套草绿色的缎面睡衣,水洗标上写着品牌名,BV,和陈谊的外套一样。
刚穿上的感觉冰冰凉凉,很快,就变得温暖而丝滑。
她看了一眼脚上的拖鞋,同样也是BV的,看来陈谊很喜欢这个牌子。
沈小姜简单吹了一下头发,才发现,梳妆台上放满了各式各样高奢护肤品,有些她认识,有些不。
这里,很有生活气息。
一看就是长期有人住的。
陈谊是本地人,但为什么住在酒店呢?
来不及想太多,沈小姜的手机响了。
她把吹风机放在架子上,带着一身湿气离开厕所。
孙佳宝的电话。
“喂......”
不等沈小姜说话,对方先开口:“祖宗,你又去哪了?”
孙佳宝现在不知道她和陈谊的事情,沈小姜还不打算说,毕竟,两个人也还没干什么。
她看了一眼时间,还没到宿舍关门的点,于是松了一口气,“我忙呢。”
“忙忙忙,一天到晚就知道忙,我信你才有鬼,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孙佳宝说。
电话那头,弥漫着浓浓的八卦气息。
在沈小姜的印象里,孙佳宝说不出什么正经事。
“等我回来再说吧。”沈小姜打了个哈欠。
不得不说,泡澡真的很舒服,全身的细胞都放松下来。
“不行不行,我必须现在说!”孙佳宝的声音低了一些,“你还记得林芊芊吗?”
沈小姜刚刚还恹恹的,此时双肩忽然一震。
“林......芊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对,你猜怎么着,她分手了。”孙佳宝说完,笑了笑,“她可真是活该,高中的时候我就看不惯她,茶言茶语,婊里婊气。”
沈小姜当然记得林芊芊,是她和孙佳宝的高中同学,同年级不同班。
她是个爱哭的柔弱妹子,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总是水灵灵的,好看的很。
虽然沈小姜一直单身,但不代表没有人追求她。
她长得漂亮,成绩又好,从高一军训结束后,就不断有人往她书桌抽屉里塞情书。
这个林芊芊,就是众多送情书里的一份子。
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情书,所以,沈小姜印象比较深。
不过,沈小姜开窍晚,加上她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就没有把这个当回事。
之后,林芊芊经常给沈小姜带零食和饮料,换了一套说辞,说自己只是想跟沈小姜做最好的朋友。
好家伙,这句话可把当时的孙佳宝给惹怒了。
友情和爱情还是有区别的。
鉴婊达人孙佳宝就觉得她口是心非,前后不一致。
“人家分手,你就别跟着掺和了好吧。”沈小姜对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不感兴趣。
“你以为我想掺和啊,我是怕她要来找你。”孙佳宝气道。
沈小姜笑笑:“不会的,放心。”
孙佳宝:“哪能放心啊,以前,她哪次分手不是找你哭啊!!”
手机快没电了,沈小姜催促道:“听话,不讲了。”
“在哪春宵快活呢?还回来不?”孙佳宝问。
沈小姜心里一沉,心虚道:“说什么,我当然回去了。”
“那你几点回来?”孙佳宝又问。
沈小姜思考了一下,回答:“晚点吧。”
言多必失,沈小姜先挂了电话。
硕大的套房里,顺间安静了下来。
沈小姜想起了刚刚和陈谊在浴室的吻。
她的耳根子又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沈小姜起身打发时间,参观整个套房。
激光电视下,是一个实木电视柜,电视柜上放着一些摆件,和液体香薰。
沈小姜忽然瞄到电视柜旁的垃圾桶里,有一张剪裁过的照片。
她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但是照片上的女孩长得和陈谊很像。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沈小姜弯身拣起了照片。
女孩身边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的脸看不清,因为被口红涂花了。
口红的色号好像是陈谊嘴上的那种。
没想太多,沈小姜把照片反过来,后面用黑色水笔写着两个字:恨你。
看笔力,不太像女人写的。
她又把照片正过来,口红被擦掉了一些,那个男人的脸清晰了些。
沈小姜轻轻皱了皱眉,这个男人的眉眼,和陈谊好像。
就在这时,沙发角落里传来动静。
沈小姜警惕的放下照片,怔怔地看着声音的方向。
下一秒,一只毛茸茸的东西钻了出来。
“公主!”沈小姜惊呼。
“喵——”
公主软软的叫着,抻了个大大的懒腰后,就往沈小姜面前扭去。
沈小姜忽然想起来,陈谊今天带她来,是想让她帮忙看一下公主的情况。
差点忘了正事。
她卷起睡衣的袖子,一把抱住公主。
“二傻,你怎么能挠你的主人,她那么好,那么好的一个人。”一边说,沈小姜一边给公主做检查。
驱虫做的很彻底,也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有些肠胀气。
参加入职培训的时候,孟姐教过她一套排气操。
沈小姜很认真的操作起来,公主很快就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
另一边,陈谊来到南城公馆,这里最大的一套别墅就是白老爷子的住所。
戒备森严,人车分流。
陈谊只能下车走进去。
她跟着秘书,走过弯弯绕绕的水榭楼台,终于在一个戏台子前,见到了老人。
“白老爷。”陈谊的声音不高,整个人的气场比平时压低了数倍。
白老爷子酷爱昆曲,正跟着节奏摇头晃脑。
“嗯,坐。”他盘弄着手里的玉珠子。
“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他问。
陈谊抬头也看向戏台子。
两个女孩看起来很年轻,皮肤很好,身段细软。
“好看。”陈谊回答。
白老爷子盘弄玉珠的手停下,淡淡的抛来一句:“小白培养的,说是来给我乐乐的。”
小白就是白老爷子的亲孙女,白洁,外人口中,凯华集团未来的掌权人。
白老爷子是凯华集团的董事长,也是南城商会会长。
虽然这两个职务之间没有必然联系,但是外界都传,得凯华者得天下。
既然都得到天下了,也就意味着是老大了,自然就是商会会长的不二人选。
白老爷子虽然疼爱白洁,但也很看重陈谊。
然而,一碗水很难端平。
亲生的如此,非亲生的更是如此。
陈谊知道,白老爷子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试探。
“小白总有心了。”陈谊不喜欢白洁,可她不能表现出来。
“嗯,是有心了。”白老爷子手里拨弄的珠子顿了顿。
他看起来一脸慈祥,但是陈谊在他身边却坐如针毡。
“不过啊,这种虚头八脑的事情,少做为妙,还得是你那个图书馆捐建项目做的好。”白老爷子的脸上挂着平淡的笑。
旁人以为那是开心,但陈谊知道,那只是一张面具。
跟老爷学久了,她也有了一张差不多的面具。
接着,白老爷子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嘴里咿咿呀呀跟着哼。
陈谊也不说话,给他添茶倒水,捏肩捶腿。
老爷子刚刚说的话并不是真心夸陈谊,而是旁敲侧击地,让陈谊不要跟白洁一样,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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