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谊咬着的唇轻轻颤抖,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揪心。
她不会告诉沈小姜,刚刚陈和平的来电,只是跟她汇报自己已经回了菲律宾。
看着沈小姜的眼睛,她不想逞强了。
她想跟沈小姜撒娇,想让对方心疼她,抱着她诉说悱恻的情话。
沈小姜再次伸出双手,捧着陈谊的脸,压低了声音,“那个人渣找你做什么?”
陈谊的双肩狠狠一沉,推开对方。
在她看来,把沈小姜推开,自己的这些破事就不会波及到她。
沈小姜愣住了,她眯了眯双眼,然后转身。
自己单方面的不想知道陈谊的过去,现在又单方面的去了解,好像怎么做,都不对啊。
“对不起,可能是我越线了。”沈小姜的声音干巴巴的。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陈谊的手攥住了她的脚踝。
“等等!”
“别走。”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真的不是......”
隔了几秒。
陈谊重复了一遍:“别走,好不好?”
“你想知道的,我现在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高考的宝宝们加油,冲冲冲!
不高考的宝宝们,你们快来看书,快快快!
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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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姜:讲真,我都还没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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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原来在外面说一不二的女强人,也会有这么柔弱无助的一面。
沈小姜转头,眼神柔和下来。
只要陈谊喊她,她随时都会回头。
只要陈谊需要她,她一定会寸步不离陪伴左右。
沈小姜没有走,坐下,拍拍自己的肩膀。
陈谊盯着她的肩膀看了三秒,靠过去,乖顺的像只猫。
害怕被伤害,所以伸爪子。
渴望被爱,所以小声啼叫,在你转身时,求你留下。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妄议你的父亲。”沈小姜低声说。
陈谊摇摇头,语气恢复了平静:“你说的不错,他的确是个人渣。”
沈小姜看着陈谊放在膝盖上的手指。
暗红色美甲贴在雪白的皮肤上,像红梅,也像血泪。
“但是他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陈谊的语速放慢,“我出生前他是一个好职员,好丈夫。”
陈谊淡笑一声,沉默了数秒。
“他的妻子身体虚弱,不适合怀孕,但是一次意外,我出现了。怀胎九月,他的妻子经历了无数艰辛,我不争气的想要提前出来,分娩当天,他的妻子难产,大出血,医生问他保大保小,他选择了后者,”陈谊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语气冰冷的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于是,从那以后,他彻底失去了他的妻子。”
陈谊全程没有提及“妈妈”二字,全都用“他的妻子”代替。
很显然,她没有把自己当成那个家里的一份子。
她内心自责。
厕所的灯不太亮,让这一刻的陈谊,充满了破碎感。
沈小姜保持安静,做个合格的听众。
“他妻子的娘家人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应该保大,婆家的亲戚却说,他妻子的身体算是废了,以后也生不了孩子,孩子无辜,理应保小。”陈谊说完,手指一点点靠近沈小姜。
却在无限接近的时候,停下了。
“后来,他性情大变,觉得是自己的选择害了妻子,又觉得是我的出现害了他们俩,于是,他辞了工作,整日烟酒度日,还染上了其他不良嗜好,一蹶不振。”
沈小姜浑身一哆嗦,和陈谊相比,她简直生活在蜜罐里。
爸爸疼,妈妈爱,虽然比不上那些富二代挥金如土,但他们把她当成了全部。
“这不是你的错。”沈小姜说。
陈谊转眸,对上她的眼睛。
“小不点,你说什么?”
沈小姜声音不大却很坚定,“你也是受害者。”
陈谊顿了顿,看着二人手指间的那一条狭窄间隙发呆,轻声喃喃:“受害者?”
这些话,从来没有人跟她讲过。
也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的一切。
小时候,陈谊身边的人大多同情她,那种怜悯的眼神让她不适。
她不需要被同情,不需要被可怜。
人与人生来不平等。
人与人为了目标付出的努力不同。
人与人的悲喜,也从来不会相通。
家里那些长辈,不喜欢陈谊的工作,说她不正经,说她出卖色相,对不起死去的娘。
他们脸,可真大。
他们那帮老腐朽,抱残守缺,不愿意为了更好的生活努力,一辈子窝在死胡同里,却也妄想拉着别人一起坠进深渊。
陈谊才不要。
她要改命,她要成为不同于那些人的,更强的人。
于是,在那些老腐朽眼里,她就成了异类,成了叛逃者。
沈小姜终于理解,为什么孙佳宝的生日宴上,那些亲戚都用歹毒的眼神看她。
那些亲戚,实在是太可悲了。
“不对,”沈小姜撩开陈谊脸上遮挡视线的碎发,“我说错了,你不是受害者,你是独立者,是胜利者。”
陈谊失神的听着,一言不发。
“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怎样生活了这么多年,但是我理解,或者我尝试理解,”沈小姜把手重新放下,二人的指尖,碰到了。“而且,我希望,你不要再自责,不要再伤害自己,看见你难受,我也很难受,很心痛。”
说完,沈小姜盯着陈谊脖子上的指印。
从手指的发力方向看,那些指印不是别人留下的,而是陈谊自己掐自己留下的。
“嗯,这里......”陈谊面容浅淡,“不会了,舍不得。”
“嗯?”
“舍不得你难受。”
看着陈谊,沈小姜眼前一热,转移了视线。
“也......舍不得你心痛。”
陈谊说完,手指点了点沈小姜的。
沈小姜移回视线,落在陈谊的指尖。
当陈谊的指尖停下动作后,沈小姜也学着她的样子,轻轻点了两下。
两人相视一笑。
“那,他呢?”沈小姜说:“你要一直接他电话?”
陈谊知道沈小姜说的是谁。
“偶尔会。”
“还会见他?”
“偶尔,会。”
陈谊的眼神直白,没有要藏着掖着。
沈小姜轻轻拧眉,不再吭声。
“我恨他,他恨我,我们互相折磨,”陈谊在沈小姜的手背打着小小的圈圈,“我要让对不起我的人,看着我好,看着我变强,把他们踩在脚下,然后,无论他们怎么求救,我都不会施以援手。”
“他们活着,形同死去,因为没有我,他们什么都不是。”陈谊的眼神冰冷。
沈小姜怔了怔。
手背上的骨头,很小幅度的动了一下。
陈谊停下打圈的手指。
“我很坏吧?”她说。
沈小姜摇头。
“其实,我是很坏的。”陈谊单手撑在浴缸边上,闭上眼睛,收回手悬在半空。
忽然,沈小姜捉住她还悬着的手腕,贴上她冰冷的唇。
唇舌纠缠了很久。
沈小姜松开,陈谊闭上的眼尾染上水汽。
“我不觉得你坏,”沈小姜转动手腕,将陈谊小小的手握在掌心,把自己的温暖渡给她,“我相信你。”
陈谊心上咯噔一声。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沈小姜手心里,自己的手。
沈小姜是什么型号的傻子?
没有可怜她,没有质疑她,更没有害怕她,讨厌她,只是......相信她。
陈谊不知道要说什么,独独应了一句“谢谢”。
沈小姜往前挪了挪,陈谊的头自然垂下,额头抵在对方的胸口。
呆呆的,呆呆的听着沈小姜强而有力的心跳。
也许时间不会让人淡忘一切,但是,爱会。
沈小姜抚摸陈谊的后脑勺,试探地问:“端午假期,你想不想出去散散心?”
陈谊抬头,眼里充满疑惑:“去哪?”
沈小姜:“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陈谊沉思几秒,摇头。
沈小姜笑起来,露出一排干净的大白牙:“那就,去我家吧,海市。”
*
沈小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说要带陈谊回家。
也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
就在她懊悔时,陈谊扯了扯她的小拇指,睫羽轻颤,“好。”
沈小姜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陈谊神色缓和,勾着沈小姜的小拇指,微微眯起凤眸,笑道:“刚刚不是问我,要不要去你家散心,我现在回答你啊,好,我愿意去。”
沈小姜深吸一口气,要笑不笑,傻里傻气。
“那......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我家离这儿可能有点远,就......就可能坐车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到。”
她再问问。
陈谊语气平静,“没事,可以欣赏沿途的风景。”
沈小姜磨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尖,继续:“那......那什么,海市不比南城,属于经济次发达地区,路没这儿大,高楼大厦也没这儿多......”
说完,她偷偷看陈谊的眼睛。
陈谊面上柔和,手指插进头发里,整个人透着慵懒的松弛感。
正巧,她也在看沈小姜。
视线触碰的一瞬,陈谊的笑意加深,“没事,千城千面才有看头,如果都和南城一样,还有什么意思?”
“呃......话虽这么说,但是......”
“沈小姜。”陈谊打断她。
“嗯!”
陈谊松开沈小姜的小拇指,抬起胳膊,用两根手指捏住她的脸,把她的嘴变成“O”型。
灯光印在陈谊的瞳孔上,闪着某种空灵而幽远的色泽。
她轻轻挑眉,唇瓣张合,斜着嘴角笑得妩媚,“小傻子,逗我玩儿呢?”
临了,她补了一句:“嗯?”
沈小姜连连摇头,“O”型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引得陈谊咯咯咯的笑。
陈谊平时的那种笑,看起来就很职业,很假,但是当她发自内心笑得时候,是真的真的很好看。
有种“眉间捱满山光并水色”的感觉。
沈小姜没忍住,一手拽过陈谊的手腕,一手捏着陈谊的下巴,咬住了陈谊的唇。
陈谊被亲的没了脾气。
沈小姜勾缠着对方柔软的舌,游刃有余的滑向更深处,唇齿对抗间,沈小姜抵着陈谊的上颚,模糊的说道:“就你最皮。”
说她胖,她就喘。
陈谊调皮的,又带有一点点报复的松开沈小姜的唇。
下一秒,她双手挽住沈小姜的长头发,伸出嘴里软蛇似的东西,滑过她耳边的皮肤。
湿滑的感觉猛地袭来,沈小姜过电似的缩了一下。
陈谊抬眼看沈小姜的表情,阴谋得逞似的笑了笑,然后咬住沈小姜的耳垂。
舌尖抵住耳垂的边缘,反复划来划去。
热气钻进耳朵,宠爱着最敏./感的地方。
沈小姜发出了舒./服的哼哼声。
双手不再安分。
摸索一会儿,她觉得不够,盘腿,一把抄起陈谊的双臂,把人抱坐在自己的身上。
陈谊被迫停下,双手搭在沈小姜的肩膀上,低头望进对方漆黑深邃的瞳孔。
“沈......”
“小姜”两个字直接被堵在了嘴边。
沈小姜的吻很有侵占性,让人无法呼吸,让人无法拒绝。
陈谊的呼吸急促,脑袋空../.白。
沈小姜的吻缓缓下移,弄烫,也弄湿她露出的每一寸肌肤。
陈谊缓缓闭上眼睛,打./开自己,用身体本能的回应沈小姜。
叫她调皮,一个吻就把她拿下。
最终,也不知道是谁拿下了谁。
*
沈小姜去上端午假期前的最后一节课,陈谊则去酒吧交代端午期间的工作。
节假日,酒吧比平时更忙。
不同客户的安排、节假日酒水定价、市局机关的消防检查......
交接工作一直进行到了下午。
“由于南城的特殊地理位置,节假日会有大量游客涌入,我们需要做好酒池满员的应对工作......”助理在投影前操作PPT,“根据以往的情况......”
“等等,海市纬度低,太阳更晒,要带哪一款遮阳帽呢,还有防晒服,防晒霜......”陈谊咬着黑水笔,微微拧眉的样子十分呆萌。
在座的所有人都转头,疑惑地看向会议桌最中心的位子。
“哎?”助理的笑容凝在脸上,提心吊胆的问:“七爷,您刚刚说什么?”
“嗯?”陈谊愣了愣。
一旁的何忠知道陈谊端午节的行程,欲盖弥彰的用力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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